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任菲“約會”完的楊威回到宿舍,正好看到楊海鷹趴地地打打地鋪,他莫明其妙地看了看他旁邊的空床:“你幹嘛鋪地上?”
不光他一個,滿屋子的人都盯着楊海鷹發呆。
“他說床太短了,睡着不舒服。”虎牙說,“我從新兵連之後就沒在宿舍裏睡過地闆!”
“我願意住地上。”楊海鷹說。因爲個子太高,标準的單人床根本容不下他,平時睡覺時都是側躺在床上倦着腿勉強睡下,這兒的自由度比後面高一點,所以他才想出了這麽個不用倦着腿睡覺的辦法。
心理幹預并非蕭宇這個班的專例,所有出任務的人員都要進行一次談話,但發現幸存者的優先,幸存者有特殊情況的再優先……楊威這一組人是特殊中的特殊,吃活死人的最優先!
心理幹預的進程迅速,不适合再執行外勤任務的戰士陸續調離一線戰鬥組,于雷因爲在行動中表現出過激行爲,心理狀态不穩定調離了。
但經過大個兒自己的争取,他正式成爲蕭宇的一名班兵,走了一個進來一個,還是十二個人。
蕭宇歎了口氣說:“咱們是一個集體,必須同甘共苦!”說完就開始搬自己的床鋪,也往地上鋪,大家先是愣了愣,接着就開始七手八腳亂七八糟地搬自己的行李……
宿舍裏除了床占掉的地方,其它面積并不多,根本放不下所有人的床鋪,薛寶國性子慢,等别人都占好了地方他才不緊不慢地瞅瞅床底下,看那意思是要鑽底下睡去!
楊威險些暈倒,不愧是狙擊手,晚上睡覺都得選個最隐蔽的地方!他趕緊叫停:“你們這是幹什麽?辦法不有的是麽?大眼,你先别往床底下鑽!”他擦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地上已經沒地方了,照這麽下去他不得和大眼一樣鑽床底?
“你有啥想法?”蔣平蹲在地上問了一句,他平時也覺得床短了點,不過沒楊海鷹那麽誇張罷了。
大家一起停手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楊威,包括楊海鷹也不例外——能睡床誰願意躺地上?雖然都知道楊威腦袋好使,可誰也想不出怎麽解決問題,宿舍住的全是上下兩層的鋼管床,難道他是焊工?能給大個接出一截來?
楊威瞅了瞅床,再瞅瞅地上的行李說:“你們就非得一人一張床麽?咱們把床并到一起,再橫過來躺還不要多長有多長?不就解決問題了麽?”一張鐵架床的寬度不低于八十厘米,三張并在一起就有兩米四那麽長,楊海鷹長得再長也足夠他睡了。
蔣平一拍大腿:“對呀,你說咱咋就沒琢磨着,你說你這腦袋咋長地?”他三下兩下卷起鋪蓋卷就要動手并床,這樣他也不必再縮着睡了。
楊海鷹傻呆呆地看看幾張中間隔着半米寬走道的床,忽然間覺得自己笨得和豬有一拼。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搖搖頭歎息,蕭宇再歎了口氣說:“人比人氣死人啊!”幾個人再把鋪到地上的行兇重新卷起來放在床上,幾個人三兩下把鐵架床推到一起。橫躺着睡下三個人雖然擠了點,但絕對沒問題!
屋子裏一共十二個人六張上下鋪,并起三張來,另外三張也不用再并一起了,反正都睡床上,不必非得再把另外三張并一起以示同甘共苦——原本誰住那三張并一起的床誰就委屈點。
楊威本來應該睡在并起來的“通鋪”上,但蔣平自願調過來,把他換到了另一邊的單鋪上,算是對他的一點獎勵。
換成平時的話,班裏的設置和擺設都得統一,根本不允許擅自調整,不過現在正事還忙不過來,根本沒人有心思管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等大夥忙活完,天色已經暗了,十幾個人洗洗涮涮爬上床睡了。
半夜裏,蔣平巨大的呼噜聲像博物館裏存了百八十年的老爺車發動起來一樣驚天動地,楊威躺了兩個多小時硬是閉不上眼睛!前一次出任務他就因爲蔣平的呼噜沒睡好,看看身邊熟睡的虎牙,他長籲短歎地感慨人适應環境的能力真是強到沒邊了。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楊海鷹,他比楊威還慘,正睡在蔣平身邊,悶雷一樣的巨響震得他耳膜生疼,他撓撓頭,使勁往蔣平身上擠了擠,平躺的蔣平睡夢中覺得擠得厲害身上不舒服,本能地翻了半個身側卧而眠,如雷的酣聲總算平息下來。
楊海鷹毫不客氣地占據了半壁江山,宿舍終于清靜了。
楊威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迷迷糊糊覺得有人推自己,睜開迷蒙的眼睛才看到除了他以外,連大個子都爬了起來。躺在訂上仰頭看向窗外,天上的星星還閃着呢!
他長長地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怎麽,又這麽早?”不用表他也知道現在的時間,肯定和上回一樣早!
“又來任務了,快點起來吧。”蕭宇說着被楊威感染,不由自主地也打了個哈欠。
這個班最先完成心理幹預,有任務自然最先派出穩定的組。
楊威耷拉着腦袋強迫自己鑽出舒服被窩,垂頭喪氣地拿起褲子往腿上套:“什麽任務?又是清理村莊?”困倦的他蹬完一隻腿才發現伸錯了褲筒,褲子穿反了。
“你當咱基地邊上有多少村子?”蔣平系好鞋帶說,“近的地方肯定沒有了,遠的地方慢慢找吧。”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楊海鷹氣就不打一處來:“我說你打呼噜怎麽跟打雷似的,我耳朵差點沒聾了。”他憤憤不平地說。
放在往日裏楊海鷹一言不合早就大打出手,但他進基地這些天受了不少挫折,好不容易才進了這個集體,也明白這兒不是他能随性而爲的地方,刻意收斂了脾氣。
蔣平眨眨眼,嘿嘿地笑了——他本來還想說楊海鷹睡覺太占地方來着。
虎牙一邊疊被子一邊呵呵地笑:“這可沒辦法,你也忍着吧,想當初我可是挺了兩個多月才習慣。”言外之意,新來的也應該享受下他曾經享受過的待遇。
旁邊穿戴整齊的駕駛員蘇強插嘴說:“部隊晚上沒準有事情緊急集合我們還得聽哨子,還不能把耳朵堵上不聽,你說這算怎麽回事?他剛來那倆月我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甭提多憋氣了,打又打不過他,沒轍就得忍着。”他摸了摸長滿胡茬的臉,四處翻找刮胡刀。
楊海鷹一臉的憔悴,黯然神傷,這苦日子得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他可沒臉再去求人家離開。
楊威最後一個穿戴好,挂好自己的幾把槍才和大家一起出門集合。
下樓後楊威才發現周鎮民早已等在了樓下,十二個人迅速排成一行,周鎮民站在隊伍前從左看到右,再從右看到左:打頭的還是蔣平,個頭從高到矮,直到楊威這兒重新提高一點,最後楊海鷹一下子高出蔣平半個頭……這隊列怎麽看怎麽别扭,偏偏楊威和楊海鷹是兩個什麽都不懂的棒槌,不可能把他們倆放到隊列前面去!
他原本因爲任務而嚴肅非常的表情無奈地變得古裏古怪,凝重的氣度頓時洩了一半!
周團長轉念一想洩就洩了吧,本來也不是什麽急難險重的任務,他站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說:“什麽動員不動員的廢話不說了。我來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是宣布楊威接任副班長職務!可能大家覺得這樣的任命由我這個團長來宣布有點小題大做,但我不得不說一句,我對這個決議持保留态度,但這是軍裏的決議,我必須服從;二呢,你們這次的任務很簡單,清理高速公路上的雜物,爲後續的行動掃清障礙,具體内容上車之後班長詳細說。”
隊伍裏啞雀無聲,和楊威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靈活的思維卻在大家腦海裏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對這個決議,他們反而比團長更加理解。
問題是任命一個班長怎麽會由軍裏決定?在場的不少戰士心裏都開了鍋,胡亂地猜測楊威到底是什麽來頭。
楊威自己左瞅瞅右看看,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哪兒點不對,怎麽都覺得混身不自在——他沒有當官的親戚啊!遠親?那也不可能說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回來吧?真有那個能力還不趕緊把他從這裏撈出去?怪了。
楊比周團長更不理解,心底倒很贊成周團長的話。欲話說有多大胃吃多少餃子,他還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麽?
“出發!”周團長一揮手,轉身回了樓裏,他還有時間再補一覺。
上車後衆人還是按上次的順序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楊海鷹駕輕就熟地掀開了頂蓋,戴着頭盔的腦袋頂在蓋子上,正好眯上一會。
車裏早就放了不少東西,有鐵皮桶有鋼制瓶罐,本來就不寬敞地車廂顯得越發地緊窄,楊威磕磕碰碰地走到最裏面,腳底下的東西他一樣也認不出來,坐到座位上他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裝甲車轟隆降地披着星光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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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說的對,上一章對心理醫生的描寫确實非常不專業,因爲我沒學過,隻能自己想像……呵呵,大家估且看之。求票啊!沒有用處的就别留下了……給我吧……更歡迎把有用的一起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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