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帥,莫非是張大人?"張安好奇的問。
"也不是。"司徒雄鐵站起身來,喟歎一聲道:"是個年不過二十的奇才子想出來,他說要送我一場大捷,便于一個多月前,就将這個法子告知了我。"
張安大驚,呆若木雞,思緒一時轉不過來,大帥的話他自不會懷疑,一個月前就看穿了突厥的戰術,這等眼力,可能整個天下都鮮有。
"竟有這等人?!"他眸光一亮,道:"不知此人可在軍中?"
司徒雄鐵搖了搖頭,苦笑不已,表示沒有。
張安大爲惋惜,長歎一口氣,道:"這等良才,若能來軍中磨練一番,不出多久,大趙又将添一員大将。"
"是啊!"司徒雄鐵贊同颔首,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嘴角挂着一縷苦笑,道:"那小子天縱奇才,卻又天性慵懶,風流不羁,不喜拘束,更不喜與朝廷之人勾心鬥角,我與張老頭一同舉薦其入朝爲官,他推三阻四,百般抗拒,故而每每失敗,前不久,聖上傳下口谕,召其入京,這都月餘了,京城也沒傳來消息,看來那小子不知又躲哪裏去了,呵呵,臭小子。"
司徒雄鐵笑罵着,臉上挂着笑,張安瞠目結舌,暗暗心驚不已,大帥口中的臭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不但得到大帥和張元宗的青睐,連聖上都驚動,聽大帥的話,好像那小子,并不将這一切放在心上,還唯恐避之不及,不入朝,不面聖,真是奇男子。
若是常人,得到這些人上人的重視,恐怕早已燒香拜佛,上拜蒼天,中敬祖宗,下跪厚土,以表喜悅。
"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奇人,大帥這麽一說,末将都很想見見。"張安笑道。
"會有機會的。"司徒雄鐵挪步走到一側,目光定格在桌上的地圖上,凝視了許久,心中暗暗思忖,突襲原州的突厥軍馬近三萬餘,比我所預料的多出許多,騰譽隻有八千人馬,若要殲滅對方,恐怕很難。
冥思苦想了許久,他才松下一口氣,走到書桌前坐下,提筆認真的寫了一封信件,喚來士卒,把信件交給他,讓其快馬加鞭,交給騰譽手中,屏退士卒後,他又沉吟道:"傳令下去,這幾天突厥随時都會來攻城,全軍嚴正以待,不可懈怠。"
張安聞了,低頭應了一句,便轉身出來大廳。
如果不出那小子所料,突厥攻城之日,便是突襲原州之時,哼,耶律留哥,這大戰一起,我便屠你三萬兵馬,不知你會做如何姿态?
.......
原州,地處太原西北,坐落黃土高原之中,地勢南高北低,西南爲六盤山山地,東北爲黃土丘陵,中部爲清水河河谷平原。
"将軍,大帥遣來了信使。"一個士卒飛快的跑來,氣喘籲籲,滿臉大汗。
這是一處丘陵,黃土高屋建瓴,入眼望不到邊的荒漠,到處都是黃土,經曆千百年的風雨侵蝕,形成許多幽谷丘壑,複雜多樣的地貌。
"可有援軍?"騰譽偏頭問。
"沒看見。"士卒回道。
騰譽疑惑,暗暗奇怪,敵軍數量大增,來了三萬餘人,自己隻帶了八千人馬,若是一戰,自己一方勝率微乎其微,更别說阻擋敵軍突襲原州。
"走,去看看。"帶着滿腹的疑惑,他招呼一聲,便在前走去。
不久,便來到一處營地,說是營地,隻是此處聚集着許多甲士,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騰譽一路走來,許多甲士低頭行禮,徑直走到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裏,信使見到正主,也不贅言,将信交到騰譽手中,便退了出去。
騰譽心中隐隐擔憂,帶着一絲薄怒,結果信件,迫不及待的翻開一看,隻見信中隻寫了聊聊數行字,便細細浏覽一遍,眼中蓦然一亮,但繼而又凝重起來,須臾後,帳篷裏傳出一句話,"吩咐下去,全軍開拔!"
一語出,營地雷動,八千人馬不敢怠慢,都整理起來,不久便集結了,騰譽一馬當先,領着衆士卒繼續朝北方突進。
突厥的三萬甲士,全部都駐紮在原州城外八十餘裏的一處山林裏,隐匿行迹,害怕洩露,在等着攻擊之日的到來。
彪悍男子名曰呼延勝,是突厥大帥帳下一個裨将,有勇有謀,平日裏,很得耶律留哥的賞識,耶律留哥将突襲原州這一重任交由他,便知耶律留哥對之的重視和信賴。
"将軍,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攻打原州,再等下去,我們的糧食就快沒了。"一個副将走來,憂心忡忡的問。
他們是急行軍,本來得到的軍令是與大軍會合,所帶的糧食隻夠支撐到第二天,後來半途改道,如今在這樹林裏一呆便是兩日,将士們省着吃,也難以再支撐下去了。
呼延勝不回答,面不改色,顯得從容淡定,光着膀子,手中提着斧子,呼哈呼哈的劈着,每一聲,都帶着嘹亮的叫聲。
副将滿臉着急,但見将軍不理會自己,便隻能在一旁幹等着。
"今晚将剩下的糧食全吃了,讓兄弟們吃飽,明天攻城!"呼延勝滿臉的大汗,但卻絲毫不顯的疲憊,眸中幽光一閃,呼喝道。
副将聞言大喜,趕緊下去傳令,暗暗籲了一口氣。
晚餐後,呼延勝便令大軍開拔,朝原州的方向逼近。
......
"将軍,他們來了。"陳碩跑來,低沉着聲音道。
騰譽探出身子,往山下望去,便見一些許多火把,連成一條火龍,照亮一方天際,不由暗暗抽一口涼氣,我個大爺的,八千戰三萬,老子赢了就名留青史了,嘿嘿...
他非但不擔心,反而勾起一縷戰意和暗喜,轉頭道:"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隻等他們入谷了。"陳副将答道。
"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動手,違者,斬!"騰譽铿锵一聲,掠過一陣殺意和肅穆,此戰關鍵之處,就是把握好時機,不然,牽一發動全身,形勢瞬息萬變。
"是!"陳副将心頭一凜,凝重的答道,轉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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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