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文兄,多年不見,閣下如今的氣色當真是不凡呐。”
顧雍在屋子内點了一爐燃香,當下對着面前的一個人笑着說道。
“元歎言過了,唉……不過這段時間來,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要實是說起這氣色,恐怕還不如以前。”
對方是個三十三歲左右的中年人,與顧雍yiyang,都已過了而立之年,不過比起顧雍的談笑風生來,前者更多了一份濟世安甯的風範。靈域
“哈哈哈……”顧雍聽到這話,頓時大笑起來,“長文兄啊,早就聽說在你幼年時,你家祖父陳實公,就認爲你天生奇異,常對鄉宗父老說,‘此子必定興旺吾宗!’,如今堪逢大敗,竟還能如此平靜,果然名不虛傳。”
前者聞聽,也是輕笑,則是微微将面前的茶水飲了一口,“并非是我陳群淡漠,隻是忘了罷了……”
“忘?此話怎講?”顧雍微微一笑,道。
“忘,亡心也,心已亡……又何來人事綱常……”陳群此時苦苦的笑着。
此話一出,顧雍當下猛地收起了笑容,整了整衣冠,頗爲面色肅穆起來,“長文兄切莫如此,兄長還有大好的前途,若是大都督在天有靈,也不會想要看到你如此下去的!”
“大都督……”陳群此時忽然淚眼泛光,形同哽咽的道:“雖然我與大都督才相處數月之久,但回想起與大都督共事之時,長文至今無法忘懷,大都督憂國憂民,心存百姓……徒勞相見恨晚,嗚呼哀哉……當時大都督攻下小沛。我陳長文隻是一小小縣吏,猶如當時情景,呵呵,說來也qiguai,大都督當時一聽說我的名字,就立刻任命我爲西曹掾。是我如心腹,一個小小縣吏得如此重用,我早已将大都督……視爲生死知己……了。”
說道最後,陳群漠然低下頭來,凄怆之色溢于言表。
顧雍看到這裏,歎道:“士爲知己者死……長文兄,我又何嘗不理解……唉,也算是遺憾了……當時若不是元歎要去隔縣查賬,至今都未曾親眼見到大都督一面。實是遺憾爾……”
“不不不,若不是當時元歎你借糧,我和大都督便沒了糧草,如今還是多謝元歎兄才是啊。”
“不,當時我借給你們,是因爲你家大都督救了丹楊十餘萬百姓性命,唉……如今想起來,若不是如此。你家大都督也不會……”顧雍這麽說着,卻是不禁歎息的搖了搖頭。
隻是陳群也沉默下來。頃刻間有些呆滞。
“怎麽?長文有何思量?”顧雍此時問道。
陳群的突然沉默讓顧雍有些好奇,不過前者下意識的話,更是讓對方爲之一震。
“我相信……大都督沒有死……”
“此話怎講?”顧雍驚訝一聲。
陳群兀自說道:“不瞞元歎,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裏看到大都督還在江東的某個地方……”
“唉,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之說。但希望如此吧,若真是這樣,我顧雍倒也想親自見識見識大都督其人……”
說到這裏,顧雍與陳群二人目光不由對視,卻是下一刻。同時發出一陣苦笑聲來。
苦中無奈,無奈中苦。靈域
叮咚!!
“嗯?是何人如此放肆??”
屋外发出一声轻响,似乎院子	走廊的一处花盆掉在了地上。
屋内二人不由听到这声音,目光纷纷向着屋外看去,只见两个一高一矮的黑影,就站在屋子的窗户边,那两个影子显得很是显眼。
但却是在下一刻,陈群就是看着其中一个高大的影子,神情不由呆滞了……
“嘻嘻,族兄果然在这	,小妹顾蛾来看望兄长了,喂喂,死瘸子,别这么没礼貌快过来,都是你迷路……把我带到这	来……哼!”
屋外门一开,顾蛾倩影一闪,当先走了进来,不过在门沿处,那个影子还在……同时正一瘸一拐的步入屋内。
“快!快叫他进来!”就在此时,陈群失声喊道。
屋外曹信的影子一顿,有些疑惑又走了几步,刚要迈过门沿走进来……
“停!停下!!”陈群又是一声喊叫。
此时就连一旁的顾雍也感到了qíguài,只见陈群整个人犹如瞬间失神,看着那个即将步入门槛的那人影,仿佛是在期待,或者又是在害怕某种期待破灭。
“停下,就站在那	。”说完这句话,陈群旁若失神的坐了下来,看着那屋门口停下来的人影。
那倒影在窗户上的影子,仿佛那神态,都让陈群的眼眶湿润了片刻。
直到半晌过后,屋内其他人都不敢动,陈群才堪堪说出几个字来。
“像!真的……太像了。”
“哎,你个臭男人,干嘛让瘸子一走一停的!当官的很了不起吗?拿一个瘸子来寻开心!!”
此时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顾蛾倒是不管这些,还没来得及跟顾雍见礼,原本刚礼貌的样子又变得极端野蛮起来,身子竟是一时间护住曹信的身子,向陈群吐了吐舌头来。
“对呀,长文兄?你倒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失态?”一旁,顾雍也是疑惑的询问着。
而正当此时,曹信同时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子。
“当真是冒犯了,两位大人,我等小民不懂事,还望恕罪……顾蛾,别闹了,明明是你先迷了路,我们还是先走吧……”曹信顿时连连还礼,自知是自己得罪了他们,又小声对顾蛾提醒着。
可哪知下一刻,曹信与顾蛾刚要匆忙离开之际,身后却是传来一个看似极为激动地声音。
“敢!問!!閣、閣下!姓甚名誰?”靈域
这话自然是陈群,曹信的身子猛然一震,在顾蛾的搀扶下回过身来,竟是这一个回头,直接让曹信感到有种奇特的感觉。
只见陈群看着曹信的模样,双手能看得出在轻轻的发抖,脸色赤红,气息粗重……
曹信顿时一怔,但还是无奈的说道:“在下无名无姓,并无冒犯,还请二位恕罪。”
“那可否!!与在下……坐下来一谈??”
陈群作揖,神情分外激动的说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