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旁,她白衣如雪,恬靜而純真,蕩漾的水波反射過來,照射在眸子上,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比溪水還要清澈。
她靜靜的盤坐着,青絲飄蕩,在雙腿前放着古筝,嫩長的食指按在琴弦上,肅穆之中帶着無限的甜美,宛若仙子。
楚寒看着那一雙沒有任何雜質的眸子,一時間癡了。
彈琴的女生,直直的盯着楚寒的眸子,不知是不是琴音相合的共鳴,還是被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吸引,不願意挪開目光。
陽光笑了,清風癡了。
“白依!”
久久,楚寒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臉上綻放出純淨無比的笑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彈琴的女孩,正是他所熟悉的白依。
“楚寒!”
白依下意思的應和了一聲,,但也從剛才的意境中脫離而出,粉白的臉上刹那間蒙上了粉紅之色,慌亂的低下了頭,不知所措。
楚寒的笑容更勝了,站起身,走了過去,幾十米遠的距離刹那間就到了,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白依身旁。
嗅着熟知而獨特的芳香,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甯靜,就連念力六級的瓶頸,也悄然間出現一道大裂隙,隐隐有破碎的迹象。
“你、你怎麽在這裏?”
白依羞赧,不敢再看楚寒一眼,聲音低低的,就好似發絲之間的摩擦聲。
“洗漱之後,吃了點米粥,就自然而然的來到了這裏,山水樹木,讓心情也平靜下來,就躺在了樹下,差點睡着!”
楚寒笑着道,“你的琴音真好聽,已經處在音之意境的邊緣,我都被帶入琴音之中,無法自拔,心中有很大的促動,就應和着吹了一曲,你不會怪我吧?”
“怎麽會哩,你音律方面造詣也很高呢,和我、能完全契合我的琴音,當真猶如高山流水,清風白雲……!”
白依的聲音更低了,但聲音中卻蘊含着某種激動,還有種知音之感的神妙,她想鼓起勇氣,勇敢的扭頭看看,再看看那一雙讓人心醉的眸子,隻是、隻是,她的頭更低了。
楚寒心神狠狠一震。
高山流水!
清風雲白!
百花蝶舞!
星辰明月!
楚寒的笑容更勝了。
兩人靜靜的坐着,誰也沒有在說話,那種靜谧之感,讓白依也平靜下來,微微擡頭,偷偷的撇過一抹目光,就慌張的躲躲閃閃。
溪流潺潺,假山的陰影漸漸的挪移過來。
這種感覺,楚寒分外喜歡。
“我們再合奏一曲如何?”
楚寒問道。
“好哩!”
白依點頭。
楚寒伸手一抓,一片泛着金色陽光的葉片,落到了手中,被他放在了唇前。十分默契,琴弦波動,樹葉輕顫。一縷縷美妙的音符傾瀉而出,流淌在陽光裏,暢遊在溪流中。
音曲婉轉,清麗脫俗,又配合十分默契,好似一人在演奏。
音律之道,棋藝之道等楚寒本來就會,在沒有恢複之前,用來打發時間,也培養心性,後來造化天書出現,修煉之餘,他也跟随書中仙學習不少,十分精通。
彈琴時,白依在沒有一點羞澀之意,認真之中,帶着歡喜的笑意,沉醉其中,暢遊音韻的海洋。
一曲消散,餘音袅袅,兩人都沒有動,回味餘韻。
“我、我要走了,不然姐姐找不到我該着急了。”
白依低低開口,有些不舍。
“你經常來這裏嗎?”
楚寒問道。
“這裏清靜,沒人打擾呢,時常會來,你呢,以後會嗎?”
她壯着膽子,看向了楚寒,隻是臉上的紅色,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可人。
“會、會!”
楚寒毫不猶豫的點頭。
白依走了,留下了一地的音符還有若有若無的芳香。
“我……!”
楚寒攤開手掌,怔怔出神,忽而搖頭,仰首望天,“這種感覺,很神奇!”
“有些激動,有些心跳,有些渴望,還有些惆怅!”
站起身,愣愣出神的看了好一會白依所坐之處,又看看垂落的夕陽,吸了一口涼氣,轉身而去。
“這種感覺……!”
楚寒會心一笑,将擋在身前的樹枝撥開,又随手扯下一根枝條,晃晃悠悠的走向了餐廳。
他買了很多肉食和水果,打包返回了宿舍。
推開宿舍門,裏面的鐵柱和戰狂一愣,同時大喜,站了起來。
“寒哥兒!”
“老大!”
鐵柱還是喜歡這樣叫,畢竟已經習慣了。
“七天了,都有沒有進步?”
楚寒将食物遞給鐵柱,問了一句便去洗洗手,清爽之後,坐在桌子前。他已經發現,這兩位的氣息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那當然,也不看看咱是誰,能沒有進步嗎?”戰狂十分得意,“已經突破,進入武道四重初期,很快就能和鐵柱一起進入二年級了,老大,怎麽樣?”
“不錯!”楚寒笑道,“鐵柱呢,達到巅峰沒有?”
鐵柱憨厚一笑,忙不疊的點頭,“四重巅峰,我感覺,最多兩個月,就能突破到五重之境。”
“**啊!”
戰狂嘟囔一句,很受打擊,連忙追問,“老大呢,有沒有突破,不會還在三重巅峰吧?”
“即使在三重巅峰,一隻手也能将你打趴下!”楚寒道,“我也突破了。”
“哦,老大若是不能突破,就太對不起無雙之資了!”
戰狂沒有多少意外,鐵柱更理所當然。
“剛剛進入四重中期!”
楚寒補充了一句!
“我靠!”戰狂脫口而呼,搓搓牙花子,“啧,老大不愧是老大,服了!”
用過食物,天色漸暗!
“你們按照你們的修煉計劃堅持下去,我出校一趟,去籌備點丹藥,明天或者後天這個時候回來。”
交代一句,楚寒便離開了宿舍,走出了校園。
天雲學院正門之外的兩側,格外繁華,特别是現在,華燈初燃,萬家燈火,街道上的行人非常多。
招來一輛馬車,坐了上去,說出要去的地點,就微微閉目。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到達地點,付過帳之後,就站在了楚家門前。
楚寒神情微微一動,眼角餘光一掃,發現了兩個鬼祟的身影不時的往這邊掃視,又看了看另一邊,他感覺到斜對面的一家酒樓上,也有一道目光注視着這邊。
“宇文家……!”
沉吟了片刻,便走了進去。
打了幾聲招呼,徑直來到了客廳。
“小七,怎麽回來也不通知一聲?”二伯略微責備,又道,“吃過了沒有,我讓人去準備點?”
“二伯,不用麻煩了,已經吃過了,爺爺呢?”
楚寒坐下,詢問道。
“在鍛造室呢,我讓人去通知了,才入校十來天,怎麽就回來了?”楚天恨問道,“你的事我和老爺子也聽說了,老爺子萬分氣憤,差點就要大鬧學院。”
“我太過魯莽了,考慮不周,差點陷入險地,好在已經度過去,也讓我擁有無雙之名,以後隻要不太過,我相信沒人敢再公開對付我。”
楚寒笑道。
哈哈哈……!
這時,爽朗的大笑從門外傳來,老爺子大踏步走入了廳堂,“小七回來了?哈哈,我的寶貝孫子。”
“爺爺!”
楚寒站起身,微笑道。
“好、很好,又結實了,也長高了!”老爺子拍拍楚寒的肩膀,滿意的點點頭,将楚寒按在椅子上,他則坐到了旁邊,“學院的事情,我第一時間就聽說了,急忙趕過去,卻沒有露面!你之所以陷入危機,都是梅祖德那個王八老小子的搞的鬼,當年我和他在戰場上有些龌蹉,成爲仇敵,要不是因爲當初環境特殊,我早将他斬殺了!沒想到他窩在學院之内,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不老實,竟敢對付我的寶貝孫子,哼,隻要他敢出學院,我第一時間就将他斬殺!”
老爺子殺氣騰騰,眼冒兇光,他臉上的疤痕一道道扭曲,格外猙獰。
“嘿嘿!要不是秦順傳音,讓老爺子安耐住,恐怕……!”
楚天恨苦笑搖頭。
“血洗學院我還做不到,但大鬧一場,暴打一頓梅祖德那老小子,還是能做到的!”老爺子顯然還是有氣,“馬德在逐出學院的第二天,死在了酒樓中,可惜宇文德那個混賬,一直躲藏在宇文家,沒有機會!”
楚寒兩眼一亮,笑了。
喝着茶水,靜靜的聽着老爺子訴說,這短短十餘天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宇文家對火雲鎮出動兩次,卻沒有一個能離開火雲鎮的。
之後楚家報複,将天雲之外的宇文家勢力,幾乎全部拔出,隻要走出天雲城,就會第一時間被斬殺,讓宇文家子弟風聲鶴唳。
“宇文飛揚倒也有些魄力,竟然懸賞我楚家子弟,讓刺客暗殺,同時他們也出動暗中勢力,在城中刺殺了不少我楚家下人,好在你們都沒事!”
老爺子恨聲道。
楚寒心頭一震,“他們竟敢這樣做?”
“嘿嘿!”老爺子陰沉一笑,“小七,你記住,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公正的規矩也是被人執行,那就會有偏頗!更何況是暗殺,沒有證據,誰會承認?光明之下,必有陰暗!”
“光明之下,必有陰暗!”楚寒重複了一句,眸光不停的閃動,“那我們……!”
楚老爺子擺擺手,笑道:“我楚家真正的底蘊,整個天雲城,也隻有寥寥幾人模糊知道,宇文家,不過跳梁小醜,他敢玩陰的,嘿嘿,我就讓宇文家一批直系子弟,直接死在了大街上!現在嗎?也不過是陪他們玩玩而已,就當練兵了!”
楚寒苦笑,深深佩服老爺子的魄力,可又擔憂道:“刺客呢?”
“見不得人的東西,又有什麽好怕的,而真正強大的暗殺者,宇文家也請不起!”
老爺子很不在乎。
“那就好,那就好!”楚寒放心下來,“再等些時間,我和父親,就将宇文家埋葬!”
楚天恨一驚,無聲的笑了。
老爺子也笑了,卻沒有詢問楚寒用什麽手段,而是問道,“小七,你這次回來莫非有什麽事?”
“我已達四重中期,丹藥已經用完了,我要煉制一批備用,爺爺,藥材可準備好了?還有空白符紙?”
楚寒說道。
…………
大家猜一猜,楚寒爲何有底氣埋葬宇文家?又會用什麽手段?哈哈哈……老李的布置可不是那麽好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