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沙爾城,吳憂獨自抵達。
大街上還是一樣的喧鬧,角鬥士們在主人的喝斥下,帶着枷鎖向民衆緻意。吳憂一路黑黑鬥篷遮身,避開鬧市向老奴隸頭子朱裏諾的住所走去。
“您說的是朱裏諾老爺?”開門的是吳憂從未見過的面孔。
“對,就是提供角鬥士的老家夥。”吳憂笑道。
“您是朱裏諾老爺的朋友?”門童面色不虞的道。
“對,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在不久前我還是他手下的角鬥士。”吳憂亮出那塊自由人的腰牌道,“現在,我獲得了自由。”
“噢,呵呵,難怪。偉大的戰士,讓您失望了,朱裏諾老爺已經回鄉了。”
“黑暗沼澤?”吳憂記得老人最後與他的一席話。
“對,對!”年輕的門童頓時尊敬起來,“偉大的戰士,您一定和朱裏諾老爺很熟悉,難怪能訓練出殺死黑龍的鬥神,隻看先生就可見一斑了。”
“呵呵…”貌似自己那點事兒還被人惦記着呢。
“對了,巴拉甘好嗎?”吳憂又問了曾經并肩作戰的兄弟。
“先生,您說的是和角鬥之王并肩戰鬥的巴拉甘領主?”門童已經開始激動了。
“嗯,是吧。”
“巴拉甘領主攻占了蜥尾坡,捍衛了家族榮譽。”門童道,“請問先生可是…”
“我不是,我在鬥神加入前就離開了。”
“噢…”門童滿臉失望。“也是啊…鬥神怎麽會和我聊半天?”
“這個…”吳憂一愣,唯有搖頭苦笑。“小兄弟,能告訴我蜥尾坡怎麽走嗎?”
“出城向左,沿第三個岔道口中間那條路直走,你會發現路牌的。”門童沒了說話地興緻,吳憂也不唯意,謝過離開。
路很好找,不過距離有點遠。爲了省那一個金币的馬車費,吳憂沒有坐車。又沒有代步地馬匹,吳憂一路晃晃悠悠的沿路标上的指示走去。
黝黑的地下城沒有什麽風景,一路與石壁洞穴爲伴,倒是玩家不少,一路走來也不甚孤單。
“嗯?”越走戰争的氛圍越明顯,一路開始有不少中檔兵種聚集,吳憂細細看來,貌似都是奔蜥尾坡去的。
“朋友。前面發生了什麽事?”吳憂沒有帶軍隊,看起來很像選擇魔法師職業的冒險系玩家。
“德裏斯皮領主發布任務,消滅蜥尾坡城堡地叛軍。”騎着高大蜥蜴的玩家上下打量了下吳憂,決定放過沒有什麽油水的垃圾。不經意的打發道。
“噢…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這麽刺激的事,我也去看看。”吳憂自言自語的道。“多謝啦!”
“唔,還有不少路,我帶你一程。一個金币怎麽樣?”冒險玩家眼珠子一番,計上心來。
“唔…我找找啊!”吳憂翻遍所有口袋,也就掏出數百個銅币。“這些夠嗎?”
“靠!小垃圾,快滾!”玩家頓時沒了興趣,罵罵咧咧的揚長而去。
“……”小樣,還用這招試我?要是我翻出金币來,你小子招呼少爺的就是斧子吧。
“真沒教養。自己不也是從新人過來的?”爲吳憂鳴不平地聲音出現了,等小領主轉過頭來,頓時楞在那裏。
“朋友,我們有多餘的騎獸,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啊!!!”等女孩看清吳憂的相貌,頓時暴出一聲驚聲尖叫。“是你!”美麗的女孩正咬牙切齒地指着一臉呆傻的吳憂。
“小娴,怎麽了?”迎上一個白衣帥哥警醒的目光,吳憂頓時反應過來。“這位小姐多謝了。不過我還是喜歡走過去。”說着吳憂便轉過身去。
“留步!”
“唰!”仿佛聽見了狗鈴铛,一群家奴伸長舌頭圍上來,雪亮的刀片嘩啦啦閃個不停。
“都住手!”女孩這下回過神來,一聲尖叫剛剛好。等緩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吓得鼻頭都冒汗了。好家夥,跟他玩刀子,不是跟機器貓猜拳麽?當然機器貓可不是人家。
“哼!”家奴們恨恨地收起片刀,看那意思是吳憂混到了。
女孩沖吳憂無奈的笑了笑,狠狠地剜了白衣男子一眼。
“你的朋友?”男子風度翩翩的笑了笑,揮手讓家奴散開。不過那深藏的得意還是被吳憂捕捉到了。
“這位…公子,不介意和我們一起麽?”女孩斟酌着用詞,柔聲道。
嘿嘿…美麗的小姐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們素昧平生各路的好。”第一次吃了大蒜敲吳憂門,後來又把他撞進醫院,再後來給他送霸王遊戲艙…再再後來沒事就來騷擾他地女孩,正是眼前這位了。
其實吳憂不知道,當時爲秋兮若去除‘任務物品’的也是眼前可人兒。深志公司掌門人吳志深老蚌得珠的愛女——吳筱娴,和秋兮若情同姐妹的小辣椒。
“站住,筱娴的朋友怎會如此沒教養…”白衣男子來勁了,果真如江湖手冊泡妞篇上說的一樣,一場黑狗血般經典的泡妞沖突即将上演。
不過,顯然他找錯了人,吳憂可沒這個興趣,所以這句刺話端是接不得。
“我說了啊,你們認錯人了。”不理會滿頭大汗的小丫頭,吳憂滿臉無辜甚至有些懦弱的聲辯道。
“……”白衣男子剛想拍馬拔刀,猛然愣住了。江湖手冊挑刺篇寫的不該是那句‘你可以說我笨,甚至說我蠢,但絕對不能說我沒、教、養!’麽?
“不對啊…”
“這位公子,我确實不認識這位小姐,您就放過我吧!”吳憂鼻涕眼淚齊出,慎的小丫頭雞皮疙瘩落一地。
“哼!不認識也是個死!”家奴看不下去了,少爺一拳打在空氣上,就他那比黑猩猩多不多少的智商肯定反應不過來,做奴才的等的不就是這樣的機會麽!
‘今天和該我出頭哇!’
“不要!”女孩雙眼一翻,險些栽下馬去。
“呔!秃那小賊,吃爺爺一刀!”馬急刀快,家奴暴喝一聲劈向吳憂。
“唉…裝B到沒
“覆水…”
“嗡~!”
等女孩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一片寂靜。除了依舊溫熱的空氣,還剩自己那匹吓到昏迷的老馬。
“這些家夥,都說了不要惹他!”女孩看了看連渣都沒剩下的四周,發現并沒有誰爲她留下,頓時生氣了。“混蛋!就會跑路的膽小鬼!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尾坡大營,圍攻坡上城堡的玩家将整個山坡包圍了起來。吳憂一問才知道,貌似戰鬥都打了數天了。
“NPC領主還真頑強,聽說以前是角鬥士,果然夠勁。”大漢摸着胸口處結痂的傷疤贊道。
“對了,這位兄弟,德裏斯皮領主是誰?”
“也是個NPC,聽說他母親被眼前這位開了膛,逃出來之後,就發布了這個任務。”帳篷搭建的簡易酒館是玩家們天才的獨創,每每在野外玩家密集地建立。不但沒有稅收賣價也比城裏高些。吳憂請了杯酒,旁邊的大漢便和他攀談起來。
“德裏斯皮領主在哪?”吳憂不經意地問道。
“聽說逃進了沙貢沙爾城主府,現在是碧辛斯主母新納的面首。”大漢打了個飽嗝過身來,已不見吳憂的身影。
“眼花了?”大漢不以爲意的聳聳肩,示意酒保到滿。
“怎麽又是你?!”回城的路上,吳憂和女孩又碰面了。
“我隻想問你,我帶了面具,你是如何認出我的?”吳憂‘馬拉薩的影面’可不是擺設。
“你的技能我都知道啊,所以我記得你變化後的面容。”
“你又監視我?!”秋兮若跟吳憂說過對他的考驗。
“不是…不是…”看到吳憂要翻臉,獨自趕路的女孩真是怕了。
“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她讓你這麽做的?”吳憂冷聲道。小領主突然發現,說這幾個字時心口好疼。
“不是,你不要多想啦!是我自己閑來無事的時候就讓女娲切到你的畫面…”
“無恥!”吳憂怒極,豈不是連鳥都看到了。
“沒有,沒有!你那個的時候,都是打馬賽克的…聲音也沒有…”女孩羞紅了臉頰,到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哼!”吳憂頓覺好受多了,闆着臉哼了一聲,無視而過。
“你去哪?”
“去殺人!”
“好啊,好啊!帶我一起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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