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真是點背到家了。大風大浪都闖過去了,卻一不小心當了被最後一顆子彈擊中的可憐蟲。甩下龍背的時候,小領主根本就沒時間呼救,就被狂暴的渦流迅速吞沒。
粘,吳憂朦朦胧胧的似乎聽見了忽遠忽近的呼喚,但是沉重的眼皮就是怎麽也擡不起來,猛然間,身體一輕,人已失去了意識。
“轱辘辘、轱辘辘…”旋轉的車輪送上一路颠簸,将吳憂喚醒。小領主睜開眼睛,正看見滿是栅欄的車窗。“嗚…”試着翻轉身子的努力被随之而來的疼痛擊垮,身體内像灌了鉛似的,一動都不能動。
“老大,他醒了。”吳憂聽到一聲壓抑的呼喊。
“你醒了?”吳憂艱難的掀開眼皮,朦胧的視線漸漸清晰,吳憂看見了對面的大漢。貌似大漢的處境很不好,衣衫褴褛,但是目光卻很友善且充滿了關切。
“這是哪?”漸漸的,吳憂的身體機能從沉睡中蘇醒,說話時他已經能動了。
“這是去沙貢沙爾(Salgunsal)的馬車,我的朋友。您是被我們的主人從夏穆爾(Shamal)的海洋裏撈出來的。”
“夏穆爾?”吳憂思路逐漸清晰,想起來了,自己一定是被漩渦沖到了這座叫夏穆爾的港口城市。
“你是獸精靈?”吳憂看着半獸人長長的尖耳吓了一跳。
“獸精靈?”長着兩根淺淺地,伸處嘴角獠牙的大漢摸着自己地耳朵笑着道。“我不想提我混亂的血統還有我那個淫-亂的母親。”
“呵呵…”吳憂了然,看來他的母親是黑暗精靈。而且應是是有一定地位的母主。
“巴拉甘。那個男人醒了嗎?”前面車隊傳來一聲略帶遲暮的聲音,這個叫巴爾甘地半精靈急忙答道,“禀老爺,已經醒了,看起來相當不錯。”
“嗯。”詢問的人哼了聲随即沒有了生息。
“朋友,你好好休息吧。過幾天有我們忙的了。”吳憂這才發現大漢和自己都帶着腳鐐。或者說整車的人都帶着腳鐐。而且是數十人一起固定在沉重的鋼索上。
“呵呵!”吳憂無奈的苦笑,原來自己已經成了奴隸。
“大哥,您剛才爲什麽說那個虛弱的家夥不錯?要知道我們一路損失人手,到現在正好還49人,加上他那就是50”一個不懂隐藏的黑暗精靈在巴拉甘的耳邊道。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巴拉甘皺着眉頭道。
“大哥!50就要進中場!我們将會面對成百的牛頭人!了抱怨地音量。
“夠了!要是你怕死,我現在就幫你解決掉!”巴拉甘怒吼道。
“……”小弟狠狠地瞥了眼蒙頭裝睡得吳憂,嘟囓着翻過身去。
吳憂蓋着厚厚的毛氈,悄悄喝下了一瓶活力藥水。身體迅速恢複正常。吳憂剛想轟破馬車,但是想着滿車地奴隸。小領主最後還是放棄了。
“進城了…”耳邊漸漸喧鬧起來,迷迷糊糊又睡下的吳憂被再次吵醒。先前說話的老人看起來在這座城市相當有人緣。一路招呼不斷。吳憂隐約明白了,這位名叫朱裏諾的老人是一家角鬥場的供貨商,貨嘛,自然是一車車的奴隸。
“你醒了?”看到吳憂投過來地目光,大漢省略了先前的客氣。“感覺如何?”
“呵呵,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吳憂笑着點燃了一顆小火苗。
“魔法師?”衆人一片驚呼。“我隻是個剛剛有些魔法感應的學徒。”吳憂笑道。
“呵呵,看來我的擔心沒有必要,你一定能照顧好自己。”大漢笑道。
“有,至少我很感激。”吳憂正色道。
“嗯。”大漢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到了夥計們,都精神點!”老人一改先前的遲暮,大聲地吆喝着。
“該死的蠢豬!在我沒把你洗淨下鍋前,去把該死的腳鐐打開!”老人揮舞着鞭子抽打在随從的身體上,換來聲聲盤踞在喉管的怒吼。
“牛頭人?”吳憂看着抱着鑰匙地怪物一陣驚訝。
“嗯,好好看看他們的身體,明天我們要對付地就是他們。”巴拉甘活動起四肢。爆起一連串的鞭炮聲。
“我們的對手是牛頭人?”吳憂打量着這些醜陋的家夥道。
“對,這是考核。”吳憂的實力獲得了奴隸們的尊重。剛才還抱怨的奴隸接話道。
“噢,謝謝。”吳憂笑着點點頭,作爲最低級的奴隸沒有所謂的睚眦必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戰鼓角鬥場’吳憂在被押進角鬥場角門的時候,擡頭看了眼刻的石碑。
“好好吃,吃的要飽!吃完再洗個熱水澡!然後痛痛快快的睡一覺,我可不管你們夢到哪個婊子!”
“哈哈哈…”簡陋的大廳坐滿了狼吞虎咽的大漢,來回巡視的老人大聲地吼道,“明天!給我好好招呼那些狗雜碎!”
“吼~”什麽是熱血,看看這些光着膀展示。明天,等待他們的是注定要揮灑的熱血。
“還有,都不要想着逃跑!不要因爲你的懦弱連累整組的人!”
“我怎麽感覺是最後的晚餐?”吳憂搖着腦袋。老人的話徹底打消了吳憂逃跑的想法,貌似連坐?跑一個殺全組?其實殺一百組吳憂也不在乎,可要是連累了那個
錯的巴拉甘,吳憂就有點不忍了。
“呵呵,這最後的一餐我們遲早會吃到。但是絕不會是明天!”巴拉甘滿懷信心地道。
“哈哈…”吳憂也被大漢的豪情感染,狠狠地咬了口硬地跟石頭似的黑面包。
清晨。沒有日光的地下城吹響了報時的号角。在吆喝聲中,吳憂被推進了一間火熱的兵器房。
“挑選順手的兵器,隻限兩樣!”紅矮人鐵匠一手端着麥酒一手摟着身材高挑地黑精靈妓女大聲地吆喝着。
“呼!”吳憂這才發現貌似自己一套行頭都還在,沒有他的同意,沒有人能拿下認主的高級貨。
“你!”輪到吳憂了。吳憂看了看,選了張十字弓和滿滿兩個大箭袋。
“哈哈…”看到吳憂的選擇。矮人頓時哄笑起來。那眼神,貌似他一定第一個死一樣。
“嘿嘿…”吳憂也回笑着昂頭走了過去。
“朋友,你怎麽選擇了弓?”巴拉甘大驚,“無論是角鬥士還是牛頭人都會不屑與你爲伍!你将第一個被殺掉!”
“……”想想也是,明顯是角鬥,怎麽可能有弓箭讓選?反常則妖啊!吳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這下不出風頭都不行了!”
一進入角鬥場,吳憂真的要哭了,貌似一身龍皮悉數滾回了寶箱!隻留下那把弓和背上的箭!
“嗡~”每個角鬥士入場都會換來一片>.暫的寂靜之後爆出漫天噓聲。
“靠!尿急找廁所!”吳憂翻着眼睛。
短暫的儀式後,迫不及待的官員一聲輕喝。“開閘!”
滿場揮舞地白手卷恍惚着鬥士的雙眼,對面地大門一陣鉚釘崩裂的悶響緩緩墜地。
“吼!”數百頭揮舞着闆斧的牛頭人咆哮着沖了出來,頭盔下是一雙猩紅的眸子。
“該死!他們喂了水銀苔!”巴拉甘一聲暴吼,迅速舉着大盾向吳憂靠攏。“快把弓箭放下!”
吳憂可是5的人了,小領主在牛頭人出現的瞬間,迅速平靜下來。擡手一箭射出。重弩在人群地歡呼聲中将一頭高舉雙臂的牛頭人直接獵殺。
“撲通!”
“……”
全場一片寂靜,牛頭人傻傻的看着倒下的同伴。
“嗖!”又一頭牛頭人應聲倒下。
“噓~”全場一片噓聲,吳憂充耳不聞
“吼~”就是豬也反映過來了,何況是頭人高舉着斧子沖向隻有一個人的吳憂。
其他角鬥士都遠遠的圍在另一邊,就是向吳憂奔來的巴拉甘也被拖了進去。所有人的目光已經迅速将吳憂判定爲屍體了。
“嘿嘿…”吳憂看着沖過來的牛頭人冷然一笑,第三箭射出地瞬間,握住槍把的手指猛然一指。
“轟!”沖在最前地數十個牛頭人四分五裂,巨大的火球呼嘯着淹沒了後面的牛頭人。
“嗷~”火焰中一個個狂奔的火團拖着|:.路上,劇烈的爆炸吓壞了所有牛頭人也震驚了全場觀衆。
“轟~”愣在原地的牛頭人等來了第二濺的鮮血澆滿了大地。一些斷肢的牛頭人墜着淋淋髒器在同伴的屍堆上痛苦的翻滾着。
“魔弓手!竟然是魔弓手!”主席台上的貴族娘們一樣的驚叫着,寂靜的人群發出震天呼聲。
“魔弓手!魔弓手!”
煙火被人群的呼聲吹散。已經牛尿灑灑的牛頭人正看見對面的殺神又舉起了手中的弓。
“媽媽呀~”牛頭人轉身向對面通道沖>:.至一頭撞死在插滿刀刃的木門上。
“讓我進去,快讓我進去!”牛頭人瘋狂的劈砍着堅硬的原木,不甘的哭嚎着。
“殺!”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将平身的拇指轉向了下方。
“殺!”“殺!”“殺!”觀衆拼命呐喊,目瞪口呆的角鬥士嗷嗷的撲了上去。
“兄弟!好樣的!”巴拉甘躍過人群時沖吳憂一聲大喊。
已經瘋掉的牛頭人并不好對付,狂舞的巨斧直接将沖在前面的角鬥士分屍,全然不顧加身的利刃。也許随便找個人結束自己的生命,也是牛鬥人最渴望的吧。畢竟人數太少,瘋狂的牛頭人在數倍角鬥士的圍殺下迅速減少,最後殘留的牛頭人也被角鬥士淹沒。
“呼~”看到這裏,吳憂長出一口氣。環視戰場,火焰拖着濃煙還在吞噬着牛頭人吱吱冒油的身體,就當小領主放下手中的弓箭時,一杯盛滿葡萄酒的銀杯徑直砸在他的頭上。
“給我轟!你TM給
“轟碎他們!轟碎他們!”吳憂轉過頭,就看見一個肥碩的二世主晃蕩着滿身肥肉怒目圓睜的沖他吼道。吳憂撇了撇肥豬瘋狂的紅眼睛,不屑的豎起了拳頭。
“放肆!你個奴隸竟敢違抗我!”二世主指着吳憂罵道,“少爺我殺你全家!”
“轟!”巨大的蘑菇雲在主席台中央爆炸,将肥豬炸成滿天碎肉。
“少爺先炸碎了你個雜碎!”吳憂懶洋洋的收起手中的弓。
“……”全場再次被同一個人震撼了!
“哇哈哈哈…”被氣浪卷到一邊的朱裏諾挂在滿臉肥膘瘋狂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