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海燕語速極快的問出了這些問題,然後滿臉期待的看着趙陽,等待着他的回答。從她的表情來看,這些問題,肯定在某些方面和她本人關系重大。
爲了繼續保守基地車的秘密,趙陽簡要的回答了一下,稱那個‘怪物’其實是一株特殊的植物,現在已經被清除掉了,醫院内部有很多喪屍,還有一個怪模怪樣,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還不會遭到喪屍攻擊的少女,自己由于危險也沒有深入其中,不了解裏面的狀況,而爆炸聲則是在清理喪屍和那株植物的過程中産生的。
“原來是這樣……”
聽完趙陽的辭以後,蘭海燕注意到了他不願多,也沒有追問下去。
不過,她暗暗記住了趙陽透露出來的這些信息,從中得知了些原本不了解的事情。她暗自作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決定,但還得等到安全這邊的情況明朗一,再付諸實踐。
“趙先生,你們需不需要生活用品?我們安全還需要更多的槍和子彈……”
忽然想起同伴們的囑咐,在反複提醒自己,不管價格有多優越,都不能急于答應,盡量先擡擡價再的前提下,蘭海燕作出了進行交易的提議。
她拿出一本學生用的作業本,遞給趙陽,上面用圓珠筆草草寫着,塔樓安全内庫存的,可以用來交易的物資。
塔樓安全中,庫存的各類多餘物資,可以是非常充裕。
距離這裏不遠處就有一座超市。
幸運的是,在喪屍爆發的時候,超市沒有開門營業,還因爲街道上的混亂鎖好了門,裏面幾乎沒有喪屍存在。安全的人們,設法撬開門,輕松的進入了超市裏面,幾乎搬走了所有有價值的東西。
存量數量最多的就是日化用品,主要包括肥皂、消毒劑、洗潔精、洗手液、洗發露、洗衣粉、洗衣液、柔順劑、護發素、護手霜等等。因爲單位體積較輕,又确實用得上,安全的人們一下子把這些東西都搬了回來,才發現拿的太多了。
日化用品的存在,能有效保證生活質量,不過正常使用時的消耗量其實不是很大,加上塔樓安全裏的水資源比較緊張,它們的用處着實不大。
第二多的,就是各種生活用品,主要包括鍋碗瓢盆、茶杯水杯、墩布笤帚、家用電器、床上用品等等,還有衛生紙、面巾紙、衛生巾、紙尿褲之類的。這些東西在超市中也很常見,存量很大,相對于塔樓安全的人數來有太多了,根本用不完,隻能存在房間裏放着。
雖然不是真正不可或缺的,這些生活用品的存在,同樣可以提高生活質量。
其實安全的人們,還從超市中搬走了很多食物和飲品,主要都是米面糧油、罐裝飲料等耐貯存的東西,諸如生鮮肉、速凍食品等需要低溫儲存的食品,都已經腐爛了。另外,他們還從附近的藥店裏,弄到了許多藥物和醫療器械。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安全賴以維系下去的命脈。所有人一緻同意,這些東西都不應該拿來進行交易。
“嗯,我有興趣……我們該怎麽交易?”
趙陽看了一下那份清單,覺得和塔樓安全交易這些東西,而不是自己去找,明顯要更有效率。武器對于塔樓安全而言非常珍貴,生活用品則恰恰相反。
從他們對待那些半自動手槍的态度來看,趙陽很有信心,自己肯定不會在交易中吃虧。
主動搜索特定類别的物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些東西可能已經腐爛變質了,有些東西可能被喪屍或者别的東西弄髒了,有些東西可能很細碎,難以批量獲取。喪屍或者變異生物還可能隐藏在建築中,等待着自投羅網的獵物。
至少對于趙陽來,找些無主的汽車,将其炸掉回收爲資源,遠遠比探索每一間商店和超市,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簡單得多。
然而問題在于,随着喪屍的爆發,和原有社會體系的崩盤,由官方發行的紙币爲核心的貨币體系,似乎不那麽可靠了。隻有趙陽想的話,他随時可以進入無人看守的銀行,用炸藥破壞掉金庫的大門,從中拿出幾百幾千萬的現金,當然别人也可以這麽做。
如果沒有人承認它的價值,貨币也就一文不值了。
以物換物,乍看起來,是這個情況下最爲合理的選擇。但這種交易方式也有很多缺,諸如有些物品價值難以衡量,雙方對同一件物品的認知價值不統一等等。
就這個問題,趙陽和蘭海燕商讨了很久,終于确定,用之前在體育場營地,設計出來激勵那些學生們的新币體系,作爲交易用的媒介。
當然,作爲貨币的發行方,趙陽必須保證新币的購買力不會随意波動,不會因爲自己大肆制造新币,而導緻新币的價值出現貶值。否則他隻需要不斷制造新币,再不斷提高武器的售價,就能以極爲低廉的代價,輕松收割塔樓安全裏的财富。
塔樓安全的人又不傻,自然也明白這一。
爲了促使這個提議獲得對方的同意,趙陽承諾,以最基本的半自動手槍,每把價值400元新币(既4資源),每發配套的子彈元新币(既0.0資源)爲基準,隻要塔樓安全手裏有新币,而且想要這些武器,他就無限量的提供它們,且這兩樣武器的價格永不變更。
蘭海燕本來完全不同意這個建議,直到趙陽提出,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準備先提供價值把半自動手槍和100發子彈的1000元新币,無償的交給塔樓安全,才有動心。
用盡渾身解數,她服趙陽,把先期投入提高到000元,而後洋洋得意的,同意了使用這種自制貨币進行交易。
雙方都覺得自己占到了便宜。
對于蘭海燕來,通過服趙陽,白白送了自己000元新币,也就是5把半自動手槍的行爲,她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感,認爲已經盡了最大可能爲安全争取利益。
對于趙陽來,隻要服了塔樓安全,接受用新币爲核心的交易體系,他就完全掌握了主動權。以交易的形式,他可以悄無聲息的剝削這些人,而且還能做到皆大歡喜,沒有人會因此感到不滿。用于制造新币和武器的少許資源,對他來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新币,作爲一種人爲賦予其價值的金屬片,對于這場交易之外的人來,毫無意義。塔樓安全接受了這個提議,就意味着,他們将得到一些隻能用于和趙陽進行交易的籌碼。
這樣至少會讓塔樓安全的人們,不會刻意去試圖危害趙陽的生命安全。
除非他們想讓自己手裏的‘新币’變成一堆廢鐵。
況且,雖然承諾半自動手槍和子彈價格永不變更,趙陽還可以試着賣給他們一些更強大的武器,而價格也可以适當提高一些……
……在合理的範圍内。
當然,什麽算合理的範圍,肯定是由趙陽了算。
那些從體育場營地裏帶出來的,原本以爲再也用不上了的新币,此刻也派上了新的用處。
都認爲自己在交易中占到了便宜,趙陽和蘭海燕,看對方也越發順眼起來,交流中也顯得更加親切。他們很快交談甚歡,确定着各種細節,包括塔樓安全該如何爲自己的貨物定價,包括交易的流程,諸如此類。
在他們商讨這些問題的時候,另一邊,來自大橋寨的大約90餘名幸存者,已經全部接受了塔樓安全的初步審核。
和包括趙陽在内的大多數人,預想的有些不同,那些身受重傷甚至身有殘疾的人,并沒有遭到歧視,有不少人都獲得了加入塔樓安全的資格,其中甚至包括一名大難不死,永久性失去了雙臂的女人。
反倒是一些肢體健全,看似很正常的人,沒有通過審核。
“我們有藥,還有醫生,其他物資都還算寬裕,能救一個算一個吧。”對此,蘭海燕是這麽解釋的。“有些人不适合我們這個集體……很遺憾,我們必須爲大多數人着想。”
被塔樓安全拒之門外的,有男有女,基本上都屬于那種心理問題較重的,難以融入集體的人。他們中有的是在大橋寨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精神崩潰,對自己和身邊的人都具有潛在的威脅,有的是原本就有各種各樣的性格缺陷,或是自私,或是貪婪,或是善妒,諸如此類。
那位看似貌不驚人,總是和尚在襁褓中的女兒形影不離的絡腮胡男人,在喪屍爆發前是一位心理醫生。他還有一位同事也在這個安全裏,主要就是這兩個人負責對幸存者們進行審核,确定要給予誰加入安全的資格。
最終,有十幾個人被拒之門外。
在趙陽這邊和塔樓安全那邊都得不到庇護,這些人要麽痛哭流涕,要麽打滾撒潑,希望能有誰收留自己。畢竟,作爲一種社會性動物,人類總是能在群體中得到安全感。
不太善于應付這種場合,趙陽匆匆和蘭海燕告别,帶着自己的隊伍離開了塔樓安全,把麻煩都抛給了安全的人——誰讓他們跑不掉呢。
根據商量好的結果,雙方将在當天傍晚,進行第一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