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棺内的敲擊聲十分清脆,在我的耳邊蕩漾着,我看着那隻怨,又看了看七星棺,汗水不停的從額頭、手心、後背冒出,握着叢林王的手也不知何時開始急速的顫抖着。
“砰!”
突如其來的巨大敲擊聲将我吓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好幾步,生怕從棺椁中蹦出一隻粽子。一聲未落一聲又起,剛退了幾步又是一記巨大的敲擊聲,這一次強過上一次,我甚至都能感覺到那七星棺在極具的顫抖着,而這一次的敲擊聲過後便停止了,過了許久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就在我認爲敲擊聲再次便會停止了,誰知,又是一記巨大的敲擊聲,我可以清楚的看見在七星棺的棺蓋被掀了起來,我甚至還看到了一隻手,一隻七星棺内的手。
汗水覆蓋了我整個人,衣服早已經濕透了,站在遠處,内心的恐懼早已讓我忘記了移動,本能的握着叢林王擋在了我的面前。突然,一隻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向後面拉扯,企圖将我拉到一個隐蔽的地方,我轉過頭看去,是那隻怨。
她在做什麽?拉我做什麽?要殺了我嗎?爲什麽要殺我?我死了她不也是活不成了嗎?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閃過,甚至可以說我已經瘋了,我望着那口黑色的七星棺,仿佛一切都像是靜止的,包括生命,包括時間。
等我有了反應之後,才發現自己依靠着一根巨大的柱子,怨就蹲在我的身邊,一雙眼睛微眯着看着我,像極了人。我腦袋一沉,沉悶的感覺從心底浮上心頭,那種感覺像是有人用榔頭在你的後腦勺敲了一下,我問那隻怨發生了什麽,她将之前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了我。
我扭頭看向那口七星棺,此時的七星棺很是平靜,像似什麽都未曾發生過,搖晃着站起身子,沒有天麟,沒有三叔,沒有老庚,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又不該做些什麽。天麟是因爲七星棺消失的,那麽所有的答案都在這七星棺上。
我快步的走向七星棺,奮力的爬了上去,在七星棺上仔細的觀察了片刻,這一次不知爲何,燈火未息,依舊亮着。而封釘有了些許的松動,再動幾下便可拔下來,我用力的拔了幾下,沒有拔下來,從背包裏拿出繩索,拴在封釘上,纏在手上,站起身子,用力的向上提,啪的一聲輕響,封釘便被拔了出來。
其他六根釘也是如此,待做完這些後,我才下了棺材,這前前後後用了我快半個小時,用手推了推棺材蓋,有些松動,我又從身上拿出幾個工具,這種棺材必須要有幾個壯漢才能推開,像我這樣身小力薄的怎麽着也需要十幾個人,弄來這些東西後,一點一點的将棺材蓋給拉了起來,這前前後後用了三個多小時,三個多小時也不過是将棺材蓋拉開了一半。
我撿起狼眼手電筒,對着棺材内照了照,什麽都沒有,像是空的。我向着裏頭照了照,整個棺材内都是空的,尋思着這裏面的屍體呢?該不會是在我昏迷的時候自個兒跳了出來吧?伸出手在棺材内摸了摸,輕輕的敲了幾下,咚咚咚,空曠的闆聲在我的耳邊不停的響應着。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明白了,原來這棺材内有一個夾層,那屍體估摸着就在那夾層内,我拿出叢林王,對着那綢緞正要隔開,就有人伸出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要阻止我。
我吓了一跳,手裏的叢林王向後面一揮,就有什麽武器給擋住了,隻聽見天麟的聲音,“金寶!不要動!”
我一聽是天麟的聲音,快速的扭過頭,天麟滿臉是血,從額頭向下流,如果不是她提前說了話我早就被吓壞了,我松開握着叢林王的手,一把抱住天麟,詢問着發生了什麽事兒,但天麟就是不回答我,我一模她的鼻息,有些微弱,該死的,在這古墓中我又沒什麽東西,就是醫藥箱也沒有帶來,也不知天麟遇到了什麽,竟然受了如此重的傷。
我将天麟抱到一旁的柱子旁,讓她依靠着柱子,從背包裏拿出水壺,到了一些水在手上,将天麟臉上的血清洗幹淨,因爲沒有藥我也不敢給包紮。我叫了好幾聲,天麟也沒有回複我,又叫了幾聲那隻怨,那隻怨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根本就見不着鬼影。
心急之下,我把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塊,纏在天麟的頭上,裏面流血,又不能遮住她的眼睛。
天麟之前說和我說不要動,是不是在和我說不要動那個夾層?可是這又爲了什麽呢,難不成那夾層下面有什麽東西不成?三叔也和我說過,這越是神秘的東西,那就越是值錢,有時候不能小看一件不知年份的古玩,正是因爲它的年曆你不知道,那麽它的炒作價值就會越升越高,一直到超出你最大的預料範圍之外。
我看天麟沒有醒來,墊着腳尖走到了七星棺旁,從身上抽出叢林王,順着綢緞隔開,在下面有一塊闆,闆上不知道貼着什麽東西,我也看不懂,順手給撕了下來,将那塊闆拉了上來。
透過手電筒,我看見在夾層下面是用金絲織成的被,下面躺着一個人,看不清穿着什麽衣物,我用手将金絲被拉了起來,嘩嘩的清脆鈴铛響在我的耳邊響起,很是聒噪,隻見一隻隻黑色的蟲子快速的向我的方向爬來,像是甲殼蟲,很大,足有拳頭大小,它們的速度也很快。
我看着那些蟲子,心裏一下子慌了,大叫壞菜了,這些蟲子來者不善啊,而且又在古墓中生存,且個頭又是這麽大,該不會是吃死人肉的吧?我心裏想着,哪知這些蟲子快速的向我身上爬來,甚至有一隻趴在我的腿上就咬了一口。
我他娘的揮着叢林王将那些黑色的甲殼蟲跳開,好不容易弄下去了幾隻又有幾隻上來了。疼痛的感覺在我的心頭浮起,鮮血不停的順着褲子向下流淌,鑽心的疼讓我一下子丢棄掉手中的叢林王,在地上不停的打滾着,撕心的嚎叫,嗓子都快要破音了。
在這一刻,我才知道盜墓是多麽的危險,才知道活着是多麽的幸福。
就在我認爲我即将死去的刹那,天麟快速的沖向我,手中的木質彎刀在掌心刷過,一滴滴鮮血滴在了地上,那些蟲子快速的爬開,跑的較慢的幾隻被天麟用彎刀挑死了。
她扶起我,問我有沒有事,要不要緊。我搖搖頭,劇烈的疼痛讓我不停的倒吸了好幾口涼氣,看了一眼在棺材内躺着的那個人,這時我才看清楚,這裏面躺着的是穿的是金縷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