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得令

知晚站起身來,絲毫不懼的笑道,“太後,你也别吓唬我,我不過是聽了梅雪說了兩句而已,是不是真的是大皇子,誰知道?你們有本事,自己去查便是,我可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無辜的鮮血。”

頓了頓又道,“不過,梅雪倒是說起另外一件事,當年連王和先皇後被人下了藥,她親眼看到……。”

知晚說着,抿唇頓了一下,眼睛從太後,皇後的臉上掃過去,太後神色鎮定的多,不過皇後眸底明顯閃過慌亂之色,尤其是她身邊伺候的嬷嬷,額頭都在冒汗了,知晚勾唇一笑,沒說了。

賢妃卻迫不及待的問,“親眼看到什麽?”

知晚聳肩道,“還能看什麽,自然是有人下毒了,隻可惜誰下毒的我不知道,相公怕我口沒遮攔,胡亂說話,打草驚蛇,沒敢告訴我,不然我早把她抓起來,用十大酷刑招呼……。”

說着,忙捂住了嘴,“我什麽都沒說!方才都是說着玩的,府裏還有事,我先回府了。”

福身,就要告退,一副闖了大禍,要趕緊逃的模樣,越發讓人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從進門起,就沒說過一句假話,都是怎麽想便怎麽說的,絲毫不知道顧忌二字是怎麽寫的。

太後看着知晚的背影,眉頭微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說的好像對,有好像不對,大皇子的事她說的幾乎都對的上,隻是從乞丐變成了路邊人,抱大皇子的是徐公公,變成了神秘人,越是這樣,越是叫人心驚,梅雪和徐公公的感情很深,一邊想爲了大皇子昭雪,一邊又不想徐公公有事,更顧忌大皇子的顔面,畢竟被乞丐收養過,即便大皇子回來,也會顔面盡失。

隻是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梅雪的,梅雪如今人在何處,她離京兩個月,見過的人形形色色,想找到談何容易,偏她嘴硬,死死咬着大皇子的消息不松口,皇後一再逼問,她直接把問題踢給了越郡王,還直接明言了,連皇上都沒聞出來,這不是告訴他們别癡心妄想嗎?

賢妃坐在那裏,看了看皇後,又望了望太後,抿唇道,“越郡王妃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先皇後真的是被人算計死的?要真是如此,等先皇後一昭雪,就算皇上不認大皇子,鎮南王也會逼的皇上不得不認他,大皇子是嫡長子,又有鎮南王府做後盾,這太子之位還會輪到别人嗎?”

皇後眼神冰冷,他們和鎮南王府積怨日深,一旦皇上認了大皇子,還有他們的活路嗎,當年那件事做的那樣隐秘,連王妃都不知道,一個丫鬟怎麽會知道,皇後掃了身側的嬷嬷一眼,嬷嬷滿頭大汗,差點沒腿軟倒地,她跟在皇後身邊多年,知道皇後起了殺心了,她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知晚出了壽安宮,直接去了禦書房,叫小公公把徐公公喚出來,低聲吩咐了他兩句,徐公公不解,“密切注意皇後的貼身嬷嬷?注意她做什麽?”

知晚據實以告,“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會借機逃出皇宮,若是她倒黴,則會被人暗殺,記得保住她的命,有大用。”

徐公公連連點頭,知晚又說了兩句,徐公公似懂非懂的全都答應了。

知晚坐了馬車出宮,徐公公則回禦書房,文遠帝蹙眉不悅,“她有什麽話不能當着朕的面跟你說?”

徐公公把袖子裏的藥丸拿出來道,“郡王妃給了奴才一粒解毒藥丸,讓奴才救個嬷嬷的命。”

文遠帝沒有再問,批閱了會兒奏折,徐公公便下去辦事了,才吩咐好心腹,就有宮女來傳他去。

徐公公眉頭更皺,皇後真的找他去問話了,郡王妃真神。

徐公公去了皇後的寝宮,錦華宮。

出門的時候,正巧見到那嬷嬷慌亂的出來,徐公公正要喚住她,她疾步便走了,徐公公疑惑的看了兩眼,幾個呼吸的功夫後,一個賊頭賊腦的小公公尾随其後。

徐公公瞧了就笑了,這小公公的樣子,一看就是起了殺心的,皇後還真想殺那嬷嬷的命呢,那嬷嬷貼身伺候皇後數十年,忠心耿耿,皇後都容不下她,難怪郡王妃要他務必救下那嬷嬷的命,沒有重大把柄,皇後舍不得殺她。

徐公公繼續邁步進去,正殿内,皇後坐在首座上,有宮女跪在地上給她塗抹手上的丹寇,鮮紅如血,分外妖娆。

讓徐公公看的心驚,想到她連忠心伺候的嬷嬷都殺,那哪裏是丹寇啊,分明就是人血!

“奴才徐安給皇後娘娘請安,”徐公公低下頭,恭敬的請安。

皇後看了看指甲上的丹寇,擺擺手,讓丫鬟下去,才笑道,“徐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本宮傳召你來,不會耽誤皇上的正事吧?”

徐公公有些受寵若驚,“徐安隻是一介奴才而已,承蒙皇上看中,才許以随身伺候,禦書房裏,宮裏多的是下人,奴才隻走開一會兒,耽誤不了皇上的事,隻是不知道皇後找奴才所爲何事?”

皇後端了茶盞,輕輕的撥弄着,呷了一口茶,才道,“今年進貢的‘獅峰龍井’,太後一嘗便知道不是真品,你是大總管,這事可得好好管管。”

徐公公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道,“那起子黑心肝的,真是膽大包天,連皇上都敢糊弄,真是不要命了,娘娘放心,一會兒回去,奴才一定跟皇上禀告。”

徐公公的反應,皇後很滿意,“方才太後找了越郡王妃進宮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徐公公點頭,“奴才知道,方才越郡王妃還找了奴才,讓奴才轉告越郡王一聲,他要是進宮了,叫他趕緊回府一趟,說是出大事了。”

皇後眼皮動了動,“可說是什麽大事了?”

徐公公搖頭,“奴才也好奇呢,問了郡王妃沒說。”

跟她讓公公監聽的一樣,徐公公沒有隐瞞她,皇後放心的道,“郡王妃方才在太後宮說起大皇子,大皇子還活着,被個叫梅雪的宮女收養了,徐安,當年皇上可是下令處死先皇後身邊伺候的所有人,怎麽獨獨梅雪逃過一劫?”

徐安臉色一白,吓的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把青石地闆砸的咚的一響,“皇後明鑒,奴才可沒有違逆聖意,奴才不知道梅雪還活着。”

皇後臉色一冷,真是隻老狐狸,當時那樣的情況,先皇後的寝宮被禁衛軍團團圍住,沒有他幫着,梅雪怎麽可能會逃過一劫,“難道越郡王妃還污蔑了你,她親口告訴太後,是梅雪收養了大皇子,而梅雪當年之所以還活着,是你救了她!”

詐吓這一招,誰都會用,可是在心知肚明的人那裏,這一招用的何其拙劣,不過徐公公在皇宮打滾摸爬了幾十年,早已經練就了一身如火純青的本事,他也愛錢,但是他都取之有道,隻有忠心皇上的人,才能活的久,有那個命去享用掙來的錢。

徐公公這輩子得到的錢财足夠他活兩三輩子了,但是那麽多錢,絕大部分是鎮南王,皇上,越郡王給的,尤其是越郡王,每回去打劫國庫,他都會挑一樣丢給他,那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徐公公能不向着他嗎?

他能數十年盛寵不衰,不是僥幸,是聰明,就像現在,皇後詐吓他,他得裝的惶恐不安,一副你攥緊了我的小命,我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服的姿态來,還有三分傲骨,死也不承認,“皇後,奴才可冤枉呢,當年出了那麽大的事,皇上近乎癫狂,奴才可是寸步不離的伺候他,哪有時間去救梅雪啊?這事,皇上可以給奴才作證。”

皇後冷笑一聲,“這麽說來,倒是越郡王妃成心欺瞞太後和本宮了?”

徐公公再次擦汗,眼神帶了懼意,“奴才可沒說,皇後可不要歪曲了奴才的意思,誰不知道越郡王寵愛郡王妃入骨啊,要是叫他知道奴才說郡王妃的不是,奴才還有小命在麽?”

皇後見他是真怕,臉色溫和了三分,“鎮南王一直想替先皇後翻案,皇上這些年也有了松動之意,不然又怎麽會遲遲不立太子,你放了梅雪一命,就算皇上要殺你,鎮南王也會保住你,本宮更不會把你怎麽樣,本宮隻是想知道大皇子人如今在哪裏。”

徐公公要哭了,“皇後,奴才真不知道皇子在哪裏,皇上逼迫越郡王,差點跟他打起來,郡王爺都沒說,奴才要是知道,早跟皇上邀功請賞了。”

這倒是與郡王妃說的一模一樣,皇上要能強逼越郡王,确實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差不多了,“那梅雪呢,她在哪裏,你總知道吧?!”

徐公公猶豫了好半天,皇後的耐性被磨光,使了丫鬟過去,丫鬟遞過去兩張千兩的銀票,徐公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又很快熄滅了下去,丫鬟咬牙,又加了兩張,直接塞徐公公手裏,徐公公抿了抿唇瓣道,“這個奴才倒是知道一些,聽郡王爺話裏的意思,好像梅雪就在京都,具體在哪裏,奴才就不知道了。”

皇後氣煞了,花了四千兩,就問出來這麽個似是而非的話,“越郡王沒說大皇子長什麽模樣?”

徐公公撰着銀票,眸底卻是笑意啊,掩都掩不住,“聽說很像皇上,而且英勇有加,應招入了伍,就在那三千府兵裏,具體是哪個,越郡王沒說,直說會保證他的安全,一切等鎮南王回來再說,免得說早了……。”

徐公公自知失言,臉上有些尴尬,那表情在皇後的眼裏,更是氣的滿臉通紅,好個越郡王,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說幾位皇子的壞話!

徐公公這樣說的,讓這番話的可信度蹭蹭蹭的往上漲,皇後深呼了一口氣道,“本宮知道你對皇上忠心,今日之事……。”

徐公公忙道,“皇後娘娘放心,奴才會處理好貢茶的事,給您和太後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完,拽着銀票,一臉憤怒的出了錦華宮。

皇後罵了聲狐狸,一旁的丫鬟就道,“娘娘,大皇子在軍營裏,過不了多久,會随着越郡王一起出征,到時候建了戰功……。”

皇後心裏煩呢,她想到了衛國公世子,帶着人去軍營,結果被揍的連衛國公夫人都認不得他了,沒錯,是沒認得他,軍營那群混蛋,扒了衛國公世子的衣服給個小厮換上,然後把他們送了回去,衛國公夫人摟着兒子好一通痛哭,才發現那不是她兒子,這事在京都已經是傳遍了,氣的衛國公夫人險些沒上吊自盡。

出這個馊主意的正是進軍營沒幾天的姚東,楚沛一句他爹娘認不出來就行了,總要有個标準吧,衛國公還在養傷,隻好讓衛國公夫人來評判一下了,不然他們要挨罰,軍令,那就是一聲令下,必須完成任務的!

軍中上下還在爲姚東的奇葩做法喝彩,可是皇後卻越想越愁,要是在别的地方,她倒是有辦法了,可是人在軍營,連靠近都不行,更何況是找到大皇子了,長的像皇上,尋常人見過皇上嗎?

還有小隊伍長,一個三千的府兵,小隊伍長會有多少,估計得有一百了!

再說,徐公公回了禦書房,主動自覺的把四張銀票送到文遠帝跟前,文遠帝拿在手上看了兩眼,挑眉,“什麽話這麽值錢?”

徐公公挺直了背脊,“皇後問及大皇子的事,這是給奴才的報酬,皇上,奴才可是費勁腦汁才糊弄過去,得買些好東西補補……。”

“行,拿着吧,”文遠帝把銀票丢給徐公公,徐公公小心翼翼的疊好,貼身收好,這樣多好,錢拿到了,皇上還不起疑心,還不用偷偷摸摸的,大膽放心的用,可不像那些貪官,藏着噎着。

半個時辰後,心腹公公來禀告那嬷嬷的事,徐公公點點頭,“先關好,晚上再送她出宮,就送到我在宮外的宅子裏。”

知晚回了府,葉歸越已經回來了,蹙眉看着她,“太後怎麽召見你?”

知晚端起他跟前的茶猛灌了一口,笑道,“太後知道了大皇子還活着的消息,招我進宮問話呢。”

“你怎麽說的?”葉歸越拉着她坐下問。

知晚想起太後被氣的沒差點暈過去就想笑,“坑蒙拐騙呗,我又不傻,她問我就說,她還坑我銀子,給我十萬兩,我指不定會告訴她消息,坑我銀子的都是我的敵人!”

葉歸越滿臉黑線,敢情大皇子在她眼裏隻值十萬兩呢,就聽知晚繼續道,“這些日子,應該會有人會想辦法混到軍營裏去,你要小心點兒。”

葉歸越輕嗯了一聲,滿是疑惑,知晚假咳一聲道,“我讓徐公公騙他們說大皇子在你手底下當差,人就在軍營裏。”

其實,她好像也不算騙皇後她們了,不論是楚沛還是葉歸越,都在軍營呢,她要是有魄力,可以把他們一鍋端了,不過皇後就算敢殺了三千府兵,也不敢殺葉歸越和楚沛他們,注定白費功夫,知晚爲她們默哀。

可是知晚太小看了大皇子還活着這個消息的震撼程度,更不知道一句大皇子身處軍營給大家的震驚。

滿朝文武轟動,京都流言四起,接下來幾天早朝,文遠帝恨不得裝病不上朝才好,都逼着他找到大皇子,站在鎮南王一邊的事保大皇子的,支持三皇子四皇子的則要皇上斬草勿盡,也有那些牆頭草,左右搖擺,畢竟大皇子的勝算太大了,那極有可能是未來儲君啊,越郡王死活不說大皇子是誰,一切等鎮南王回來再做決定,這表明了什麽?

一旦鎮南王凱旋歸來,隻有兩個下場,要麽逼着皇上立大皇子爲太子,要麽皇上不答應他的請求,直接的結果便是逼宮。

爲了斷絕這樣的可能,有大臣已經舉薦皇上把大帥的位置從鎮南王頭上摘了,讓西大将軍擔任,亦或者是關老将軍都行,總之不能是鎮南王,太危險了!

還有膽大的直接彈劾越郡王,包庇大皇子,與謀逆無異,應該撤掉他将軍的稱号,另擇賢能擔任三千府兵的将軍。

更有直接的,奏請皇上把三千府兵裏的小隊伍長抓起來,挨個的審問,找出大皇子再做決定。

隻有左相站在那裏,一臉的疑惑,“臣聽說郡王爺的軍營隊伍長經常變化,隻要在挑戰台勝過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據說目前擔任過隊伍長的不下五百人。”

好吧,左相這句取而代之成了導火索,皇上您聽聽啊,越郡王就是天上的逆骨,竟然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他這是想取您而代之啊!

文遠帝坐在那裏,一肚子邪火,哪壺不開提哪壺,朕是怕他取而代之麽,朕怕的是他不取而代之!

鬧得沸沸揚揚的,到時候越兒不認朕了,朕把你們一個個扒光了衣服挂城門上去!

氣煞朕了!

朝堂上熱鬧不已,軍營裏更是鬧翻了天。

他們之中有個隊伍長是大皇子啊,多麽勁爆的消息,尤其是那五百個當過隊伍長的,又是激動又是疑惑,難道他們不是爹娘生的,而是撿來的麽?

他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啊!

本來還激動,可是一聽大皇子和大将軍一樣大,唰,五百隊伍長,四百五十個不符合要求了。

除掉那些明顯不像大皇子的,就剩下一個了。

可是他很确定自己是自己爹娘親生的啊……

大皇子是個迷。

上到将軍,下到小兵,見面就問你知道誰是大皇子麽?

葉歸越在軍營裏看書,楚沛元皓幾個拎了酒壇來,假咳一聲,“咱們是兄弟吧,是兄弟今天就不醉不歸!”

葉歸越翻了一頁,“軍中可以喝酒,但是喝醉酒,杖責五十,你們三個先出去領了闆子在進來跟本大将軍喝。”

“兄弟啊……,”幾人呼嚎,打算把某郡王灌醉然後套話的陰謀還沒有實施就夭折在了軍規紀律上。

不過就此放棄不是他們的性格,穿着厚重的铠甲,挨個的瞅,看誰比較像皇上。

姚東和他們走的近,因爲他是越郡王妃的人,這個後門開的比較大,所以在軍中威望有些大,尤其實在出了馊主意之後,這不見楚沛幾個挨個的審視,姚東啃着饅頭道,“你們這樣做不對,我們都是莊稼漢,就是白的都給嗮黑了,一白遮三醜,一胖毀所有,怎麽可能像皇上呢,我覺得最有可能像的,就你們幾個将軍,細皮嫩肉,跟皇上一樣。”

元皓拍了他腦門一下,“本将軍乃爹娘親生,這還能有假。”

楚沛有些猶豫,他的身世有些不清不白,好像是爹娘親生的,又好像不是,但跟皇上,那絕對沒關系,這怎麽可能呢?他要是皇子,他爹敢拿棍子打他麽?

容景軒就更不是了,衆人腦門上飄着幾個字:大皇子在哪兒?

軍營探險,尋找大皇子的人是一撥接一撥,很明顯,軍營的飯菜多了,肉也多了,沒辦法,能進軍營的隻有那些送菜的大叔小夥子大嬸了。

隻要是送菜來的,不要錢的,咱都給進,隻是進來之後,咳,東西沒收,人乖溜溜的去大牢呆着吧。

這不,菜多的吃不下了,成了軍中一大患,有官兵掀了帳簾,進來禀告,“将軍,軍中各類蔬菜已經夠吃十天半個月了,還有人源源不斷的送來,恐怕會壞掉,是不是該送部分出去賣掉?”

楚沛啃着水果,擡頭道,“拿出去賣吧,賣了還會送過來,有錢不掙白不掙,這是第幾批了?”

“第二十七批了。”

“這麽多了啊,找兩個機靈點的,把消息散發出去,就說大将軍高興,要給軍營上下喝酒吃肉,讓人送幾百斤肉來。”

“得令!”

元皓把罩在臉上的兵書拿下來,嘴裏啃着棒棒糖,“把将軍當成咱們這樣悠閑,擔憂吃食多的好像不多見。”

“豈止是不多見,是絕無僅有,”楚沛哈哈大笑,“我娘問我軍營裏的飯菜是不是特養人,不但沒曬黑,還長了幾斤肉。”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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