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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裂夢》一案後,南宮奇名聲大震,不過他卻很是低調,依然隐居在山路一側的那幢破舊的兩層西式建築之中。
江城的名流有了疑案,都會來延請南宮奇出山,但南宮奇對這樣的事并不熱衷,每每遇到有人拿着名刺上門,他總讓小衛擋住。
這日,已是初冬。江城雖是山城,盤山的公路彎曲蜿蜒,石階梯筆直陡峭,但小衛已經練就了一身爬坡上坎的好功夫。
他手上拿着一個包袱,在石梯上飛快地行走着,不一會工夫就來到了南宮奇寓所前。爲了不讓江城名貴們打擾自己的生活,南宮奇已經取下了西醫診所的招牌,如果不是信賴的人介紹,任何人都不會知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陵神探南宮奇的寓所。
有鑰匙打開了門,小衛今年了房,上了樓後,卻看到南宮奇披着一件紫紅色的睡袍站在窗前,眉頭緊鎖。
“七叔,包裹我取回來了。”小衛說道。
南宮奇回過頭來,平淡地點了點頭,然後依然靜默不語。
“七叔,出什麽事了?”
南宮奇苦笑道:“小衛,也許我們得搬家了。今天有一個警局局長王西林介紹來的貴婦,居然是要我爲她找尋走失的貓咪。這都是些什麽事啊?我南宮奇可不是爲了找尋走失的貓咪而來到江城的。”
“嘿嘿……”小衛徑直一樂,“找貓咪,這可是很有難度的案子啊,而且還會有不菲的酬金呢。”
南宮奇正色道:“酬金是不少,難道我們是爲了酬金才接案子嗎?如果真是有難度,讓我在推理演繹上有所施展的案子,就算沒有酬金,我也會接的。”
小衛竊竊地偷笑道:“七叔,其實我跟你這麽久了,自信在推理演繹上,也有了長足的進步。什麽時候,您單獨拿個案子給我做吧?”
南宮奇笑道:“好啊,你就去接這個走失貓咪的案子吧,如果你用推理演繹的方法找到了貓咪,我以後就把所有的案子交給你。”
兩人都不禁莞爾一笑,屋中氣氛頓時輕松了下來。
南宮奇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小衛,你還一定沒吃飯吧,在樓下的廚房裏,還有一碟緣圓園的醬汁排骨,半隻潮記鹵鵝,你自行熱了吃吧。”
小衛走下樓來,走進廚房,正當他準備劈柴時,忽然聽到寓所的門被叩響了。
門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着黑呢大衣,大衣内是一件同樣黑色的格子西裝。呆着一副墨鏡,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但隐約中,卻可以看到在他的眉宇之間有一道長長的傷疤,斜着拉下來,一直從眉頭延伸到嘴角。這個人見到小衛,咧開嘴勉強一笑,嘴角卻因爲傷疤的牽扯而歪在了一旁。不過依然看得出,如果不是這道疤痕的原因,他倒也稱得上是一個美男子。
“請問這裏是南宮奇先生的寓所嗎?”這個男子說得一口江城本地話,但卻遮不住話語後掩藏着的一絲焦慮。
“是的。”小衛答道,“請問您是……”
“聊聊!”
“什麽?”小衛不解道。
“聊聊!”
“聊什麽?我們這裏是西醫診所,不陪人聊天的。”小衛有些不快,他皺着眉說道。
這男子立刻解釋道:“我不是說聊聊天,我是說,我叫廖燎。”
“哦,哈哈,是我理解錯了。”小衛自己也笑了,這男子的名字可真有點奇怪,不過,這名字卻讓他感到有些熟悉,一定是在什麽地方聽說過這個男子的名字。可到底是哪裏呢?他一時也想不起來。
不過,小衛卻接着說:“廖先生,您是由别人介紹來看病的嗎?
廖燎愣了一愣,說道:“原來南宮先生是西醫?”
小衛奇道:“你不知道南宮先生是醫師,你又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是誰給你介紹的呢?”
廖燎想了一想,摘下了戴着的墨鏡,露出了一道長長的刀疤。疤痕的邊緣,一道道白色的肉茬翻了出來,兩隻眼睛步滿了血絲,顯然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他緩慢地說道:“我是一名軍人,剛因傷從前線回到江城,我在前線時遇到了一位醫師,叫趙霧岚。他告訴我,如果有機會平安回到大後方江城,一定要來拜會一下南宮奇先生,說他是一介奇人。”
小衛驚道:“原來趙醫師已經到抗敵的最前線去了,真是令人欽佩哦。廖先生,快請樓上請。趙醫師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他連忙将這位叫廖燎的軍人引進了屋,當廖燎走路的時候,明顯腳上一瘸一拐,一定是在前線留下的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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