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在一旁不滿道,“老夫人派人刺殺過王爺七次,郡王爺四次了,一年前,要不是老夫人派人刺殺郡王爺,郡王爺也不會……也不會有小王爺小郡主,老夫人說了,若是躲不過她派出來的刺殺,就沒有資格繼承鎮南王府,往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呢。”
知晚聽得毛骨悚然,還以爲是内讧,沒想到理由竟然這麽的奇葩,“有沒有搞錯啊,老夫人派人刺殺你和王爺,那是不是将來,她也會派人刺殺塵兒?!”
冷風輕點了點頭,按理是這樣的,老夫人說這是王府傳下來的規矩,是不是真的也沒人知道,王爺沒說什麽,他們也隻有聽吩咐的份,隻要想想差點死在老夫人手裏,心裏就憋屈的慌,防着外人不算,還得防着老夫人。
聽冷風說起,知晚才知道不僅葉歸越在老夫人手裏栽過,就連王爺都差點死在老夫人手裏過,而且老夫人的手段不僅僅隻是刺殺,還包括下毒,但有一點可以放心,老夫人不會在王府裏刺殺人,但是會下毒,這也是葉歸越不喜歡知晚與老夫人走的太近的緣故,甚至若是可以的話,不許她進春晖院,誰知道老夫人什麽時候發瘋了,想對知晚下毒啊,雖然他對知晚的醫術很有信心,可天下稀奇古怪的毒不知道多少,他不敢保證知晚什麽毒都能解,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知晚越聽越覺得老夫人就是個瘋子,她可不信鎮南王府會有這樣的規矩,對嫡子嫡孫進行生死考驗,萬一沒考驗過呢,那不就夭折了,這是一個親娘下的了手的嗎,要是親爹的話,知晚會信三分,那也隻有三分!
虎毒不食子,女人心軟是天性,知晚望着葉歸越,“那四老爺呢,老夫人也派人刺殺過他嗎?”
葉歸越輕搖了搖頭,“沒聽說老夫人派人刺殺過四叔,反而對四叔極其寵溺,與對父王的嚴格是兩個極端。”
冷風望着湖裏漂浮遠去的屍體,有些擔憂,“郡王爺,殺了老夫人這麽多暗衛,等我們回王府,隻怕老夫人會與你拼命的。”
知晚一腦門的黑線,原諒她腦袋有些不夠用,不懂老夫人的想法,“方才那些暗衛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們,就這樣,老夫人還會拼命?”
冷風重重的點頭,正是有過先例,他才會這麽說的,每回王爺和郡王爺殺了老夫人的暗衛後,老夫人都會心疼的找上門來,要死要活的,冷風就想不明白,王府怎麽會有這麽變态的做法,做娘做祖母的刺殺兒子孫兒,還不許反抗,點到即止。
一年前郡王爺會被砍中,就是因爲一時心軟,嫌老夫人哭鬧麻煩,就起了饒過他們的心思,結果就被一刀砍中了,險些喪命,老夫人嘴上說暗衛在關鍵時候會收手,可是做的卻不是那樣,總覺得老夫人是真的有意置王爺郡王爺于死地,可是老夫人爲什麽這麽做呢,沒理由啊,王爺對她就算不是言聽計從,卻也很少違逆她什麽,要是真殺了王爺和郡王爺,鎮南王府會成爲一團散沙,滿朝文武,想取鎮南王府而代之的不知道多少,若是僅靠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四老爺來穩住大局,可能嗎?
老夫人那麽精明,不會自掘墳墓的,用她的話說,她有何顔面去見列祖列宗,所以這樣才更叫人想不通。
刺殺一事,很快就被抛諸腦後了,與湖光山色相比,老夫人和鎮南王府那些事想了也是白想,一切等從永州回府再說。
從九山湖一路前行,經過川河,沅江,在宜州上岸,馬車行三天,就能到永州了。
宜州,周家的地盤。
在知晚等人上岸以前,冷訓就事先準備好了小院,雖然行船很惬意,但是洗浴不是很方便,知晚最想的就是痛痛快快的洗個澡,尤其想跳水洗澡,可是葉歸越不許,知晚隻能打消這個想法。
站在船頭,看着宜州岸邊,人群湧動,熙熙攘攘,吆喝聲此起彼伏,可見是個繁華大州,若是不繁華,也不可能成爲七大世家之一的周家盤踞地。
船即将靠岸,忽然一陣敲鑼打鼓聲,唱的那叫一個歡暢,知晚還好奇的踮起腳尖望着,遠遠的看到一些身上系戴紅綢的下人,忍不住笑道,“來的真是巧了,遇到迎親嫁女兒呢。”
葉歸越見知晚那一副想湊熱鬧的模樣,笑道,“那不是嫁女兒,那是宜州刺史協同地方官員迎接你我。”
葉歸越這話,不是一盆冷水,也有半盆了,她可沒想過見地方官員,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奉命出京辦差,隻是蜜月旅行而已,至于這樣勞師動衆嗎?”
冷風瞅着知晚,郡王妃還是太嫩了一些,平素這些官員想巴結郡王爺都沒機會呢,好不容易郡王爺到他們地盤上了,不上杆子巴結,萬一爺一怒,他們的仕途可就到頭了,親王郡王駕臨,不管是閑的慌,還是有事要辦,巴結好了總是沒錯的,這是爲官長久之道,這些個在官場滾打爬摸了人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隻是郡王妃不大喜歡這樣的場面,這些人的馬屁拍錯了。
知晚哪能不知道啊,隻是有些不适應罷了,心裏想着一會兒不知道有沒有人賄賂他們,到時候誰賄賂,她就用那塊令牌免了誰的官職,任用賢良……
知晚想着,嘴角就緩緩的弧了起來,笑的像一個偷腥的狐狸,笑的越來越放肆,甚至笑彎了腰,讓一群人摸不着頭腦,茯苓小意的瞅着知晚,“郡王妃,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到我要成爲一代女包青天,就格外的自豪……。”
一群人滿臉的黑線,側過臉去,雖然不知道包青天是誰,但是青天衙門他們還是懂的,郡王妃要抓貪官呢。
人家官員敲鑼打鼓的迎接,郡王妃卻想着怎麽抓他們,冷風在心底替他們默哀。
可是,很快的,冷風就改了主意了,覺得郡王妃想的對,就該這樣想,原因無他,這些鑼鼓聲,官員迎接的不是他們,是戶部右侍郎。
等船靠近時,就見到那些官員給戶部右侍郎行禮,戶部右侍郎何許人也,相王妃娘家表兄!
知晚站在那裏,也不笑了,蹦着個臉望着葉歸越,“不是迎接你我的呢。”
葉歸越難得的臉紅了,妖魅的雙眸裏火花四溢,尤其是一旁某女說話,抖着肩膀比之前笑的更加的放肆,拍着葉歸越的肩膀,笑道,“想不到你堂堂越郡王也就在京都能橫着走啊,出了京都,也就隻有被人無視的份,要反省反省了。”
知晚笑的很大聲很歡暢,船離岸邊很近,近的岸上的人都聽到了,衆官員扭頭瞪過來,“哪來的小賊,敢冒充越郡王,來人,給本官将亂臣賊子拿下!”
知晚的笑聲戛然而止,沒有最無語,隻有更無語啊,不迎接他們也就算了,怎麽又成冒充的了?
冷風拳頭握的嘎吱響,雖然他們的迎接無關緊要,可是在郡王爺跟前迎接一個區區小侍郎,無視郡王爺,這才是叫人忍無可忍的,現在還說是冒充,奇恥大辱!
冷風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葉歸越打着玉扇,笑的出塵絕色,眸底不見半點怒意,等船靠岸之後,官兵上前把他們團團圍住,葉歸越率先下了船,走到戶部右侍郎跟前,停下腳步,笑道,“怎麽,右侍郎大人不認得本郡王了?”
宜州官員皺緊眉頭,“今兒上午,我才率領宜州官員把郡王爺郡王妃接進驿站,哪裏又冒出來一個越郡王,本官倒是想問問,有多少個越郡王?!”
戶部右侍郎眸光輕閃,心裏百轉千回,相王傳來密令,不惜一切代價除掉越郡王,宜州這群酒囊飯袋正好可以利用一番,便笑道,“本官是有幸見過越郡王幾面,隻是越郡王威儀,連皇上都不怕,本官怕沖撞了他,每次見到都是低着頭顱的,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越郡王本人,不過瞧身影氣度确實有六七分相似,一路行船,風塵仆仆,頭暈腦脹,有些站不住腳了……。”
知晚站在葉歸越身側,有些無語的望着揉太陽穴的右侍郎大人,拜托,不會演戲就别演了行不,很假的好不好,見過幾面,文武百官哪個不說,就是葉歸越化成了灰他也認得?
但是很快的,右侍郎大人就胡謅不下去了,哆嗦着身子骨跪了下來,宜州官員也得吓怔住了,直勾勾的瞅着知晚手上一面令牌,眼睛似是被那金黃色的龍抓着了,錯不開了一般,還是右侍郎的求饒聲讓他們回過神來,“郡王爺郡王妃饒命,小官一時興起,與郡王爺郡王妃開了個小玩笑,下官見過郡王爺數面,怎麽會不認得郡王爺呢,定是有人冒充郡王爺,當誅九族!”
知晚玩弄着手上的令牌,笑道,“皇上對塵兒還真是不錯,這令牌威力不小啊,塵兒年紀小,我這個做娘的就幫他積累積累官威,來人,把消息傳出去,塵王會在宜州住兩天,凡是受到宜州官員欺壓,有冤無處伸的,即刻可到溫州府衙擊鼓鳴冤,塵王替他們做主!”
知晚一口一個塵兒,喊的那個氣勢啊,冷風冷訓默默的朝葉歸越靠近了一步,小聲道,“爺,真的要聽郡王妃的吩咐麽?”
冷風可不覺得知晚會審案,還不是郡王爺來,萬一他們去喊了,到時候郡王爺不管了,那爛攤子誰收拾,郡王妃來麽,自古就鄙視牝雞司晨啊,後宮也不得幹政。
葉歸越一擡手,冷風就會意了,給身後的暗衛使了個眼色,隻是,那暗衛還沒走,那邊就傳來一陣哄鬧聲,“草民有冤!”
官員官兵都跪着呢,沒人攔着,一下子就讓那男子闖到前面來了,那男子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隻是臉上有些鼻青臉腫的,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這人應該長的不錯,而且似乎有些文弱,像是個書生。
書生直接就跪到葉歸越的跟前,求道,“請塵王替小民做主。”
葉歸越的嘴角抽了一下,俊臉黑沉,尤其是某女伸手過來推他,“過去一點,别擋着塵兒了。”
葉歸越狠狠的剜了知晚一眼,搖着玉扇走了,冷木冷石抽着眼角把搖籃擡上前來,那男子瞅到搖籃,眸底茫然的看着知晚,“他,他是塵王?”
茯苓見他那傻乎乎的樣子,有些樂不可支了,這一趟離京太好玩了,吃喝玩樂都占全了,還能審案子呢,便捂着嘴笑道,“這就是塵王和九思郡主,隻是我們小王爺還小,你的冤屈我們郡王爺和郡王妃幫你做主,哎,你還沒說你的冤屈呢,你的狀紙呢?”
男子一怔,這才慌亂的從袖子裏掏出狀紙,先是瞅了一眼離去的越郡王,把狀紙遞給了知晚,茯苓撅嘴道,“真不像是告狀的,狀紙還捂的這麽嚴實。”
男子沒有說話,狀紙裏全部寫着呢,他告過七次狀,有三次狀紙還沒送出去,就被人給撕毀了,餘下四下,他是告一次狀挨一次打,今天聽說戶部侍郎來了,他曾聽說過戶部侍郎是個清官,爲人肅正,就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聽到知晚的豪情狀語。
茯苓捂嘴笑道,“你這書生,也白長這麽大了,不知道侍郎分左右嗎,左侍郎是元大人,是個好官,元大少爺還在我們郡王爺手底下做副将軍呢,至于右侍郎,哼,眼神不好,坐船頭又暈乎乎的,連郡王爺都認不得,你這狀紙肯定是看不懂的。”
宜州官員跪在那裏,滿頭大汗,幾近虛脫,他們迎錯了越郡王,還要把他們當做亂臣賊子給抓起來,惹怒了越郡王越郡王妃了,這可怎麽辦啊,越郡王的纨绔,那是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的,捏死他們比踩死一群螞蟻還要容易啊!!
知晚邊走邊看狀紙,白芍讓那男子起來,詢問了他兩句。
男子名叫柳承義,乃是溫州一秀才,原本家底很厚實,父母健在,隻是去年與同窗好友參加詩會,不小心壓了知府大人公子一籌,被知府大少爺記恨在心,污蔑他品性不端,奪了他秀才之名,還搶了他小妹爲妾,父母求救無門,再得知小妹撞牆身亡後,父親心疾複發,撒手人寰,母親終日以淚洗面。
茯苓和白芍聽着柳承義的話,面面相觑,家底厚實,兄長秀才,就算不是大家閨秀,也是個小家碧玉了,想不到會落得個撞牆身亡的下場,這也太可憐了吧,那知府大人的少爺橫行鄉裏,魚肉百姓,俨然是一方惡霸啊,同樣是纨绔,怎麽他欺負的就是窮苦百姓,郡王爺專挑權貴厲害的欺負呢?
知晚看完狀紙,又細細看了一遍,文采出衆,調理清晰,對大越律法也頗了解,若是參加科舉的話,中個進士不在話下啊,可惜,秀才之名被奪,沒有了參加科舉的資格,不然現在不定都已經造福鄉裏了。
葉歸越在馬車裏等候知晚,知晚上了馬車之後,把狀紙遞給葉歸越看,自己卻瞅着令牌,道,“殺幾個貪官,你确定沒事?”
葉歸越把狀紙放下,難得馬車裏沒有搖椅,他可以抱着知晚,捏着知晚的鼻子道,“你殺肯定有事,塵兒殺就不會有事了。”
知晚一臉汗哒哒的,這有區别嗎,塵兒那麽小,萬事還不得他們拿主意,不過話已經說在前頭了,不抓肯定不行了,“那冒充你的人怎麽處置?”
“不用處置,等我們去,他們就自動消失了。”
“……什麽意思啊?”
“冒充我的人是皇上派來的。”
“……什麽意思啊?”
“表示皇上希望爲夫被人抓起來,好整頓這裏的政務。”
“……皇上吃飽了撐的慌嗎,明知道這裏貪官橫行,他自己不派人抓,要你來。”
知晚白眼都快翻抽筋了,端着茶啜着,極度的無語,葉歸越見她那模樣,把她摟的更緊了,笑道,“娘子不是知道原因嗎?”
知晚呲牙,聳着鼻尖道,“君心莫測,我怎麽知道皇上這麽做是爲了什麽啊?你倒是說說,皇上這麽做是爲了什麽?”
葉歸越嘴角一勾,邪魅天成,“自古官官相護,朝廷結黨營私的不知道多少,殺一人動全身,或是招來殺身之禍,那些人精,最會的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上心知肚明,父王和皇上縱容爲夫纨绔橫行,一來是爲夫喜歡,二來是朝廷需要一個這樣的郡王,适時出來殺人。”
知晚聽得錯愕,眼睛猛眨,“你殺就不用動全身了?”
葉歸越輕點了下頭,“爲夫不較真,打人殺人從來隻看順不順眼。”
知晚明白了,葉歸越沒有正直官員那種刨根究底的狠勁,殺一人便是一人,不一定會牽扯下去,不至于會引起朝廷動蕩,但是會給幕後之人以警惕,有時候皇上需要的就是官員警惕,要真較真起來,那麽多官員,又有多少是清廉不爲己的,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朋,便是這樣的道理。
皇上對宜州有意見了,宜州官員下場能好的了才怪呢,隻是皇上給他這麽大的權利,對他是不是信任過了頭啊?
出了這麽個意外,小院是白準備了,馬車直接到宜州府衙停下,不得不說,就算沒有電話電腦,要傳播一件事還是很快的,這不,等馬車在府衙前停下時,
足足有百八十人要告狀啊,馬車一過來,場面就控制不住了,要不是暗衛攔着,馬車估計會被掀翻。
葉歸越下了馬車後,才扶着知晚下馬車,知晚瞅着那些要告狀的百姓,随便問了兩句,都要告誰,有知府大人,知府管家,有告師爺的,還有知府夫人娘家,師爺舅爺……五花八門的,不過都與這個府衙有些關系。
知晚聽得頭疼,吩咐冷風道,“總結下,他們都狀告些什麽人,如果告同一個人的,就站在一起,一會兒好一起上堂,我看人太多了,一會兒把暗衛都叫上,一人審理一個。”
冷風,“……。”
葉歸越,“……。”
柳承義,“……。”
審案子是知府老爺的權利,不是誰便誰都能審案的好不好,郡王妃出身大戶,怎麽會不懂點大越律法呢?
葉歸越揉着太陽穴道,“你可以代替塵兒審案,那是因爲你是塵兒的娘,又是郡王妃,滿朝文武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暗衛都能随便開堂問案,豈不亂成一鍋粥了?”
知晚白了他一眼,聳肩道,“誰說冷石冷木他們開堂問案了,他們隻是幫着我們梳理一下案情,請這些百姓進去喝個茶聊個天而已,拿主意,最後定案的還是你我,這不就成了麽,再說了,就靠我們兩個,這麽多人沒個七八天别想問完,我們隻有兩天時間,有冤屈的還不止這些人,事急從權。”
蘇昂和蘇向行也陪同在側,見知晚這樣胡鬧,有心想勸兩句,可是一想到知晚手裏的令牌,就張不開口了,要不是皇上,王爺,郡王爺願意,那令牌會飛到知晚手裏嗎?
知晚做的再過分,再不合禮數,那也是被默認的,他們就不瞎摻合了,想着與周家還有生意要談,便打了聲招呼,帶着蘇昂走了。
進了府衙,知府的位置自動被葉歸越霸占了,知晚站在葉歸越身邊,塵兒思兒的搖籃也在一旁,冷風瞅了瞅天色,道,“郡王爺郡王妃,已經是午時了,是不是先用膳了再審案?”
知晚揉着肚子,瞥了冷風一眼,“飯呢?”
“……還在買來的路上,屬下去做師爺。”
柳承義跪在堂上,升堂問案喊威武的不是官兵,換成了暗衛,這些個暗衛這些日子在船上也玩開了,這審案子也是頭一次,喊的那叫一個敞亮,還是錢嫂瞪眼,喊那麽大聲做什麽,吓哭了小王爺小郡王,打你們幾十大闆子才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