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姑娘逃婚在外,皇上和京都的人都覺得姑娘好,忠于皇上,爲了皇上的安危舍棄小我。
現在就算被找回去最多也就在佛堂跪十天半個月,不會有性命之憂,可要是讓侯府的人知道姑娘生了孩子,這兩個孩子就是死路一條啊,姑娘自己也會沒命的!
眼下是安全,可不能瞧着現在沒事就忘了危險,她前兩日還聽說了,下個月越郡王打算迎娶正妃側妃進門,六姑娘那性子不可能同意出嫁的,隻怕太太會急的派人出來尋,萬一被找到……
姚媽媽覺得曆州太近了,住着不安全,六姑娘出不出嫁,她不關心,這樁親事原就是她的,姑娘是受她牽累,她怕的是侯爺和知晚沒命。
姚媽媽苦口婆心的勸,可知晚就是不點頭,讓她把孩子送走,送去當和尚做尼姑,這事知晚會應才怪。
姚媽媽勸她的,知晚自顧自的吃飯,神情淡淡的,頗有些油鹽不進的意思,方氏作爲一個外人不好說什麽,她隻是沒想到知晚出身侯門,未婚夫雖然纨绔了些,可實在是厲害,不過姚媽媽要拆散知晚母子三個,雖然方氏不贊同她們這樣做,可若這兩個孩子會危及知晚還有他們自己,方氏還是覺得送走好。
方氏吃着魚,想到什麽,忙問知道,“你今天還砸暈了越郡王,會沒事嗎?”
姚媽媽神情凝重,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茯苓好奇的望着知晚和方氏,納悶道,“你們不知道鎮南王府的人有多護短,姑娘砸暈越郡王,按理應該是被當場給殺了的,居然沒動姑娘,還許姑娘拿郡王爺的簪子,這太奇怪了,方才沒殺,應該就不會再追究了。”
護短?方氏聽到這兩個字,眼皮抖了下,她之前一直以爲那些暗衛吃裏扒外的,但是聽了這麽一通後,方氏覺得還是吃裏扒外點好,就聽知晚道,“先吃飯吧,吃完飯去買東西,然後回上陽村。”
方氏看了看時辰,“牛車應該回去了,咱們要坐牛車還得兩個時辰後。”
知晚沒說話,繼續夾菜,隻是耳朵豎起來,繼續聽人家說鎮子上的事,忽然一件事讓知晚上了心,隻聽一個消瘦男子道,“你們聽說了咱們曆州又發現了三個溫泉眼的事沒有?”
消瘦男子話音才落,一旁的男子就接口道,“前兩日就聽說了,據說一個溫泉眼已經賣到萬兩銀子的價格了,溫泉附近的地都是百兩銀子一畝,回頭知道的人多了,這價格還得往上漲,咱們平頭老百姓也隻是茶餘飯後的聽聽,想買?下輩子吧!”
那邊一個青衫中年男子拎着酒盅過來,笑道,“你們消息也太落後了,那三個溫泉眼早有主了!”
“怎麽可能,前兒我聽還聽說容府想買一個呢,怎麽今兒就有主了?”
“别說那三個溫泉眼了,咱們曆州都有主了,皇上把曆州給越郡王做了封地,往後咱們曆州是富庶還是繁華還得看他收多少稅了!”
“怎麽可能?曆州乃是京都門戶,這麽重要的地方曆朝曆代的皇上都不會封給别人,怎麽會給越郡王?再說了,曆州之大,封給親王都惹人非議,一個小小郡王也敢要這麽大的封地?”
“怎麽不可能,越郡王攪的京都烏煙瘴氣,皇上怕他了,滿朝文武都舉谏送他去封地,讓他去禍害别人去,可鎮南王什麽人,會舍得兒子離京太遠嗎,這不就看中了咱們曆州,你覺得曆州好,是塊風水寶地,可人家鎮南王還不稀罕呢,人家舍不得兒子離家太遠,我瞧越郡王在曆州待不了幾天就得回京……。”
“不對,你說的不對,咱們曆州沒有全部給越郡王做封地,隻給了三分之一,就是靠近京都的三分之一,不過溫泉眼就在那分界線上,這量地的松一些,不就是越郡王的了?”
“三分之一還差不多,這要整個曆州全給他了,那些親王皇子還不得鬧起來啊?藩王在自己的封地上可以招兵買馬,我這一想到他手裏有兵權,心都抖啊!”
要說老百姓最怕什麽,除了天災那就是戰亂了,颠沛流離,妻離子散,越郡王那性子,這要有兵權了,誰還能壓的住他?
“你們也别擔心,這郡王府還沒建呢,這沒建成之前,他還住在鎮南王府裏,他可是鎮南王的兒子,将來還能住在咱曆州不成?再者說了,鎮南王領鎮南大将軍頭銜,又是兵部尚書,越郡王還能缺兵權了?”
“說的也是,鎮南王在咱們心中那是戰神,可惜嫡子實在不成氣候,連着他都受咱抱怨,聽說今兒越郡王被人給打暈了,還是個姑娘給打的?”
“是個姑娘打的,長的嬌嬌弱弱的,出手真不含糊,朝着越郡王的後背就撲了過去,直接把他撲在了糕點上,啧啧,那樣子真解氣,那姑娘真是好樣的,之前她那糕點我也嘗了,味道着實不錯,就沖她這份豪氣,往後也得常關顧才是!”
知晚捂着臉,腮幫子都疼,望了眼方氏,“這糕點算是出名了,明天多做點兒。”
方氏哭笑不得,被砸的那麽慘,越郡王會就此罷休的嗎?要她說,這糕點還是别賣了好,可是知晚都不擔心,姚媽媽和茯苓也沒說不可以,她着急也沒用,便安心吃飯。
等吃了差不多後,姚媽媽就讓茯苓去客棧把包袱拿來,然後跟着知晚去香木鋪子和藥材鋪子,雜七雜八的東西買了一堆,大家手裏都堆的高高的,都快走不動路了。
茯苓努嘴道,“這沒法走啊,要不買輛馬車吧?”
姚媽媽也贊同,她算是吓出後遺症來了,雇的馬車實在不靠譜,還得自己有才是,知晚也正有此意。
花了七兩銀子買了輛馬車,馬車不算大,把大米面粉等東西放上去,就見不到空地了,幾人艱難的挪上去坐好,等了半天,也不見馬車走。
知晚掀開車簾,左右望望,不見人影,秀眉微攏,“車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