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便有意義。能在混亂的烏魯丁建立村子,無論是人還是地都有原因。碎石村就是這樣。
首先看地,碎石村顧名思義,就是有很多石頭。的确,整座村子建立在貌似一整塊裂開的巨石上。勤勞的村民挖空内部的岩石,壘在裂開的縫隙處,圍成了這處貌似南瓜的碉堡。
再說說人,這裏是十字弓手努斯的家鄉,和所有碎石村長大的人一樣,努斯精通十字弓。或者說這裏的村民個個精通十字弓。
一個有數百位十字弓手的高崗碉堡,吳憂能想象的到在混亂的烏魯丁意味着什麽。
所謂的十字弓其實是弩,但與用于暗殺的手弩不同,十字弓十分巨大,隻有身高力大的戰士才能使用。因其造型很像光明教會的十字架,所以被稱爲十字弓。
十字弓比起通常所說的弓來,使用簡單且成本低廉,殺傷力卻大增。它射程更遠、穿透力更強,騎士的鎖子甲幾乎完全失效,十字弓手還可從城牆、灌木叢或是其它掩體後,發動遠距攻擊和偷襲,甚至幾個農民稍微訓練一下,隐蔽在自家的窗後就能射殺前來收稅的稅史。
所以,十字弓是光明教會深惡痛絕的東西。很簡單,能讓下等人甚至孩童輕易殺死經過嚴格訓練的精英騎士是那些上層人絕對不能容忍地事情。這可以參考熊地精的經曆。
直到盔甲附魔地普及和應用,十字弩才失去存在的意義。也由此引申出。後來成爲每一座戰争學院座右銘的那句著名的話,‘勝利的天平。托舉的永遠是劍與魔法。’
十字弩在帝國地淘汰并未讓它們失去生存的空間,許多文明落後的地區時常能見到它們的身影。
烏魯丁顯然就是落後的地區。雪原上的強盜也沒有足夠的金錢來購買制作精良且過于笨重的制式盔甲。所以碎石村能一直延續至今。
其實話又說回來,即使裝甲附魔又咋地?爺們不還有弓箭注魔嘛…
所以,當吳憂一看到這座标有‘十字弓之鄉’的村落後,鬼主意便在小領主的腦海誕生了。更氣人地是,在吳憂無意識的推動在。這個主意越臻完美。
“真地不賴我…”吳憂舔着嘴巴進入了夢鄉。
翌日,車隊再次出發。
也許是一身和氣的吳憂被傭兵團感覺出什麽,出發前,暴風傭兵團臨時雇傭了5十字弓手。
人多也就有了底氣,如果走運第三天下午就可以抵達西部要塞。
但天不随人願,這天下午,靠近車窗的傭兵已經發現零散尾随的騎兵,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吳憂可一點都不緊張,相反他還十分興奮。一項都是他打劫别人,這還是頭一回被人打劫。雖說結果沒有懸念,可享受過程也是很過瘾的。
丘陵上的密林處。癞毛虎闊馬金刀地坐在牦牛獸上,眯着的眼睛正随雪原上拳頭大的黑點緩緩地移動着。
“老大,沒錯!就是這輛車。”探水的喽啰回來了。“一定是那兩個臭娘們的路子。”
“嗯,叫弟兄們咬住,天黑再動手。”癞毛虎道。
“老大,也就頭十個人。現在就能給端喽,爲什麽要等到天黑啊。”癞毛虎眯縫着一雙環眼瞄着這個半路入夥的賊人道,“臭女人的魔法很紮手,上次虎爪那隊人可吃不不小的虧,等到天黑,她看不見的時候我們在出手。”
“哦!”小喽啰欽佩的點着腦袋,着啊!還是老大有見地。
大雪原地夜晚即使沒有月亮也比其他地方亮堂,對,就是因爲雪。由于吳憂的梳理,靠近西部要塞地區域内所有村莊都被移走。所以無處休息。隊伍也就是下午在一處背風地歇了會,給馬匹喂足了草料後連夜趕路。
這是傭兵團的經驗。被強盜盯上了,一定不能停,也不能急,就這樣不急不徐反而能将損失降到最小。
“團長閣下,您确定我們必需連夜趕路嗎?”吳憂沒話找話。
“嗯,我們已經被盜賊團盯上了,不能停下來。”吳憂詢問的少女沒有搭話,反而是帶着銀色面具的少女接口道。
“哦。”吳憂對銀色的面具反應太過強烈,所以下意識的忽略的女孩的存在。
“爲了我嗎?”吳憂随口問道。
“……”握着弓箭的女孩沒有說話,倒是窗旁的女子說了第三句,“應該是沖我們來的,所以我們一定會保證您的安全。”
“你們和癞毛虎結了梁子?”一個白天雇傭的十字弓手問道。
“對,一個月前我們砍下了他們十幾顆腦袋。”銀面少女道。
“停車!”大漢高聲喊道,“對不起,這趟買賣俺不做了。”還有2大漢站了起來。時沉寂下來。
“哼!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們傭兵團是什麽?”銀面少女寒聲道。
“讓他們走。”第四句話。
“姐姐?!”
“……”第五句?
“多謝!哥幾個,有道是:‘彎弓大劍跑一遭,不與強人刀對刀。’劫镖兄弟血戰到底,賠了性命也不怨誰。可這仇殺,老子不趟這趟渾水。”
“保重”3漢将錢袋撂在椅子上,拉門跳下車去。
“你們爲什麽不走?”吳憂問沒走的兩個大漢。
“爲仇。”“爲錢。”
“哦…”合情合理。
“您爲什麽不走?”第六句。
“我?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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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着痕迹地轉過臉去。
“我叫雨。”吳憂看着窗外漸漸亮起的火把沉聲道。
“……蘇珊娜。”第七句。
“我叫蘇珊。”直接無視。
一側地山脊亮起無數火把,癞毛虎奔在最前面。沖着身後的強盜一聲喝,“跟我的号子。沖啊!”
“沖啊!”野牦牛趁着山勢踏碎一路飛雪沖向山坡下的馬拉雪橇。
“皮魯,聽我的命令,全力沖刺!”銀面女蘇珊大聲道。
“知道了,頭兒。”
卷起道道弧形雪浪的盜賊如一隻快速抓落地大手,撲向山底的獵物。
“呼喝~”u.和。果然有點氣勢。吳憂暗自點頭。
“好。好,好…快跑!”銀面女盯着盜賊移動地路線,大叫一聲。
“駕!駕!駕!”缰繩狂鬥,一直小跑散步的野馬猛然加速,雪橇堪堪從強盜群中沖出!“追~”眼看着就要聲虎吼。
“追~”喽啰們齊聲附和。
“嗖!嗖!嗖!”零散的弓箭射向雪橇,都被堅硬的車廂所阻,紛紛彈開。
八匹野馬發足狂奔,可不是野牦牛能夠攆得上的,所以強盜們被越拉越遠。眼看追不上的癞毛虎揮舞着釘錘喝停隊伍。對身邊的小頭目使了個眼色,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弟兄随即心領神會地取下了背後的弓箭。
“嘭~”一朵美麗地魔法彈當空盛開。正擊掌相慶的暴風傭兵們随即冷了下來。
“癞毛虎還有後手。”銀面女恨恨的道。
“嗯。”女孩依如的恬靜。看來她早有打硬仗的準備,不隻什麽時候魔杖已經拿到了手中。
“前面有圍堵的強盜。”吳憂道。
“對。”女孩淡淡地望了一眼。
“……”氣氛凝重起來,飛馳的雪橇掀起陣陣雪浪疾馳而過。
“不好!”前面的地精驚叫着奪過缰繩,狠狠地扯向一邊。
“嘶嘶嘶~”
“啊~”驟然急轉的車廂随即翹起,沒~.側。
“唔…”“啪!”
吳憂還好,到是倒在他身上的女孩掙紮起來後擡手給了他一個巴掌。打人的是銀面女蘇珊。
“是你自己撲過來的…”吳憂揉着發麻的臉頰。
“那你捏什麽捏!”女孩恨不得吃了他。
“……”女孩貌似比自己還放得開。這種事都能用吼的。
“這個…嘿嘿…條件反射。”吳憂讪讪地道。
“小心!”雖然馬匹做個急轉彎,但是拉着的雪橇還是軋着了陷阱地邊緣。
“轟!”另一側猛然下沉,翹起的車廂将吳憂抛起,壓在了銀面女孩的身上。
“……”
“把手拿開!”
吳憂急忙張開雙手,一臉無奈。
“還有一隻呢?”
“……”
“駕!駕!駕!”一路挂在陷坑邊兒拖行,車輪卡在了邊緣的裂縫中。隻要沖出去,就能脫離危險。
“都在這邊來!”吳憂抱着蘇珊滾到翹起的一側,緊緊抓住釘在地闆上的椅子腿。“快!”傭兵們迅速爬過來,将車廂壓了下來。
“駕!”地精皮魯拼命的抖着缰繩,野馬四蹄奮力蹬出。車輪一輕,馬車急竄出去。
“呼!”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吳憂卻被憤怒的眼睛灼痛了靈魂。“放開我!”女孩氣的渾身發抖,要是能找到自己的弓,她恨不得用弓弦勒死占她便宜的家夥。
“妹妹!”看到爬起來正滿世界找自己弓的女孩,冷美人出聲制止。
“剛才也是情急,我沒有惡意。”說這話的小領主正拉過長袍遮着他的第三隻手。
“哼!”女孩終于把弓握在了手裏,時不時瞥向吳憂小腹的目光迅速撲滅了小領主聚集的火氣。吳憂又扯了扯袍子。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剛喘兩口氣,一陣由遠及近迅速蔓延的轟鳴随即吵醒了衆人的耳膜。
“你們誰帶降落傘了…”吳憂雙眼癡癡的盯着窗外。
“什麽是降落傘。”一直坐上壁觀的伊芙顯然不知道吳憂所說的何物。
“媽呀!”傭兵們像是被油炸的螞蚱,尖叫着跳起。
車窗外,無數巨大的雪球正沿着山勢向衆人直沖過來。更可惡的是這些家夥還有越滾越大的趨勢!
“嗡~”一顆碩大的雪球擦着車尾彪過。
“嘭!”與對面滾落的雪球迎面相撞,暴起的雪浪将車廂掀離了地面!
“轟!”飛起的雪橇狠狠地砸落地面,好幾個大漢飛将出去撞裂了腦門。“抓住扶手!”關鍵時刻還是碧龍的‘神奇’拯救了吳憂。饒是車廂内雞飛狗跳,領主夫婦穩坐落基山。
(伊芙不允許人說她力氣大,即使是出于贊美。所以作者也不敢擅越。一想到初次見面吳憂被彈JJ的慘狀…熏~
“嗡!嗡!”兩顆大雪球前後飛過,卷起的螺旋氣流終于将雪橇扭轉,八匹野馬拖着身後的棺材盒子橫向漂移了出去。
“轟!~轟!~轟!”接連爆開的雪浪一波波将雪推向死亡的邊緣。終于,越來越大的雪球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小心!”“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