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不舍後,知晚坐上了馬車,茯苓上了馬車後,狠狠的搖了搖手,把簾子放下道,“上陽村的人真熱情,有些招架不住了。”
知晚好笑的看着她,茯苓雙眼冒着閃亮晶光,看的出來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知晚笑笑,把眼光落在搖搖床上,逗着孩子玩,馬車雖然有些颠簸,可是兩個孩子并不受什麽影響,茯苓跟知晚一人占一邊,揉着塵兒的小手,瞅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墨玉麒麟玉佩好奇的問,“姑娘不是沒錢麽,怎麽還給小少爺買這麽貴重的玉佩?”
知晚蓦然擡眸看着茯苓,“你以前沒見過這玉佩?”
茯苓睜大一雙清眸看着知晚,搖搖頭,“找到姑娘的那天奴婢才第一次見到啊!”
“那它怎麽來的?”
“……。”
茯苓差點被口水給噎死,玉佩是你的,你不知道還問我,有她家姑娘這樣的斷線的嗎?就算失憶了也不該如此吧,這玉佩她問過娘,娘說她也沒見過,可是姑娘的東西除了她和娘打點之外,就是白芍收拾的啊,這樣上等極品墨玉,她竟然不知道,太奇怪了,姑娘從來不瞞着她藏東西的啊!
茯苓想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知晚幾時有的這塊玉佩,知晚扯了下嘴角,心裏閃過一絲想法,沒準兒與塵兒的爹有些關系,要說以前的她有什麽隐瞞姚媽媽和茯苓,就隻有塵兒親爹這件事了,不過就算是這事,知晚還跟她們說了一大半,至于沒說的,知晚都懷疑她自己是不是也不知道,不管這玉佩的來曆,總歸是件好東西,養人就好。
茯苓耐性不大,逗了會兒孩子就掀車簾往窗外望了,看着那青翠的山,還有辛苦勞作的村民,看到村落,便指給知晚瞧,“那裏,我跟我娘找你的時候去過,可好玩的,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兩個婦人在打架,披頭散發的,臉色都抓出了血印子,打的那麽慘,我跟我娘還以爲是出了什麽天大的事呢,沒想到竟然是因爲其中一個**家小子胡鬧,打掉了另外一個婦人家小子吃的雞蛋……我想那醫藥費估計都能買一籃子雞蛋了。”
知晚聽得一腦門的黑線,這樣還好玩?不過爲了一個雞蛋至于打成那樣嗎?就聽茯苓繼續道,不過這回聲音壓的很低,很怕被車簾外的姚媽媽聽見似的,“那個村子往裏走還有個村子,那個村子更厲害,有個老娘拿着刀要砍自己的兒子呢,不過那兒子被砍死也活該,家裏的媳婦挺着個大肚子眼看就要生了,他卻跑去和**私會,他娘砍他的時候,他就用被子裹着逃呢!我跟娘連問都沒敢問,趕緊就跑了,太吓人了,還是上陽村的人好,都沒聽人家吵。”
知晚嘴角抽了下,難怪姚媽媽一聽别人說**兩個字,臉色就變了。
一路上聽茯苓說尋她的事,在什麽地方遇到了什麽人,長什麽模樣,說了什麽話,還有一回差點被騙了,幸好她娘機警,及時發現了不對之處,不然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了,知晚聽得心裏酸酸的,她丢失的一個月,姚媽媽和茯苓爲了尋找她吃了不少苦頭。
等馬車沒那麽颠簸了,知晚掀了車簾就看到了東陽鎮,一路往前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馬車就勒住了,緊接着就是姚媽媽的說話聲,“姑娘,小院到了。”
茯苓先出去,等知晚下去後,趙思安才抱着搖搖籃下來,站在小院門口,知晚四下打量了下,小院也沒那麽偏僻,附近還住着不少人,還有人背着柴火來賣的,還有貨郎挑着擔子路過,見知晚望着他,忙問,“姑娘買瓜子炒貨麽?”
知晚輕點了下頭,吩咐茯苓道,“全買了,一會兒讓趙思安帶回去。”
說完,知晚就進院子裏,茯苓鼓了下腮幫子,讓貨郎算了錢,直接讓他把東西裝好擱馬車裏,樂的貨郎合不攏嘴,直道遇上貴人了。
趙思安幫知晚把孩子送到正屋,就開始拘束了,半晌憋出來一句,“沒什麽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趙思安說完要走,姚媽媽忙喚住他,“先别走,一會兒還得送姑娘去容府呢,這裏也不知道離容府有多遠,你先去打聽下容府在哪裏。”
趙思安爽朗的應了一聲,轉身便跑了出去,姚媽媽好笑,看了看時辰,吩咐茯苓道,“去準備熱水,讓姑娘洗梳一番,差不多該去容府赴宴了。”
知晚有些不大想去了,在馬車上颠了一會兒,頭有些暈乎乎的,她更擔心,她跟茯苓都走了,兩個孩子姚媽媽怎麽照顧的過來,姚媽媽知道知晚擔憂,笑道,“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找了人幫忙,估計一會兒就該到了。”
姚媽媽正說着,就聽到屋外有說話聲傳來,“這院子可真漂亮,姚嬸子,這大門就這麽四敞八開的,人來人往的多危險啊?”
說話的是錢嫂,石頭也跟着來了,靈動的眼睛四下張望,看哪裏都漂亮,姚媽媽見知晚有些訝異,笑道,“我這也是沒辦法才請的她,知根知底用的才放心,先讓她幫着照看一兩個月,這段時間我再慢慢尋,石頭也不小了,看個門戶不在話下,就一并請了。”
錢嫂一聽,騰出一隻手搖着,“什麽請不請的,他在家也是胡鬧,姚嬸子不嫌棄他添亂才是。”
錢嫂做夢也沒想到,她能給大戶人家的少爺做奶娘,一個月有二兩五錢銀子的月例,還許她帶着自己的孩子,這樣的好差事,整個東陽鎮也找不到啊,更何況,姚媽媽還說,要是知晚不出門,她要是有事,可以回上陽村待上半天,甚至過夜都不成問題,就是石頭,姚媽媽也給了八錢銀子的月錢,比那些幹苦力的大男人掙的都多,錢嫂覺得這錢不能要,有二兩五錢足夠了。
姚媽媽讓茯苓帶錢嫂下去安置,知晚給兩個孩子喂過奶後,梳洗了一番,就出了門,彼時趙思安已經回來了,回知晚道,“容府離這裏有些遠,要兩盞茶的時間才能到。”
知晚算了算時辰,估計要遲到了,忙跟茯苓上了馬車,一路直奔容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