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說還有這個說道時,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還好,我的鼻梁是平的,要不然我還真怕采集雷氣時被劈死。
今天一大早,正趕上天氣陰沉,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
根據老頭的吩咐,我早早起床給三清祖師上了香,恭敬的拜了又拜,嘴裏說着一些祝福的話語。
我沒有絲毫的怠慢之色,因爲今天就是我采集雷電,學習雷法的關鍵時刻,絲毫大意不得。
老頭也起來了,他今天穿的很正式,一件灰色的道袍,胡子刮得溜光,頭發洗的幹淨,還少有的挽起了發髻,再也沒有了以往邋裏邋遢的形象。
不過,冷不丁的看到他這身利落打扮,說真的,我還真有點不适應,他那髒兮兮的模樣,我已經看得習慣了。
“師傅。”我見老頭下樓,連忙有模有樣的拱手行了一個禮。
我修了一個月的道,也有點道士模樣了,這禮行的還算到位。
“嗯。”老頭背着手,淡淡的應了一聲。
随即他來到香案旁,點上三炷香,嘴裏念叨着,面向身前的三清畫像拜了幾拜。
老頭之所以上三炷香,也是有說道的,一般道家敬神祝香,隻要一或者三炷香即可。
祝香一炷爲“一心”之意,象征了一心向道,一心虔誠。
祝香三炷,亦是“三清”的意思,象征信奉三清,三清常住三界之意。
一般做道家做法事裏的“五支香”則有召喚五方神明之意。
随着香的數量不同,當然裏面的寓意也就不一樣,我在這裏就不一一列舉了。
這時老頭雙手捧着三炷香,語氣恭敬的開口道:“三位祖師在上,今天是我蔣正心傳授李雙喜雷法之日,望祖師保佑,雷法順利傳承下去。”說完,他鞠了一躬,把三炷香插入香爐之内。
做完這些,我們二人便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各自一臉嚴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香爐看,沒有一絲交談的意思。
過了一會,隻見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三炷香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盡,不一會,就燃燒了幹淨,隻剩下三柱屹立不倒的香灰。
老頭打早就盯着香爐看呢,見這一幕,頓時松了口氣,對我說道:“雙喜,開始吧。”
我點點頭,因爲之前老頭已經把采集雷氣的方法告知我,并且我已經模拟練習了多次,到現在見真章的時候,倒也沒有顯得慌亂。
我一臉的肅穆之色,身子面向屋外,然後行後丁步而立,左手握雷局(即,采雷決),念道:“上天賜我威震萬靈,地降震雷入吾腹盛,鬼聞腦裂,出語驚神,急急如律令。”
在我念畢采雷決的咒語後不久,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狂風四起,雷聲滾滾,電光火明起來。
我目光注視着天空遠處的雲層,面色肅然,眼睛一眨不眨。
當我眼見一個閃電劃過天空,連忙跟着張開嘴巴,以此同時,我的小腹猛地一縮,一陣陣洪亮的呱鳴聲自肚子裏響起。
先打閃,後打雷,雷聲與我肚子的呱鳴聲幾乎同時響起,甚至分不清是雷在響,還是我的肚子在響。
同一時間,雷聲已經響完,這時,隻見在我身前十丈之外,一股紫色氣體在空中緩緩彙聚,眨眼間,便凝聚成一個紫色霧團。
我見此一幕,又默念采雷決咒語,咒完後,我緊接着猛地張嘴一吸,隻見那團霧氣,好像被我吸引一般,頓時化爲一道紫煙被我吞進了嘴裏。
紫氣如霧,乃是雷氣凝聚,随着我吸氣入口中後,不做停留,趕緊吞咽入心腹之中。
所謂雷分五髒,五髒之氣攢聚,會聚爲一,方能達于大道,掌握雷法妙用。
我用口吸吞腹之法,足足采集七七四十九次雷氣,而這些雷氣,最終都會存于我的五髒之中,
一旦我想動用雷法之時,便可手掐引雷決,嘴念引雷咒,引出五髒之内的雷氣,祭出即可。
當然,這種采集雷氣的方法十分危險,不但施法前需要焚香禱告,步伐更要講究,咒語也不能讀錯。
不然的話,雷氣還沒有吸到嘴裏,恐怕會把天雷引下,直接把施法者劈死,非常的兇險。
而且,一般弟子設雷局,采集雷氣,都會有師傅在一旁把關,怕的就是哪個步驟出錯,引來真正的天雷,把弟子劈死,到那時,鬧出的笑話可就大了。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天空的雷聲終于絕迹,随之,連綿不斷的大雨終于降落下來,不一會,道觀外就已經汪洋一片。
見此,我終于散了手中的雷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此時的我,早已經累的汗流浃背。
我剛剛采集雷氣看似簡單,實則都是之前模拟苦練的結果,即使這樣,我在采集雷氣的時候也是步步驚心,心神緊繃着,沒有絲毫松懈。
哪怕一個步驟出錯,甚至采雷決咒語念錯一個字,都會引發不可想象的後果。
老頭也比我強不到哪去,見我有驚無險的采完雷氣,這才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迹,哆哆嗦嗦的拿起茶杯,咕噜噜的一口喝了下去,末了,長舒了口氣。
五髒存完雷氣,接下來的日子我便要好好修煉引雷決了,此決用于引雷之用,遇到鬼怪邪物之時,手裏掐決,引出五髒雷氣,化爲陰陽二雷,即可驅之。
不過這引雷決可不好練習,小指要從無名指背拗過,用中指屈下勾壓住小指末節,大指在掐住子紋,随即無名指在屈下壓住大指,藏起大指之甲殼不見,食指伸直。
也許是我的手骨硬,或是這引雷決比較複雜的原因吧,我費了很大力氣,累的一身汗,也掐不成此決。
沒辦法,我隻好用另一隻手幫忙去掰這一隻手,掰的骨節嘎嘎作響,疼得我嗷嗷之叫,不過,讓我失望是的,最終還是沒有形成雷決想要的形狀。
老頭見此,就給我出了個主意,他叫我先别急着掐雷決,先花時間活動手指的筋骨,等筋骨都松了,在學習掐雷決也不遲。
我見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也隻好如此照做了。
到了中午,老頭吃完飯,不知爲何,急匆匆的收拾東西便出門去了。
我見他走的匆忙,便問他這麽急着出去所謂何事。
老頭說他要進城一趟,有一個舊識遇到點麻煩,請他去解決,随後他叮囑我在道觀好好學習道法,不可貪玩。
在他走後不久,我又跑到大榕樹下打坐一會,完事掰了掰手指,活動上面筋骨,爲以後修煉引雷決打下基礎。
“雙喜,又打坐那。”
正當我雙眼緊閉,準備入定之時,鐵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睜眼一看,不禁樂了,這小子正氣喘籲籲的蹲在我身前,瞪大眼睛盯着我臉在那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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