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張元宗也跟着擱下筆,仔細的把簿子端詳了片刻,邊看邊點頭,時不時還拍手叫好,看完後,便滿臉激動的看着夏宇,然後走到他面前,道:"夏老弟高才,憑此法子,老夫可以把水災的損失降到最低點。"
"我就是随便亂想的,耍耍嘴皮子而已,至于如何操作實踐,那都是老哥你的事了。"夏宇輕笑一聲,擺了擺手,又道:"其實,以後無論是水災還是其他災害,都可以這樣來做,士兵保家衛國,這又何嘗不是呢?"
司徒雄鐵凝思,最後點點頭,道:"夏小子說的好,保家衛國非一定要征戰沙場,手弑敵首,隻要保一地平安,維護一方安甯,也是士兵的義務所在。"
夏宇點點頭,深以爲然,在他那個年代,軍士的用處極廣,想往常一些災害搶救,和災後重建工作,往往少不了軍士的參與。
這樣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張元宗心裏大快,撫着長胡,臉上笑容滿面,那一抹憂愁早就煙消雲散了。一邊的夏宇暗暗欽佩,如今他已經都貶谪成了庶民,卻一直擔憂着萬民,這等情懷,恐怕整個大趙,也找不出幾個來。
司徒雄鐵也爽朗寬慰,精氣神矍铄異常,算是雙喜臨門,一是困擾自己數十年的心結打開了,一是江都水災可以預見無甚大礙,便一揮手,吩咐道:"備好酒菜,本王要一醉方休,哈哈..."
于是下一幕,依舊是石亭裏面,不同是亭中的石桌上,擺滿各種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彩碗玉碟,将整個石桌牢牢占據,怕有近三十個菜了。
三個人吃三十個菜,真是腐敗啊腐敗,夏宇表示蛋蛋的憂傷,和桑不起的感覺,心裏暗暗嘀咕了一聲,悲憤化作食欲,拿起桌上的一個熊爪就拼了命的啃起來。
從今天早上起,就一直沒吃過,方才又鼓足了勁,說了一大通,到現在真的是餓的貼肚皮了。
咬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你們的正事說完了,也輪到我的了吧。
于是嘿嘿一笑,一手握着一個偌大的熊掌,一手拿起桌上的一個酒壺,笑嘻嘻的走過去,給靖王和張元宗每人斟滿一杯酒,道:"王爺,來,我敬你一杯。"
司徒雄鐵見此情形,定定的坐着,也不去拿酒杯,笑罵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你小子有什麽事就說,少來這一套。"
我汗,有那麽明顯麽?讪讪幹笑數聲,說道:"上次鬥詩會上,見王爺神勇無匹,一雙鐵拳就如巨錘,舉手投足,盡顯英雄本色,草民癡迷神往不已。"
司徒雄鐵聞了,眼睛微眯,嘴角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看來好話誰都喜歡聽的,但夏宇所說的皆是事實,畢竟一代武将,從成百上千次戰役中存活下來,沒點武藝傍身,還真的說不過去。
"草民自小夢想習武,成爲傳說中大名鼎鼎的俠士,可惜一直不得門路,就一直擱置着,自那日見王爺威武英姿,小子我如見天日,恍似撥開雲霧一般,王爺,你是陽光,我就是那小草,你就大河,我就是小溪,你是那..."
咳咳咳,靖王老臉一紅,這小子說話,就好比打屁,什麽話都說得出口,也不管多麽惡心肉麻。
"你小子要學武?"
"王爺您真是目光如炬啊,真不愧是威震大趙的軍神啊,我對你的敬仰就像那五月開得桃花,燦爛無比,又似十月下的冰雹,毀天滅地..."
"你小子說話,沒頭沒尾的,少胡說八道。"靖王呵斥住,才緩緩道:"我教你也行,但是我的武藝,恐怕你學不來!"
開玩笑,少爺我天縱奇才,什麽武功俺學不會,呃...不會是辟血劍譜和葵花寶典之類的功夫吧,心裏一突,但見司徒雄鐵長須美髯的樣子,不由松了一口氣。最後想到,難道是童子功,我個乖乖,少爺我不久就要和菲兒洞房了,探讨人體構造的奧妙,要是讓我練個十年八年,那豈不是會憋死我。
"混小子,你胡想什麽?"看着他猥瑣的眼神,司徒雄鐵怒了,差點就要把手中的酒壇朝他扔過去,"哼,想學我的武藝,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上沙場殺敵。"
夏宇偏了偏頭,滿臉不信的樣子,不教就不教,還要編織這樣的理由來忽悠我,說出去連五歲小孩都不會相信,何況我一個花樣騷年。
見他不信模樣,司徒雄鐵冷哼一句道:"哼,我的武藝,全部都是緻命的戰技,是我征戰一生,經曆大大小小近千場戰役中,自行領會出來的,要學的話,就要投身軍戎,不然就算你學到招式,也隻是有形無神罷了。"
靖王不愧是一個名符其實的武學天才,一生中沒有傳藝師傅,僅僅憑借着自己的領悟和揣摩,将各種戰技糅合壓縮,最後恁地讓其練出了内力,成爲軍中能手!
"學我的功夫,征戰百場戰役,可初入門庭,三百場方可小成,七百場練至大成,一千場即可圓滿,其中沒有半點取巧的成分。"
夏宇聽得大汗涔涔,大爺的,練個武功,還要跟一群老爺們拼個你死我活,至于嗎,還要經曆一千場戰役,才能練至圓滿,我暈,一千場大戰後,少爺我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呢。
翻了一個白眼,看來走靖王的路子是不行了,要我去當兵,跟那些突厥猛男卻硬抗,算了,少爺我嬌脆的心髒受不了。
他不自然的弱弱說道:"王爺,您就沒有那種呆在家裏打打坐,調調息,然後内力瘋狂飙升的那種武功?"
司徒雄鐵雙眼一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聲吼道:"你小子想得挺美,哪一種武功,不是要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練個五年十年的才能成功的。"
"居然想靠打坐調息,成爲高手,門都沒有。"
夏宇就暗诽了,沒有就沒有,生什麽氣,最多以後我找洪大叔要,看來是沒戲了,然後他調轉頭,嘿嘿蕩笑,又給自己斟上一杯,道:"張老哥,來,我敬您一杯。"
自顧自地仰頭喝盡,裝作一副正經的樣子,嚴肅的道:"張老哥,其實我對你的敬仰,絲毫不亞于我對靖王的敬仰..."
司徒雄鐵:"......"
張元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