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醒過來,我将她放了下來,依靠着牆,正想問她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時,天麟說,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如果起初是摸着瞎向前走或許會破開,但不該就在,我将頭發丢在了地上。我問天麟爲什麽,她解釋,人的頭發是精血的一小部分,我将精血丢在地上,是在喂養那隻怨,現在那隻怨的能力已經高于這裏所有的怨,想要走出去有兩個辦法,一是将我殺了,我的精血會因爲我的死去而徹底的斷掉,另外一個是繼續用我的精血喂養那隻怨,在時機成熟時,殺掉那隻怨,危險就能解除。
對于第一條,我是做不到的,因爲我還沒有找到我的父親,我還不能死,太多的事情需要我來做,需要我來解決,但是第二條,我有些猶豫,看着跟在我身邊的幾個年輕小夥子,我狠狠咬牙,用叢林王割破中指,鮮血一地一地的滴在地上。
待中指的血液流幹,我的臉色開始發白,嘴唇幹裂。隻見那鮮血開始凝聚,一會兒的功夫,全部消失了,噗噗噗幾聲響,所有燈的燈光由起初的幽色變成了黃紅色,天麟一把扶住我,問我需不需要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再去找胖子。
我說不需要,先去找胖子,胖子出現了什麽危險,我也不好向趙秋陽交代。可哪能想到,放了精血後整個人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别說走路了,就是看東西都十分的模糊,隻好讓幾個人架着我走,在這個墓道内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後,我們還是沒有走出去,我看大家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兒,就問天麟,發生了什麽事兒,怎麽還沒有走出去,天麟告訴我,是我不想走出去,所以導緻大家都在這裏。
我心裏就納悶了,我比誰都想走出這裏,爲什麽天麟說我不想走出去?心裏不爽之餘,我破口就罵了兩聲,更是默念着我要走出去我要走出去我要走出去,就在我們又走了一段認爲走不出去的時候,前方出現了墓道的出口。
出了墓道後,這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我讓兩個人檢查了一番,他們告訴我,這裏是祭祀用的墓室,但是這裏沒有祭祀台,說這裏的東西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全部移走了,我問他們有沒有可能是三叔他們做的,他們告訴我,沒有這個可能,在祭祀墓室中雖然有很多的冥器,但會有一個祭祀台,這個祭祀台是固定的,一般是在墓室的正中心偏南幾米,上面會有一個常年亮的油燈,意思是墓主人永世長存,這油燈就代表着墓主人的活性。
我也不太了解,大概意思應該是油燈就是墓主人,但又不是墓主人。我問天麟,天麟也是搖了搖頭。在這個墓室内找了一遍,我發現在這個墓室内有一面牆是最後用青磚封上的,叫來所有人,要将這個封門打開,但天麟卻阻止我了,她說這個封門很古怪,暫時不要打開,我們的體力透支的有些大,暫時在這裏修養一下。
補充了下體力後,我就在這個墓室内轉着,打量着這個墓室有沒有什麽機關,就在這時,我發現在南面的牆上有一個小眼,這個眼很小,也很難發現,在四塊青磚的交點處,我叫來天麟,問這個小眼是什麽東西。
天麟也是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這個古墓已經超出了五代十國古墓的打造範圍。天麟又解釋,正如趙秋陽所說,這個古墓,是馬殷發現,将自己的墓移遷到了這裏,至于有沒有人将馬殷的墓移遷出去,這個還不好說,馬殷的墓以前發現過,但隻是衣冠冢。
我讓天麟繼續休息,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小眼面前研究着,用手電筒向裏面照了一眼,順着光線向裏面看去,隻見一個瞳仁在小眼的另一方。
我吓了一跳,向後退了好幾步,冷汗覆蓋了額頭。那是一個人的眼睛,睜得很大,定格在那裏。我又走回去,又看了一遍,這一次,并沒有看到什麽瞳仁,這才松了口氣,可能是因爲精神過于緊張,産生的幻覺吧。
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從背包裏拿出一根鐵絲,這種鐵絲是我爲自己準備的,因爲經常會把鑰匙忘記放在哪兒了,所以身上經常帶着鐵絲,以便不時之需。我将鐵絲穿進小眼裏,攪動了幾下,一股拉力向裏面拉扯着。
這一次,我隐隐察覺,在這面牆的後面,真的有什麽東西,我将攥着鐵絲的手松開,向後退了好幾步,抽出叢林王,在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會有什麽東西破了這面牆出來。
忽然,整個墓室轟隆隆的響了起來,青磚、塵土揚起,我大喊了一聲所有人找掩護,便躲在牆角。震動大約一分鍾,煙塵彌漫,被嗆得不停的咳嗽,大約有十分鍾,煙塵散去,我詢問着大家有沒有事兒,一個人拍着我的肩膀,說正中心出現了祭祀台。
我吓了一跳,看着那個祭祀台,長約三米,寬一米多,祭祀台上有一個香壇,上面空空的,而在祭祀台的北面,有一個青銅缸,青銅缸内是黑色的液體,缸體的邊緣與缸身都有黑色的液體,而在青銅缸的旁邊,有一盞青銅侍女燈,我正想靠近,那個青銅侍女燈便亮了起來。
天麟說,可能是誰觸動了機關,将這個祭祀台打開了。我看向那個小眼,誰曾料到,那個小眼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天麟,走近青銅缸,在青銅缸上敲了幾下,乓乓,這個青銅缸的聲音很清脆,我觀察了一下,從制作工藝以及上面的花紋來看,是戰國的東西,青銅缸上有三個龍頭,從這個青銅缸的大小,圖案、花紋、制作工藝上來評價它的價值,不比那塊血玉的價格低,但體積太大了,不好拿出去。
我在想,如果我的店鋪裏有這樣一件寶,在上海絕對沒有一家店鋪可以和我抗衡了,而我的店鋪也會水漲船高,但是,那青銅缸内嘩啦一聲,隻見一個人頭冒出,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們。
他娘的我一把抽出叢林王,對着那腦袋就要砍去,隻見青銅缸内的那個人大叫了一聲,“小兔崽子,你敢對我下刀子?一會兒等我出去了,你等着挨揍吧!”那個人一邊說一邊躲,我被天麟一把攔住,天麟問你是誰,爲什麽會在這青銅缸内。
那個人很是憤懑的從青銅缸裏走出,一股惡臭味撲面襲來,冷哼了一聲,就說:“小姑娘,還是你有慧眼!我老庚雖然是個大老粗,但絕對不是一個壞人!還有,小兔崽子,你三叔出了事兒,一會兒跟我去找你三叔!”
“老庚?!”我大叫了一聲,很是疑惑的問:“你怎麽會在青銅缸内?你,你的身上太臭了,快把衣服換了!”
“換?你小崽子帶了衣服了嗎?在古墓裏什麽樣的事兒都會有,我老庚一會兒帶你去找你三叔,這些臭味先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