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的這種鋼針名叫,三棱鎮針,古代稱爲鋒針,針身爲圓柱狀,針尖呈三角形,三面有刃,不但可以針灸,亦可以用于放出淤血。
我抽出十三根鋼針,依次插入張大牛身體的十三處鬼穴,一邊紮,我一邊恐吓張大牛體内的大白仙,問你服不服?快告訴我你的老窩在哪裏。
不過大白仙倒也硬氣,疼得冷汗直冒,愣是咬着牙硬挺,就是不吭聲。
我見它嘴硬,冷笑一聲,就采取強硬的方法,手指捏住鋼針,時而向肉裏深紮幾下,時而大弧度撚轉針柄。
不一會的功夫,我就見針柄劇烈的顫抖不已,所紮之處,有一股濃郁的白氣順着針孔向外冒出。
這股白氣,便是大白仙修煉多年得來的靈氣兒,既然他嘴硬,不肯說出老窩的位置,我便用三棱鎮針給他放氣,就剛剛這幾下,起碼得消了它至少一年的道行。
黃老二傳授我針法時便告誡過我,如果遇到邪靈附身,先要采取輕刺激的方法,邊紮針邊恐吓它,你服不服?
如果對方說服了那就跟它講條件,按它的要求去辦,該燒紙燒紙,該送就送,争取做到皆大歡喜。
如果對方還不服,嘴硬,那就代表這東西非常的兇,蠻橫無理,這時,就要采取強刺激的方法,進深針或大弧度扭轉針柄,狠狠的刺激它。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什麽事兒都不能做絕了,以避損失自己的陰德,舌底,會陰,人中這三個穴位,盡量不用深針和大幅度扭轉針柄。
因爲用這三個中的任何一個穴位,都能把邪靈的氣脈封住,甚至治它于死地,魂飛魄散。
“住手,别紮了,我招,我全都招!”
大白仙一見我幾針下去,自己的道行就損失了一年,頓時吓一哆嗦,聲音顫的求饒起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硬氣。
我見它已經被制住,就問它老窩在哪裏,這回大白仙可不敢嘴硬了,畏懼的看了我一眼,連忙說出自己老窩的位置。
根據它提供的方位,我們這群人又壓着張大牛,向大白仙的老窩趕去。
十分鍾後,我們在一棵大樹旁停下腳步,在樹根部,找到了它的洞口。
我們走近一看,隻見一隻大白兔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洞口旁,翻着白眼,渾身哆嗦個不停,那摸樣,可笑至極。
而且這隻兔子還不是一般的大,足有十多斤重,管說它能成精,沒有個七八十年,可長不到這麽大。
這時我又仔細一看,現它的後腿上,有一處已經結痂的傷口,想必就是張大牛用槍打傷的了。
我爸和村民一看見這隻兔子,當時就明白了,這可不就是那個折騰張大牛的罪魁禍嗎,腿上還帶着槍傷呢。
倒是鐵柱,一看見大白兔子眼睛就充血紅了起來,好像遇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奪過一個村民手中的鐵鍬,就要照着它腦袋拍去。
“胡鬧!”老頭眼見着一幕,上去一腳,就把鐵柱踹了一個跟頭,指着地上的大白兔子,說道:“它的魂魄還在你爹身子裏,你要是毀了它身子,它就算死,也非拉着你爹墊背不可。”
鐵柱揉了揉屁股站起來,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老頭,一臉委屈的不吭聲了。
我碰了碰他的胳膊,笑着打趣兒他說道:“鐵柱,你可真夠虎的,大白仙也敢打死,這玩意可記仇了,你要是傷了它身體,估計你爸的小命也沒了。”
“這東西折騰我爸一天,我心裏氣不過嘛。”鐵柱不滿的嘀咕一句。
我想了想說道:“鐵柱,你記住我的話,等你爸醒了,你勸勸他,以後可别讓他打獵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碾子山裏面邪乎的東西多着呢,這次碰上的是大白仙,下一次,準不住碰上什麽厲害東西呢。”
“嗯,雙喜,謝謝你提醒,以後我盯着我爸,說什麽也不讓他在打小動物了。”鐵柱重重的點點頭回應道。
就在鐵柱我倆說話的功夫,老頭把大白兔向張大牛身前一扔,語氣嚴厲的說道:“張大牛打傷你并不是有意爲之,你折騰他也快一天了,想必氣也出了吧,這事就這樣過去如何?”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能說服還是盡量說服,大白仙修煉了這麽多年,也不能說殺就殺,老頭在本着道家慈悲爲懷的理念,還是打算化解大白仙與張大牛之間的仇恨。
大白仙早就知道老頭的手段厲害,再加上我給它一頓紮針,這時雖說還有些不甘心,但礙于我和老頭的實力,也隻好無奈的點點頭。
“好!那我就放你一馬,如果你還不思悔改,再去害人,老夫就算拼了損失陰德,也要讓你嘗嘗我雷法的厲害!”老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張大牛,疾聲厲色的說道。
張大牛面色一變,連忙開口道:“道長放心,小仙已經見識了您老的厲害,以後再也不敢了。”
“雙喜,把張大牛身上的鋼針全部拔掉,讓它魂魄歸位吧。”老頭見它服軟,面色緩和下來,改口對我吩咐道。
我點點頭,蹲在張大牛身邊,說道:“我這就給你拔針了,記住,以後可不許在生事端了,不然我抓住你,還用針給你放氣兒。”
大白仙一聽又是雷法,又是紮針的,早就吓得膽戰心寒了,這時哪敢說個不是,忙不疊的點點頭,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在害人。
見此,我将張大牛十三處鬼穴位的鋼針一根根拔出,等我全部拔完,張大牛身子一哆嗦,眼皮一翻,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他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爲被大白仙捆了竅的緣故,我把鋼針拔出,自然就破了大白仙的捆綁,此時,它的魂魄已經離開了張大牛的身子。
而張大牛經曆這麽一大通折騰,騎着馬凳翻山越嶺一頓跑,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大白仙從他身體一走,他當時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鐵柱看到父親暈倒,連忙将張大牛扶起,一臉的擔憂之色,我安慰他說,你爹隻不過是累的虛脫,暫時昏迷而已,沒有大礙。
與此同時,地上的那隻大白兔子,也撲棱一下跳了起來,大耳朵豎起,看我們幾眼,連蹦帶跳,幾個眨眼的功夫,便鑽進洞裏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