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想什麽呢。能離開不好麽。發什麽呆。”蕭宇輕狂,楊威一拳。
楊威傻呆呆地揉了揉被他捶中的位置,滿懷心事地搖了搖頭:“隻有我和大個子嗎?虎牙?”他向江帆投去詢問的目光。
“幹嘛?看我幹什麽?沒我什麽事!”
“你不是獨生子嗎?”格威一愣,詫異地問道。
虎牙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說:“獨生子怎麽了?獨生子就不能留下?撤出去也是到軍區集結,後面指不定有什麽任務等着呢,與其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執行任務,我甯可留下來和大家在一起!”
老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虎牙和班裏的其他戰友同吃同住同練,互相之間熟悉的放個屁都能聽出是誰的腚眼沒夾好,他能放心地把自己的後背交給相熟的戰友,可若是換了其他人和他一組,他不知道自己敢不敢把後背交出去。
楊威的面色微變,虎牙的話無意中點醒了他,如果就這樣離開了。軍區又要派出他們什麽樣的任務?還兵于民這種傳說中的事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現在兵員緊缺,招還招不滿呢,哪裏會放人走?
薛寶國眼尖,一下子看出了楊威的不對勁,他悄悄捅了捅虎牙和蕭宇。和他們倆打了個眼色,兩個人頓時呆了呆,然後順着大眼的示意一看。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蕭宇輕歎一聲,拍了拍楊威的肩膀說:“别胡思亂想了,你本來就不是部隊的人。抓住機會找任菲去吧,實在不行你再回來!”
“就是就是”虎牙也在一旁幫腔。“别光顧着你自己,咱們班裏大把的光棍呢,你回來的時候也讓任菲給大夥尋摸兩個。
“死小子”蔣平狠狠一推虎牙的腦袋笑罵,“有一個還不夠,還想着要兩咋。?”
虎牙立即反擊:“胡說!我什麽時候說想要兩個的?也就你這種肚子裏全是龌龊想法的人才能想出這種主意來!”同在一個班裏大家都是鬧慣了的,吵起嘴來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唾沫星子滿天亂飛。
楊威知道他們這是爲了開解自己才這樣胡鬧,他張了張嘴,留下的話在嗓子眼兒裏轉了幾圈,卻怎麽也沒能跑到舌頭尖兒上。
蕭宇了然地給了他的肩膀一拳:“行了,什麽也别說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走,咱們吃飯去!”他本想說隻要活着就總有再見的一天。可想到目前的情況,誰也不敢說明天被感染的那個會不會是自己,所以蕭宇同樣把到嘴邊上的話吞了回去。
楊威感激地回了蕭宇一拳,看了看楊海鷹說:“大個子,你呢?走是不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眼前的風景雖好,誰又能知道走過這裏之後的風景是不是比眼前更好?
楊威尊重虎牙的選擇,正如果所有的戰友都會尊重他的選擇一樣
大家都知道他要去找任菲可誰也沒多說什麽。他們不知道的是楊威除了找到任菲之外,還有一個想法就是盡快返回老家找到自己的家人!
“我?”一向英明果決的楊海鷹突然間卡了殼,憋了幾秒鍾才說,“我不知道,讓我再想想吧。”
他很喜歡部隊裏的氣氛,也很喜歡和戰友們呆在一起,但他的心裏同樣放不下自己的家人!
六号基地雖然接收來自市的幸存者。但那裏畢竟是軍事基地,所有不願意加入軍隊的幸存者都不會在六号基地多呆,而是統一送到專門的接收基地。和他一起到六号基地的單鳳眼和大波浪沒在基地呆多久就被送走了,聽說六号基地被毀。他就一直想着怎麽才能離開這裏,到那個接收基地去看看侄子侄女怎麽樣了一他不止一次地在心裏祈禱。那個狗屁基地可千萬别被襲擊!
“走走走,先吃飯去!”幾個人一起拉住楊海鷹,勾肩搭背地往炊事班走”,大個子的咋。子太高了,就算是蔣平搭住他的肩膀也很吃力,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個子矮一點的甚至拍拍他的肩都需要掂起腳尖,說是勾肩搭背,倒不如說勾着楊威的肩背。擁着楊海鷹更确切。
蕭宇親手把楊威和楊海鷹的早餐打好送到兩個人手上,幾個人圍成一圈蹲一塊,甩開腮梆子一通大嚼。說不上爲什麽,楊威一點胃口也沒有,可他不願意拂逆戰友們的好意,學着大夥的樣子狠命地吃着。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雖然大家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終歸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不管誰的心裏都有些異樣,可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隐藏自己的心思。
楊海鷹則是滿情的心事,吃得有一口仇如何洪擇嘉每個人自隻的也沒開口左右他嘛
蔣平啃完了兩個侵頭,大個子還沒吃完半個,他使勁在楊海鷹肩膀上一拍:“行了行了,别跟小媳婦受委屈似地,大老爺們你這是幹啥?”他把自己的盤子裏還沒吃的一個慢頭放在楊海鷹的餐盤上,“啥也别說了,我告訴你,這可是最後的早餐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這些馊頭都吃完,哼“哼!”他“哼的到底是什麽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包括楊威在内的幾咋。人吃飯的動作同時慢了下來,互相看了看,極有默契地同時把餐盤裏還沒動的饅頭放進楊海鷹的盤子裏。
大個子的餐盤裏本來就已經有兩個馊頭,原本還能看到鹹菜的餐盤裏一下子堆了七八個饅頭,頓時堆了一小堆兒。
楊海鷹目瞪口呆:“我,我怎麽吃?。他的個子最高不假,可部隊裏的戰士長年進行高強度的軍事練。個個都是大胃王,炊事班做的慢頭一個塞一個的大,他一頓吃三個就比普通人一天吃的飯量還多,這個七八個侵頭,足夠飯量小的人吃三天!這讓他怎麽吃啊!
把自己的饅頭送出去的幾個人面面相觑,突然間不知道是誰第一咋。笑出了聲,這一聲笑就像導火索一樣,幾個人一起哄然大笑”原本毫不可笑的一件小事竟然也能笑得這樣歡暢。
這附近都是正吃飯的戰士,一些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滿腹心事,也有一部分人與朝夕相處的戰士難分難舍,幾個人旁若無人的放肆大笑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些戰士看看歡快的他們再想想愁眉苦臉的自己,心裏頓時一翻個:算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該走走該留留,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他們進食的速度立即加快了許多。
楊海鷹搖又苦笑,猛地把手裏的半個馊頭咬掉一邊,放下心事大嚼起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想那麽許多?
他把手裏的餐盤往前遞了遞。喝一口粥把嘴裏的饅頭順進肚子:“都拿回去吃吧,就算想謀殺我也不帶撐死人這麽損的!”
“胡說八道!”蔣平抓回一個饅頭塞進嘴裏咬一口,模糊不清地說:“謀殺了你我們還得給你償命。這麽多人的命償你一個人的,你想的倒美
“可不是!”虎牙接口說,“就算你真撐死了,也是你自己不知足。誰吃的誰是主犯,我們這樣兒的最多算從犯,罪不至死,沒準直接就當庭釋放了他手上一碗粥喝的喘哩呼噜,難爲他還能專門倒出時間來說話。
楊海鷹恨恨地嚼着饅頭,一句話也不肯搭。他現在是衆矢之的。反駁一句都能招來大夥的炮火覆蓋,到最後肯定是悶了一肚子憋屈還讓人發作不得平時吃飯不是不讓說話的麽?
一頓簡簡單單的早飯,吃得再慢用時也有限,戰士們三三兩兩地離開。開始收拾自己簡單的行李。
天光已經大亮,空氣中彌散着一股帶着濕氣的青草香和焦糊的燒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說不出的怪異。
雖然周鎮民借參謀的嘴把他的意思傳了出去,可大多數戰士還是按照早晨的區分做了準備。
前指的人員很多,一線的戰鬥人員隻占一部分,另外還有部分網小網救出來的幸存者需要一并撤走小後續的任務還需要裝甲車輛支持,因此現有的裝早車根本不夠用。所以撤離的戰士離開時乘坐的不再是裝甲車,而是從附近的停車場裏找來的公交車,還是雙層的。
不過周鎮民也沒想讓戰士們就這麽坐着民用客車離開,派了幾台裝甲車跟在車隊裏前後護送。
楊威根本沒湊這個熱鬧,昨天晚上他才回來,所有的東西都在門前的裝甲車裏,而且裏面也沒什麽私人物品,他抽個空跑出去看了三眼。因爲昨天晚上堵住道口的幾輛裝甲車一直沒撤開,他開來的裝甲車還停在外面。楊威仗着自己有個軍官的身份,大大方方地假公濟私了一回。
這台車根本不是這個團裏的裝備。根本沒有記錄,他和楊海鷹摘下車上挂的油桶先把油箱灌滿,再鑽進車裏等着。
直到那幾台封鎖道路的裝甲車讓開,楊威才啓動引擎直接開着車跟在負責護送的前導車屁股後面。楊海鷹坐在車裏窩得難受,反正也的開艙蓋,索性直接鑽出車外,煞有介事地把着挂好子彈箱的機槍。就像他們原本就是護送裝甲車隊裏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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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又返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