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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百兩

承郡王望着知晚問,知晚伸手,茯苓就送上七八張紙,知晚遞給承郡王,笑道,“這藥方是藥,也是幫王妃調補身子的,另外,我還寫了幾張食療的方子,别給王妃吃油膩的吃食,以清淡少糖爲主。”

承郡王聽了這才安心,若是連她都治不好母妃的病,天底下可還有大夫能治,他做兒子的,實在不忍心母妃常年服藥,好在能煉制藥丸,忙跟知晚道謝,把萬兩銀票送上。

等過了兩盞茶的時間,知晚才幫承王妃把銀針取下,承王妃睡的安詳,夜裏少眠,難得能睡個好覺,便沒有吵醒她。

等回到蘇府時,已經正午時分,蘇家上下都在等她回來開飯,讓老太爺老夫人等候,她有些于心難安。

不過,卻發現蘇家有些愁雲慘淡,丫鬟們來來回回的走,都在小聲交談,她聽了兩耳朵,似乎與鹽有關?

進了壽安院,饒過松鶴延年的檀木屏風,就聽到蘇夫人焦灼的聲音,“這可如何是好,往年的鹽都安然無事,獨獨今年的出了問題,還被衛國公府逮了個正着,隻給七日時間,上哪兒弄那麽多鹽去?”

蘇雪手搭在蘇夫人的肩膀上,寬慰的拍着道,“娘,你别太急了,我聽說小王爺在忻州的封地,就有大量的鹽,忻州如今正在奮力開采中,也許表姐能幫這個忙。”

蘇向行搖了搖頭,“那批鹽是供應北征大軍的,數量龐大,馬虎不得,再者忻州距永州來往,就算是快馬加鞭也需七八日,遠水解不了近火。”

聽到蘇向行否決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屋子裏的惆怅越加濃厚。

知晚看的更加一頭霧水,邁步進去,出聲問道,“外祖父,外祖母,出什麽事了?”

還不等他們說話,知晚便瞧見花梨木的桌子上,擺着一袋子鹽,走過去,抓了一把,細細的聞了聞,眸底有抹光亮一閃而逝,“鹽鹵?”

知晚的醫術不凡,認得鹽鹵不足爲奇,蘇向行歎道,“朝廷出征将士的食鹽一直是蘇家供應,早前朝廷傳話來,大越會出兵北齊,早早的催蘇家備下用鹽,誰想半年也沒用上,鹽倉也不知何時進了水,食鹽受潮變成了鹽鹵,幸好發現的早,否者誤了出征的大事,蘇家多少顆腦袋都賠補不起。”

鹽鹵有毒,吃多了會中毒的,甚至會死人的,人也不能許久時間不吃鹽。

知晚就納悶了,鹽倉也不止一個,竟然全部受潮變質,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蘇家上下又何嘗不知,是有人要拿蘇家開刀呢,可負責運鹽的人才不管這些,他隻要食鹽,過了期限,他無法與朝廷交代,就會把蘇家的人頭交上去,以平息聖怒。

知晚把鹽鹵擱回袋中,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鹽粒,笑道,“舅舅别擔心,鹽鹵有毒,把毒解了便是,不是什麽大問題,隻要人手夠了,七天足夠交差了。”

蘇向行的頭猛然擡起,就是正在喝茶,思岑辦法的老太爺都被茶水嗆了一回,挨了老夫人一記瞪眼,不過瞪的很溫和,“知晚說有辦法,定然有辦法,我信她。”

鹽鹵解毒,不過是把鹽鹵溶于水中,把裏面的毒素過濾掉,辦法很簡單,知晚把操作流程寫下來,蘇向行顧不得吃午飯,龍行虎步的就出去了,順帶把蘇昂也喚了出去,蘇昂餓的不行,臨走前,把糕點盤子也端了,一路喊着,“爹,也沒那麽急迫,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先。”

知晚辦事,在蘇家人眼裏,那就是穩重可靠的代名詞,有她出手,還有什麽解決不了的,愁雲一消,五髒廟就開始反抗了,丫鬟婆子趕緊把飯菜擺上。

等坐上了桌子,才發現今兒的菜式有些不同,蘇柔就忍不住了,“這是我出的主意,表姐帶來的廚子這些日子也沒怎麽下廚,怕他們悶壞了,就請他們好好燒了一桌子飯菜,都是京都最有名的菜式,可是讓我們這些沒踏足京都的人大飽了回口福。”

知晚瞧了便開始嗔她了,“盡說些好聽的匡我。”

蘇柔靠着知晚,嘻嘻的笑着,“我可沒有匡表姐你,府上确實有京都聘來的廚子,怎麽能與鎮南王府出來的廚子比呢,我可是聽說,鎮南王府裏的廚子都是從禦膳房出來的,我也嘗嘗禦膳是個什麽味兒。”

這話倒是沒錯,鎮南王府确實有禦廚,不過不是從禦膳房匡出來的,而是從臨墨軒匡去的,每回皇上大擺筵席,葉歸越吃着覺得不錯,就開始打禦廚的主意了,以至于每回邀請他,徐公公都提心吊膽着啊,禦膳房的廚子那都是精挑細選的,哪是能輕易送人的?

那厮的嘴又叼着,不夠精緻的吃食,壓根不伸筷子,是以這回出門,把臨墨軒裏三個禦廚全帶了出來。

知晚也很大度,既然他們愛吃禦廚做的菜,那便留一個給蘇家好了,老太爺當即就搖頭拒絕了,“你有這份孝心,外祖父就高興了,不能太慣着她們了。”

這一頓飯用的很是盡興,還飲了幾杯酒,這酒自然也是皇宮出來的貢酒佳釀,知晚酒量不大,幾杯酒水下肚,就有些醉醺醺的了。

出了壽安院,竟連方向都弄錯了,回到牡丹苑,又對着兩個孩子呼了好一會兒的酒氣,再扛不住,倒床睡了過去。

姚媽媽看着知晚的背影,笑罵道,“虧得她還數落小王爺酒量不行,也不瞧瞧小王爺的酒量是随了誰的。”

錢嫂抱着塵兒,看着他紅嘟嘟的小臉,也是一陣無語,就沒見過郡王妃這般做娘的,恨不得用酒氣把自己個的兒子熏暈了,小王爺醉醺醺的,她有什麽好處啊?

不過話雖這般說,可是姚媽媽和錢嫂也糾結了,小王爺酒量差成這樣,将來要是參加皇宮宴會,一杯倒,豈不是要笑死人啊?

鳥獸銅爐裏,熏香袅袅,床腳邊還擺了冰盆,知晚睡的很沉,醒來時,天邊晚霞絢爛,倦鳥歸巢。

下午睡久了,夜裏就睡不着了,偏今天夜裏,狂風亂作,吹的樹枝亂響,氣悶難熬,把窗柩吹的哐當哐當響,真擔心是不是要罷工了。

姚媽媽穿着衣裳起來,點了盞蓮花燈進來,燭火被風吹的忽明忽暗,還有幾次險些滅了。

廢了好大力氣才把窗戶關上,把屋子裏幾盞燈點上,才去看知晚,結果發現知晚坐在床上,伸着胳膊,吓了她一大跳,“郡王妃醒了呢?”

知晚搖了搖頭,揉着肩膀道,“下午睡久了,夜裏壓根就沒睡,你累了一天了,下去歇息吧。”

姚媽媽望了眼窗外的雨,眸底閃過一抹憂愁和追憶,“奴婢心裏慌着呢,二十年前,永州也是一連幹旱了一個多月不見雨,夜裏開始下後,整整半個月不見停,好不容易停了雨,又發生了瘟疫,奴婢的爹娘兄弟姐妹也是那一年餓死的餓死,走散的走散,幸好得大小姐憐惜,奴婢才進的蘇府伺候,保住了一條命。”

姚媽媽說着,眼眶微紅,用袖子去擦拭眼淚,眸底是是對親人的思念之情,自進了蘇家起,她無時無刻不惦念着家裏人,當初會跟着蘇向晚去京都,一則是她是蘇向晚的貼身丫鬟,忠心于她,二來便是想離開永州,去尋找失散的家人,她也知道存活的希望渺茫,可總有點期望,才不會那麽孤單。

越想,姚媽媽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怎麽也擦不幹淨,知晚也不知怎麽寬慰她,她從沒見姚媽媽哭過,也有些慌了神,“姚媽媽放心,永州是他們故土,若是還活着,肯定會回來找你的,明兒個我叫人寫了尋人告示,張貼在各處,倒是這場雨,若真如你所說那邊,倒是要盡早做防範才是。”

姚媽媽尋思着怎麽跟知晚開這個口呢,她知道知晚心善,不會不管這事的,當年那餓殍千裏,哀鴻遍野的慘狀,她是不想再看見了。

這一夜,雨下的很大,嘩啦嘩啦的雨聲吵的人壓根就睡不着,姚媽媽怕知晚熱着凍着,根本沒敢睡下,知晚就拉着她問她小時候的事,姚媽媽眸底閃過溫情,與知晚細細的說起來。

茯苓和柏香等也是被吵醒的,都圍在了知晚的屋子裏,她們還沒見過這麽大的雨,有些擔心受怕。

雨一下,就不知道停了,知晚都沒法去壽安院給老夫人請安,當然了,老夫人也不要知晚去,雨天路滑難行,萬一摔跤了,豈不是要她擔心死麽,所以一早就差了心腹媽媽來問知晚昨夜睡的可好等等。

柏香打着雨傘上台階,瞅着濕了一半的裙擺,清秀的眉頭都能扭成麻花了,竹香忙催促她道,“敢緊喝碗姜湯去去寒氣,免得一會兒着涼了。”

柏香抖着裙擺上的雨水,不以爲然道,“哪裏那麽嬌貴了,這雨雖然大,卻也是夏天,換身衣裳就不礙事了,隻是可惜了一院子的花。”

夜裏雨來的太快,大家又都睡着,等起來時,那些名貴的花已經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了,委實瞧得人心疼。

竹香瞧了便捂嘴笑,“那些花遲早是要敗的,隻要不傷了根莖,明天又一樣的花開燦爛,倒是難得瞧見你憐惜花朵。”

柏香被她那話打趣的滿臉绯紅,追着她要打,竹香連連求饒,推攘着她回去換衣裳。

正屋裏,知晚正端茶輕啜,冷木把打探來的消息告訴她,聽得她是秀眉隴緊,這場雨很大,她知道,竟是不知道一夜的雨,就讓不少人無家可歸了。

姚媽媽抹着眼眶道,“窮苦百姓,能有一間茅草房遮風擋雨已是不錯了,遇到大風大雨,那就跟宿在風雨裏沒什麽兩樣,這會兒無家可歸的人怕是都擠在了破廟了,破廟都比茅草房好。”

知晚聽着也覺得辛酸,屋子裏丫鬟婆子更是哽咽,偷偷抹眼淚,農家雖苦,卻也是自己做主,若非逼不得已,她們又怎麽會賣身爲奴,實在是被老天爺給逼的啊!

蘇家是積善之家,當年那一場水澇旱災,蘇家救了不少的人,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知晚看了看外面不停歇的雨道,“趁着下雨,府裏丫鬟沒事做,叫她們幫忙做饅頭,熬粥,還有藥湯。”

想着不少人沒有避難之處,她正好買了兩個小院,打算拆了重建,這會兒正好可以用來安置那些人。

吩咐完,外面就有小厮冒雨進來禀告,“郡王妃,知府大人求見。”

下這麽大的雨,知府大人還來找她,應該很急,輕點了點頭,小厮就趕緊跑出去了,餘下一地的雨水。

一刻鍾後,知府大人才來,官袍也濕了一半,見他神情焦灼,眉目周正,風評也好,知晚便讓白芍端了碗藥湯來,知府大人感激涕零啊,當做酒水一般,一飲而盡,才道,“還請郡王妃寬宏大量,救我永州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

知府大人說着,竟是給知晚跪下了,知晚眉頭一挑,趕緊讓人扶他起來,“有話好好說,怎麽就跪下了,我若能幫,定傾力相助。”

知府大人爲官清廉,雖是文人出生,卻不死闆,否則一個铮铮傲骨,又怎麽給一介婦人跪下,實在是心系百姓,知府大人道,“永州糧倉雖有餘糧,能救濟百姓,可朝廷早有傳令送來,那批糧食有一大半是要送達邊關的,看這雨的架勢,隻怕大越朝不少地方會生靈塗炭,北齊南舜有虎狼之心,如此機遇,怎麽會放過,下臣縱是有心開倉赈糧,卻不能不顧及邊關,正不知如何是好,還請郡王妃幫着出出主意,能否幫着寫封奏折,早日送達京都,早日撥來赈災糧款,以免奸商漲價,到時候……。”

知府大人來求知晚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這雨才下的一天,雖然有些災情,卻達不到需要朝廷赈災的地步,可這雨明顯是要下好些日子的,等到需要朝廷赈災時,已然來不及了,再加上赈災款項撥十萬,餘一兩萬的先例,那不是叫他眼睜睜的看着永州百姓在他任上死去嗎?

一來良心不安,二來他才來永州一年,受此大災,兩年之内斷無恢複的可能,業績勢必會差,他也就升遷無望,昨夜思來想去了一宿,郡王妃協同小王爺小郡主來永州,就是來拯救永州百姓的。

知晚端茶啜着,琢磨着他的話,心裏有了三分明白,隻是她曾聽葉歸越說過,國庫吃緊,皇上已經在調查戶部了,務必想辦法籌措銀錢,好應付戰事。

其實古代的皇帝還是很聰明的,臣子貪墨,他心裏一清二楚,卻是縱容着,等到需要宰他的時候,以前貪墨的銀錢會一滴不漏的回來,這也算是把錢放在大臣家供着吧?

應付戰事都有些吃力了,這時候去打擾皇上,不是火上添油嗎?

知晚想了想道,“知府大人心系百姓,本郡王妃深感欣慰,隻是朝廷國庫空虛,隻怕這奏折遞上去,等銀錢批下來,永州也傷了一半了,知府大人若是想建功立業,就該想辦法解了這次的危機。”

知府大人的眼前一亮,來之前,他就聽到丫鬟們竊竊私語,說做饅頭熬粥赈災的事,可見郡王妃心底寬厚仁愛,定然不會不顧永州百姓死活的,忙作揖行禮,“還請郡王妃賜教。”

知晚瞧了便笑了,“賜教不敢當,我見永州富庶之家不少,這家捐一點那家捐一點,也就不少了。”

知府大人聽了,臉就挎了,“郡王妃有所不知,臣也曾想過赈災籌款,奈何永州商戶同仇敵忾,甯可自己開門赈災,博得善名,也不願把銀錢交給府衙,代爲赈災。”

這倒也是,知晚有些犯難了,眉頭一皺,神情不知所思,知府大人也不敢打攪,怕饒了她的思路,就那麽站着等候,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錢在人家手裏,她也不能逼着人家掏出來,還得人家心甘情願的掏出來才好。

知晚想了想,眼睛一亮,吩咐茯苓了句,茯苓眨巴眼睛下去了,不一會兒,拿了個錦盒過來,在知晚的示意下遞給了知府大人,“回去把這個交給知府夫人,讓她遍邀永州大家閨秀貴夫人們品茶,明兒我也會到。”

知府大人懵怔了,咱說的是赈災好麽,不是品茶,這下雨天,誰有心情品茶啊,雖然賤内在永州有幾分薄面,可是下雨天,也不知道會有幾人給面子,這茶會不好開啊!

知晚吩咐了,知府大人也不敢不聽,隻是心中頗有些抑郁,臉色沉重的告退了。

待他一走,知晚便吩咐茯苓和柏香道,“之前怎麽做的化妝品,這會兒就怎麽做,越多越好,下去吧。”

茯苓疑惑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福身領命,下去忙活了。

再說知府大人,一臉惆怅的回了孫府,知府夫人就迎了上來,“老爺,郡王妃答應幫忙了嗎?”

孫知府搖了搖頭,把小厮遞上來的錦盒拿出來給知府夫人,“郡王妃給你的。”

知府夫人面上一喜,郡王妃的賞賜定然不凡,忙打開一看,笑容戛然而止,裏面都是些瓶瓶罐罐,還有卷起來的東西,一個也不認得,小心的打開聞了聞,一股子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瓷盒之下,還有張紙,上面寫了怎麽用,知府夫人越看越是喜歡,雙眸嶄亮,有些愛不釋手起來,也不理會知府大人了,一頭紮進内屋。

再出來時,吓的孫知府一跳,“怎的一下子就年輕了這麽多?”

知府夫人摸着柔嫩光滑的臉,還有挺翹的睫毛,妩媚的掃了眼孫知府,笑道,“得郡王妃相助,老爺這回定能爲朝廷立下大功。”

要擱在平時,哪怕是在書房,孫知府都會心猿意馬,可是外面雨聲陣陣,他委實沒有那風花雪月的想法,反倒有些不耐煩了,“快說說。”

知府夫人不在賣關子,坐下才道,“妾身能一下子年輕這麽多,全是老爺帶回來的錦盒妙用,臣妾第一次琢磨,都有這般效果了,可想珍貴程度了,郡王妃要我遍邀永州貴夫人大家閨秀,定是想借着赈災之名,把這等奇物售賣籌款,老爺也知道,咱們女人,最是愛搗騰這張臉了,哪怕節衣縮食也要打扮的美美的,隻要叫永州貴夫人們瞧見我這張臉,會不舍得往外掏銀子嗎?”

孫知府聽了,蹙攏憂愁的眉頭舒展開,端茶啜着,笑問,“那依夫人之見,這錦盒該賣多少銀錢合适?”

知府夫人微微一怔,“怎麽着也要五十兩吧?”

孫知府想到臨走前郡王妃的吩咐,價格是知府夫人開價的一倍,那便是,“一百兩。”

知府夫人身側的丫鬟就開始倒抽氣了,那東西竟是這般昂貴,裏面種類雖多,可是分量卻少啊,估摸着兩個月就能用掉一盒子,尋常的胭脂最貴的也不過二十兩,卻是能用兩三個月呢。

知府夫人也覺得有些貴了,可是想到自己用了一次就如剝了皮的雞蛋般的皮膚,再貴,也狠得下心買啊!

孫知府看了看外面的雨,望着知府夫人道,“去主簿家,讓他夫人也體驗一下。”

知府夫人就有些舍不得了,孫知府笑道,“回頭給夫人多買兩盒,算是賠補,行了吧?”

知府夫人還有什麽話好說,便是不給,她也得去啊,當即吩咐丫鬟,做上轎子,去了主簿家,把主簿夫人引上了勾,又去了另外幾個夫人。

這等好東西,傳播起來,速度快的很呢,第二天上午,便是暴雨傾盆,孫府門前也是停滿了馬車轎子。

品茶是假,賞臉才是真的,來晚的貴夫人大家閨秀都隻有摸的份了,哪還有機會試啊?

等知晚來的時候,屋子裏濟濟一堂,少說也有五六十人,有些是憐惜女兒身子嬌貴,沒許她來的,不然還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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