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金陵襟江帶河,依山傍水,鍾山龍蟠,石頭虎踞,可臨江控淮,形勢十分險要,曆史上,金陵常被作爲一國都城,其目的,乃欲借長江爲屏障以圖謀天下。
所以,金陵無論是建城史,還是建都史,都是年代久遠,擁有悠久的曆史文化,更有六朝古都,十朝都會的稱号。
夏宇甫一進入金陵城,就下了馬車,交代山豹一聲,便優哉遊哉的閑逛起來。
他一面漫無目的地走,一面興緻盎然的觀賞一路的風景,覺得金陵不愧是華東乃至江南地區的中心城市,繁華程度比之揚州更勝了許多。
"冰糖葫蘆咧,一串兩文,兩串三文。"
"新鮮出爐的羊肉包子,多餡多汁,保準吃了一個想吃第二個。"
"大甩賣,大吐血,波斯粉底胭脂,擦一擦,徐娘也是一十八,抹一抹,皮膚細膩有光澤,一盒五兩,賣完就沒啦。"
街上早已路人如織,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和着各種各樣的吆喝聲,成了一幅繁華生動的畫面,夏宇擦拭去額上的如雨的汗漬,擡頭望去,見炎陽宛若一顆火球,向大地噴灑着耀眼的白光,便朝周圍掃視一圈。
翠裏香客棧。
夏宇點了幾盤小菜,一斤酒水,坐在二樓角落裏的一個桌子上,惬意的吃了起來。
如今自己到了金陵,天香谷的秦公子也該來了吧,他細啄了一口清酒,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眸裏飛快的閃過一陣陰霾。
對于含香嘴裏的這個秦公子,夏宇可是神往已久,敢遭含香暗殺自己,強搶客卿憑證,真是好手段,所以一路上,他可沒少惦記一下秦公子以及他的親戚。
手撕雞肉,涼拌羊肉,小炒青菜,加一個腌菜湯,方吃到一半,旁邊的一個桌上隐隐傳來一陣很細小的談論聲。
"嘿嘿,這下天香谷那個小娘們要遭殃了。"一個青衣男子說道。
"我們胡月宗在金陵威名赫赫,誰不畏懼,幾個月前,少幫主去天香谷求婚,竟然遭到拒絕,哼,一群娘們也敢如此嚣張,最後還不是在我們男人身下承歡,欲仙欲死。"
"嘿嘿,不急,等少主拿下了那女孩,到時天香谷也就蹦跶不了幾天了。"
"也是,話說天香谷自古以來便是美女如雲,還真不是吹的,那小妞雖說年齡小了點,但長得跟仙女似的,想想老子就邪火的緊。"
夏宇細細傾聽了一會,心裏計較了一番,看來洪大叔說的沒錯,天香谷已經式微,這個叫胡月宗的門派也不知實力如何。
但不管怎樣,敢把主意打到天香谷身上,想必一定有所依仗,他轉過身打量了一會,歎息了一口氣,便端起一杯酒笑嘻嘻的走過去。
"在下俞夏,方才無意聽到各位談及胡月宗,心裏禁不住向往不已,便不請自來,望請諸位原諒則個。"江湖多險惡,出門開小号,揚州不行,金陵也會不行?!
幾個人見來者一身書生裝扮,說話帶着書生腔調,且對胡月宗亦一臉崇敬模樣,便也沒了警戒的心理,神色閃過一陣傲慢,招呼道:"俞夏兄弟别客氣,坐。"
夏宇呵呵一笑,不卑不亢的坐下,大聲叫道:"小二,有什麽好酒好菜,全給我上來,我請客!"
"俞夏兄弟,萬萬不行,怎麽可以讓兄弟你破費呢。"
夏宇佯裝肅穆,一本正經的道:"别客氣,大哥都是名門子弟,小弟做東請客,也是莫大的福分,隻要老哥不覺得小弟招待不周怠慢了諸位就行了。"
幾人聽了,當下心裏舒暢無比,被人誇的感覺就是好,胡月宗在金陵的一分三尺地上頗負盛名,但也絕對稱不上名門,當即幾人哈哈一笑,開始與夏宇稱兄道弟的談天論地起來。
"小弟方來金陵不久,經常聽說天香谷是金陵第一門派,胡月宗隻能排第二,心裏氣憤不已。"夏宇說的氣憤填膺,喝了一杯酒又說:"天香谷何德何能,可居胡月宗之上。"
一個青衣子弟聞言,也是一臉不服,道:"哼,天香谷也猖獗不了多久,金陵第一名門很快就要改朝換代了。"
另一個男子搖了搖頭,道:"天香谷可以跻身武林九大名門,實力不可小觑,但近年來,卻發展怠滞不進反退,整個宗門早已不複昔日繁榮,但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
青衣男子道:"劉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天香谷在如何厲害,難道還可以抵擋我們胡月宗和鬼——"
"咳咳咳!——"姓劉的男子打斷青衣男子的話,暗暗使了一個眼色,止住青衣男子繼續說下去,此事牽涉重大,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可大意,更不能洩露出去。
他偷偷瞄了瞄夏宇,見夏宇面不改色,一臉茫然的樣子,才暗暗松出一口氣,卻不知道夏宇平靜的表情下面,掩飾了多少詫異和駭然。
我日,想不到胡月宗背後的推手,竟然是魔教鬼淵!
這何止是洪大叔所說的式微而已,簡直是一個巨坑,還是坑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俞夏兄弟勿怪,此事牽涉極廣,老弟并非江湖人士,一旦累及,到時想脫身恐怕就難了。"劉氏男子言語嘈嘈。
夏宇忍住心裏的震驚和滔天海潮,淡淡一笑繼續道:"哪裏話,老哥也是爲小弟着想,我豈有怪罪之理,但劉兄也不要妄自菲薄,天香谷再如何,也隻是一群女子組建的宗門罷了,無異于一群烏合之衆,貴宗奪取金陵第一名門指日可待。"
劉氏的男子和餘下的兩位男子深以爲然,卻覺得夏宇越發順眼了,當即一拍桌,拿起酒杯就撞了起來。
美酒美菜一直供應,才不過幾盞茶的功夫,幾個胡月宗的弟子,早已滿臉酡紅,目光迷離,身子搖搖晃晃,滿口胡謅的全是醉言醉語,夏宇眼裏劃過一陣冷光,暗道,奶奶的,幸好我酒量好,不然還真的搞不定他們。
"俞夏兄弟,來,喝,今兒個老哥高興,咱們不醉不歸,待會去秦淮河畔,美女任老弟挑。"青衣男子摟住夏宇的肩膀,一隻手拍着胸口,砰砰作響,一張口滿是濃烈的酒氣。
夏宇一副爲難的樣子,說道:"還是不要了吧,大哥你不是跟着胡少主來的麽,要是等一會少主辦完事兒,沒見到兄弟,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青衣男子不屑地道:"什麽狗屁少主,整個就是一淫賊**,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要不是父親是胡月宗宗主,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姓劉的男子和另一男子,來回搖晃着身子,似乎一陣風吹來,随時都會倒下去一樣,也跟着颔首道:"是啊,身爲少主,卻沒半點功夫,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要不是宗主隻他一個兒子,早就殺了他了,他今天捉住了一個天香谷的小妞,正在後面的房子裏辦事,不知又要花多長的時間。"
說完,三人就暈乎乎的倒在桌子上,打着鼾聲,沉沉的睡了過去。
夏宇嘿嘿一笑,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擡腿往屋後的房子走去,心裏忍不住喟歎一句,看來自己這次又要去英雄救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