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越要跟着知晚進府,知晚能肯嗎?秦總管在大街上就明言了她爹不同意這門親事,她要讓他跟進去算怎麽回事嘛,他們回來的時候走的慢悠悠的,她爹應該已經回府了,要是一言不和,打起來了,她要怎麽辦,難道真的要就地挖洞把自己埋了?
葉歸越目光灼灼地看着知晚,專注而深情,知晚好像在他深邃黝黑的眸裏看到了自己,嬌容泛起紅暈,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口了,輕提裙擺進府。
看着知晚嬌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葉歸越轉身上馬,冷風見他要走,忙道,“爺,鐵甲衛怎麽辦?”
“随我進宮。”
冷風扯了下嘴角,鐵甲衛雖然是王爺的,可是背後的主子是皇上啊,帶鐵甲衛進宮有什麽用,不過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皇上拖爺的後腿,總要付出些代價的。
走在路上,四下不少丫鬟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才進二門,知晚就見到秦知姝款步姗姗的走過來,嘴角挂着一絲譏諷的笑,隻是眸底那抹妒忌恨意不掩,“四姐姐可真是好命,庶出的身份,竟然能讓越郡王動用鐵甲衛來提親,還送斷紋琴做信物,連先皇後的風頭都蓋了過去。”
知晚淡淡的看着她,“五妹妹等候在這裏,應該不隻是爲了譏諷我吧?”
秦知姝冷笑一聲,擺擺手,銀钏就退遠了好幾步,秦知姝這才道,“你膽量真是不小,連相王世子的天蠶絲軟甲都敢偷。”
知晚茫然的看着秦知姝,故作不知道,“五妹妹說的什麽話,我怎麽都聽不懂,什麽天蠶絲軟甲?”
秦知姝咬牙怒視知晚,“你少裝蒜,昨兒相王世子被你和越郡王砸暈,天蠶絲軟甲就丢了,不是你們拿的又是誰拿的?”
知晚眸底勾起一抹冷笑,“相王世子丢了東西,自己不敢上門讨要,反倒托五妹妹你找,我這兒沒有,五妹妹不妨去找越郡王試試。”
知晚說完,懶的搭理秦知姝,饒開她便朝前走,氣的秦知姝直跺腳,想到相王世子的承諾,秦知姝眸底的寒芒褪去,換了副親和的笑,快步追上知晚,攬過她的胳膊,求道,“四姐姐,我們一起長大,平素磕着碰着有些争執也在所難免,但是這一回,你就幫幫我吧,我答應相王世子幫他找回天蠶絲軟甲,我知道你沒膽量拿,肯定在越郡王那裏,越郡王要什麽沒有,不會把天蠶絲軟甲放在眼裏的,你讓他交出來好不好?”
知晚眼睛落到秦知姝攬着她的胳膊處,心底已經是極度的無語了,見過變臉快的,沒見過她這樣的,前一刻威脅,下一秒就圍了上來,她們關系有這麽好嗎,平素磕着碰着有些争執在所難免,她自問沒有磕着她過,也沒碰過她什麽,更不曾主動與她起過争執,她這麽一說軟話,她要是不同意,反倒是她不念及姐妹之情了,知晚覺得好笑,“五妹妹,爹要我想辦法退了越郡王的親事,你卻要我找他要軟甲,你覺得合适嗎?”
秦知姝不以爲意的笑道,“爹是不同意,可爹再強硬,也比不上二十四鐵甲,越郡王若是真要娶你,大可以上門搶親,爹還能殺了你不讓你嫁?”
再說了,越郡王連鐵甲衛都出動了,還當街抱着四姐姐騎馬去桓府,無疑是昭告天下,四姐姐是他的,爹是有意把四姐姐許進小戶之家,安然過一輩子,可如今還有人敢娶嗎?怕是相王府也不敢再與越郡王唱反調了,除非越郡王主動退親,否則她這輩子隻能是越郡王妃。
知晚知道秦知姝說的在理,可這不能成爲她要幫她的理由,就算她想也不行了,軟甲早被拆了抽絲,昨兒夜裏,她就開始給塵兒思兒做軟甲了,所以知晚堅定的搖頭,“五姐姐不必再說了,這事我幫不了你。”
知晚說完,再不理會她,快步朝前走去,這回秦知姝沒再追了,盯着知晚的眸底滿是陰冷,銀钏湊上來,恨恨道,“四姑娘真的變了,連姑娘主動示好都不理會了。”
秦知姝冷笑一聲,“人家攀上了高枝,還會在乎我?”
松香院,知晚才饒過屏風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刺的她鼻子生疼,知晚正要捂着鼻子,可是手才擡起來,就被人握着了,小趙氏殷勤溫和的看着知晚,笑道,“我就知道四姑娘不是尋常人,與五姑娘一日出生,卻格外的得侯爺疼愛些,這不連越郡王都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小趙氏拉在知晚上前給趙氏請安,秦知婳和秦知姗兩個就圍了上來,找知晚說話,把秦知妩丢在一旁不理會,錢氏看在眼裏,氣在心裏,卻沒也沒辄,要是秦知婳和秦知姗怎麽這麽巴結秦知妩,她還擔心小趙氏心懷叵測,其實小趙氏心底打的什麽算盤她怎麽會不知道,不過就是看知晚飛上了枝頭,想借着越郡王和鎮南王府的勢力把二老爺托上侍郎的位置,也不想想,以前對待知晚,她們是什麽态度,現在巴結也不嫌棄晚了,再說了,連皇上都在越郡王求親之際,下聖旨罰侯爺的俸祿,這不是告訴侯爺,他對這門親事不滿嗎,侯爺心裏原本就對越郡王有氣,又得了皇上的旨意,越郡王想娶知晚回去,侯爺會輕易松口?
錢氏端茶輕啜,見丫鬟端着糕點上來,秦知妩眸底輕閃,笑道,“娘,回頭讓廚房給四姐姐多送幾盤子糕點去吧,要是讓越郡王知道,未來的越郡王妃吃人家剩下的糕點,指不定就帶着鐵甲衛把侯府的廚房給砸了,二伯母,你可得把這事瞞嚴實了才好呢。”
知晚嘴角憋笑,不得不說,秦知妩的嘴巴也夠毒的,她還納悶呢,小趙氏不是被禁足半個月嗎,怎麽才一天就給放了出來,還對她這麽殷勤,隻是她就不明白了,她長的有那麽好說話嗎,一個兩個的都那麽當她不記仇,像狗皮膏藥似地就粘了上來,她是不願意計較那些小事,可不代表她不記得,願意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好不好?
秦知妩一臉天真爲小趙氏着想,小趙氏的臉尴尬的滿臉通紅,趙氏的臉也陰沉沉的,錢氏嗔怪了秦知妩一眼,語氣帶着責怪,但是眸底卻是贊賞,“沒規沒距,你二伯母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哪用得着你叮囑,還不回屋好好反省去。”
秦知妩委屈的撅着嘴,“娘,我知錯了,二伯母,我是無心的,你别跟我一般見識。”
嘴上道歉,可是眸底哪有歉意,分明是幸災樂禍,母女兩個一搭一唱,小趙氏羞愧的恨不得鑽地洞,還得誇贊秦知妩考慮的周到,隻是對着知晚,再也巴結不起來了,再親昵下去,就是打自己的臉,小趙氏隻得把眼睛望着趙氏,“娘,兒媳不是故意送四姑娘剩下的糕點,二房雖然不及侯府富庶,卻也不至于連盤子糕點都送不起。”
提及糕點,趙氏便氣小趙氏沒腦子,可是心疼兒子,與兒子的前途相比,一點面子算的了什麽,隻是現在與鎮南王府的親事還沒定下,侯爺又一力退親,即便她有意要知晚去求求越郡王,也張不開口,便道,“好了,過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往後要仔細打理内院,那些個不盡心的丫鬟婆子,該打發的就打發。”
小趙氏連連稱是,臉上的尴尬之色褪去,連趙氏都說是丫鬟不盡心,錢氏還能指責她不是嗎?
外面,丫鬟進來禀告道,“侯爺回來了。”
知晚幾個忙起身相迎,沒一會兒,就見定遠侯龍行虎步的邁進來,定遠侯氣色不錯,至少比出去的時候好看的多,錢氏行完禮,起身就見到秦總管抱着斷紋琴,錢氏有些詫異,“侯爺,這琴……。”
定遠侯端着茶盞,用茶盞蓋輕輕撥弄,秦總管忙回道,“太太,這斷紋琴鎮南王是收了的,隻是侯爺進府之前,又給送了回來,算作是郡王爺敗壞四姑娘閨譽的賠禮,至于侯爺同不同意郡王爺的提親,全看侯爺的意思,鎮南王不過問。”
斷紋琴算作葉歸越敗壞她閨譽的賠禮?知晚微微一怔,有沒有搞錯啊,之前鎮南王不是說她配不上先皇後的斷紋琴嗎,怎麽會改了主意?
錢氏望着斷紋琴,拿着繡帕的手有些癢,她也愛琴,隻是這些年忙于侯府内屋,失了那份心境,如今看到斷紋琴,心裏有些蠢蠢欲動,想彈奏一曲,若是有斷紋琴做陪嫁,知妩就是嫁給皇子,也沒人敢委屈了她……
秦知婳,秦知姝幾個眼睛從見到斷紋琴起就錯不開眼了,這就是先皇後陪嫁之琴,皇上的心愛之物?尋常嫔妃連看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卻被鎮南王當做了賠禮送給了知晚,她們怎能不羨慕妒忌恨,妒忌的心裏直泛酸水,恨不得能占爲己有。
趙氏看見斷紋琴,眼睛也凝了起來,招手道,“呈上前來,讓我瞧瞧。”
趙氏發話,秦總管能不照做麽,雙手捧着斷紋琴上前,趙氏伸手摸摸,贊歎道,“果然是把傳世好琴,鎮南王雖然說是賠罪,可被越郡王敗壞清譽的大家閨秀不知道有多少,哪裏賠的過來,我瞧他這不是賠罪,倒像是施壓。”
小趙氏笑道,“不管是施壓還是真賠罪,這琴可的的确确送給了侯府,兒媳上次聽您彈琴還是三年前,要不今兒彈奏一曲,讓幾個小輩多學着點兒?”
定遠侯在坐在那裏,聽小趙氏說話,眉頭輕蹙,這琴可不是送給侯府的,是點名了送于知晚的,若是送給侯府的,老太太要是喜歡,誰還能與她搶?定遠侯對身邊人還是很了解的,喜歡的東西愛占爲己有,這是人性,不可避免,定遠侯沒說話,轉而看着知晚,隻見知晚從容的站在那裏,仿佛這琴不是她的一般,性子十足十像極了她……
秦知婳和秦知姗捧着趙氏,說她琴藝高超,今兒天氣氣色都很好,就教教她們,這頂高帽子戴的趙氏輕飄飄的,也就同意了。
趙氏住的松香院有片竹林,樹蔭濃郁,竹香怡人,秦知姗扶着趙氏出去,錢氏和小趙氏自然是要伺候在一旁的,獨獨留下定遠侯和被他喊停的知晚,知晚扭着繡帕看着定遠侯,想起銀票,忙從懷裏掏出來遞給定遠侯,“爹,這是越郡王賠給您的兩年俸祿。”
定遠侯拿起銀票,“是他主動賠的還是你要的?”
知晚汗顔,她爹太精明了,主動賠和要的是兩回事啊,“是他主動賠的。”
定遠侯眼神微凝,嘴角輕輕一笑,把銀票遞給秦總管,“算清楚,多的銀錢給越郡王送回去。”
知晚,“……。”
秦總管憋笑,“……。”
見定遠侯邁步出去,知晚忙追上道,“爹,你别啊,這錢是女兒主動要的。”
定遠侯望着知晚,“不騙爹了?”
“……女兒知錯了。”
定遠侯拍拍知晚的臉,“好好教養塵兒,别讓他成爲第二個越郡王。”
知晚輕撓額頭,這話題跳轉的太快了些吧,她都反應不過來,塵兒與葉歸越沒關系好麽,就算成爲他義子,到底不是親生兒子啊,再說了,塵兒要是學他那樣整日闖禍,她還不得愁死啊?要說希望什麽地方像葉歸越的,隻能是那張臉了。
知晚想到自己将來有個能完勝葉歸越妖孽臉的兒子,嘴角就弧了起來,越想越美,等從神遊中回過神來時,定遠侯已經走遠了。
白芍守在知晚身邊,聽着遠處傳來的飄渺琴聲,有些生氣,斷紋琴是姑娘的,姑娘都沒看一眼,她們卻先彈上了,哪有這樣的,白芍有些擔心道,“姑娘,那琴怎麽辦?”
知晚朝那邊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邁步出松香院,腳步輕快,細細聽還能聽到一兩聲輕哼,白芍就不懂了,任是誰都看得出來老太太和太太還有幾位姑娘都觊觎斷紋琴啊,賠禮道歉和定親信物不是一回事,府上沒人敢占四姑娘的定親信物,但是賠禮還是可以的啊!
知晚擔心什麽,她還要好好謝謝她們呢,有人幫着洗琴弦,她求之不得。
回到檀香院時,知晚已經餓的肚子直叫喚了,檀香院上下都以爲知晚會在桓府用午飯,再加上此時已經錯過了午飯時辰,沒給知晚留午飯,可憐知晚吃糕點,越吃越餓,茯苓心疼她,特地拿了銀子去大廚房讓婆子現做。
知晚躺靠在小榻上,手裏拿着本書,幾次望珠簾,白芍笑道,“茯苓已經去了好一會兒了,該回來了,姑娘莫急。”
知晚臉頰微紅,好似一個大家閨秀不能這麽等吃的,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話她的,知晚繼續看書,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茯苓進來了,白芍急忙迎了上去,可是見茯苓一身髒亂,白芍蹙眉了,“怎麽弄成這樣了,姑娘的飯菜呢?”
茯苓撅着嘴,委屈的想哭,她怎麽就那麽倒黴,拎着食盒出門,會跟老太太屋子裏的丫鬟撞上,一籃子飯菜全撒了不說,還髒了新做的衣裳,茯苓越想越氣,“都是老太太院子裏的春兒害的,說什麽老太太吃糕點的時候,忽然手顫抖,認爲是廚房的婆子往糕點裏下了毒,急急忙闖進去,結果撞了我,把飯菜全撒了。”
白芍啊的一聲,回頭望着知晚,不知道怎麽辦好,飯菜全撒了,姑娘餓了吃什麽,知晚卻望着茯苓一身髒亂,“回屋換身衣裳吧。”
茯苓見知晚沒有責怪她,心總算放心了下來,行了退禮便回自己屋子了,知晚嘴角一勾,把書放下道,“不知道老太太手怎麽樣了,你随我去看看。”
知晚帶着白芍朝松香院走去,遠遠的就到一位頭發半白的大夫被領着進院子,等她進屋時,就聽到秦知妩帶着哭音道,“娘,我的手好癢,我的臉也癢。”
錢氏抓着秦知妩的手腕,叮囑她就是手再疼也不能抓臉,萬一毀容了,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又去催大夫,讓他趕緊開藥,老大夫捋着胡須,收回替趙氏把脈的手道,“似是中了毒,卻不是體内引起的,不是食物中毒,老太太可碰過什麽髒東西?”
秦知辛用帕子包着手,用力的抓着,“不是吃食引起的?我們并沒有碰什麽髒東西啊!”
她們連髒東西都見不到,怎麽碰呢,秦知雪見到知晚,見她沒事,眉頭一皺,恍然道,“斷紋琴,是斷紋琴,我們都碰過斷紋琴,四姐姐沒碰,她就沒事!”
錢氏忙讓丫鬟把斷紋琴搬來,老大夫細細檢查了斷紋琴,點頭道,“琴弦上被人下了毒,好在碰觸的時間不久,不然這雙手怕是要廢了。”
趙氏躺在床上,雙手火辣辣的疼,就跟抓了辣椒籽一般,疼的恨不得剁了去,知晚站在一旁,驚吓的問,“誰要害我?”
知晚這一句,無疑是平地驚雷,趙氏滿腔的怒火瞬息滅的幹幹淨淨,她能怪誰,這琴是越郡王送來算作知晚的定親信物的,被鎮南王要了回去,最後又當做賠罪送給知晚,結果知晚沒碰,她們幾個給她做了回替罪羊,趙氏一張老臉紅的發紫,臉上的溫度比十指更高。
秦知妩幾個險些将一口銀牙咬碎,又氣又疼,恨不得能暈過去才好,秦知姝忍不住疼,把手放銅盆裏冰着,知晚看的蹙眉,用水浸泡,能洗掉三分毒性,可是一會兒後,十指的疼痛會增加十倍不止,這樣狠毒的藥會是誰下的?
斷紋琴是葉歸越送來的,可他不會害她,而且他知道她是大夫,下毒對她沒用,鎮南王寶貝斷紋琴,即便是賠給她,也舍不得往斷紋琴上下毒,難道是皇上?知晚想了想,又把這可能排除在外了,皇上不是不知道葉歸越喜歡與他對着幹,葉歸越又一心想娶她,要是她出了事,弄不好會掀翻皇宮也說不一定,再者,皇上寶貝斷紋琴不在鎮南王之下,不會是他,那會是誰呢?
知晚思來想去,覺得肯定是葉歸越得罪了什麽人,又拿葉歸越沒辄,所以往斷紋琴上下毒,要害的應該是他,至于她麽,應該是替他做了沙包,而秦知妩幾個,則是趕上來做沙包的沙包。
定遠侯聽到消息趕來,一張臉黑沉的吓人,“這就是越郡王的誠心?!把琴給我送回鎮南王府!”
秦總管歎息一聲,好好的提親,怎麽就一波三折呢,斷紋琴把老太太傷成這樣,府裏哪還敢留啊,忙抱着斷紋琴出去了。
屋子裏一群人疼的直叫,知晚原想叫秦知姝把手拿出來,免得一會兒受罪,可是才一張口,就被她給頂了回來,知晚還能說什麽呢,現在無論她說什麽,在她們看來都是幸災樂禍,幹脆什麽都不說了,帶着白芍回檀香院。
回到檀香院,知晚就把暗衛冷木叫了出來,叮囑道,“斷紋琴上有毒,讓你家爺用酒浸泡一刻鍾,别的辦法除不幹淨。”
冷木連連點頭,心裏慶幸知晚寬厚,換成别的姑娘該懷疑爺是不是成心的,亦或是王爺故意下毒害她了,這樣的姑娘,配的上爺!
禦書房,文遠帝正在翻閱奏折,左相擔憂道,“皇上,興州已經二十七天沒下雨了,興州有句老話,超過二十天不下雨,興州方圓三百裏必幹旱,是不是該早做打算?”
左相說完,另外一位大臣站出來道,“左相過慮了,二十幾天不下雨很正常,現在就運送糧草去興州,隻會讓興州百姓惶惶不安。”
左相不贊同道,“一旦幹旱,再做打算就晚了,就算不運送糧草去,也該早早的預備上,以備不時之需……。”
左相話音才落,外面有個小公公急急忙進來道,“皇上,越郡王帶着二十四鐵甲衛直闖庫房,打暈了守衛,要搬兩箱子奇珍異寶出宮,還揚言讓您扣他一枚免死金牌,他今兒要搬空庫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