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大夫名醫,都是曆經歲月和時間的沉積,所需多年的行醫經驗,見過各種各樣的病人,才能在醫途上有所成就,故而,大夫一般都是五六十歲的老者,像夏宇這樣的小夥子,可是少之又少,罕見至極。
他尚未說話,身後的程天宇眸瞳一輪,一計不成一計又來,陰笑幾下,高聲道。"大伯,決不可相信他,你看他哪點像大夫,表妹的病,那麽多名醫大夫都奈何不了,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怎麽可能治好表妹!
那些名醫大夫都說了,表妹的病,隻有鬼醫和神醫才能治好,他的年紀最多雙十罷了,他有什麽能力把表妹治好,難道他的醫術達到了神醫與鬼醫一樣的級别嗎?"
程天宇說罷,一衆來者,欣喜之色逐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猶豫和遲疑,程天宇的話,說的不假,句句屬實,入木三分,來的大夫都這般說了,靈兒的病,當今世上,隻有神醫和鬼醫才能治。
程天宇見狀,心下大喜,這一瞬,他都忍不住暗暗佩服自己,竟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效果不錯,再加把勁兒,隻要能阻止夏宇出手,自己就勝利在望,家主之位坐享其成!
"大伯,表妹病重,但也不能這麽随意讓一個來治,要是出了問題怎麽辦,自懸賞開始,每天都有那麽多大夫前來,我相信,總會有人能夠把表妹治愈,但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程天宇說的聲色俱厲,聲淚俱下,感情真摯,洋洋灑灑,眼眶都紅了,讓一群人感動不已,都欣慰的看着他。
我靠,老子遇到對手了,這演戲的水平,已經快趕得上我了,看來高手在民間,這句話說的十分在理。
這小子剛才讓我不要醫治程靈,又是威脅,又是賄賂的,這下居然在别人面前抹黑我,小瞧我,我的樣子就那麽善良老實嗎?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夏宇愠怒,卻不動聲色,見程芝山等來者都變色,之前的激動和欣喜全然不見,目光閃爍,挂着懷疑。
我汗,就這麽幾句,老子就由紅臉變成了黑臉。
"老爺,我相信夏公子一定可以的。"張氏深深知道,程天宇的爲人,見他阻撓夏宇出手,意圖昭然若揭。
"爹,我也相信夏大哥。"程賀也贊同道。
夏宇咧嘴一笑。
程芝山瞥了妻子一眼,一時難下決定,身後的衆長輩,都對視一眼,程靈的的存在,對于整個程家來說,意義非凡,有失不得。
"夏大夫,天宇的話直接了點,但話粗理不粗,夏大夫年紀輕輕,着實令人難以心腹。"說話的是個老者。
"三爺爺,你們就别說了,我除了夏三,誰也不讓治。"靈兒撅嘴道。
程天宇聞了,臉色頓時一變。"表妹,你怎麽可以這樣,是不是這小子威脅你,讓你這麽說的,來人啊,将這小子抓了——"
他頭腦發暈,想不到程靈竟這樣信任夏宇,将他的計劃,擊得支離破碎。
他一吼,門外就有護衛走進來,要把夏宇擒拿。
"住手!"靈兒急了,眸光冷冷的瞟了程天宇一眼,咬牙道。"夏大哥沒有威脅我——"
護衛住手,掃視一圈,悻悻然退走。
夏宇輕咳數聲,示意程靈别說話,對程芝山道。"那要我怎樣做,你們才會相信我有醫治程姑娘的能力?"
"這個——"程芝山一時語塞,帶有爲難之色。
夏宇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過去,對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道:"你平常是不是會感覺胸悶,渾身無力,一旦劇烈運動,就喘不上氣,胸口劇痛。這個時候,往往要蹲在地上,才能緩解?"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繼而,目光發亮,滿臉呆滞,震驚不已的望着夏宇,激動道:"對對,夏大夫說的太對了,一點也沒錯,我隻要小跑,胸口是會痛,而且喘不上氣..."
夏宇點頭,轉頭對一個老者說:"沒到下雨的時候,你的雙腿就會痛,後背脊梁三寸地方,平時沒事,但隻要輕壓,就會出現刺痛。"
說完,也不等老者回話,夏宇回頭對另一個老者說:"你的偏頭痛應該有幾十年了,腰間酸軟,一旦彎身,腰部就痛的死去活來...."
夏宇逐個一一解說,将來的十餘個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一沒切脈,二沒多問,竟如數家珍一般的說了出來。
衆人呆滞。
程靈呆滞。
整個房間都驚了下來。
衆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夏宇,眼中震驚不已。
"神醫啊——!"那些身患頑疾的人,眸光大亮,仿似看的了希望,目光變得熾熱。
他們都是家族高層,平日裏掌握大權,享受着常人難以想象的資源,誰希望疾病纏身,可多年來,一直不見好轉,如今見到這樣神奇的一幕,心頭沒來由的漾起一抹曙光。
程靈眸中異彩連連,看見夏宇,淡定泰然,好不驚慌的模樣,胸口不争氣的砰砰狂跳,粉頰血般的紅。
這個時候,夏宇來到了程天宇面前。
"不,我不要你看。"陳天宇眸光閃爍,竟一下子驚慌起來,臉色煞白,不敢與夏宇對視,仿佛很懼怕夏宇,轉身就想走。
"天宇,夏大夫說的很準,你切莫先走,聽聽夏大夫的診斷。"一個老者喝止程天宇,讓其不準離去。
夏宇嘿嘿一笑,暗吸一口氣,我個乖乖,這小子看似風度翩翩,有模有樣,卻料不到,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嘿嘿,程公子,你最近全身皮膚不痛不癢的皮疹,而且四肢無力,嗜睡,下身出現水疱,糜爛,潰瘍...."夏宇一說,程天宇如遭雷擊一般,兩眼發黑,差點暈厥,這是他的秘密,竟被夏宇當衆說出,他渾身顫抖,内心怒火交加。
夏宇見了,嘴角噙着一縷冷笑,目光寒意凜然,道:"如果我看錯的話,程公子患的是花柳病!"
"花柳病!"
夏宇語罷,衆人嘩然,都驚呼一聲,不由後退幾步,望着程天宇,滿是又驚又怒又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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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