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庚憤懑的掃了我一眼,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那惡心的臭味一下子鑽進了鼻子裏,腦漿與胃液不停的翻滾着,像是拿着一坨發臭的屎塞進嘴裏一樣,我有些暈厥的将肩膀上黑乎乎的東西一點點的弄來下,又将手放在鼻子邊嗅了一下,那臭味更是濃的讓我想吐。
我看向天麟,她似乎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問她是不是沒有聞到臭味,她說沒有,又将鼻子放在我的肩膀上嗅了一下,很是淡然的走開了。我又有些愕然了,這天麟之前還說好臭,怎麽一會兒的功夫,一點臭味都沒有感覺到呢?
老庚和幾個年輕小夥子了解了一些情況,就問我房沐禮呢,我就說走散了,和一個剛認識的人,老庚剛想要呵斥我幾句,還是走開了。可能是因爲房沐禮并不屬于四大門派,老庚這人說話做事又直來直往,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多說幾句話也隻是無用功。
我本是想問老庚有關我三叔的事兒,老庚隻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三叔在什麽地方,一會兒帶着你們去找你三叔。老庚認定的事兒,絕對不會從他的嘴裏撬出别的話來,所以我也隻有問老庚他是怎麽出現在那個青銅缸裏的。
老庚和我說,當時他們和我三叔遇到了一隻血屍,這血屍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個懸空的青銅棺中,當時并不知道青銅棺中有血屍,老庚也不知道是怎麽進了青銅棺内,那一股血臭味将他熏暈了過去,醒過來時就遇見我們了。
我聽到老庚說他們遇到了懸空的青銅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們之前所遇到的那個青銅棺,将我兜裏胖子的那塊玉拿了出來,遞給老庚,将我們所發生的事兒也一并告訴了老庚。老庚點頭表示知道,說他也在血屍的身上發現了這種玉,并且告訴我們,這種玉俗稱死玉,又叫鎖魂玉。
正所謂鎖魂玉,就是将死者的魂鎖在玉裏面,永世不能超生,老庚告訴我們,遇到帶有死玉的血屍是絕對不能将玉拿下來的,盡管我們将懸棺弄了下來,砸死了血屍,也于事無補,血屍的魂在裏面,血屍是絕對不會對我們善罷甘休的。
我問老庚那我們該怎麽辦,将玉丢掉?丢掉是不可能的了,萬一遇到了胖子,問我玉呢,我也不知道怎麽向胖子解釋,如果是在我的店鋪裏,這種大小外形差不多的玉我能搞到很多,但現在我們是在古墓裏,上哪兒再弄一塊玉。
不過,老庚對這些事情一些興趣都沒有,他在青銅缸的周邊觀察了片刻,也沒發現什麽貓膩。我也是這時想起老庚之前所說的話,他是進入了懸棺中,醒來就是在青銅缸内,且不說位置,就算兩者的位置是一樣的,但這個墓室也沒有十幾米那麽高,也不可能會有什麽類似墓室移動的機關,否則我們是可以發現的。
而一旁的天麟說,這可能是一種空間漏洞。我又有些納悶了,這種古墓怎麽會有空間漏洞,而且這麽科學的說法在盜鬥這些人的眼中,是絕對絕對不存在的。天麟向我解釋,這種所謂的空間漏洞,其實就是通過某種手法,将人從一個地方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這口青銅棺就好比是一個傳送門,可以将老庚從遠處的懸棺中傳送到這裏來。
老庚連連搖頭,他說這種東西是不會出現的,在古墓中雖然很多的事情都會發生,但絕對不會出現類似空間漏洞這種神奇的說法。就在我們糾結老庚是怎麽從懸棺來到青銅缸時,身周陰風四起,一股沉悶的感覺襲來。
我大叫一聲不好,讓所有人找個地方躲起來。而唯一沒有躲的,就是天麟,天麟的眼睛不停的轉動着,将視線從起初的青銅缸移動到墓室的四面牆壁,又是上面的四個角。天麟說,這次來的怨不容小觑,是用我的精血所養成的怨。
老庚自然也聽到了天麟的話語,一雙猶如殺豬的眼神的盯着我,惡狠狠的說,你怎麽能用精血養怨,而且是在這種陰氣十分重的古墓内,這不是害我們的麽。我本是想解釋的,但天麟大叫一聲,讓大家做好防範準備,以免這隻怨傷到了人。
天麟抽出她的彎刀,踩着步子在墓室内移動着。
忽然,一聲猶如鈴铛的清脆女音在整個墓室内響起。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你竟然把這隻怨養成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我們盜墓門的大忌啊!這到了祖宗那裏,讓我們這些前輩們怎麽向祖宗交代啊!”老庚一面着急一面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挪動着,那惡臭的血味因爲他的走動而更加的臭,像是我的面前是一坨屎,有人用扇子不停的扇着風,而方向恰巧就是面對着我。
我一聽老庚這話,雖然不理解是什麽意思,但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是因爲我的精血的緣故,将這隻怨養到了某種地步,但在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這麽做,我們這些人可是會有危險的啊。
我也無法向老庚解釋,因爲我越是解釋,老庚就會認爲我做的更加錯了,就正如三叔之前所說的,千萬不要進去。
“金寶!丢根頭發!屏住呼吸!”忽然,遠處的天麟大叫了一聲,她的彎刀在她的面前好似沒有規律的揮舞了兩下,而天麟的身上又有多處出現了傷口,那些傷口在出現的刹那,向外噴出了一道細如發絲的血。
我因天麟的一句話而變得手忙腳亂,等我頭發拔下來了,屏住呼吸了,天麟都快要成爲一個血人了。
就在我認爲我的頭發可以幫助天麟的時候,我的眼前一道紅光閃過,身側像是有什麽東西輕輕的在上面撫了一下,冷的讓我打了一個噴嚏,我輕輕的轉過頭,卻見我的左側蹲着一個女子,精緻的五官,濃眉,嘴唇紅的好似鮮血一般,在對着我發笑。
我渾身一個寒顫,看着那女子的面孔,我竟然有些如癡如醉,有一種想要去抱她,去親吻她的沖動,那種感覺促使着我的手腳向那個女子一點點的靠近,一直到我摸到一個冰冷的肌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