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上還站着幾個孩子,其中一個就是石頭,看着遠處一棵大樹問,“我聽說下陽村伍家前兩日上你家提親來了,真的假的?”
趙金寶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扔石子,聽了石頭的問話,嗯了一聲道,“是有人來給我小姑提親,不過我奶沒同意,好好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石頭擡起胳膊指着大樹下一道青色身影道,“瞧見沒有,那個就是伍家二郎伍承,昨兒我替我娘送東西去下陽村,我見過他,我發現他在那裏站了一個時辰了,時不時的望眼趙家,你說他傻站在那裏幹嘛咧?”
趙金寶丢了手裏的石子,站起來往那邊瞄,“他就是想娶我小姑的伍承?走,去看看去,他是不是還對我小姑有想法。”
石頭幾個來了興緻了,從院牆上一躍而下,正要走呢,那邊趙思蓮拎了籃子和鏟子過來,遠遠的就喚道,“金寶,家裏的菜不夠,你去多鏟些回來,挑大的鏟。”
趙金寶翻了下眼皮,他蹲在牆院上半天不見喊他,他一有事,小姑就找他幹活,是不是知道他去找伍承啊,趙金寶瞅了趙思蓮兩眼,拽着她走到牆壁,指着伍承道,“小姑,你猜他是誰?”
趙思蓮看了兩眼,搖搖頭,“不認識,他是誰啊,咱家親戚?”
“小姑,他就是伍家二郎,伍承,你說他在那裏瞎晃悠啥呢,既不走,又不進咱家院子,我要去問問他是不是還想娶你。”
趙金寶說完,一溜煙笑着跑遠了,羞的趙思蓮一臉飛霞,一路喊不許,也跑了出去。
趙金寶就是個野小子,哪是趙思蓮追的上的,偏他來了興緻要捉弄趙思蓮,趙思蓮氣的追着他打,趙金寶不怕生,圍着伍承左躲右閃,老遠的挑釁,有本事你過來打我啊,氣的趙思蓮跺腳,氣呼呼的轉身走了,趙金寶轉過臉就問伍承,“你來我家是不是還想娶我小姑?”
伍承模樣清正,個頭很高,聽了趙金寶的話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前幾日他娘托了李媒婆來趙家提親被拒絕了,他娘可是氣的罵了好一通,他也正是因爲這事遲遲猶豫不決,擡不動腳步進趙家,伍承望着趙金寶,石頭在一旁就道,“方才那個就是金寶的小姑,你要是想送簪子,荷包,糕點什麽的,我兩可以代勞,就一個要求,往後你們要是成親了,得請我們兩個做小舅子,還得送個大紅包,不得少于十個銅闆,你應不應?”
趙金寶呲牙,“十個銅闆你就想賣了我小姑?”
石頭怒,“說話真難聽,我是做好事,好事你懂不懂!我娘說了,伍承哥和你小姑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這樣沒了,她于心不忍,再說了,我們隻是幫着送個東西而已,你好意思跟那滿嘴跑馬車的媒婆似的,收好幾兩銀子?”
趙金寶想想也是,他們是男人,怎麽能做媒婆的事呢,隻是遞個東西而已,便道,“十個銅闆就算了,我們按次算吧,遞一次三個銅闆怎麽樣?”
伍承,“……。”
伍承耳根子紅了,他還沒想娶妻好麽,他今天來是想找秦姑娘的,隻是因爲之前求親不成鬧了些不愉快,不好意思進去,他不是來找趙思蓮的。
趙金寶和石頭兩個都盯着伍承,半天不見伍承說話,趙金寶眼睛微微變了,“你是不好意思還是不喜歡我小姑還是嫌我們跑腿費要的多了?”
伍承“……。”
趙家的孩子說話真直接,伍承心想,這麽一猶豫,趙金寶小臉垮了,這人怎麽回事啊,一個大男人這麽害羞,又不是小姑娘,不願意就直說呗,又在趙家門口傻站着,看着挺正常的,半天也不說話,不會是個啞巴吧,趙金寶往後挪兩步,慎而又慎的問,“你不會是啞巴了吧?”
“……不是。”
“……那你幹嘛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不好意思,也沒不喜歡你小姑,也沒嫌你們要的跑腿費多了,我今天來是想找秦姑娘的。”
總算是把話說出口了,伍承都松了口氣,整個人都輕松了,趙金寶和石頭兩個卻把眼睛眯了起來,面面相觑,“說了半天,原來他想娶的是秦姐姐?!”
伍承,“……。”
這下伍承的身體蹦的更緊了,趙金寶和石頭兩個像是發現了什麽大事一樣,轉過腿就往趙家院門跑,一溜煙就跑到知晚的跟前,趙金寶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伍承給捂住了嘴巴,石頭立馬道,“他想娶你!”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盯着伍承,伍承滿臉通紅,松了捂着趙金寶的手,恨不得挖地洞鑽進去了事,支支吾吾道,“我沒,沒想過娶你,我……。”
有認識伍承的人就起哄了,“這不是伍家二郎呢,聽說前些時候托了李媒婆來趙家提親,莫不是弄錯了人吧,不是想娶思蓮,想娶的是秦姑娘。”
伍承立馬搖頭,“沒,沒弄錯,媒婆沒弄錯。”
伍承隻是單純的想反駁,沒想過這句話說出來言外之意是什麽,趙思蓮滿臉飛霞,扭着繡帕就鑽回了屋内,劉氏氣的嘴哆嗦,恨不得拿掃把将伍承轟出去,女兒爲了他都跟她唱反調了,他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這話,思蓮的名聲要不要了!
伍承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嘴有一天笨的連話都不會說了,都是之前糾結太多給鬧的,伍承想既然進來了,今兒還是把話說了吧,不然下回他估計沒那個膽量了,伍承望着知晚道,“我今兒來是找秦姑娘詢問病症的,沒别的意思。”
知晚輕搖了下頭,沒把之前的事放在心裏,也沒窘迫,這人她之前都沒見過,伍承一坐下,茯苓就拿了墊包來,示意他搭上好讓知晚替他診脈,伍承連着搖頭,“我沒病,我是想替我家少爺問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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