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隻接一隻的出現,當足足一大片異形出現将李峻山的身軀完全淹沒時,剛剛平靜下來的角鬥場看台發出的驚歎聲足以将偌大的天空掀翻了。[]
一隻比一隻體型古怪,一個比一個兇煞氣息十足,或龐大如山或瘦削狹長,除了進入一種物我兩忘玄奧狀态足有一段時間的火鳳凰以外,再沒有任何保留的李峻山将所有位神實力的異形在瞬間就召喚了出來,那偏北位置的角鬥場上空全部都被各形各狀的異形充斥滿了。
看上去正準備蹿上來的妖瞳薩德茲怔住了,他那半晌都是平靜淡散的表情徹底呆滞了。
一打一妖瞳不懼主神以下的任何人,至少他自己以及大多數熟悉他的人都是這麽想的,不狂妄不猖狂,擁有極端恐怖的實力,妖瞳薩德茲無論面對什麽樣的對手都是一顆平常心或者源于對自己實力信任的自信,但是一個人挑幾個十幾甚至自信一點的說三四十個,妖瞳相信自己很有可能都能突破到李峻山身前去——這也是薩德茲的目的,按照常理來說一個召喚師或者魔法師如果被敵人突破到了身前,那這也就意味着他死了。
并沒有想把李峻山怎麽樣,妖瞳薩德茲的目的也就是能攻到李峻山身前就行了,本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可能做到的,然而現在妖瞳才知道自己錯了。
對自己的速度妖瞳薩德茲極有信心,就前面兩場所有出現的異形加在一起,妖瞳覺得也可以試一試,不過當他看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是足足近六十位神異形,而且其中還有一個他根本沒有什麽把握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内解決的異形王後,薩德茲徹底死心了。
懸殊太大了,隻要還屬于位神實力的範疇,隻要還不是主神,一對六十,再狂妄再自信甚至是腦子進水的人都會是同樣的選擇,這根本不是挑戰而是找死或者自取其辱了。
“留不留手,都是一樣的結果。”
李峻山那邊并沒有一隻異形主動進攻,妖瞳薩德茲卻是一臉呆滞,看台邊上的魔倫一臉複雜的神情,卻是低聲說道:“三十異獸就打敗了咱們六十位神,如果尼古拉斯剛才像現在一樣親自上場,你們覺得咱們的下場會跟剛才有什麽區别嗎?”
“我知道你們怪我和火神赫俄斯最後還是留手了,難不成你們沒有感覺到尼古拉斯的異獸也并沒有徹底地放開來戰鬥嗎?六十位神異獸!難以想象的極端的默契配合,無所畏懼的兇煞,強大特殊甚至讓人不敢相信的能力,如果此時場中不是妖瞳而是咱們,你們誰又戰勝的把握?”
說着就是一聲苦笑,魔倫長長歎了一聲。
一邊的獸神奧尼欲言又止,卻又郁悶地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縮在看台一角的那一群不成器的敗家玩意。
沒有他們的默許或者說縱容,吉利#阿道夫或者自己向來疼愛的羅德爾#森泰怎麽會如此放肆,然而讓奧尼又是郁悶又是氣憤的是羅德爾#森泰怎麽能拔出主神器“風雷劍”來,而且竟然一招都沒有施出就被奪了過去。
一個接一個在主城甚至是黑暗主神世界赫赫有名的強者都栽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妖瞳薩德茲鐵定也是一樣,這種情況下野豬也不要想笑烏鴉太黑,誰也肯定不會說誰什麽,但說到底還是他奧尼#森泰的損失最大——普通的主神也就罷了,偏偏“風雷劍”還是主神賜予的,今天要是讨不回來,奧尼很清楚森泰家族怕是要淪落成主城的笑柄了。
沒有一個人還能說出話來,甚至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奧尼看過去的郁悶眼神也都沒有一個人能感覺到,那一群先前在酒店當中嚣張跋扈的“神二代”甚至是“神三神四代”一個個都是一臉木然或者駭然。
現在才知道李峻山并不是狂妄猖狂,至少相比他們這些“神二代”而言他還是有些太過保守了,而他那句“你們招惹不起我”先前在吉利#阿道夫他們聽來極是好笑,可如今面目全非包括血污都沒有擦拭幹淨的吉利#阿道夫才清楚惹不起李峻山的不止是他們,隻怕給了他們福蔭庇佑他們的魔倫等人都惹不起。
整個角鬥場一萬餘人,或許每個人的心思都有些差異不同,然而此時大家卻都跟吉利#阿道夫有着一樣的觀點,那就是這個人類召喚師尼古拉斯除了主神以外誰都惹不起,特别還是星河戰場即将開啓的現在,這樣一個擁有六十位神異獸的召喚師絕對在主神眼中有着一席之地,就算主神不會爲尼古拉斯出頭,任是誰或者哪個家族敢說是這個人類召喚師的對手。
前面兩場下來或許還有人考慮起了暗殺的手段,但就李峻山剛剛在瞬間将近六十異形全部放出來的速度,莫說還能在瞬間找到目标,隻怕光是被那些瞬間出現的異形大軍夾都夾死了。
“不打了,這還怎麽打!”
沒有一隻異形發出聲音,整個角鬥場也是無比的安靜,遠在四千米之外的妖瞳薩德茲目瞪口呆了半晌,卻是右手一收同時交自己的彎刀收了回去,竟然直接朝原來的看台飛了過去。
“媽的還說最多四十左右,整整多了二十隻!一對六十,你們這不是讓我去送死或者自讨羞辱嗎?認輸不打了,誰愛打誰能打自己上去試試。”
一路飛向看台,妖瞳薩德茲又是郁悶又是憤怒地聲音響起:“速度再快有什麽用,媽的,就是一個空間系位神除了不停地閃爍逃逸外還能做什麽?就這樣的防守,誰能攻進去!”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戰鬥的最高境界,李峻山一直很想嘗試一下到達這種境界的感覺,而今天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
“這個妖瞳有些古怪,他完全能夠預料到會是這樣卻還非要下來試試,我怎麽看着他就想借此讓我成名呢。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以完全确定了,主神以下的任何強者,哪怕再強大實力再恐怖,哪怕他有了跟我一樣亞主神的實力,哪怕他是任何系别,卻是對我們再無任何威脅了。”
精神交流中向異形王後說着,李峻山将所有異形瞬間收回到了“精神世界”當中,同時就向看台那邊飛了過去。
“星河戰場,說是你一個人的戰場也不會有人有任何異議!”
已經飛出了角鬥場上空來到了看台上,妖瞳薩德茲郁悶與怒火來的快倒也消失的快,卻是向李峻山笑道:“你要毫無保留的沖了上去,我們光在一邊看着都行了,哪裏還有我們下手的餘地。”
“你都說了對戰演練是一回事,真正血淋淋的戰鬥又是另外一回事,星河戰場上中不是你生就是我死,誰會可能會留後手。”
微笑應了一句,李峻山向奧古斯基伸出了手,後者搖頭苦笑一聲就将“風雷劍”交給了他。
“在主神的光輝照映下,我感覺我能在黑暗世界橫着走了。”
精神力湧進“風雷劍”中将那烙印在劍身當中的可憐的神識一掃而空,李峻山将“風雷劍”收進空間戒指的同時笑了。
“的确是這樣,強大的召喚師大人!”
布拉齊克#羅蒙在兩個狐女的攙扶下走了下來,那沾滿了狐女身上軟膩溫香的枯爪伸過來在李峻山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光聽說你小子實力恐怖,卻沒想到彪悍到了這種程度,早知道着重培養你一個人好了,還管其他人做什麽,星河戰場有你一個人就夠了。”
“呵呵。”
李峻山笑了笑沒有接腔,他開始擔心起來布拉齊克#羅蒙下一句話會不會找自己要那柄“風雷劍”。
“走,老頭子請你喝一杯去。”
布拉齊克#羅蒙說着就拉着李峻山的手臂向通道那邊走去,同時卻還向妖瞳薩德茲說道:“本來也要一起請你的,不過你小子一招未出就沒骨氣的投降了,白白讓老頭子我盼了半天。”
妖瞳薩德茲笑了笑沒有說話。
很快就從角鬥場回到了酒店當中,前面被小逆破壞的一片狼籍的酒店大堂早已經收拾的幹淨整齊,李峻山跟着布拉齊克#羅蒙上了二樓,進入了一間裝飾的富麗堂皇的雅室之後,早就預備好的酒店侍者迅速将酒水菜肴迅速送了上來。
陪酒的當然少不了,兩個雙胞胎狐女再加上兩個美麗的精靈及兩個身材曲線惹火的人類少女,布拉齊克#羅蒙與李峻山左右各坐一個,身後還有一個不停地挾菜倒酒捏腰捶背,這樣的享受布拉齊克#羅蒙顯然已經早就習慣了,李峻山倒還是頭一次享受這麽好的待遇。
顯然是對李峻山的異形産生了深厚了興趣,布拉齊克#羅蒙手放在兩個狐女的翹臀上盡情享受着她們用芳唇度過來的酒水菜肴,卻還不停追問起婉拒了這一香豔待遇的李峻山有關異形的情況。
這樣的詢問已經有太久的時間沒有遇到過了,也不知道是大家都相信了李峻山關于“先天召喚獸”的說法還是其它什麽原因,足有五十多年再沒人向李峻山提起過,當然也不用思考猶豫,李峻山仍舊還是用“先天召喚獸”堵住了布拉齊克#羅蒙的嘴。
“老爺子,今晚這出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布拉齊克#羅蒙給李峻山的印象倒也不壞,他索性也直接問了起來:“切磋交流不假,可怎麽也到不了這份上啊?”
“你肯定以爲是奧古斯基的主意,别亂想了,他還沒有那麽大膽子敢在星河戰場開啓前挑撥鬧出這麽大件事情來。”
布拉齊克#羅蒙将狐女用香舌度過來的魚籽吞了下去,同時擺擺手示意她們“住嘴”,這才笑眯眯看向李峻山說道:“主神想知道确定下來要參加星河戰場的這些人的實力,同時又想知道你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麽程度,卻是讓奧古斯基便宜行事,他倒是好,想一次了事就來找我了。”
“也是那幫龜孫子碰巧找上了你,當時我也就約束了魔倫他們沒有第一時間趕下來,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任由一個狐女伸出粉嫩的香舌将自己嘴邊的菜肴酒漬舔了個幹淨,布拉齊克#羅蒙看着李峻山有些窘迫的神情不禁大樂,笑道:“做人何必太累,我也是剛剛了解了你的過去,黑島上窩了近三十年,混亂世界藏起來又窩了二十多年,除了苦修還是苦修,你這樣的生活有什麽意思。做人,該享受就得享受,萬一你在星河戰場中挂了,這多不值得。”
“我也想跟老爺子一樣逍遙自在整天沉睡在溫柔鄉中,可哪裏能行。”
搖頭又将那人類女子櫻唇叼過來的菜肴拒之口外,在那女子快要滴出水來的幽怨目光中李峻山向布拉齊克#羅蒙笑道:“沒有這五十五年的苦修,我哪裏會有今天的力量,估計連跟老爺子坐在這裏喝一杯的資格都沒有。”
“赢了這一次的星河戰場……”
布拉齊克#羅蒙呵呵笑道:“九次了,咱們黑暗世界一次也沒勝過,主神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他有些郁悶不喜,這一次說是奧古斯基帶隊,我給他好好說說,星河戰場還是讓你負責,打出霸氣打出一場勝利來,老頭子包你一生榮華逍遙,包括你的家人好友可以全部接來主城,隻要你不是妄議或者忤逆主神,就是有天大的過錯老頭子也能替你抗下來。”
“老爺子。”
李峻山眨了眨眼,呵呵笑道:“你的話我可當真了噢。”
“這是什麽話。”
布拉齊克#羅蒙故作生氣:“你以爲老頭子诳你不成?”
“記得,你隻要相信主神忠于主神就行了,流言蜚語終究是好事之徒多疑之心猜忌臆想出來的,你已經或者即将聽到一些什麽,隻要選擇遺忘就行了,可千萬不要影響到這一次的星河戰場。”
說着,布拉齊克#羅蒙親自端起了一杯酒遞到李峻山面前與他輕輕碰了碰。
“敢情在這兒等我呢。”
李峻山心下一片亮堂,一口抽幹了杯中前味略苦餘香無盡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