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大事無需吳憂擔心，小領主來找龍少自然有其它事情。坐在龍少對面，看着飛逝的浪花吳憂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麽了？”龍少遞過來一杯清水。
“我可能遇到了一個難題。”吳憂擰着眉毛随手接過。
“領主中的？”
“是的。”
“說來聽聽。”能讓吳憂爲難的事情龍少也很想知道。
“你相信預言…不對，”吳憂索性直接點出，“你相信進化麽？”
“當然。”
“那你相信一段數據能進化出智慧麽？”
“……”龍少定定的看着吳憂沒有說話。許久，龍家的次代掌門人緩慢而有力的點了點頭，“我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尤其是當我越來越熱愛虛拟世界的時候。”
“我也時常覺得老師、無光還有許多龍騎士城堡的人都有着鮮活的靈魂和個性，都是一個個完整的生命。”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吳憂急道，“我說的是進化！就像作爲猴子的我們成爲人一樣！”
“你是說…”龍少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覺得領主中有些A.I脫離了人工智能的範疇，變成了真正的智慧生命。”
“智慧生命？”
“嗯。”看見龍少慎重的表情，吳憂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跟龍少全盤托出。“當時路西法跟我說他看見風車、燈光時我并未在意，因爲在這之前有好幾個NPC跟我描述過相同地情景。但當路西法将描述的畫面清楚的展示在我面前時，我發現…”吳憂一想到那張畫便控制不住地戰栗起來。“我發現，那是深志公司的女娲終端！”
“！”龍少呼啦一聲站起來，衣襟帶翻了桌子上的水杯猶未知覺。
“你确定？”龍少顫聲道。
“是的，”吳憂也站了起來，“爲此我還專門去了趟深志公司。女娲頭頂上巨型渦輪散熱風扇就是所謂的風車，而閃爍的硬盤燈便是他們口中的無數彩色燈泡了。”
“哈哈！”龍少突然笑了。
“你笑什麽？”吳憂翻着眼，“你以爲我在騙你？”
“不是。”龍少拂去案幾上的水迹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飛行器一路飛奔。轉了個彎之後，沖入一座隐秘地基地。
“這是什麽？”小領主看着面前帶着納粹标志的古老文件問道。
“你先看看。”
吳憂翻開發黃的扉頁，桌面上地自動翻譯機已經爲他将上面密密麻麻的德文翻譯出來。貌似是一份人體實驗報告。在上世紀二次大戰時。德國納粹做過一個試驗。”龍少指着報告上的一段文字道，“他們從集中營中找來一個瘦弱卻很健康的犯人，将他帶進一間密室，告訴他要對他執行死刑後蒙上了他的雙眼。”
小領主随着龍少的講述仔細翻看着記錄。
“接着将他綁在手術台上，在他手臂的動脈處搭了一條軟管，軟管内裝有和人體溫度相似的溶液。”
“然後用刀背重重的劃向這個集中營囚犯的動脈，”龍少指着文件其中一段，“并随即打開軟管讓溫液沿手臂緩緩流出。”
“你猜發生了什麽？”
“他死了？”
“對，其實犯人地動脈并未被劃破，流出的也隻是軟管中的液體。可他卻死了。”龍少指着最後一段道，“最令人驚奇的是，他的死亡特征和真正割斷動脈而亡地人的特征完全相同。”
“先是臉色蒼白、脈搏衰弱接着休克值到最後呼吸心跳停止。”
“他們得出什麽結論？”
“這個人長期生活在恐懼中，當納粹告訴他要處死他時，他的大腦早已确定自己一定會死。所以假裝割開的傷口被大腦判定采納。控制着身體一步步走向死亡。”
“也就是說是他自己殺死了自己？”
“準确的說是大腦強迫他死去。”
“聽起來很可怕。”
“是地。”龍少道，“虛拟現實就像将人類地靈魂和肉體分離開一樣，因爲你保有先前的記憶，所以在虛拟世界中死去，你地大腦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死去。但是…”龍少又扔出一個文件。“美國和俄國都曾做過相似的試驗，将一名執行死刑的死囚。通過技術手段完美的移植到虛拟刑室，然後執行死刑。”
“他死了？”
“沒有。”龍少搖了搖頭，“但卻變成了植物人。”
“換句話說他的靈魂死了。”
“所以，最近我們在虛拟現實技術上也有了突破。”龍少揮揮手，“跟我來。”
出了檔案室，龍少帶着吳憂在鋼鐵世界内穿行。警衛漸漸多起來，進入一道合金大門，軌道車在一座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開門。”
“克隆人？”吳憂指着一排排關在管道中的強悍戰士驚道。
“想哪兒去了，我這裏又不是姬冰的實驗室。”龍少笑道。
“那…”
“這是最新研發的模拟訓練系統。你注意滿他們的手臂。”吳憂走過去一看，果然懸浮在液體中的手臂上的肌肉在不停伸縮。
“他們通過虛拟訓練快速提高了肌肉強度。”
“真是不可思議。”
“大腦，這就是大腦對身體的控制，當然這些都是最簡單的應激形腦波反饋，如果有一天能讓大腦自主控制，我們人類将成爲新的上帝。”
“再加上你今天告訴我的，我相信在不久的将來，人類的定義将被重新改寫。”
“……”吳憂跳了跳眉毛，“其實我覺得人類最可怕的念頭就是想做上帝。”
“你說的對。不過如果真如你說的，A.I進化成自主生命體，我相信不用我們争，他們也會把我們當成上帝。”
“姬冰上次發了封信給我，你知道他說什麽麽？”龍少笑道。
“說什麽？”
“姬冰說，他越來越不相信人類是通過漫長的進化形成的。地質學上早已證明，生物的進化有漸近和爆發兩種。當進化的信息在DNA中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好比宇宙形成時的大爆發，巨變将某個物種瞬間提升到非常之高的層次。”
“你是說…”
“人類可能也有個亞莎。”龍少的話自然讓小領主撐圓了嘴巴。“說點有意思的吧，事實證明無論什麽人種，媽媽的發音都很類似，而女娲和夏娃若用各自古音發出的話，是十分相近的。”“姬冰說可能真有一個女娲在粘稠的原生質中制造了黃皮膚的中國人，而人首蛇身的女娲本身就是基因技術的高手。”
“MD！”吳憂使勁砸了砸腦袋，“别跟我說這些，我再不想知道了。”
“呵呵…”龍少露齒一笑。
“我走了！”雖然和龍少胡扯了一氣，P問題沒解決。不過小領主貌似沒那麽惴惴不安了。
目送裝着小領主的潛艇緩緩下潛，龍少面無表情的看向高高的鋼鐵穹頂，“世界又要改變了麽…”
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住處，吳憂躺進了遊戲艙。
“喂！醒醒，快醒醒…”路西法叫醒了昏迷不醒的小領主。“我這是怎麽了？”吳憂假裝什麽也不知道的問。
“你突然昏了過去。”路西法笑道。
“多久了？”
“在失樂園沒有時間的概念。”
“嗯？”吳憂打量着路西法暗中歎了口氣，看來他也被人做了手腳。
“對了，我們說到哪了？”路西法自顧自的道，“對了那幅畫。”
“你感覺到了什麽？”
“你還記得那幅畫？”
“當然。”吳憂走上前去摸着路西法的膝蓋道，“再給我看看。”
“……”一座随處可見的大風車。就像小領主想的一樣，路西法被人動了手腳。可能他進化出的一點點智慧的苗頭也被人捏碎了。
“唉！”吳憂長歎一口氣，再也沒了交談的興趣。
“呵呵…”剛才還一臉無辜的路西法忽地在吳憂背後笑了。小領主豁然回首，雕塑整個感覺都不同了。“路西法！”
“是我，剛才隻是個小小的試探。我的朋友，請别介意。”
“我就知道你沒被抹掉！”小領主興奮的搖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