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如同黑沉沉的夜空中一隻蠻荒巨獸發出的咆哮聲,一隊巡視的士兵縮着脖子沿着鎮中央寬敞的石道慢騰騰走着,當他們來到鎮西邊準備返回去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夜幕之中。
“誰?”士兵頭目暴喝了一聲,白天在石橋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收到了消息,希汗的回歸讓原本平靜的兩大統領領地變得詭谲無常起來,對于一個在寂靜的夜空中陡然出現的人影,士兵頭目保持了高度的警惕。
十幾個魔族士兵登時散開來撤出兵刃圍了上去,借着手中火把的光芒,很快他們就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卻是不由一個個呆住了。
那是一個少女,一個讓大多數男人都會爲之側目的少女,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柔順地披了下來,黝黑的眸子就像夜空中忽隐忽現的星辰,她的皮膚比牛奶還要白皙,濕潤的嘴唇就像含苞欲放的玫瑰花瓣。
比起美貌,少女的身材更是誘人,黑色裙衫勾勒出了玲珑的身軀,身軀該豐腴的地方絕不纖瘦,該盈弱的地方也絕不肥滿,凹凸有緻的身軀袅袅婷婷走來,特别是那一雙修長而充滿力度的長腿,竟然讓這些士兵在寒冷的夜風中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反應。
凄冷而寂靜的夜晚,這麽一個看起來柔弱不堪的少女,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衆士兵隻顧色眼瞅着她的身軀,忽略了她一雙黑色的眸子中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做作及喜悅,如果仔細去看的話,他們或許會發現這個少女的面容抑或表情卻還有一種中性妖邪的美。
還沒有被淫欲和突然升起在心頭的邪念沖昏頭腦的士兵頭目“刷”地撤出了腰間的長刀,喝道:“站住,你是誰?這麽晚在鎮上晃悠什麽?”
少女并沒有停住腳步,修長的雙腿交替間發出了一陣奇特的腳步旋律,白晳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她就這麽不急不緩地走了上來。
“給我上!”士兵頭目有些不敢對視少女那讓他莫名有些心悸的雙眸,手中長刀向前一揮,卻還忍不住加了一句:“打暈就行,别殺死了。”
那些士兵哪裏不知道自家頭兒心中打的什麽主意,無聊地巡視中出現了這樣一幕,對他們而言倒也是個刺激,想到頭兒玩完後按照慣例可能還會輪到自己,他們登時發出興奮地呼喝聲沖了上去。
士兵們興奮的呼喝并沒能維持太久,就在他們沖到少女身前時,還不及做出适當的反應,卻隻覺身軀一軟一個個旋即失去了意識。
“哧……”
少女身後的黑暗中噴出了一道道蛛網罩向了暈倒過去的士兵,旋即拖着他們飛快地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那個少女的腳步甚至沒有半分停頓,就那麽直接走到了士兵頭目的身前。
士兵頭目快要吓暈過去了,手中的長刀早就脫手掉到了地上,他不明白爲什麽自己沒有像手下那樣倒下去。如果說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讓他有些窒息的話,那麽空間中陡然出現的恐怖的氣息壓迫别說逃跑,讓他連驚叫示警的勇氣都完全失去了。
身軀急劇顫抖着,士兵頭目驚恐地看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少女,在這一瞬間他隻覺眼前這個妙齡少女比統領大人帶給自己的恐懼都要深刻的多,當少女走到他面前突然張口沖他一笑,看到那如花的嬌顔、杏脯般濕潤的紅唇襯着一口如同鍘刀般鋒利的牙齒,被極度恐懼刺激着的士兵頭目終于幸福地吓暈了過去。
臉上那明顯有些做作地淡笑變了,少女悻悻看了一眼士兵頭目,擡腳跨過他的身軀繼續朝鎮中走去,很快就有一道蛛網牽着士兵頭目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沒多久,少女就來到了鎮中心最大最氣派的府邸前,就像一隻狗似的急速聳動的小巧的鼻梁,她的臉上登時湧現出了興奮的神情。
“什麽人?站住!”
少女剛剛從黑暗中出現在了燈火通明的府邸前,六個強壯的魔族士兵發現她頓時喝了一聲警惕地撤出了兵刃。
少女看着他們微微一笑,顯然這次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并沒有露出口中鍘刀般交錯的恐怖牙齒,六個魔族士兵一愣,他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失去意識栽倒下去,步入了巡衛兵的後塵。
少女的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神色,她突然轉過身朝身後黑沉沉的夜空看去,卻是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嘶嘶”聲,轉眼間一隻古怪的魔獸擺動尾骨出現在了少女面前,體型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土狗的魔獸發出一陣輕微地“嘶嘶”聲,卻還不住地點着頭,同時它那略顯纖瘦小的身軀膨脹起來,就像空間中有無數氣流回歸了它的身軀。
少女訓斥一般“嘶嘶”作響喝叱魔獸幾句,這才轉過身朝緊閉的大門走了過去,那隻魔獸靈活地轉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推開沉重的木門,少女剛剛擡腳跨進前院之中,身後足有三四十道黑影從正門、院牆上急速蹿進了院子之中。
同一時間,離院門足有百米開外的府邸寬敞的客廳中,十來個由精靈及人類美麗少女舞姬正在悠揚的絲竹聲中翩翩起舞,烏依鎮的鎮長諾托斯基臉上帶着謙卑的笑容陪坐在一邊,正首卻是坐着一個魔神教執事大人。
一臉端莊肅穆的表情,魔神教執事正襟微坐,不時和諾托斯基交談幾句,隻是眼神偶爾從那些衣着暴露的舞姬豐乳肥臀上掠過時,他的目光就變的和饑餓的野狼看到血肉時沒有區别了。
“大人從帝都一路趕來,也是辛苦了,這些舞姬不僅舞跳的好,卻都還有一手高超的推拿手法,等下飲完酒我安排兩個給大人舒舒筋骨,明天也好去半山城辦事。”諾托斯基細細的眼睛謹慎地看着執事小心地說了一句。
“算了,我有潔癖,不喜歡整天觸摸别人的手再來觸摸自己。”魔神教執事瞥了諾托斯基一眼。
“大人多慮了,這幾個舞姬可都是小人剛剛搶……呃,剛剛買回來的,在把她們調教的規規矩矩的同時,我能夠保證她們絕對都是幹淨的。”諾托斯基臉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算了吧。”魔神教執事猶豫了一下,諾托斯基哪裏還不明白他心中想什麽,心中罵了一句,微笑說道:“大人不必多慮,小人可不是那種不知深淺管不住嘴巴的人,再說明天大人要去半山城,隻有休息好了才更好辦事。”
“好吧。”魔神教執事爲難地點了點頭,卻還想虛與委蛇地再說幾句,突然他的眼眸猛地看向了客廳外。
“怎麽了?”諾托斯基一愣,旋即就看到一個美豔的少女在客廳壁爐爆出一團火花的同時如同風一般飄了進來。
“你是誰?”
諾托斯基隻當是府中侍女,正在奇怪自家宅子裏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個美豔動人又帶着妖邪中性美的女子,卻還不及開口之時,魔神教執事瞳孔遽然收縮沉聲問了一句。
“你是魔神教的?”少女宛然一笑,笑不露齒。
魔神教執事面容變色,少女的聲音竟然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卻是直接向他發出了精神交流。
“你——是——誰?”魔神教執事身上突然散發出恐怖逼人的氣勢來,他幾乎就是一字一頓向少女喝出了三個字。
“我找的人不是你。”少女“咯咯”一笑,當真是色若紅顔,她一雙如同夜空般深邃的明眸盯在魔神教執事身上,直接精神交流說道:“現在還沒輪到你們。”
“誰是這個地方管事的?”少女眼眸在廳中流轉一圈,好奇地看了幾眼愣在場中的一衆舞姬,随即停留在了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的諾托斯基身上。
一室盡皆駭然,很簡單,少女這一句話卻是同時在他們的心中響了起來。
“你是誰?我是這個鎮子的鎮長,這裏是巴紮統領大人的……”諾托斯基有些摸不準情況,但他還是從那一句精神交流及執事大人凝重的面色中看出些了什麽,謹慎地話語才說到一半,少女的聲音又在他心中響了起來。
“明天搬出這個鎮子,這個地方我們接管了。”
“你說什麽?”諾托斯基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剛剛開口反問一句,隻見眼前黑影一閃,異變陡生。
諾托斯基慘叫一聲,左右雙腿外側各自出現了一個可怖的創洞,鮮血噴湧間還不及軟倒,他隻覺雙肩又是一陣劇痛,慘叫聲嘎然而止,竟直接痛暈過去。
“我家王……主人說了,現在還沒輪到你們。”少女的身軀就似沒有動過一般仍舊站在門口,明眸看着魔神教執事,她咧嘴微微一笑,登時露出了恐怖的利齒。
魔神教執事打了個寒戰,他的眼眸死死盯在少女身後正在慢慢變短直如褪落消失的鋒利尾骨,内心被憤怒和恐懼填滿的他,卻根本沒有半點敢動手的念頭。
剛才那一幕别說阻止,執事連看都沒有看清,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不知是什麽怪物的少女對手,更何況客廳之外的夜空中一陣陣驚呼慘叫聲不絕于耳,執事更是不敢造次。
少女說完再不理會魔神教執事,信步走到一邊一個身着紅裙的舞姬身邊,突然就伸手向她身上摸了過去。
自家老爺在地上生死不知,那個舞姬吓得索索發抖也不敢亂動,卻隻覺身上一涼,身穿的那件上好的真絲裙衫竟然比那個少女順手給拔了下來。
“她想做什麽?”廳中衆人又驚又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少女,少女卻是笑吟吟地把裙衫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七手八腳套了上去,低頭看了幾眼,她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向外走去。
那個舞姬目瞪口呆看着少女走向門外,舞姬很想告訴少女她把裙衫穿反了,可最終還是沒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