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薩主城的命名是以城主帕薩命名的,這個有着四分之一“莫斯尼爾”鐵血血統的強者以一身強大的武力著稱,再加上鐵血一族的信任以及提供的大量“高科魔”裝備,這個遼闊的曾經的主神世界被帕薩經營的極好,至少種族人口衆多的九十六号位面數十萬年來都不曾暴發過任何反抗戰争。
金屬懸浮陽台上擺着一張完全由晶瑩剔透的“皎玉”制成的圓桌,陽台正面浮雕着一個被細繩縛綁的精靈美人,逼真的身軀和精靈美人活靈活現的俏臉以及一雙足以勾起任何雄性生物原始欲望的美眸,這一切完全投放到了那一張擺滿了各色佳肴美酒的圓桌桌面之上。
這樣的金屬懸浮陽台在城主府不止一座,從遠處看過來高達數十米的城主府四面滿是這種高低起伏交錯的金屬懸浮陽台,再加上鑄滿了古老魔法符文的陽台下方及四邊角上千紫萬紅的紫羅蘭及鈴铛果的點綴,這些也讓城主府成了帕薩主城最美麗的景觀。
“爲什麽要選擇在這裏呢?”
浮雕上的精靈美人讓“命運主神”海倫怎麽看都有些别扭有些不适,輕抿了一口綠生生的果酒,海倫的目光掠過陽台看向了城主府外的街道,同時向坐在身邊的米契爾問道:“你确定這個帕薩靠的住嗎?”
今天的海倫平常的甚至比城主府大多數侍女還要容易讓人忽視,改變相貌和外在的氣質對主神而言是一件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能相信,那我還能相信誰?”
同樣改變了相貌的米契爾淡淡一笑應道:“帕薩有着四分之一黑暗鐵血血統,但首先他還是我的子孫,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我還是個傳統的人類,在與鐵血一族周旋作戰的同時,我得保準我們家族的血統不會在我的手中斷絕。”
“我隻在乎安全嗎?”
“黑暗主神”德雷特今天的相貌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着腐朽氣息的年邁的老魔法師,他的目光不住地在下方城主府院落以及不遠處的街道上掃視着,同時低聲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個眼星無處不在,咱們露天坐在這裏大吃大喝,誰敢保證不會被黑暗鐵血發現呢?”
“眼星隻能像記憶水晶球一樣做實時的畫面記錄并且傳送,而甄别篩選也是在鐵血基地和戰艦中進行的,而這隻是普通的相貌及臉型五官的對比篩選而已,我們三人都拟化了别的體型相貌,眼星就是在咱們頭頂拍上半天,鐵血也無法清楚地知道我們是誰。”
米契爾說着就摸了摸自己下巴的一绺白須,他今天的打扮是一個複古的人類劍師。
“今天是帕薩的九千九百歲壽宴,來往賓客衆多,而我們三個人體型相貌正是帕薩的朋友,原本那三個人在我們未來之前就已經被秘密處決,沒有人會因爲我們三個人的存在起疑心的。”
米契爾說着又補充了一句。
“非得來這裏嗎?”
“命運主神”海倫總還是覺得這樣抛頭露面有些不妥,見識了“莫斯尼爾”鐵血一族的各種“高科魔”裝備,再加上确定了“鐵血主神”的存在,一想起自己的頭頂無法目視的上空有難以分辨數量的“眼星”在監視着地面的一舉一動,海倫就覺渾身不自在。
“一定要來這裏。”
米契爾凝聲說道:“我在莫斯尼爾号主艦中的眼線隻能将情報傳送來帕薩這裏,而我能控制的地方也隻有帕薩這裏才有可以收到莫斯尼爾号主艦信息傳送的裝置,如果我們要弄清楚這一段時間鐵血的計劃以及鐵血主神的去向數量等等,那麽我們必須來這裏一趟。”
“我還是覺得這樣有些太過冒險了。”
“黑暗主神”德雷特低聲說道:“假如你的眼線已經暴露了,黑暗鐵血故意放出假消息故布疑陣,那咱們不是鐵定要上當了。”
“應該不會。”
米契爾皺了皺眉:“每次的信息傳遞中間我們都有提早約好了密鑰,密鑰的形式是一早就約定好了,每一次不同但都有一定的序列,隻有有密鑰在,那信息肯定就是我的眼線傳回來的。”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
“黑暗主神”德雷特看向了又一次喧嚣起來的城主府大門處,同時說道:“黑暗鐵血确定你的了眼線或者沒有确定你的眼線是誰,但隻要他們懷疑主艦當中有内奸,隻要放出一些假情報,你的眼線上當,我們也就上當了。”
“那我就算計不到了。”
米契爾苦笑一聲說道:“我到這裏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距離我們在亂流中與鐵血主神一戰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時間,鐵血那邊仿佛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散布在各個位面的基地該怎樣還是怎樣,反倒是我們束手束腳再不敢輕舉妄動,這樣一直東躲西藏的日子要到什麽時候?再加上你們幾個貌合神離,這樣無休止地等下去,沒準鐵血終究沒有和我們碰撞,我們自己這個并不牢靠的聯盟怕是要分裂打起來了。”
“黑暗主神”德雷特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麽——這個問題他不想發表任何意見。
“相比黑暗鐵血,我更關心尼古拉斯。”
“命運主神”海倫說着就是長長歎了一聲,然而不等她再說什麽,幾乎就是和米契爾及德雷特一起看向了城主府上空正北方天際。
一個衣着鮮亮的看上去更像是人類、半獸人與鐵血一族綜合體的怪物在随侍的簇擁下走向了大門,幾乎就是在他到達大門口的同時,北邊天空在一陣德雷特和海倫早已經熟悉的魔法引擎聲中冒出一個并不龐大飛行器。
速度非常快,不過數秒間那看上去就像一隻巨蜂造型的戰艦就飛到了城主府前的街道上,而城主府内早有人出來清空了街道,那并不龐大的戰艦直接就停在了寬敞的府門前。
艙門在一陣氣體洩露的“噗嗤”聲中打了開來,緊接着三個标準铠甲裝備配備的鐵血戰士走下來,那怪物也就是這座城池的城主帕薩卻是在第一時間躬身迎了上去。
“不用緊張,應該是黑暗鐵血駐紮在這個基地的成員過來捧場了。”
明顯感覺到“黑暗主神”德雷特以及“命運主神”海倫有些緊張,米契爾精神交流中向兩人說道:“帕薩和不少駐紮在這個基地的正統鐵血戰士交情不錯,今天這場大宴過來幾個也很正常。”
微微點了點頭,看到帕薩迎着那幾個全部都是象族面具的鐵血戰士走向了府内,“命運主神”海倫目光在府中護衛把守的戰艦上掃視了一眼,并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的她這才接着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拜奎和德雷特認爲尼古拉斯是找到方法回去了我們的位面群,馬納齊多認爲他是在這個位面群找了一個他自認爲是隐蔽安全的位面隐居起來嘗試在短時間内自身突破到主神或者是擁有更多的主神異獸,當然米契爾大人你和我也是這麽認爲的。”
說着又是幽幽一歎,“命運主神”雖然今天拟化出來的體型相貌并不出衆,但就這一聲并沒有刻意改變的幽歎直是韻味十足好聽之極。
“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如果隻是隐居在這個位面群的某一個位面的話,尼古拉斯沒必要對我們太過隐瞞,畢竟他或者他的異獸母獸乃至任何一隻強大的異獸成就主神都會引發天罰,我想尼古拉斯不會賭咱們會被鐵血主神先趕到他身邊吧?再說就算我們趕得及,黑暗鐵血甚至不用出動主神隻是對準天罰肆虐的位面轟上幾道反物質重力炮就足以将尼古拉斯或者趕過去的我們一網打盡。”
一口氣說完,“命運主神”海倫連連搖頭苦笑,從她的表情來看這個問題這一段時間沒少困擾她。
“他一個人如今就有七隻主神異獸貼身保護,這世上哪裏去不得?”
“黑暗主神”德雷特冷笑一聲:“不論質量論數量,尼古拉斯一個人擁有的主神數量幾乎就是我們幾個的總和了,他憑什麽還要和我們在一起?嫌目标不夠明顯?不怕我們會拖他後腿?讓我看來他不是回去了原來的位面群就是躲起來看熱鬧,或許在我們和黑暗鐵血打到兩敗俱傷的時候他才會出來收拾殘局。”
“也許吧。”
不等皺眉的“命運主神”海倫出言反對,米契爾卻是長歎一聲接過了話岔:“我們不能排除德雷特大人的說法,或許尼古拉斯真是這麽想的也說不定。”
“既然這樣,那麽幹脆大家各顧各好了。”
“黑暗主神”德雷特這下找到機會了,冷笑說道:“誰願意去做出頭炮誰去做,我和拜奎肯定不會這麽想。”
一臉“你這麽說,德雷特肯定會說出這番話”的表情,“命運主神”海倫瞥了一眼米契爾,旋即看向德雷特問道:“咱們現在說什麽都隻是判斷而已,事實到底是什麽樣誰也不敢完全地肯定,如今的情勢下咱們再分散開來或許會減少被黑暗鐵血主艦一炮轟殺的機率,但這肯定會增大被黑暗鐵血眼星或者其它手段發現的機會,不要忘記黑暗鐵血有主神……”
“漂亮話誰都會說,但我還是要把醜話說在前面。”
德雷特冷漠地打斷了海倫的聲音,淡淡說道:“在我們掌握主動的情況下,在與黑暗鐵血開戰前尼古拉斯還沒有回來,至少我和拜奎不會拼命;在我們被動的情況下,到時我和拜奎辭别或者不辭而别,你們也不會怪我們貪生怕死。面對一個擁有遠強于我們主神器甚至是至高主神器攻擊力的科魔武器種族,而且他們還擁有到如今我們都無法确定數目的主神,面對這樣的敵人,暫避或者說逃跑并不丢人。”
“尼古拉斯一定會回來的。”
“命運主神”海倫并沒有去勸德雷特改變主意,也許是她清楚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一臉肯定的她鄭重地說道:“就已經發生的很多事情,除了極個别因爲命運齒輪的改變沒有發生以外,大多數卻都跟我透過命運法則幸運地窺探到的未來一樣。我看到過尼古拉斯出現在我們與黑暗鐵血的終極決戰當中,而馬納齊多七天前那一次神之預言術中同樣看到了尼古拉斯會是我們戰勝黑暗鐵血的關鍵。所以,德雷特,請你務必堅持下去挺過這段最煩悶也最讓人不安的時間,我相信……”
“打住吧,這些話你留着回去給拜奎和馬斯達克講,看他們會不會聽……”
德雷特淡淡說了一句,一邊皺眉不已的米契爾突然插了一句:“噤聲。”
“巴洛大人,莫妮大人,還有卡因大人,城主大人在陪貴客走不開,卻是交待我代替他來給幾位敬杯酒水。”
一個滿臉笑容的小胖子很快走到了金屬懸浮陽台上,一邊說着就沖米契爾三人躬了躬身。
“阿爾傑大人客氣了。”
米契爾連忙站起來回了一禮,德雷特和海倫卻也客氣了幾句。
“這是城主大人收藏了過萬年的佳釀,數量稀少也隻能保持每桌一瓶,這不上面都已經按照酒桌席數編好了數字……”
小胖子阿爾傑轉身從後面侍女的盤中拿過了一個雕琢成了裸女造型的水晶酒瓶,胖乎乎的指頭将裸女造型酒瓶的頭部也就是那女子的頸部微微轉了轉,旋即那靈動的裸女嘴辱中倒出了金黃的酒液。
“不能多陪幾位大人了,我還得去别處轉轉。”
小胖子陪米契爾等人喝了一杯,又客氣幾句這才轉身帶着侍女離開了金屬懸浮陽台。
等了片刻确定再沒人過來打擾了,米契爾拿起那個酒瓶替海倫和德雷特各自倒了一杯,等再放下酒瓶時他的手心多了一個不過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片狀金屬,微微一笑喝幹了杯中的佳釀,他這才向其他倆人說道:“可以了。”
下意識地看向了消失在米契爾手心的黑色金屬片,海倫和德雷特包括米契爾卻不知道這個東西對他們而言代表了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