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排站在床前,塵兒思兒瞅見有條不是他們娘親的胳膊橫亘到床邊,四隻小手拽了過去。
拖、拽、啃。
塵兒思兒和奶娘進屋的時候,葉歸越就醒了,聽着兒子女兒喊娘,他睜開眼睛看了兩眼,滿心都是喜歡。
可是沒必要啃他的手吧?
葉歸越把手抽了回來,可是兩個小家夥緊緊的抓着,擡頭看見葉歸越看着他們,兩小家夥先是一愣,随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葉歸越的臉黑了。
他有那麽吓人嗎?
知晚睡的熟,這麽一哭,她眉頭皺了皺,醒了過來。
不問緣由,先是瞪了葉歸越一眼,然後才摸兩個孩子的腦袋,幫他們擦幹眼淚,“乖,别哭。”
“壞人,”思兒指着葉歸越哭的一抽一抽的。
葉歸越臉又黑了三分,貌似他都沒說過話,還對他們笑來着,怎麽就成壞人了,幾個月沒見他,至于這麽歡迎他嗎?
知晚哭笑不得,摸着思兒的小鼻子道,“他是爹爹,不是壞人。”
兩個小孩子,眼淚來的快,去的也快。
聽知晚說是他們的爹爹,兩人眼珠子都望着葉歸越,知晚催了好幾聲,兩人才清脆脆的喚了聲,“爹爹。”
胳膊伸的老長,顯然是要葉歸越抱他們。
葉歸越看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心裏軟成一攤水,下了床,一把将兩個孩子抱在了懷裏。
兩個孩子咯咯的笑,一人一邊親了一口。
茯苓幾個魚貫而入,過來問知晚是繼續還是起床。
知晚哪還睡得着,由着茯苓扶着起來,站起來就注意到鄭媽媽打量的眼神,知晚臉一紅,雖然昨晚什麽都沒做,可是把鄭媽媽點暈,卻是不該。
鄭媽媽什麽都沒說,她知道郡王爺郡王妃感情深厚,可是郡王爺将來是要繼承大統的,身邊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主母身懷有孕,沒法伺候夫君,爲夫君納妾是理所應當的事,可是郡王妃似乎沒有這樣的想法?
她隻是奉命來伺候郡王爺的,郡王妃看似柔軟,脾氣好,卻剛強的很,她也不想說太多惹人嫌,可是一直這樣,郡王爺會憋壞的!
鄭媽媽邁步出了屋子,她也還沒有洗漱呢。
知晚扭頭看着葉歸越,輕聲道,“鄭媽媽是要我幫你納妾呢,你要不要?”
葉歸越抱着塵兒思兒,兩人玩他頭發,聞言,葉歸越望着知晚,眉頭蹙了蹙,“你想帶着三個孩子遠走高飛?”
知晚愣了好半天也沒懂他納妾跟她遠走高飛什麽關系,結果葉歸越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說過這輩子不許我納妾,我也答應了,豈能出爾反爾。”
以知晚的性子,他要是有了别的女人,她絕對會帶着兩個孩子離開,大度賢惠的給人家騰位置。
知晚當然沒想過了,她懷孩子,吃不下睡不安,他還嫌棄她伺候不周,她要是打的過他,他早在天花闆上趴着了。
不過好在,葉歸越并沒有不滿的意思,不就幾個月麽,忍忍不就過去了。
知晚洗漱穿戴好,然後吃飯。
吃到一半的時候,知晚想起來一件事,咬着筷子問葉歸越,“今天是容景軒迎娶楚歡的大日子,我能不能去瞧熱鬧?”
葉歸越眼睛落到她隆起的肚子上,鄭媽媽和姚媽媽給他使眼色,葉歸越不動聲色的給她夾了塊肉,溫柔的看着知晚,說出口的話能噎的死人,“不能。”
知晚還以爲他會答應,而且是十足十的肯定,結果得到的是否定,不由得氣煞了臉,猛扒飯。
外面,金盞和木槿進來,笑道,“郡王妃,幾位冷大哥和茯苓白芍她們的婚事什麽時候辦?奴婢都聽見冷風追問茯苓了。”
知晚蓦然擡眸,方才那點怒意一哄而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金盞,“……。”
木槿,“……。”
姚媽媽,“……。”
郡王妃你不能出去玩,也不能這麽着急的把丫鬟們全部嫁出去吧?
可是在臨墨軒,知晚的話那是比聖旨還要管用的,剛好今天是個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幾個丫鬟這幾個月也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嫁衣給繡好了,隻要把喜堂布置一番就成了。
王府後院,有一塊地方是專門騰出來給府裏家眷住的,是單獨的小院,收拾的很幹淨。
以往丫鬟住臨墨軒可以,可是嫁了人,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裏。
想到葉歸越是大皇子,遲早要搬進宮住,幾個丫鬟心就拔涼拔涼的,她們沒法進宮啊,宮裏不比宮外,她們要是伺候在知晚身邊,幾位冷大哥怎麽辦?
忽然,有些不想嫁人了,爲什麽就不能兩全呢?
可知晚沒有管這些,隻顧自己,不顧丫鬟,這也太無情了些。
念這些丫鬟伺候了她許久,知晚在外院買了幾個小院,挨在一起給她們住,要是葉歸越真的回宮了,她們就住哪兒,還可以幫着打點在水一方。
吃過早飯後,葉歸越就出府了,知晚吩咐丫鬟幾個丫鬟的房間裝扮一下,紅綢從臨墨軒直接挂到王府後院去。
又從前院找了吹鑼打鼓的,熱熱鬧鬧的辦了回喜宴。
好在古代拜堂都在黃昏,三個時辰也夠準備的了。
從在水一方搬來百斤糖果,百斤牛肉,給廚房送了三百兩銀子去,在四個小院擺了酒桌,足足有四十桌。
四個丫鬟,除了茯苓,隻有白芍父母安在,都在侯府,對待白芍并不好,這樣的大喜日子,匆忙之間,也沒有請來。
高堂就隻有姚媽媽和鄭媽媽兩個,四對新人,排隊拜天地,場面甚是壯觀。
新娘子是新郎背着從臨墨軒去的後院,八台大轎再厲害,也沒有夫君背着來的臉面有關啊!
府裏的丫鬟羨慕的跟了一路。
某個女主子站在大門前,沒許她跟去,她一個郡王妃,挺着大肚子去後院參加丫鬟的喜宴,不是笑話麽?
有種白忙一場的感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