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膿包熊可一點都不膿包,在巨獸咬來的瞬間,去。“咣!”橫在胸前的狼牙棒冒着一路火星将他砸落喽啰陣中。
果然是刀口上跑生活的強盜,竟然有驚無險的躲過騎士跟上的重斧。
“老大!”喽啰們急忙拖着自己的老大竄入人群,幾個閃落不見蹤影。
身後的強盜可就沒那麽幸運了,被沖鋒的冰熊一掌拍爛了腦袋。“殺!”龐然大物在強盜多爲牦牛獸的騎兵中四虐,不時沖天而起的冰柱地矛般穿透大片強盜的身軀,随凸起之勢直沖上天,而後嚎叫着咂落人堆,灑下漫天血雨。
“兄弟們給我上!殺光敵人才有活路哇!”人群中的膿包熊踢開拖着他的喽啰,扯着嗓子嚎道。
“沒有後路,殺!”冰熊被擁擠的人群漸漸磨去速度,眼尖的強盜吆喝着撲了上去。雙方都殺紅了眼,你來我往,一刀一槍的拚的都是一身血肉。
這邊才劈開瘋狂的侵略者,那邊就被人撲下熊來。一身重甲的巨熊也被紅了眼的牦牛抵的滿身窟窿。“吼!”憤怒的冰熊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牦牛,卻被跟上的牛角刺入眼窩。巨痛讓冰熊瘋狂,甩下身上的騎士,仿佛要将身邊的一切撕碎。
“砍熊眼!”人群中的黑鴉一聲高喝。
“殺!”一個被數尺長的熊爪開膛的強盜在被騎士巨斧分屍的霎那,将手中地彎刀遞進了盔甲無法保護的熊眼。
要害攻擊!腸子滿地地強盜咧嘴一笑。随即被憤怒的騎士一斧劈散。
“嗷~”巨痛讓座下的巨熊發了狂,直戮并未持續多久,巨大的身體便哀号着被無數鐵片淹沒。
“呼~哧~呼~哧~”廢墟地邊緣壓着一人一獸,雖然坐騎擋下了大部分爆炸的威力,但是黑狐還是被爆炸的音浪震成重傷。此時正躺在巨熊的身下艱難的呼吸着。
堆滿地雷的城樓通過縱橫的排水溝布線,爲了減少中途出現意外的幾率,引線出口的位置距離城樓非常近。所以趕來爆破地雷的黑狐被零散地盜賊纏住未能逃遠,也被爆炸波及,傷的不清。
被埋進半個森身子地黑市大哥攥緊雙拳,竭盡所能的擴充胸腔讓自己保持呼吸。他知道一但停止呼吸,等待他的将是無邊的黑暗。
漸漸發白的天空突然劃過一條紅線,緊盯着天空生怕失明的黑市大哥顯然看到了這轉瞬即逝地奇景。
“呵…呵!呵!”黑市大哥開心的笑了。“大哥!”突出重圍的哈克遠遠的向這邊趕來。
“呼~~”厮殺慘烈的戰場突然劃過數道紅線,尾随的飓風刮面而過的瞬間,‘呼’的一聲燃起沖天火焰,急速推進的火焰像一條饑餓的巨蟒,吞噬着一切前進路線上地獵物。
“啊!”盜賊在火焰中飛快的化爲灰燼。仿佛快進地電影鏡頭,赤裸裸的展示着毛發燃燒。肉體潰爛直至碳化成灰的全過程。
火蛇還在蔓延,細細的火線來回編織,須臾便連接出成片的火海,吞噬了絞殺在一起的敵我雙方。
“鳳凰!”“是鳳凰!”後方的強盜已經看到了懸停在半空的美麗身影,驚恐在被大火隔絕開的戰鬥雙方間蔓延開,而幾位頭領貌似已領悟了這場完美的連環計。
“呵呵…”黑鴉搖頭苦笑。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幕後策劃,想必就是爲了将丘陵強盜一網打盡吧。
“飛艇!快看飛艇!”聳立半山腰的城市上口突然出現數十艘潔白的飛艇,拖着兩道長長白煙的飛艇迅速接近城市,船尾噴着白煙的魚嘴被數位鋼魔像合力扳起,原本筆直向後的煙霧直沖上天,懸浮的飛艇也猛然一沉,向城市墜落。
“拉閘!”就要接近地面的時候,飛艇内的精怪皮克一聲喝,噴氣魚嘴迅速關閉,艙底猛然向兩側分開。抛落無數黑影。卸去重物的飛艇輕盈的上浮,須臾便重回天空。
“哇…”就在強盜們驚歎之餘。落地的黑影咆哮着站起。“媽媽呀!”巨大的身體覆蓋着厚厚的裝甲,一圈圈銀亮的甲片環環相套一直蔓延到尾後,
面甲雕刻着粗曠的圖騰,三角形的腦殼正中是一根如破蒼穹的長角。貌似聖騎士長矛般的金屬獨角映着熊熊火光,閃爍着陣陣寒芒。
“吼!”短暫飛行的經曆顯然讓兇牙獸們很興奮,沖着對面的盜賊磨響了口中的利齒。數百頭恐怖的鋼鐵巨獸早已将盜賊吓破了膽,氣勢喪失的标志接連在強盜頭頂升起。
鳳凰緩緩地降落,懸停在自己制造的火海中,惬意的鳴叫着。“除了冰熊,我還需要2。吳憂沖着對面表情各異的強盜團笑着伸出了兩指。
“……”“噼叭!噼叭!”一片死寂的戰場隻能聽見烈火焚燒的聲響,剛才還抱成一團并肩戰鬥的盜賊們三三兩兩的分開。
五大盜賊團頭目還剩黑爪鴉、癞毛虎和膿包熊,三大盜賊團各踞一邊,而失去首領的獨眼雕、秃尾狼盜賊團則被緊緊的圍在中央。
“殺!”“殺!”“殺!”幾乎是同時,三位頭領幾乎一聲暴喝,先拿中央的強盜開刀。“啊!”鮮血飛濺,三個盜賊團默契的收割着絕望的盜賊,重新燃起希望之火的三個盜賊團瘋狂的砍劈着身前的對手,發出聲聲野獸般的怒吼。
殘肢亂飛,血肉盡染,沒有同情,沒有眼淚,隻有生或死!
吳憂略帶悲哀的看着眼前真實發生的一切,原本磨練堅硬的心似乎也松動起來。“不!”小領主突然攥緊了雙拳,那個絕美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
“知道爲什麽你永遠無法擊敗我麽?”變成魔王的毒蛇一臉嘲諷。
“因爲你不夠狠!”
吳憂悄悄低下頭,不讓人發現此時他挂滿淚水的臉頰。一想到那朵地獄中盛開的紅蓮,小領主的心立刻在鑽心的劇痛中堅定起來。
哭嚎…怒罵…獸吼…隔着火焰,吳憂咬牙強迫自己将正發生的一切盡收眼中,用一把把割傷靈魂的刀磨練出堅強的心境。
“啪!”強忍在眼窩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滴落在鳳凰背上,升騰起一道妖娆的漩渦。
蕾迪送來一道溫柔的波動,安撫背上其實還是個孩子的小領主。
“呼哧!呼哧!”筋疲力盡的黑鴉将最後一個強盜的屍體甩落,盡量坐直身體,望向對面的同類。
癞毛虎咧嘴一笑,晃動着壯碩的身體坐了起來。二人随即将目光轉向另一邊的膿包熊,正看見一臉扭曲的漢子正從小腹拽出把折斷的彎刀。
滿身傷痕的強盜攙扶起傷重的同伴緩緩地退後,回歸各自占據的陣地。留下原本是站滿了人,現在卻堆滿屍體的空地。
黑爪鴉、癞毛虎沖重傷的膿包熊重重的點了點頭,開始了新的沖鋒。
“哈哈哈…”膿包熊一把扯掉破碎的盔甲,仰頭灌下一整袋的烈酒。起伏的胸膛帶動小腹處那道驚心的傷口,吞吐着猩紅的血水。
“老大,給俺留一口。”身旁斷去一臂的小頭目一把抓過老大的酒囊仰頭灌了一大口,“哈哈哈…兄弟們暖和了再上路!”
“呦喝~!”數個酒囊在強盜間傳遞,.>.仿佛跟自己沒有關系似的,喝完酒的強盜咂着嘴巴提刀鎖住飛馳的對手,像一頭桀骜的孤狼。
“喝!”滾動的洪流撞入偉岸的礁石,激起漫天浪花。刀起刀落,刀起刀落,一幕幕就像無聲的皮影戲,霧化成凄美的蠟筆畫。
“噗~”整個世界突然清靜了。
沒有喝彩,沒有掌聲,甚至沒有喜悅,就連插入敵人身體的刀刃都不及拔出,最後的勝利者就這麽抱着對手的屍體癱坐在屍堆上麻木的呼着氣。
“主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黑市大哥在哈克的攙扶下向吳憂走來,他不會認錯,整個亞山除他之外還有誰能端坐在鳳凰背上。
“……”
黑爪鴉和癞毛虎坐直了身體,雙眼平靜的盯着高溫中扭曲的身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