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嶽甯侯打算離開,丁敏顧不得難受,上前抓住了嶽甯侯衣袖,“侯爺聽我一言,請聽我一言。”
嶽甯侯停住腳步,對她失望,但她也是娶回來的夫人,“說。”
丁敏眼淚轉動,“我知曉侯爺生氣,送禮的事情都怪我,我不曉得侯爺的心思。”
看出嶽甯侯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丁敏壯着膽子,拉着嶽甯侯坐到炕上,丁敏親自倒了一杯茶水遞上,“侯爺。”
嶽甯侯想了一會,接過茶盞,但卻沒有動。丁敏心裏長出一口氣,搭坐在一旁,他們中間隔了個炕桌,丁敏展現出一抹娴靜,手搭在炕桌上,
“侯爺,我們是夫妻啊,您有什麽話不能同我說?送禮應酬是我應該安排的,二皇子妃壽日,如何我得挑她喜歡的送,您另外有安排的話,瞞着旁人,瞞着我.¨”
丁敏眸色裏露出委屈,嶽甯侯寬着茶葉,歎氣道:“你怎麽就沒想明白?”
“是我做錯了,可是”丁敏小心的看着嶽甯侯的神色,“二皇子的機會不是最大的?在宴會上我見了很多的人,他們全是爲二皇子而來。”
嶽甯侯頓了頓,神色尋常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前生好像就是這個時候冊立的儲君,丁敏說:“我覺得如何都不得罪二皇子。賢妃娘娘的喪事我給送去了喪儀,應該用不上親自去¨
茶杯比嶽甯侯扔到了桌上,“算了,你不去,我親自去。”
“侯爺!”丁敏咬着嘴唇,“親近四皇子才是禍事,您不知道¨.四皇子有¨”
有多倒黴,凡是擁護他的人沒有個有好結果,菜市口殺了多少的人?丁敏還記得那時的血色彌漫·儒雅和氣的太子殿下殺人來毫不手軟,尹承善的手上沾染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
說來好笑得很,如今同信陽王交情莫逆的尹承善,原本是他整垮的信陽王府·看了那麽多教訓,丁敏怎麽還會接近四皇子?
丁敏如果告訴嶽甯侯是重活一遍,他豈會相信?弄不好丁敏會被燒死的,丁敏最痛苦的一點便是明明知道将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卻無法告訴旁人,而她做的事情,他們不理解·還誤會她,丁敏痛苦的扶着額頭,“侯爺,您不是也看好二皇子殿下嗎?爲什麽要更改?”
嶽甯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嶽甯侯府重回京城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如今誰都不能得罪,我雖然有銀子,但在京城銀子做不成大事,侯府根基不深·如果同皇子太親近了,你當陛下看不到?爵位已經是列侯了,還想怎麽争氣?”
自從在京城站穩腳跟後·嶽甯侯得到過丁棟的提點,他如今可以說同哪位皇子不近不遠的處着,不會像原先想得以二皇子爲主。丁棟當時隻問過他一句話,誰讓他回來的京城。
嶽甯侯清醒過來,可他清醒了,新娶進門的妻子卻糊塗。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你如果做不好主持中饋的事兒,我讓母親出面幫你。”
“侯爺,我是您妻子。”丁敏嗚咽,她已經看出婆婆不是什麽好人·在劉氏手底下她絕對得不了好處。
嶽甯侯将懷裏的折子扔到了桌上,“我原本我打算明日向陛下請封诰命,今日我太失望了,也算是給你個教訓,往後你做什麽事必須通知我。”
丁敏看着攤開的折子,“我真是爲了整個侯府着想·您你們爲什麽不明白?爲什麽?”
嶽甯侯不請封诰命,一是給丁敏一個警告,二是如果丁敏是诰命出門應酬的更多了,到時沒準會惹下更多的禍事。丁敏不是不聰明,但她的聰明用不到正地方,她的聰明比雙刃劍還可怕,嶽甯侯爲了将來着想,必須得狠下心讓丁敏清醒,牽扯着丁家的面子,诰命一定會落在丁敏頭上的,早晚的問題罷了。
他已經忘了嫡妻的樣子,隻記得他溫婉娴靜,如今¨.嶽甯侯去祠堂祭奠早逝的妻子,他碰見了兒子,嶽甯侯陪着兒子追憶妻子,從兒子口中知曉妻子如何管家,如何制定規矩,在她活着的時候,嶽甯侯從來沒爲這些事情發愁過,他隻管在外經常賺錢,從不擔心後宅出現什麽問題,她總是處理得很妥當。
嶽甯侯越想越覺得嫡妻原配好,對嫡子越發的看重,他忘了一點,當年嶽甯侯府在江南,很少有人會招惹,如今侯府牽來京城,不是丁敏不争氣,京城的局勢換個尋常點人一樣陷進去。
但她死了,以往又很賢惠,給嶽甯侯留下完美的印象,嶽甯侯相信如果她還活着,他不會像如今這樣煩躁。
“父親。”
“嗯?”嶽甯侯拽住兒子的胳膊,“快起來,你跪着做什麽?”
“如果母親生了小弟弟的話,兒子懇求您冊封弟弟爲世子,兒子不做世子的,隻求您看在我早逝的娘份上,給兒子留口飯吃就行。”
嶽甯侯滿臉的心疼,怒道:“你是原配嫡子,我将來的爵位是你的,是即便你母親生了兒子,他也不會越過你承爵,你方才說得是誰教你的?誰在你身邊嚼舌根子?”
“嗚嗚嗚嗚父親”
嶽甯侯抹去兒子眼角的淚水,摟住兒子,目光落在嫡妻的靈位上,他也是時候下決心了,“不哭了,往後不說方才的話,将來繼承侯府的隻能是你。”
“我夢見父親不要兒子了,說兒子沒用母親的兒子才是您疼惜的,不給兒子吃飯,兒子父親兒子會争氣的,别扔下我。”
嶽甯侯将兒子抱得更緊,他暈倒了,嶽甯侯親自抱着他回屋,“找大夫。”
經過大夫診治,他是心神不甯才會昏倒,而且大夫明确告訴嶽甯侯,他兒子幾日沒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