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和白芍推門進來,瞥見知晚怒視着紗帳,就有些好笑,郡王爺又不是那紗帳,瞪了也是白瞪,可憐紗帳最無辜啊!
白芍把手裏的銅盆放下,拿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過來問,“昨兒夜裏熱,郡王妃可睡的安穩?”
知晚輕打了個哈欠,還有些剛睡醒的慵懶,昨夜燥熱,夜裏蟲鳥陣陣,就更是煩躁了,好在屋子裏擺了冰盆,勉強睡下了。
穿好衣服,知晚朝梳妝台走去,茯苓就望着冰盆,咽口水道,“好想吃冰淇淋,今兒可不可以做了吃?”
知晚對鏡描眉,望着銅鏡裏茯苓推攘着白芍,讓她也求求情,知晚就好笑了,“多做一些,請府裏的姑娘們吃。”
茯苓連連點頭,這些日子熱的她都瘦了好幾斤了,吃什麽都沒胃口,這話她隻敢在心底說,昨兒逛街,她吃的最多。
柏香端了蓮子羹進來,讓知晚先吃一些,怕去了壽安院,老夫人還沒起,餓壞了她。
知晚吃着蓮子羹,茯苓守在一旁,眼尖瞧見了柏香頭上的發誓,怎麽看怎麽眼熟,恍然大悟,“你的頭飾?”
柏香臭美的碰了下發簪,咯咯笑,“郡王妃昨兒買了那麽一堆發簪,我眼疾手快,早早的就把這根簪子搶到手了,你趕緊去,不然一會兒挑不到中意的了。”
茯苓假裝生氣的啐了柏香一口,拽着白芍就出去挑發簪了,外面姚媽媽進來道,“昨兒郡王妃買回來的發簪有一百二十根,可是府裏的丫鬟有三百多人,不夠分的,她們與姑娘來說并無區别,不好厚此薄彼。”
知晚三兩口就把冰涼的蓮子羹吃完了,笑道,“再等一會兒吧。”
知晚說完,就有小丫鬟進來道,“蘇總管讓人送了個大箱子來,說是趙家姑娘不懂事,搶了郡王妃的東西,現原物奉還呢。”
本來這些東西昨天下午就要送來的,隻是那些小販收拾打包要花不少的時間,才耽擱了,趙家不敢夜裏送上門,又怕知晚等久了,所以才會早早的就送來。
裏面是什麽,有多少,知晚一清二楚,“箱子裏的頭飾足夠蘇府上下每個丫鬟小厮挑三件了,還有胭脂水粉,都一并分下去吧。”
柏香一聽有三件,瞅了知晚一眼,把桌子上的蓮子羹碗一拿,撒腿就跑出去,姚媽媽見了便笑罵了,“真真是搶來的東西都格外的喜歡些,之前賞賜她們那麽多頭飾,都不見她們樂成這樣。”
竹香搖頭晃腦的接了一句,“先生說的,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知晚沒差點被口水給咽死過去,嘴角猛抽,莫非那先生也是穿越來的,“哪位先生教的?”
“就是府裏請來教二姑娘她們的女先生,奴婢昨兒路過,正好聽到。”
姚媽媽聽了直笑,“這位先生倒是心底良善。”
知晚笑笑不語,起身出了房門,外面圍着一群丫鬟,茯苓大聲維護秩序,“别搶,挨個的來,郡王妃說了,每個人至少能挑三樣,誰要是搶,就沒收她的!”
這一嗓子出來,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幾乎是眨眼睛,一條井然有序的隊伍就出現了,茯苓、白芍還有柏香、竹香站在那裏,讓丫鬟挨個的上前,一人挑三樣,不許多拿,再額外拿一盒胭脂,拿到哪個是哪個,不許挑三揀四。
隊伍安靜有序,白芍讓柏香和竹香分一半首飾和胭脂去牡丹苑外,給小厮們挑拿,牡丹苑畢竟是郡王妃的住處,他們不能進來。
知晚帶着姚媽媽去的壽安院,老夫人已經起了,蘇夫人和蘇雪幾個也在了,今兒的屋子有些怪怪的,端茶遞水的是蘇雪和蘇奵,蘇柔則是幫老夫人打扇子。
蘇夫人幾次望着門外,扭着眉頭,“這些個丫鬟婆子都去哪兒了,一出去就不見了人影,端個飯菜要這麽久嗎?”
外面,周媽媽端着飯菜進來,搖頭無奈的笑着,“這些個丫鬟一聽到牡丹苑能領頭飾,撒腿丫子就跑了,端菜的活全丢給了奴婢了,老夫人,你可得好好獎賞奴婢才是。”
本來這麽大的事,老夫人和蘇夫人怎麽能不知道,實在是那些丫鬟一聽到這樣的消息,頭一個想到的不是禀告,而是趕緊去排隊,晚了可就沒了,再不就是人家挑剩下的了,誰還顧得上禀告啊?
老夫人聽得先是一鄂,随即失笑,賞了周媽媽一根碧玉簪,樂的周媽媽直笑,蘇夫人則嗔了知晚一眼,“府裏丫鬟婆子加起來好幾百人呢,每個人都賞?”
知晚輕點了下頭,“那些首飾并非都是我買的,是趙家派人送來的,我留着也沒什麽用,就一人送兩支。”
趙家的事,蘇夫人知道呢,對知晚懲治人的手段是佩服不已,不過是隐忍了半個多時辰,就讓趙家損失了那麽多,隻怕昨兒夜裏都沒能睡安穩。
姚媽媽去幫周媽媽端飯菜來,這一天,是老夫人和蘇夫人吃的唯一一頓沒有丫鬟伺候的飯。
等她們吃完了,屋子裏伺候的丫鬟才興高采烈的回來,倒是不擔心挨罰,郡王妃賞賜是喜事呢,不去争搶那不是不給郡王妃臉面麽?
進門先是請安,然後再向知晚道謝,老夫人見她們手上一人三支簪子,有金有銀還有木頭的,還有簪花和胭脂,頭都有些暈乎了,這不下十兩銀子了吧?
府裏丫鬟婆子小厮裏裏外外加起來,有五百多人,那就是五千兩銀子,這手筆……要是落到蘇家小輩身上,老夫人鐵定要罵一聲敗家子的,但是輪到知晚身上,再想到這些東西是怎麽來的,就展顔露笑了。
蘇夫人也咋舌,“莫不是永州街上的頭飾胭脂都被趙家姑娘買了吧?”
蘇柔連連點頭,笑的見牙不見眼,她就喜歡看趙如兒吃癟,以前覺得她驕縱,現在麽,覺得她出門肯定忘記把腦子也帶一起了,笨的無可救藥,“就算沒有全部,也有一大半了,那條街原本賣首飾的就多,這幾日,逛街都沒那麽有趣了。”
蘇奵捂着嘴笑,攬着老夫人一條胳膊,道,“四妹妹的嘴可是真了得,幸好趙家姑娘不在,不然鐵定是被氣個半死的。”
蘇柔不樂意的撅着嘴,一副被指責了很委屈的樣兒,“我說的是事實啊,我又沒有歪曲,那些上街買首飾的小家碧玉們,肯定是要跺腳生氣的。”
蘇奵趕緊賠禮道歉,蘇柔這才咯咯的笑着,“這樣的委屈,我多受幾次才高興呢。”
外面,蘇總管抹着汗珠進來,氣喘籲籲道,“李夫人和李大少爺在門口等候了半天,沒有小厮擡軟轎,李大少爺進不來。”
不用說,小厮們也都排隊領頭飾去了,領到的,樂昏了頭的肯定趕不及送回家交給母親,要麽就是紮堆一起,想着娶媳婦的事了,誰還顧得上擡軟轎啊?
知晚有些汗顔,讪笑,她沒料到這些個丫鬟婆子這麽就等不及了,簡直就是攪亂了蘇府。
蘇夫人是想笑不敢笑,起身道,“我去門口迎迎吧,這時辰差不多也都領到頭飾了。”
一盞茶的時間,蘇夫人才将人領進來,李思訓是小厮銀寶扶着進來的,一條腿蹦蹦蹦的,連老夫人的眼睛都不敢看。
老夫人知道李思訓沒了一隻腳,可是從來沒見過,這會兒看着,心裏也在犯嘀咕了,知晚的醫術真的能治好嗎?
老夫人沒讓李思訓行禮,直接就讓小厮扶着他落座了,李思訓有些無地自容,他連給長輩行禮都做不到。
李夫人給老夫人請安後,再給知晚行禮,知晚笑着點了點頭,起身朝李思訓走過去,看了看他的臉色,笑道,“确實比之前好了不少。”
外面,茯苓和白芍擡了個箱子進來,丫鬟就端了兩個凳子來,等箱子放好後,聽着知晚的吩咐,茯苓把箱子打開。
看清箱子裏的東西後,大家都倒抽了好幾口氣,本來大家都好奇,箱子裏裝的是什麽,猜測是不是郡王妃的藥箱子,誰想到竟然是一隻隻腿!
李思訓和李夫人也都瞪直了眼睛,看知晚随手拿了一隻,放在手裏把玩着,彈性和做工都很好。
這是用牛筋熬成的假肢,像李思訓這樣,在現代,很容易就能安裝假肢,可惜這是古代,條件不允許,知晚隻能用牛筋代替了,好在效果還不錯。
當着衆人的面,知晚幫李思訓安裝假肢,很快就好了,銀寶以爲他家少爺的腿能長起來,把鞋襪都帶來了,雖然是假肢有些失望,不過瞧着與真的沒什麽區别,把鞋襪穿上,就更沒區别了。
李思訓試着站起來,銀寶扶着他走了幾步,知晚道,“讓他自己走,等習慣了,就是跑都不成問題。”
銀寶有些擔心,怕李思訓摔倒,丢失顔面,可是知晚的話,他又不敢不聽,李思訓朝銀寶點點頭,小心的挪着步子,開始幾步因爲擔心,放不開,走的有些歪,可是走了幾步後,李思訓的眼睛亮了,他沒奢望過斷腿重生,隻要能走,他就心滿意足了。
十幾步過後,李思訓就走動自如了,李夫人欣喜的直抹眼淚,要給知晚跪下,知晚攔着沒讓,指着大箱子道,“裏面有九隻假腿,足夠李大少爺活到七老八十了。”
蘇夫人左右上下看着李思訓,隻是消瘦了些,其他的異樣半點看不出來,隻要能走能跑,她就放心了,再者,有這份恩情在,雪兒嫁進李家,李家豈敢負她?
李思訓有半年之久沒有逛過街了,現在腿能走了,當即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朝知晚作揖,道了一句大恩不言謝,又給老夫人恭謹的行了一禮,朝蘇雪一笑,就邁步出門了,李夫人瞧了又是高興又是嗔罵,“以前拉着他都不出門,今兒倒好,不用喊,跑的比什麽都快。”
蘇夫人笑道,“訓兒交友廣泛,喜歡熱鬧,能憋這麽久,實在是難爲他了。”
李夫人用帕子擦拭眼淚,拉着蘇夫人坐下,提起蘇雪和李思訓的親事,“訓兒腿傷成那樣,蘇家都不曾退親,這份情意,我心裏都記着呢,如今訓兒能走了,雪兒年紀也不小了,我想是不是喜上加喜,早日把他兩的親事辦了,你我也好盡早抱孫兒。”
蘇夫人是覺得不錯的,雖然舍不得女兒,可是女兒大了,遲早是要嫁的,便望着老夫人,老夫人懷裏抱着思兒,笑道,“明年要是不能抱曾孫兒來見我,就不要進蘇家的大門了。”
李夫人樂的直用帕子捂嘴,她是真心喜歡蘇雪這個兒媳婦的,之前納采禮,問名禮都下過聘了,再就是送請期禮來,正是因爲六禮過三,蘇家才堅決不同意退親的。
再說,蘇雪紅着臉跑了,蘇柔和蘇奵兩個聽了一會兒,便去院子裏找蘇雪,把屋子裏的事說與她聽,蘇柔揶揄的瞅着蘇雪,“我可是翻過黃曆的,明兒李府就送請期禮來,一個月内出嫁,除了這個月的二十六,就下個月初八了,你初八肯定是不行了,那就是二十六了,希望表姐别回京才好。”
蘇雪臉愈加紅透,追着蘇柔要打,追着就到了院門口,正巧碰到蘇昂進門,蘇昂等不及了問,“快說說,表妹是怎麽讓思訓重新站起來的,現在整個永州都猜瘋了。”
蘇柔咯咯的笑着,“大哥,李家少爺怎麽站起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姐姐就快要出嫁了,大哥,大姐姐已經出嫁了,現在輪到二姐姐了,你什麽娶大嫂啊?”
蘇柔說着,元寶就在後面給她使眼色,可是蘇柔壓根就沒看見,還傻乎乎的問,“元寶,你眼睛抽筋了?”
元寶有些歎息,四姑娘笨笨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少爺是真喜歡上了安府姑娘,奈何生不相逢未嫁時,有緣無分,心裏正苦惱着呢,還說那話,這不是往少爺心口上撒鹽嗎?
蘇奵和蘇雪反應過來,看蘇昂的臉色未變,還挂着笑意,祝福蘇雪和李思訓,可是她們能感覺到他眸底有些黯淡。
等蘇昂走遠了,蘇柔才縮着脖子,鼻子哽咽有些想哭,眼眶也紅紅的,“我讨厭安家姑娘,許了人就該在府裏待着好好備嫁,抛頭露面,害的大哥茶飯不思!”
蘇奵也歎息,“表姐能讓斷腿的李少爺行走,不知道能不能配制藥水,讓大哥忘記安家姑娘?”
蘇柔撅着嘴,恨恨的道,“實在不行,就把安家姑娘搶過來!像表嫂和郡王爺,不都生了一雙兒女才成的親麽?”
蘇柔說的坦然,可是聲音卻壓的低低的,知晚的親事雖然叫人津津樂道,可是卻與禮制不符,背地裏鄙夷的人還有不少呢,表姐能做的事,她們可不敢,也不是所有男子都如郡王爺那般重情重義,始終如一,始亂終棄的不知道多少,她們沒那個膽量去試探。
蘇奵輕輕的拍了蘇柔腦門一下,“盡出些馊主意,那是信國公府二少爺,可不是随随便便人家,表姐與郡王爺相遇時,一個未嫁一個未娶,怎麽能一樣呢?”
蘇柔死鴨子嘴硬,“你怎麽知道郡王爺與表姐認識的時候,沒有婚約在身,指不定就有的。”
“郡王爺有免死金牌,可以理直氣壯的拒婚,把郡主丢在花轎裏,扭頭就走,大越朝,甚至是曆朝曆代又有多少人敢?”
“……那要不請郡王爺幫大哥搶?”
“……算了,你還是一邊玩去吧。”
蘇柔一張臉頓時漲紅了,蘇奵和蘇雪都不帶她一起玩了,不由得跺腳,提起裙擺就跑進了屋,險些把要出門的知晚撞到。
知晚見她眼眶紅紅的,很傷心的樣子,忙用帕子幫她擦拭,“出什麽事了?”
知晚在蘇家住了這麽些天,可從沒見蘇家姐妹吵紅過臉,都是小打小鬧,關系親昵着呢,蘇夫人對她們兩個庶女,也如同嫡女一般,府裏的姨娘也都安分守己,不吵不鬧,這是蘇家家規要求的,蘇家家大業大,最經不起嫡庶争鬥,所以蘇家家主可以自己挑媳婦,家主的妾室都是嫡母幫着挑選的,蘇家家主沒有那個權利。
正因爲如此,蘇家是知晚見過最安穩的内院,那些姨娘都乖乖的待在院子裏,知晚到現在都沒見過她們呢。
蘇柔抽泣着,拉着知晚的雲袖,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方才我不小心在大哥面前說錯了話,往他傷口撒了鹽巴,二姐姐和三姐姐都不帶我玩了,表姐,你幫我想個主意好不好?”
知晚仔細的聽着,聽着蘇柔的話,好吧,她也想叫她到一邊玩去了,她出的主意還能再馊一點嗎?
不過知晚還真起了成全蘇昂和安傾然的心思,不過前提得是兩人情投意合,别最後轉了半圈,是蘇昂一廂情願,那就鬧笑話了。
蘇柔見知晚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表姐,你有辦法嗎?”
知晚笑了笑,“要退親,這事不難,不過安府姑娘喜歡你大哥嗎?”
“……應該會喜歡吧,大哥要樣貌有樣貌,要才情有才情,還是蘇家少家主,爲人仗義豪爽,她會不喜歡嗎?”
茯苓聽了就撫額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萬一人家不喜蘿蔔也不喜歡白菜,喜歡腌菜呢。”
知晚奔潰,有她這樣打比方的嗎,嗔了茯苓一眼,“以後要少吃腌菜,多吃蔬菜!”
茯苓滿臉羞紅,一跺腳,拎着裙擺就跑了,走遠了還回頭補充了一句,“奴婢做冰淇淋去了。”
冰淇淋,聽到這三個字,蘇柔的眼睛唰的一下亮晶晶的,眸底那抹欲落不落的淚珠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表姐,茯苓說的冰淇淋,是不是名譽京都,号稱消暑解渴第一的冰淇淋?”
前一刻哭得傷心,下一刻咽口水,這是吃貨典型形象。
知晚還不知道冰淇淋的名聲這麽大了,在蘇府待了幾天,都有些孤陋寡聞了,冷石和冷木也不禀告她,“你從哪兒聽說了冰淇淋?”
蘇柔咯咯的笑着,“大哥回府後,我拽着大哥說京都的趣事,他說起冰淇淋,我要他下次給帶些回來,大哥不願意,大哥怎麽不說表姐會呢,害的我饞了好幾天,我剛剛應該撒大鹽塊才對。”
其實不怪蘇昂,他也不知道知晚會冰淇淋,以爲是王府廚子做的,知晚要是會,一路上怎麽不做?說到吃的,可沒誰比得上知晚和幾個丫鬟會吃了。
蘇柔咽着口水,見蘇雪和蘇奵在涼亭那裏喝茶,忙小跑過去,“告訴你們兩個好消息。”
蘇奵呲了蘇柔一眼,“你哪來的好消息告訴我們?”
蘇柔撅着嘴,也呲回去,“當然是從表姐那兒來的,表姐答應如果大哥和安姑娘情投意合,她會幫忙呢,表姐都答應了,還能不成事嗎?再有就是有好吃的,保準是你們沒吃過的。”
蘇雪也信服知晚的本事,她說幫忙,那就是一定能成的,她會幸福,自然也希望最疼愛她的大哥也幸福,欣喜完,注意力就到吃的上面了,“什麽好吃的?”
“我隻聽說過,還沒吃過呢,我要第一個吃!”
說完,直接跑出涼亭子,要去牡丹苑蹲守,蘇奵和蘇雪兩個直撫額,這才幾天沒教她規矩,她就把之前學的全還給李嬷嬷了,看李嬷嬷不打她手闆心。
蘇柔在牡丹苑的涼亭等了整整半個時辰,瞅着四個丫鬟進進出出,就是端吃的出來,那個心急啊,好在沒多久,蘇雪和蘇奵過來陪她一起守,還答應不跟她搶。
茯苓今兒心情好啊,她在蘇家找到了做第一丫鬟的感覺,走到哪裏,不論年紀大小,都會叫她一聲茯苓姐姐,茯苓姑娘,倍有面子,心情一好,就恨不得對人掏心掏肺了,這不,冰淇淋做了好些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