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門主眸光閃爍着,不僅是丁柔,場中的大部分小姐都能看出他對楊八妹的欣賞,丁敏亦能看出來,她的心不由得一沉,她那麽努力都改變不了嗎?楊八妹還會如前生被選中?
丁敏想要開口,但她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她能赢下誠心,哪怕随後兩局同楊八妹戰平,也是她赢,丁敏笑道:“既然楊小姐誠心的敢來參加神醫門擇徒,雖說遲了些,但念在她不容易,請楊門主準許她參加後面的考試。”
楊門主看了眼丁敏,又看了看楊八妹,摸了一下三戳毛兒,“既然領先衆人的丁小姐開口了,本門主網開一面準許楊八妹參加後面兩場測試,不過爲了公平,第一局楊小姐最末。”
“多謝楊門主。”楊八妹自信的笑笑,随後向丁敏福身,“多謝丁小姐。”
丁敏被她看着心一涼,她那雙眸子裏明明清澈無波,卻仿佛能看穿她,莫非月茹的哥哥暴漏了?或者走漏的消息?丁敏勉強的笑道:“無妨。”
楊八妹站在了最後,丁柔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來,她亦是個善于隐藏心思的人。
她能成丁敏的勁敵,如果異地相處,丁柔絕不會如同丁敏開口讓楊八妹參加試煉,她會以不守時辰爲由逼神醫門門主取消楊八妹的資格,趕過來有如何,第一局認輸有如何,應該先打到最有威脅的人。
丁柔可沒險象環生時力挫強敵的興趣,能先解決對手,她絕不會給對手發揮的機會,丁敏是太自信了。作弊一定會管用嗎。
“第二場考驗諸位小姐的恒心,題目同樣很簡單。”楊門主一擺手,道:“拼書本。”
神醫門的随從給每位小姐都送上一本書,丁敏看着手裏的傷寒雜病論,嘴角不自覺的翹起,果然是這本書,她爛熟于心,在府裏也練過拼字。丁敏瞟了一眼楊八妹,這一局照樣是我赢。
“給諸位小姐一炷香的功夫,能記住多少是多少,香燃燒後,本門主會讓他們把書卷撕開。紙片的形狀大小都差不多,本門主爲了這場恒心的比試,訓練他們撕書,不說完全一樣,但衆位大可放心,不會相差太多,本門主會盡量公正公平,諸位小姐也知道。有時運到同樣不可少,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是不是同神醫門有緣,也得看天意。”
楊門主點燃了一炷香,插在香爐裏,沉聲道:“開始。”
“容我提醒諸位小姐一句,考較的是書本保持完整,傷寒雜病論是完整的。恒心不單單是鐵杵磨成針,變通,本門主希望諸位小姐懂得變通,大堂裏的東西,随諸位小姐取用。”
應試的小姐大多埋頭背書,沒聽明白楊門主的提示,丁柔身體緊貼的椅背。手指輕點的扶手,慢慢的她笑了,考校的不是記憶,是拼圖能力,這題目真虧楊門主想得出。拼圖記号比背書重要,她們之中誰能想到塗抹記号?
丁敏快速的看了一眼薄薄的冊子,邁步走到書桌前,拿起了毛筆,參加應試的小姐,有些人留意丁敏的動向,但大多熟人專心背書,楊八妹翻看着手中的傷寒雜病論,同旁人一樣默默的背誦着,丁柔一直看着丁敏和楊八妹,神醫門門主選徒弟,将會在她們中間産生,看見丁敏用毛筆在書本上做記号,而楊八妹在背書,難道她想錯了,楊八妹比不上丁敏?
“時辰到。”楊門主示意随從收回了書本,然後說道:“撕書。”
随從利落的撕開書本,紙片不大不小,拼起來不容易,等撕好了,将一堆紙片交給應試的小姐,有些人見到手中的紙片,退縮了,楊門主再次點燃了香,道:“開始吧。”
丁敏将紙片鋪開,迅速的按照加号拼圖,此時旁邊的小姐才明白丁敏的心思,一個個很是羨慕嫉的看着丁敏,她怎麽會這麽聰明?爲什麽她們想不到呢。
楊八妹将紙片推到一旁,沉了沉心,提筆在宣紙上寫字,丁柔見後,皺了皺眉,她在寫什麽?莫非寫懇求神醫門門主的話?她爲什麽不拼圖?
這不是耽擱功夫嗎,不拼圖傷寒雜病論如何完整...等等...丁柔眸光簇亮,完整原來是完整,恒心考得不是拼圖時的心無雜念,持之以恒的将碎紙片拼起,是有恒心背書,有精巧的心将書默寫出來,哪有比默寫出的書本更完整的?更幹淨的?
丁柔對楊八妹多了幾分的佩服,對她起了結交之心,天才到何處都是天才,也許丁敏前生,被選中的就是她,丁柔的目光落在丁敏身上,她正在努力的拼圖,隻是不知道做記号的方法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前生有人用過,也許就是楊八妹。
未來不可知才更有趣,細心聰慧的人也有可能想出更好的辦法,楊八妹第一局輸了,唯有後面兩局拼盡全力,遠遠高于衆人,才有可能反敗爲勝。
丁柔縷了縷頭發,有壓力才有動力,許是她前生想不到,但就因爲有了丁敏,她在壓力下爆發了,丁敏比不過她,由于丁敏的出現,激發了她所有的潛力。
楊門主看所有人小姐都在拼書,隻有楊八妹寫個不停,她是放棄了?楊門主眼裏流漏出惋惜,見丁敏拼好了大半,楊八妹面前是一堆碎紙,楊門主搖了搖頭,真收丁家小姐爲徒?有個牙尖嘴利的妹妹,她會不會也很難纏?
楊門主又瞪了一眼丁柔,從他接任神醫門門主,就沒任何人敢像丁柔那樣無禮的對待他,不管他們心裏是不是瞧得起他,在臉上還會遵他一聲神醫。
可丁柔就差指着鼻子說他是庸醫了,不是念着安國夫人的情分,楊門主當時真想拂袖而去,仔細想想當時救了她,丁柔會對自己感恩戴德,神醫門門主看似光鮮,但皇帝的命令不得不聽,安國夫人的命令,他亦不得違抗。
皇家的私密事情,楊門主爛在心裏,他敢多說一句,神醫也會變成死人,他爲大秦皇族做了很多的事情,他遊戲人間,其實也是逼不得已,不如此無法取信皇上。他甚至知道他身邊的就有皇上的人,虧着他有一身絕頂的醫術,否則保不住性命的,知道的太多了,很容易喪命。
香燃燒殆盡,楊門主道:“時辰到,停手。”
應試之人聽命停下,有很多小姐站起身,“我認輸。”不是一人兩人這麽說,在認輸的小姐面前照樣是一堆紙片。
丁敏在府裏練習過,她雖然無法将每一頁的書都拼好,但也完成了大半,在應試的中間獨占鳌頭,當她看見楊八妹的面前是一堆紙片時,她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楊八妹款款起身,拿着宣紙走到楊門主近前,“我把完整的傷寒雜病論送上。”
楊門主接過宣紙,掃了一眼,問道:“你是..”
“門主不是說要完整的書本嗎?在場的誰能有我寫的完整?”
楊八妹臉頰绯紅,眸子褶褶生輝,拿筆的手上沾染着墨迹,同方才直接認輸一樣,她同樣挺直了脊背,唇邊挂着自信的笑意,“這一居我赢了。”
“楊門主考較的不單單是恒心,您亦說過需要變通,我遵從門主所言,尋求變通,獻上最完整的傷寒雜病論,背書需要恒心,排除雜念相信自己能在一炷香時間内背下來,默寫同樣恒心,相信自己能寫完,恒心一題考較的是應該說是排除萬難,唯恒心才能克困境。”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音,丁柔右手拍着左手的手心,笑道:“楊小姐奇才也。”
慢慢的掌聲彙聚,在場來的人爲楊八妹擊節叫好,佩服她的機智,更佩服她處變不驚的聰慧,楊門主笑得跟花似的,道:“第二局比試恒心,楊八妹赢。”
丁敏怔怔的出神,楊八妹得奪了所有的人的光彩,爲什麽她比不上楊八妹?爲什麽?丁敏嘴唇抿得緊緊的,即便楊八妹取巧赢了第二局,她們不過是戰平,還有第三局比試細心,丁敏不信她還能取巧,了不起打成平手,第一局楊八妹是最末,第二局她得不了第一,亦可得第二,丁敏眸子裏恢複了幾分神采。
隻見她盈盈的起身,臉上挂着完美的笑意,随着衆人鼓掌,笑盈盈道:“這局我輸楊小姐一籌,楊小姐果然出手不凡,聰慧過人,我佩服楊小姐。“
丁敏大方的承認略遜楊八妹一籌,言下之意她亦是不是最末的一個,丁柔想到了田忌賽馬,丁敏想得是三局下來的綜合實力嗎?
”我退出。”
退出的聲音不絕于耳,經過兩局的比試,所有人都知道楊門主的徒弟在丁敏和楊八妹之間選出,丁敏是聞名京城的才女,父親又是吏部侍郎,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堅韌的楊八妹在應試的小姐們中間更得人心,她們明知道沒希望,亦不想再做她們的陪襯,田忌賽馬不是隻有丁敏知道,應試之人除了丁敏和楊八妹之外,或身體不适退出,或者直接認輸,第三局考試隻留下她們兩人。
丁柔看着場中的丁敏,如果她輸了,會同楊八妹戰成平手,因爲兩人比試,一個是冠軍,另一個就是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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