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麽?昨天晚上市裏發生大事了?”一大早,就有人在相互間傳遞着這樣的小道消息。
“發生什麽事了啊?”有人消息不大靈通,趕緊追問道。
“昨天晚上在海港酒店裏,劉瘸子一夥10多個人被人打的半死。”爆料的人神神秘秘的,語氣還故意小了一些,一副怕被别人聽到了的樣子。
“真的假的啊,劉瘸子不是挺厲害的麽?被誰打的啊?”
“不知道被誰打的,反正是被打了。”
爆料人這樣的回答令聽衆挺不滿意,因爲報的料不全啊。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啊?”
“我聽我弟弟說的,他在酒店上班,全看到了。”
“都看到什麽了啊?看到兩夥在酒店火拼了麽?“
“啥火拼啊,聽我弟弟說,對方好像就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把劉瘸子一夥10多個人全放倒了,你說這個人厲害不。”爆料人也是一臉仰慕的神情。這樣以一當十,還完勝,這可是高手啊。
“真的假的啊,一個人就把劉瘸子一夥10多個人全打倒了啊?”
“當然是真的了,這是還能有假啊。”對于對方的懷疑,爆料人有些不滿。
“我不是懷疑你說的話,我的意思是是不是那個人手裏有槍啊,所以才這樣啊。”
“才不是呢,我聽我弟弟說,那個人體格老膀了,估計能有接近2米的個頭,長得還粗,胳膊都有我的腿粗了,手裏就是拿着一個棒子,就把劉瘸子一夥人全打到了。”
“這麽厲害啊。”
“可不是,不厲害敢單槍匹馬一個人去找劉瘸子一夥人的麻煩啊。”
“說的倒也是,沒有金剛鑽别攬瓷器活,人家也是有這份能耐,才敢幹這事。”
“可不是嘛。”
“也不知道爲什麽啊,打打殺殺的,這社會是越來越亂了。”
“就是啊,大上個月我們小區還死個人呢,好像是入室搶劫什麽的,到現在也沒有破案呢。”
“說得對,這些警察全都是飯桶。”
這樣的一幕在清河市内的很多地方傳播着,隻不過版本會有些不同,畢竟沒經過一個嘴,都會有些删減添加的,對于這種小道消息,人們一向是很樂終于打聽傳播,作爲閑談的話題和談資,更可以顯示一下自己消息靈通,是個能人。
下午時分,袁巧巧一臉興奮的樣子進了孟傑的辦公室,“知道麽?昨晚上市裏發生的事?”
“什麽事啊?”孟傑問道。
“昨天晚上劉瘸子被人打了,聽說被打了個半死。”袁巧巧說出了自己剛剛得來的消息。
“哦,被别人打了,被誰打的啊?”孟傑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不知道被誰打了,反正是被打的半死,他們一夥10多個人,全都被打了,呵呵,太好了,這就是報應。”袁巧巧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也難怪袁巧巧幸災樂禍了,誰讓劉瘸子這些人把自己大舅打了呢,現在聽到了劉瘸子一夥被别人打了,袁巧巧當然高興了。
“的确是報應,被打得好,今天大家應該慶祝一下,呵呵。”孟傑也裝着十分高興的樣子。“這事你聽誰說的啊?”
“我老舅剛才給我打電話說的。”袁巧巧說的是劉守江,劉守江一直對上次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所以對于劉瘸子一夥的事情很上心,所以也是較早知道了這個消息的人,現在的消息傳播的快,隻要有半天的時間,基本上滿大街都知道了。
“你老舅還聽到了什麽消息?”孟傑問道。
“我老舅說,現在警察到處查人呢,想抓那個行兇的人,不過估計人家早就跑了,現在上那去抓啊。”
現在快到春節了,正是治安的嚴管時期,爲的就是預防發生什麽重大的案件,這是每年的慣例,所以這次發生了這件事情,市裏的警察也是很重視的,倒也有很多人在市内的各處進行一番搜查,不過這也是例行公事,因爲大家都知道,人肯定早就跑了,誰又會傻乎乎的呆在市裏不動,等着被抓呢?更何況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呢,酒店的監控錄像畫面并不清晰,隻能看到打人者大緻的樣子,而且在公安的内部系統中,并沒有查到這個人,這樣大海撈針,破案就更加困難了。
“就是啊,估計人早就跑的遠遠的了,警察肯定抓不到人了。”
孟傑當然知道警察抓不到人了,因爲打了劉瘸子一夥的并不是人,而是機器人。孟傑是派的衛士一号去幹的這件事情,爲的當然是報複了。這幾天孟傑一直派了衛士一号跟蹤着劉瘸子,昨天終于找到了個好機會,把這些人一網打盡,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頓。此時衛士一号正在秘密生産車間呢,警察當然找不到了。而且衛士一号是換了一副面孔去打的人,反正換副面孔也并不費多少事,所以就更不可能被發現了。
昨天晚上衛士一号回來後,并沒有什麽大的損壞,身上隻是多了幾處小損傷而已,唯一的大損傷就是胳膊上的鋼闆被子彈打了一個淺淺的凹陷,人造皮膚被打了個小洞,還有的就是衣服不能再穿了,衣服上不僅破損了好幾處,而且還很髒,上面沾了不少菜湯。這樣的結果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衛士一号可是帶着鋼甲的機器人,收拾起劉瘸子這些人,當然是小菜一碟了。若不是不想顯示的太與衆不同,這些人的椅子盤子什麽的,不可能打到衛士一号的身上,隻要願意,衛士一号可以輕松躲開這些攻擊。這次也算是對衛士一号的一次實戰檢驗,事實的結果證明,衛士一号完全是優秀的,完全可以勝任保镖的職責。
“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就是劉瘸子他們壞事做多了的報應。”袁巧巧倒是相信因果之說。
“你信佛啊,以前還真不知道呢。”孟傑笑呵呵的轉換了話題。
“現在也不大信了,若是真的有報應的話,那就沒有人做這麽多壞事了。”袁巧巧倒是個實用主義者。
“說的也對,若真是有報應的話,就沒有殺人放火的了,也沒有貪官污吏了。”孟傑也表示很認同袁巧巧的觀點。
“你說這事會是誰幹的呢?這個時間正好啊,正好給我們出氣了。”袁巧巧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孟傑,不過袁巧巧看到的是孟傑一臉的平靜,根本就看不出什麽。
“就是啊,時間還真巧。”孟傑點着頭,表示認同。
“你真不知道是誰幹的麽?”袁巧巧一臉狐疑的看着孟傑,那神情分明是有所懷疑。
“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麽會知道是誰幹的?”孟傑趕緊否認道。
“但是我怎麽感覺這件事情應該和你有關呢?”
“喂,大姐,話可不能亂說啊,在這裏開玩笑可以,若是出去說了,讓别人以爲是我幹的那可就麻煩了啊。正所謂飯可以随便吃,話可不能随便說啊!”孟傑知道,自己做的這件事情絕對沒有破綻,袁巧巧這麽說也隻是開玩笑的意思,即使袁巧巧有了一絲懷疑,也僅僅是懷疑事情時間有些巧而已,而不是發現了什麽,畢竟誰也想象不到孟傑會生産機器人,還可以讓機器人去把人打傷了,所以孟傑當然可以随便開口否認。
“和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真是一點也不幽默。”袁巧巧換了一副笑臉,好像是剛才僅僅是開個玩笑而已。
其實這也是袁巧巧故意試探一下孟傑而已,不過卻沒有看出什麽來。袁巧巧之所以懷疑這件事情和孟傑有關,原因就是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點太巧了,劉瘸子一夥剛打完人,沒過幾天就被别人打了,這肯定會讓人有所聯想。
而且感覺這件事情可能和孟傑有關,這也是袁巧巧的一種直覺,沒有什麽理由,沒有什麽原因,完全是一種感覺。
要不怎麽說有時候直覺是很玄的一件事情呢,有時候毫無依據的直覺,反而卻是事情的真相。
雖然這種直覺并不可靠,更多的時候是一種錯誤,但是還是有人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袁巧巧就很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才這麽試探一下孟傑的反應。不過這種直覺也隻能是放在心裏想一想,是說不出來的,畢竟什麽事情都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空口無憑的說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袁巧巧這麽和孟傑說,也是以玩笑的成分居多的。而且袁巧巧也知道,即使真是孟傑找人幹的,也不會承認的,所以就當這是個玩笑話好了。反正袁巧巧知道,自己和孟傑說話,多一句少一句的,也不算什麽。
“關鍵是這種事情我可不敢随便開玩笑,我還想着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呢。”
“行了,不說這事了。這是辦公室人員這個月的獎金分配方案,你看一下,若是沒問題的話,就麻煩孟總簽一下字。”袁巧巧拿出了一份表格,讓孟傑簽字,這是袁巧巧找孟傑的公事,至于剛才所說的話,當然是私事了。
“你的速度倒是挺快啊,辦公室可是第一個做好了的。”孟傑簡單的看了一下,然後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份文件算是正式生效了。反正這樣的獎金分配是各個部門經理的權利,隻要不太出格,孟傑都會簽字的。
“那我就不打擾孟總工作了。”看到孟傑簽完字後,袁巧巧笑嘻嘻的打着哈哈,離開了孟傑的辦公室。
看着袁巧巧離開的背影,孟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倒也算是很正常,期間有警察來詢問過孟傑那天晚上的行蹤。對此孟傑早有準備,原原本本的說出了自己當天晚上的行蹤,自己和陸薇一起在陸薇家附近的一家飯店吃飯呢,一直吃到了8點多才離開,吃完飯後,然後去陸薇家了。這個時間正是劉瘸子被打的時間,至于警察是否會去那家酒店調查,孟傑就不想了,反正孟傑說的都是事實,隻要去那家酒店一查,就可以知道孟傑所說的話了。詢問孟傑的警察大概也知道這隻是例行公事,所以說話的語氣倒也很客氣,完全沒有那種跋扈的樣子,畢竟這2個警察也知道,孟傑可是有錢人,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至于劉守山,劉守江,這些人當然也沒有錯過,都被警察詢問了一番,要求交代當天晚上的行蹤,這些警察當然是一無所獲了,畢竟這件事情是孟傑幹的,不關其他人的事情。
警察詢問孟傑和劉守山也是正常,誰讓前幾天雙方剛發生過沖突呢?換了是誰,也會多少懷疑一下的。
這樣過了幾天後,這件事情的風聲就過的差不多了,畢竟沒有死人,僅僅是被打傷了而已,也算不上什麽大案子,所以過了幾天後,也就風平浪靜了。留下的隻是人們的議論和猜測,更多的是留下了一個傳說,一個以一當十的傳說。甚至有人将事情誇大數倍,成了以一當百的故事。
縣城很多人卻流傳着另一個說法,那就是這件事情是因爲沙石場的事情,劉瘸子把人打了,人家找來人,又把劉瘸子打了,這叫報複。當然了這也是很多人背後的猜測,是不會放在明面上講的。這種傳言讓劉守山兄弟感覺分外舒服,管他是不是真的,隻要這麽傳言,自己面子上就好看,自己就可以挺胸走路。甚至當有人有意無意的探話的時候,劉守山兄弟也是一副遮遮掩掩,不能細說的模樣,故意留給别人想象的空間。劉守山兄弟知道,這樣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态度,對自己最有利。至于警察這邊,劉守山兄弟倒是沒有擔心,警察還需要講究證據的,自己有沒有說是自己幹的,自己隻不過是沒有否認而已,警察是不會叫真的,也沒有辦法較真。更何況,這是真不是自己幹的,警察也不會把事情硬安到自己的頭上。這樣可以借力的事情,劉守山兄弟當然不會放過了。
當然了,這件事情還留下了很多好處,那就是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劉瘸子一夥的特别老實,不說是做了良民,但是也很少惹是生非了,畢竟人都是有記性的,被打過了一次,自然會老實一段時間,再說了,還需要一段時間養傷呢。
趙光也本分了很多,不僅僅是因爲被打了,需要住院養傷。也是因爲趙光這次損失太大了,劉瘸子一夥的醫療費都需要由趙光來出的,劉瘸子的理由很簡單,自己被打就是因爲趙光,這倒不是劉瘸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是因爲劉瘸子需要找個人來出醫療費,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的,劉瘸子可不想自己拿,趙光當然就是最好的目标了。至于理由,那不是有小道消息麽。至于說那是假的,是說不通什麽的。那也沒什麽,道上混的,有時候還需要什麽理由啊,若是都講理由,都講道理,那也就不是黑社會了,幹脆轉行做律師好了。
而且趙光也沒有膽子繼續找劉守山對掐了,當天晚上的那一幕徹底把趙光震住了,那個人平緩的語氣,冰淩的眼神,兇狠的出手,這些都深深地印在了趙光的腦海裏,趙光知道,當天晚上行兇的人肯定是個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之輩,隻從對方打鬥過程中,一聲不響,面色平靜中就可以感覺出來。若是那種兇神惡煞,連喊帶吼的人,反而并不可怕,可怕地正是這種面容平靜的人。若是對方真是劉守山他們找來的,那自己就更不能找劉守山他們的麻煩了,要知道,自己可是個生意人,而不是個亡命徒,犯不上爲了一點利益,爲了一點顔面,而把自己的命搭上。趙光有一種感覺,那天晚上行兇的人,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角色,這樣的對頭,趙光知道,自己絕對惹不起。
這一切和事情的始甬者孟傑并沒有什麽關系了,孟傑依然是按照原先的軌迹,繼續着自己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