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遠去,丁柔心中越發的苦澀,身子向後去,半敞開窗戶外放着兩盆開得正好的秋海棠,花姿嬌美,淡淡的吐着芬芳,當發覺水果有問題後,發覺尹周氏存着害人的心思,丁柔隻有一個念頭,尹承善不會相信尹周氏是不好的,她所做的一切都在這一前提下,可他如果相信自己呢?
丁柔目光從海棠花上移開,眸光略顯的淩亂,前生婚姻失敗,丁柔反省過,但更多的是告訴自己,她沒錯,錯得是他們,可她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嗎?她從來沒相信過孟浩然的能力,雖然她隐藏在幕後,但公司的經營計劃,同貴婦人們相交,她沒有少做一樣。如同她現在沒有完相信過尹承善一樣。
他們已經是至親至進的夫妻了,尹承善本身就不是迂腐的人,他有時是看不透内宅的勾心鬥角,但不意味他會永遠也看不明白,丁柔苦澀的笑道:“我還是怕了。”
耳畔腳步聲響,丁柔的眼眸裏映出尹承善身影,“你你不是走了嗎?”
尹承善脫去外袍,走到丁柔身邊,打橫抱起她,“三嬸府上一酸臭,我方才燒了書籍,總得去處理火盆,現在一身的味道,得洗淨才好上床歇息。”筚
“那你抱着我做什麽?”
“你不是我夫人?不抱着你我抱誰去?”
尹承善在丁柔耳邊暧昧的喃咛:“夫人是個愛幹淨的,爲夫願意爲夫人效勞。”
丁柔阖眼,尹承善看着她眼睫輕顫,也沒在言語,直接走到了浴房,用腳把門關上,繞過了當在門口的屏風,将她放在美人榻上,尹承善一邊說着一邊解着丁柔的衣扣:“浴房被你重新收拾過·比以前更爲舒服,咱們去廣州我一樣給你個更大的浴房。”
丁柔臉紅紅的緊閉着眼睛,香肩,酥胸在尹承善面前坦露·除了輕輕顫抖的嬌軀之外,姣好玲珑的玉體就那麽完全展露在他眼前,尋常時她都會遮掩,直到被他磨但不行了,才會讓他看一看,摸一摸。
“小柔。”
丁柔的身體完全依靠進一溫暖的胸膛,肌膚相親·發髻被他親自解開,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仿佛有愛撫安慰之意,下颚被擡起,淺淡珍惜的吻落在她唇上,少碰既分,“夫君”舊MB
“夫人最好的陪嫁可知是什麽?”
丁柔的身體騰空,她此時不想睜開眼睛·當身體融入到溫水中,聽見身後的人也入了浴桶,才輕聲問道:“不知道。”
往日白皙細膩的肌膚·此時在水中越發顯得如若凝脂,尹承善曲起手指,彈起一連串的水珠,嬉戲般的落在妻子的臉上,見她終于睜開了眼睛,不悅的看着他,尹承善彈水的動作更大了,啪,水珠四濺,丁柔巴掌拍到了水面上·“你說是不說?”
尹承善一邊擦着臉上的水珠,大笑的湊上去,摟住了她,“糊塗的夫人,最好的陪嫁當然是這處浴桶了,讓我讓我愛到不行。”
水面蕩漾·水溢出浴桶一處交纏的身體不分彼此高低相錯的呻吟,如同樂曲一般缺不了任何的一節。
“小柔。”
“嗯?”
“沒事。
尹承善最終還是咽下了他想說得話,她不相信自己,何嘗不是得不夠好?“至親至疏是夫妻.小柔¨我隻想同你親近,疏遠還是不卩了吧。”
“嗯。”
倦怠的丁柔在他的懷中蹭了蹭,阖眼安心的睡熟了,尹承善也很累,尤其是經過今天的事情後,他越發覺得累了,自認爲能看透官場上的老狐狸,他卻被一内宅婦人耍了,如果如果不是丁柔機警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目光落在丁柔平坦的小腹,尹承善因丁柔的不信任生氣過,但如今更多的是慶幸。尹承善眸光閃過一道陰狠,随後看着懷裏的丁柔,陰狠散去,輕輕的吻了吻她眼睑,她說過禍不及妻兒¨.
“尹承瑾想在燕京學院站穩腳跟并非容易的事情,想當初我也受過許多的白眼兒,聽你的我不會多做什麽,但我不會在給他提供任何的安排,端看尹承瑾能不能撐得住了。”
翌日起身,岚心明顯感覺小姐同姑爺更爲的親昵了,他們眸光相碰時,仿佛能融掉彼此。岚心摸了摸腦地,她沒發燒,應該就沒看錯了,他們琴瑟和鳴,一直對丁柔忠心耿耿的岚心也是高興的。
送尹承善去衙門後,丁柔會在正常時間去給楊氏請安,恭聽楊摺MB時不時暗諷幾句,眼看着楊氏吃着補養的好東西,尹周氏要上來了,同往常一樣暗自幫着丁柔,或者岔開楊氏的話,或者勸着楊氏幾句。
丁柔一直默不作聲,幾次面對尹周氏的親近,都輕輕的擋過去,有時甯可陪着大嫂一切回去,都不想同尹周氏單獨在一起,聽她任何解釋推诿的話語。
有一次實在是被尹周氏纏住了,丁柔清冷的說:“三嬸,我們不想撕破臉面,你做得事情不怕報應嗎?如果老天放過你的話,你總是在我跟前轉悠,沒準我會在佛祖面前多說聲幾次,省得老天爺忘了。”
尹周氏臉色煞白,讪讪的離去,有了這次教訓,還不明白一切都是丁柔安排的?楊氏如何的跋扈尹周氏很清楚,但卻在丁柔手底下沒讨下便宜。
絕人子嗣的陰私事情,換了誰也不會不動氣,尹周氏此後再不敢找丁柔,但有機會還是幫襯着她,在丁柔面前有悔過的意圖,談話時也總是似有似無說,人總會一時相差了,往往會做下後悔莫及的事情。
丁柔會告訴她,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日子就這麽過了大半個月,因楊氏隻能痛快痛快嘴,又因歲數大了懷胎不易,楊氏倒也少了一些折騰,丁柔的日子過得很悠閑。夕陽斜照,丁柔放下了書籍,岚心點上火燭,“再過一會,您就得去伺候太太用膳了。”
丁柔輕笑着說:“我沒事的,不就是挑剔點的婆婆?不是誰都有母親的福氣,攤上了祖母那樣明理的婆婆。”
也許古代娛樂太少,也許是那句媳婦熬成婆,在大秦官宦人家裏,婆婆都會時不時的刁難兒媳婦,楊氏使出的常規手段,伺候用膳等等丁柔接了,就當伺候一個挑剔的客人,但非常規的,丁柔可就沒那麽好性了。
“聽說三太太今日被太太留下了,在太太屋裏用膳。”
岚心伺候丁柔換好衣服,俯身整理衣裙,“不是奴婢多嘴,照太太那個吃法,明日管事的一定又會來找您要銀子。”
“你應該這麽想,除了在銀錢上找我的不痛快之外,她也想不出别的了。”舊MB
丁柔走出了房門,楊氏的身體底子确實不錯,這般相克的珍貴吃下來,她還沒出現任何不适,也沒有發胖.¨丁柔聽着岚心念叨着今晚的菜色,畢竟管着廚房,這些消息管事還會說一聲的,丁柔突然笑了,“你方才說得是誰想吃?”
“太太款待三太太是很大方的。”岚心低估一句:”尤其是不花貼己銀子,太太說讓三太太吃得好,大多是三太太愛吃的。”
如果¨a果晚膳後楊氏有滑胎的症狀,尹周氏會被楊氏怨恨吧,丁柔不會遷怒她兒子,不見得不想着給她點教訓,隻是楊氏肚子裏的孩子¨.丁柔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罕見得有幾分猶豫,在飯菜擺上時,布菜的丁柔遲疑了一會,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兒媳婦在楊氏身邊布菜,尹周氏雖然是做客,但也不敢托大,借着楊氏她才能吃到平日裏絕對難以吃到的山珍海味,楊氏問她喜歡什麽菜色,尹周氏是不敢明着提出要求的,但言談間足以讓楊氏明白,遂今日的晚膳格外的豐盛。
丁柔避過了海珍羹,但尹周氏卻給楊氏送了一些,楊氏用膳規矩極大,大多時默不作聲,丁柔垂下眼簾,隻當做看不到,楊氏飯後會喝上一杯特釀的酒,據說有養顔的功效,三少奶奶給楊氏奉上酒,用過膳食後,楊氏早早地打發丁柔離去。
半夜時分,丁柔被尹承善推醒,“快起身,母親身上不好。”
丁柔睜大了眼睛,“不好?怎麽回事?”
“說是全身浮腫,見紅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丁柔穿好衣服,順便幫尹承善整理衣領,“怎麽會如此的嚴重?父親怎麽說?”
兩人匆忙的趕去梧桐苑,尹大學士焦急的踱步,尹家的少爺小姐都到了,尹娴哭着,“娘,娘,您怎麽了。”
丁柔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瞄了一眼床榻上的楊氏,按說不會這麽嚴重,怎麽會.¨眉頭擰緊,丁柔的目光落在侍奉楊氏喝藥的尹陳善生母身上,尹承善方才說過遲則半月,他們便可出京,她的事也應該解決了,尹承善越出息,她處境越危險,丁柔自己經曆過子欲養而親不在,她不想尹承善留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