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半死


任菲又急又氣,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你,你這人怎麽,怎麽……”

“别着急,你也不用喝了,沒事。”白旭搖搖頭說,“吞噬病毒作用的不光是大腦,被病毒感染之後,全身的機能會封閉,自成一體,就是說不用吃也不用拉,漫無目的的活動,直到整個人都腐朽。你們不會認爲外國人研究出來的是一種不能控制的病毒吧?電影上的情節太誇張了。我雖然被感染,但那種藥起了不小的作用,不光護住我的大腦,身體機能也保存下來不少,所以,我才會一動不能動的尿褲子。”

楊威慢慢地放下酒瓶子,酡紅的臉上一片狐疑:“你是說你本身帶毒卻不傳染?”瓶子裏的五糧液已經被他喝了小半瓶。

“我什麽也沒說,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白旭狡猾地說,她指指楊威手裏的多半瓶酒,“給我吧,我還得喝一些。呵呵,真正的活死人應該什麽也喝不下去,什麽也吃不下去才對。”

楊威明白她的意思,白旭是用這種辦法繞開保密制度,就算這種藥的效果不佳,但起碼給人留下一線生機,比生不如死的活死人好得多吧?

如果病毒爆發的消息大規模傳開,這種藥的存在想必會把國家推到兩難的境地上,不用吧?不能眼睜睜看着病毒肆虐下去;用吧,又隻能造就一大批有清醒意識的半活死人,根本沒人敢放這些半死不活的用藥者出現在正常社會,不然很難說性格大變的用藥者會不會形成新的傳染源。

楊威把手上的酒遞過去,搖搖頭說:“你還真幸運。”白旭說真正的活死人沒有進食和排洩能力,這和楊威觀察到的情況一緻,而她大量的喝酒,唯一的原因就是想用這種辦法試試能不能清除依然盤據在她體内的大量病毒。

白旭接過酒,苦澀地說:“我甯願不要這份幸運,和我的戰友們死在一起。”說完仰起脖子咕嘟嘟地将大半瓶酒一氣灌進肚子裏。

她的感覺神經大幅度弱化,根本感覺不到酒的辛辣,肚腹中的膨脹感同樣弱化得可以忍受。由于吞噬病毒的影響,她的身體大量失水,喝下的液體迅速無比的通過胃的吸收運行到全身各個部位,滋潤着幹涸的身體組織。

“你少喝點吧,不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麽?”任菲仍然當白旭是借酒消愁,似乎有楊威在身邊的時候,她的腦袋就像打了結一樣笨拙。

楊威的目光越過警車,落在那十幾個用不同姿勢倒在地上的活死人上,心頭不禁一陣黯然,他們都和白旭一樣是國家的精英吧,竟然就這麽無聲無息地埋沒在自己的國土上,甚至最終還是消亡在他的手裏。

原本一丁點愧疚也欠奉的心,不知怎麽竟然生出絲絲悲切萦繞不去。

“别喝了!再喝下去沒等你身上的病毒死光,你就得酒精中毒!”楊威覺得自己真是看不下去了,白旭已經喝下一瓶半五糧液和半瓶醫用酒精,那可是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

他不知道那其實是白旭兌好的百分之三十多的酒精,擦身剩下的。

白旭蓦地放下酒瓶子,幡然醒悟。

她何必這麽心急,隻要這個辦法有效果,還愁不能清除一身病毒麽?說不定,她還能恢複原本的容貌!

想到這兒,白旭死寂的心突然生出幾分希望來。她搖搖晃晃地下了車:“你說的對,你說你需要車,你想到什麽地方去?”不知道是不是她滿肚子的酒水起了作用,她破鑼般的标志性嗓音竟然清脆了許多。

“你知道感染區的範圍嗎?”楊威答非所問,忽然冒出個不相幹的問題。

“不清楚,怎麽?”白旭的神經被侵蝕得太厲害,酒精根本麻痹不了她的神經,她走路搖晃更多的還是因爲體力上的虛弱和肢體的麻木感。

“沒什麽,我的老家不是感染區,我想繞道B市,返回老家去。B市的情況你知道嗎?”楊威隻是抱着萬一的想法随口問問,并沒期待在救護車裏躺了十來天的白旭能給他個驚喜的答案。

“B市離這裏隻有半個小時的車程,雖然我們從B市出來的時候一點變化也沒有,但是我覺得B市不可能毫無影響。”白旭的目光掃過前面的兩輛車,“我必須要回B市,把你的發現報告上去。”

雖然她的話裏透露了這支車隊來自B市,但這與楊威無幹,他隻想逃出疫區罷了,白旭想幹什麽是她的自由:“好吧,明天咱們一起走。”

白旭幹涸的臉露出個猙獰的笑容:“和聰明人說話真省腦子。我建議你在前面兩台車裏選擇一輛,第一台車是台指揮車,别看表面上不怎麽起眼兒,但這台車的防護能力首屈一指——指揮系統就像大腦,不管什麽時候都得嚴密防護。”她的手指在太陽空的位置上轉了轉。她是軍人不假,但該堅持原則的時候必須堅持,該靈活機動的時候同樣會靈活。

這幾台車都是國家财産不假,可放在這兒隻能慢慢腐朽,莫不如派上一點用場——楊威的發現絕對比這麽幾台破車值錢多了。

或許是知道自己有救,白旭的心情開朗許多,可她這份開朗看在楊威和任菲的眼裏更加可怖,還不如闆着臉好。

“第二台吧,第一台車裏的空間太小了。”楊威的眼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救護車,這才是他最中意的。

第二台?白旭似笑非笑地瞧了楊威一眼:“你最想要的東西全在第二台上,那是我們的軍火運輸車,呵呵,你别看這台車不少,但是裏面的空間比指揮車小得多,我估計很難滿足你的需要。”

楊威一聽頓時兩眼放光,恨不得直接蹿過去。他本以爲第四台車裏的密碼鎖後面全是武器,沒想到竟然在第二台車裏!

三槍幹掉三個活死人容易輕松,可後面八個活死人不光累得他像隻死狗,隻要有一點疏忽就得把小命交待在這兒。

他覺得嗓子幹喝,咽了口唾沫說:“第一台車上有一個活死人,第二台車上有兩個,後車廂裏還有其它的活死人沒有……我是說後車廂裏原來還有人沒有?”這些活死人畢竟是白旭的戰友,楊威不想刺激她。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甯可親手送他們上路也不想他們這麽活不活死不死的,你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白旭神色淡然,語氣裏的金屬音還是那樣铿锵——她幹涸的臉不管是什麽表情都很難表現出來,就像戴了一個木雕的鬼面具。

“你想現在就要嗎?”白旭又問,她指了指天,雨雖然已經不下了,可天還是陰沉沉的,而且已經快黑了。

楊威很想說現在就要,但考慮再三還是違心地說:“明天吧,不差這一宿。”如果他表現得太急切,會不會讓她覺得胖子隻想拿了槍就走,把她扔在這兒?畢竟白旭現在的狀态根本沒辦法一個人上路。

說不上爲什麽,白旭給胖子很大的壓力,這種感覺就像面對校長或者訓導主任。

“那好,聽你的。”白旭得便宜跟着就賣乖,她看看楊威和任菲,自嘲地說,“你們回警車裏過夜吧,就我這副鬼樣子,和你們在一起估計你們倆就别想睡覺了……我需要一些水和吃的。最好是高熱量的,越多越好。”

楊威點點頭說:“那好,你等着,我去拿。”他無比自然地拉着任菲的手就往回走,任菲也沒覺得不對,任由他拉着自己,瘸着右腿一晃一晃地跟着——她的右腿還是疼得厲害。

白旭目送兩個人走開,看着任菲的腿心裏不由地平衡了些。

都說女人善妒,她是軍人但首先是個女人,任菲的相貌在平時也能給她巨大的壓力,如今她搞成這副鬼樣子,看到任菲更是覺得老天不公。

楊威回到車上,從後車廂裏拿了四五包壓縮餅幹和七八片巧克力,再加四五瓶水三聽罐頭,脫下上衣包成一包,準備給白旭送過去。

任菲滿臉的抑郁寡歡,斜坐在前坐看着忙忙碌碌的楊威說:“你相信她麽?她說了那麽多的道理,說不定那個什麽研究就是在A市做的呢?”她一直聽得多說的少,但不代表她心裏沒有想法,白旭說的聽起來挺有道理,但是有道理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啊!

楊威的動作停了停,看了她一眼又接着忙活:“相不相信又能怎麽辦?這種時候還是同舟共濟的好。咱們都是小人物,别想那麽多。”楊威除了吃的,又拿了個一次性的打火機,感覺差不多夠了才提着下了車,給白旭送過去。

一塊壓縮餅幹吃下去能頂半天餓,但他不想拿得太少,讓白旭覺得他在防備什麽——雖然他對部隊的特種車輛沒什麽研究,可這幾台車,特别是第四台車實在是太特殊,空間付之東流一隊人執行的是什麽樣的任務?楊威的心裏不斷地猜測着,可沒有任何一個設想能合情合理地解釋一切。

原本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沒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怎麽知道了吞噬病毒之後腦子裏像塞了幾噸水泥?雖然任菲隻是随便說說,可病毒爲什麽會在A市爆發?國家的救援又爲什麽遲遲不至?這謎怎麽還越解越多了?

我還真是救了一個大麻煩啊!楊威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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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這兩章爆的料有點多,寫得我腦袋發暈焦頭爛額,有什麽疏漏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擔待……呃,該更就更不等六個小時了,老樣子,求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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