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臉色難看萬分,餐廳門前,當是時,他認爲學院公平公正,以武者之心來衡量,毫不猶豫的殺了宇文刀。
然而現在明白了人心險惡,明白了規矩是死的,理由卻是活的,他就知道大事不好,關于他擊殺宇文刀之事,裏面的由頭太大了。
同時他也看出來了,梅祖德和秦順在暗鬥,他隻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或許還有宇文家的挑撥。
“武者之道,一旦有殺心,又在身前一米之處,就代表着有強烈的攻擊性,在學院的規則之内,擊殺無罪!”
秦順緩緩說道。
“秦副院長,你是武者嗎?”梅祖德笑道,“再說,說和做完全是兩碼事,說殺誰就一定殺誰嗎?就好比現在的我,說了要殺楚寒,也在他一米範圍之内,就一定要殺他?完全扯蛋!”
“我要有實力,會毫不猶豫的将你擊殺!”
誰也想不道,楚寒會突然這樣說,哪怕是梅祖德和秦順也愣住了。
“武者,掌控着強大的力量,反應快如絕倫,一旦發現針對性的殺意,當然會認爲對方就是敵人,難不成還要等到對方将刀架到脖子上,才會認爲對方有惡意?”楚寒大聲說道,“梅副院長,你也是個武者,一個強大的武者,當一個對手,一個實力隐隐在你之上的武者,對你釋放出了殺意,你還會讓他近前?你還會在對方近前一米時不出手?作爲武者,以武者之心,以武者之德,以武者之信仰,我想請問梅副院長,你會不會?”
“說的好,武者熱血,殺伐果斷,豈容猶豫不決?”
淩霄激昂道。
“若以你們之論,剛才楚寒也對我釋放出了殺意,盡管微不足道,他也在我近前,是不是我也可以随意将他擊殺?”梅祖德氣憤道,“若是這樣可以随便殺人,學院還是學院嗎?誰沒有一點私心,武者比鬥,難免會傷着,一時氣憤,釋放出煞氣,難道也是敵人,也要毫不猶豫的殺死對方?那這還是學院嗎?還是培養我們人族希望的搖籃之地嗎?不,那就是罪惡之地了!”
場面爲之一靜,衆人無言。
像楚寒這樣,剛剛入學就接連殺死學長的事情,以往幾乎沒有。
在學院之内,除了深仇大恨,誰會主動殺人?不會!
一時之間,圍觀的學生看向楚寒的目光,都冷冽起來。
“宇文海和宇文劍,雖是找他麻煩,不過是義氣之争,卻被他們毫不留情的廢的廢了,殺的殺了,特别是宇文劍,是被鐵柱硬生生的撕了,何其殘忍!堂弟死了,宇文刀前去理論,滿腹悲憤,說出了威脅之言,就被他毫不猶豫的殺死。馬良隻不過打出一個小石子,阻擋他們的厮殺,就被鐵柱給打殺,這又是何等的兇殘,畜生不如。戒律院的宇文殇要帶他去戒律院進行調查,不但不從,反而抗拒,在宇文殇抓他時更激烈的反抗利用符咒将宇文殇枭首,簡直比蠻族還要野蠻!”
梅祖德悲憤萬分,情緒激烈,“要是學院培養的都是這樣的學生,我人族危亦,哪還有未來!他雖是新生第一名,可我卻從他身上隻看到了兇殘,看到了惡毒,看到了睚眦必報,看到了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你們說,這樣的學生該不該處罰?”
會武場十分寂靜。
陡然,爆發出一股狂潮:該罰!該殺!
楚寒臉色陰沉似水,他張開口,正準備辯駁,忽然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過來,強行将他到了嗓子眼的話憋了回去,胸悶氣短。
“卑鄙!”
淩霄上前擋在楚寒身前。
“該死!”
鐵柱也站到楚寒面前,他拿着兩扇大斧,要不是自認不是梅祖德的對手,說不定他就将對方給砍了。
戰狂也走上前來,表明了态度。
“既然如此,戒律院的長老,還不将他們帶回戒律院,嚴加審查!”
梅祖德嘴角閃過一抹冷酷之意,高喝道。
哈哈哈……!
楚寒緩過一口氣,陡然狂笑:“我想問一問梅祖德,學院的規矩,都是放屁嗎?”
“污蔑學院的聲譽,罪加一等!”梅祖德怒喝,身形一晃,就向楚寒抓了過來,“黃口小兒,還想狡辯,我就先廢了你,免得繼續霍亂人心!”
“住手!”
不等淩霄出手,秦順的念力噴薄而出,将梅祖德硬生生的給彈飛出去,他來到楚寒面前,緩和道:“有什麽話就說?是對就是對,是錯就是錯,學院向來公正,絕不會冤枉一個人,也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獨斷專行。”
“多謝秦副院長!”
楚寒躬身一禮,開始詢問。
“學院規矩,同年級的學生,若是挑釁,是不是隻要不搶學卡,不殺死對方,就可以任意反擊?”
“是!”
“宇文海主動挑釁,讓我跪下,難道我就要乖乖跪下,任他打罵侮辱?不,身爲武者,我做不到,一旦做了,不但喪失了人格,喪失了尊嚴,也喪失了武者之心,喪失了成爲強者的一切希望!所以就奮起反抗,我将他廢了,算不算違規?”
“不算!”
“學院規矩,高年級學長乒低年級學生,或者侮辱,或者挑釁,低年級的學生當場可以施展任何手段反擊。宇文劍身爲學長,要我們下跪賠罪,也要對我們出手,鐵柱怒而反抗,将他撕了,算不算違規?”
“不算!”
“一年級會武,擂台之上,宇文殇攪亂秩序,在沒有亮出任何表明身份的東西時,就對我出手,出于自保,我将他殺了,算不算違規?”
“不算!”
“餐廳門前,身爲學長,身爲宇文劍和宇文海堂哥的宇文刀,攔住我們的去路,釋放出殺意,說出要殺了我等,并且在說出殺我等時踏步近前,靠近一米範圍,我憤怒反擊,将他擊殺,算不算違規?”
“不算!”
楚寒和秦順一問一答,聲音洪亮,傳遍整個會武場,讓這裏的學生和導師都聽的一清二楚。
“狡辯!”
楚寒還想再說下去,卻被梅祖德給打斷了,“照你這麽說,就可以任意打殺其它學生了?是不是我也可以将你殺了?”
“梅祖德,請不要偷換概念!”楚寒大聲道,“我所行之事,一切都按照學院規矩,沒有任何違規之處。至于你說要打殺我?笑話!是你來到我近前的,是你對我先露出殺意的,也是你說要殺我的,更是你污蔑我在先,學院有你這樣的院長,是學院的不幸,是我們學生的不幸,更是天雲城的不幸,是我們人族未來的不幸!”
“你、你,小兒放肆!”
梅祖德大怒,他想不到楚寒有這樣一張利嘴,将他氣的頭上直冒煙。
“學院的規矩是防止學長乒學弟,卻被你拿來當做殺人的工具,罪無可赦!”梅祖德指着楚寒咆哮,“宇文刀沒有任何動手的迹象,卻被你殺了,馬良進行阻止,卻被鐵柱給殺了,這是無可争議的事實,秦順,你說呢?”
秦順沉默。
宇文刀确實沒有先出手,就被楚寒利用符咒打殺了!
馬良也隻是打出一個小石子,阻擋楚寒殺人,反而被鐵柱殺死了!
這是事實,哪怕有争議,哪怕事出有因,秦順也不敢太過辯駁,這有關學院的規矩和秩序。
楚寒心中發冷!
“我還是太年輕,太過傲氣,太過自以爲是,太過理想化了!”心中一歎,他已經明白,在宇文刀和馬良這件事上,已經躲不過去,特别是馬良之事,無論再怎麽辯駁,也已經無用,“這個教訓,我記住了!規矩之下,其實也就那麽回事,今天要是沒有淩霄三位學長,要是沒有秦順,恐怕我就是被馬德或者梅祖德當場打殺,也引不起任何的動靜!說到底,真理還是在拳頭之下啊!這次教訓,我記住了,我永遠記住了!”
暗暗一歎,楚寒想着,忽然一笑,大聲道:“既然你們都有争議,我申請,進入正氣堂,開啓神鏡進行評判!”
楚寒呐喊:爲了我的清譽,請投票收藏支持!若是不支持,那、那、那楚寒我就一頭撞死,此書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