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當着嶽甯侯的面隻能答應,她會結好娘家姐妹。又過了兩日,嶽甯侯将他認識的鑽石切割師送去廣州,并且讓可信的管事親自帶隊,他更看重同尹承善夫婦表示親近。如他所想,朝中的大佬閣臣們看不起他,如果現在支持将來可能會位極人臣的尹承善,也算結下善緣。
況且尹承善本身不是迂腐的人,能接受嶽甯侯大商人的身份,嶽甯侯早就明白耀眼能影響朝居的糧食等等生意,他不會再經手,即便是操持也隻是皇帝的管事,不是爲了享受賺錢的樂趣,嶽甯侯沒準都打算金盆洗收。
世上的人,有人喜歡做官,有人喜歡美人,亦有像嶽甯侯一樣喜歡賺錢的人,如果能帶起鑽石的潮流,如太祖皇後留下的珍寶坊,豆蔻坊等等一般,看似不起眼,但利潤并不少。
在經商上,嶽甯侯很是有天分,稍加盤算,便舍棄了大額的海貿商途,慢慢京城的勳貴發現嶽甯侯倦怠了,專心幫文熙帝理順内務府的商道,原本屬于嶽甯侯府的商道,慢慢的轉讓出去,或者歸入皇家,或者分給諸多勳貴。衆人有疑惑,想着是不是嶽甯侯做官上瘾了?
藏拙可不是隻有裝窮一條路,嶽甯侯手中的銀子足夠幾輩子用了,他如今在京城越發低調,不僅同燕王疏遠,同哪位皇子都不親近。當然在皇子們眼中,嶽甯侯實在算不上什麽人物,掌握權柄的朝臣,才是他們拉攏的對象,對他關注少了一些。
丁敏不敢當着嶽甯侯的面同燕王親近。隻能在暗處表示嶽甯侯是支持燕王的。有嶽甯侯府一堆的極品親戚,再加上嶽甯侯的庶子庶女們,丁敏實在是抽不出功夫結交燕王,小孩子應付起來并不容易。
在廣州的丁柔同尹承善提過嶽甯侯的事兒,雖然尹承善說過讓丁柔放開一些。但同姐夫做生意的話,丁柔還是會誓言相告,
“我除了向侯爺求了兩名鑽石分割師之外。别的牽扯不深,如果讓京城貴婦們接受鑽石,侯爺幫不上忙。首飾做好後。安陽郡主,太妃殿下...都可以佩戴。”
“比玉石亮閃,比珍珠好保存,比翡翠堅硬,如果能找到帶顔色的粉鑽,貴婦們接受鑽石會容易一些,我沒打算一口子氣所有人都會喜歡鑽石,我沒那麽蠢。”
丁柔将樣品鑽石耳環挂在耳朵上。對鏡子裏的尹承善測了測頭,“好看嗎?”
一項新生事物被人接受需要一個過程,首飾的佩戴尤其如此。大秦的貴婦們更看重溫玉,習慣雖然難改。但有接收新鮮事物的可能,其中的關鍵是營銷,記得大學裏教授見過營銷策略,丁柔不是沒想過别的生意,但賺錢的大生意大多被權貴掌握,你貿然進去,很容易得罪人,隻有他們看不眼的東西,沒準會使頑石變石頭。
“還好。”尹承善明顯興緻不高,喝茶還能愣神,丁柔又撩了鑽石耳環,湊近燭火時,再次問道:“好看嗎?”
尹承善眯了眯眼睛,鑽石閃爍...比玉卻是多了鋒芒,他改口道:“好看。”
丁柔滿意的笑了,帶上了耳釘,走到他身邊,看出他有難處,其實丁柔也同尹承善一樣,自從上次花會之後,總督夫人幾次讓丁柔碰壁,雖然都是無傷大雅的事兒,但一直順風順水的丁柔略感不順利,姨娘雖然沒再弄出什麽事兒來,但丁柔敏銳的感到姨娘對尹承善沒有通房伺候有些不滿了。
上次她來小日子,姨娘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安排人伺候他,丁柔全當做沒聽懂,也許她畏懼丁柔,不敢明着說,她雖然是尹承善的生母,也有诰命夫人的名分,可她是妾,管不到丁柔頭上,除非她撕破臉面,料想姨娘不會有這膽子,她怕自己不是怕得要死?
“你一下子震動廣州官場,他們豈會坐以待斃?”丁柔拍了拍他的手背。
尹承善思考了一陣,點頭說:“我知曉,瞧着吧,隻是最近辛苦夫人了,同我一起...一起受罪。”
“這種事說起來怪沒意思的,夫妻一體,我總是随着你的。”
尹承善說道:“最遲一月,廣州的局面便會有大的改變,不會再有誰給你難看。”
最近尹承善一直埋在案首中,翻看廣州以前的資料。他提出改良的法子被總督大人否定了,說他太激進,在兩廣一衆實權官員的反對下,尹承善的整治主張并未實行。
“那個檢察院的于大人可曾到了?”丁柔詢問,聽尹承善說過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監察兩廣的人,能有趣到哪去?
文熙帝既然将他同尹承善一起派到廣州,應該會對局面有所影響,檢察院...應該類似于明朝錦衣衛的機構吧,可監察百官,聽說院子裏的規章制度也是太祖皇帝留下的。
尹承善對檢察院沒好印象,雖然開國至今,檢察院出面的并不多,但睡會喜歡監察他的人?他們一路南下,尹承善可沒給那位于大人面子,“于大人先去了廣西,還得過幾日才會到廣州。”
“我聽說于大人的夫人很厲害,别看于大人在外面風生水起,回府後是圍着夫人轉悠的,對夫人言聽計從呢。”
丁柔斜睨了尹承善一眼,語氣有着她特意留露出微酸,尹承善執起妻子的手,另一隻手碰觸閃爍的鑽石耳環,亮得刺目,“我也圍着夫人轉悠,然我的夫人卻不厲害,柔順極了,美極了。”
尹承善抱起了丁柔,“公事雖說重要,但爲夫不會冷落嬌妻。”
丁柔沒同尹承善提起姨娘的異狀,不是說不信他,但對生母他于過多的愧疚,給生母尊榮。是他努力證明自己的動力,何況且給兒子塞通房丫頭的事兒很多婆婆都會做,也不是隻是她一個人由此肩頭,丁柔略感遺憾沒有碰太夫人一樣的開明正統的婆婆。
他雖然不說,但丁柔知道他面臨很大的壓力。對于空降到廣州又敲了官場一門悶棍的尹承善來說,面臨的挑戰困境比剛到廣州的時還要大。丁柔總不能拿婆媳沖突來煩他,局面尚在控制中。看清楚姨娘的打算再說。
丁柔送尹承善出門,回屋裏完善了鑽石首飾的策劃營銷計劃,她之所以找嶽甯侯。而忽略了錢老闆。是不想同楚淩王府過多的牽扯,她本身同信陽王府的關系因柳氏扯不斷了,兩家尚存的異姓王關系太親近,可不見得是什麽好事。綜合考量,走南闖北,觀念不陳舊,經商手段靈活的嶽甯侯更容易接受她這項策劃書。
鑽石分割師可不是大白菜,誰能使喚的。丁柔将企劃書收好。說道:“我去陪姨娘用午膳,把飯食擺放到姨娘房中,記得做姨娘最喜歡西湖醋魚。”
“是。四奶奶。”
多交流,沒準姨娘會想通。丁柔沒她想得可怕,如果她不是尹承善的生母,丁柔不會廢這些心思,她身邊的小紅...看不出一丁點的異象,難道是她想錯了?
對于丁柔來陪她用膳,她略微有些恐慌,丁柔實在是想不通,她暗示自己給尹承善納通房丫頭時,怎麽不覺得恐懼?在她印象裏,不納妾的男人才不正常吧,也許見慣了楊氏總是給尹大學士納妾,賢惠的夫人應該像楊氏,
她還按時,即便生了庶子也是她養着,丁柔當時聽見這話,惡心的想吐,誰稀罕給别人養孩子?庶子庶女是丈夫背叛她的證據,丁柔瘋了才會留下他們。
“姨娘,今日的西湖醋魚,您覺得如何?味道地不地道?”
“四***安排的一向很好,您不用專門遷就我的。”
姨娘一如既往的恭謹,丁柔自信可以面再刁鑽的人,但對她...逆來順受恭謹更害怕的她,丁柔有幾分束手無策,用計謀怕傷到她,說話根本說不到一起,丁柔笑着問道:“姨娘可想出門看看?廣州同京城的風貌不大相同。”
“我...”姨娘結巴了,她是想出門轉轉的,但看丁柔的打算是她們一起出門,不知道丁柔會不會算計她,沒準會離間她同兒子的關系,“還是算了,我..”
“明日廣州城西郊有廟會,我陪着您去逛逛,也給佛祖上柱香兒,保佑夫君平安,您看如何?”
“我...”
小紅端着茶盞靠近,笑吟吟的說:“回四奶奶,奴婢一直伺候姨娘,知曉主子雖然想出門,但怕耽擱您正事,主子知曉您很忙。”
在丁柔抓住小紅痛腳前,小紅接着說:“請四奶奶饒恕奴婢多嘴,本來主子說話,奴婢不應該插嘴,實在是主子抹不開口,在背後沒少同奴婢說起想出門的話,奴婢才會...請四奶奶恕罪。”
小紅跪下主動請罪,一般情況在夫人身邊的大丫頭都很有臉面,即便主子奶奶也不輕易同她翻臉,比如紅樓夢裏賈家幾名大丫頭,鴛鴦,平兒等。
“四奶奶,不怪她,她是爲我。”
姨娘身子一軟也跪下了,仰頭嗚咽道:“您别怪她。”
丁柔忙攙扶起她,再來這麽幾次,被尹承善看到,還不知道回想什麽,小紅不能再留了,管她是不是有毛病,她對姨娘的影響太深了。
書名:花木呈祥
作者:鬼鬼夢遊
書号……簡介:不會巫女的看家本領役獸術?沒關系,她有能和花草樹木溝通的自然之力。
不能婚配?左左想了想,可以,反正這裏沒有思想同步的人。
請神?沒問題,要是世上真有神的話。
你……你真是神?左左驚悚,那她活了兩世的秘密不是守不住了?
原來,神也沒什麽了不起嘛!沒洗漱就惦記她的飯菜,沒人侍候就不會束發,如廁甯可憋着也不會問人……
這些都是小問題,大問題是,尊敬的神,你能不把人當蝼蟻嗎?沒有人類,哪有你們這些神。
隻是,相許,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