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陳縣,靠近豫州的邊境與沛國比鄰。
而這時,屋内隻擺放着一些個桌椅和草案,當然,還挂着一面黃色的插旗,上面印着一個‘成’字。
臨近十月之秋,但自從袁術的三萬大軍進逼陳國,殺了陳王劉寵之後,此時的成軍已經不知不覺間的占據了豫州一半的領地。
但同時,作爲此次成國三萬前軍的主将,橋蕤(rui)同樣想要獲得更大的功績。
“嘿嘿嘿,車騎将軍,陛下對我軍的行動甚爲滿意,還許諾等到将軍回到壽春後,将大将軍一半的兵馬都交到你的手中,嘿嘿嘿,能得到陛下如此重視,楊弘在此先恭喜将軍了……”
橋蕤和張勳,是袁術身邊的兩員大将,曆來都是各自分别掌控着成軍的兵馬。
而作爲大成國車騎将軍的橋蕤,卻是對此非常的不滿。
“哼,才區區一半?那張勳何德何能……我橋蕤帶着這三萬兵馬也打下了陳國,這實屬應該!他張勳憑甚坐擁十萬大軍?”
橋蕤一臉的不屑,望着大廳中的楊弘憤憤的說道。
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奸容,楊弘此時也笑道:“那是……那是那是,不過大将軍他畢竟民望頗高,車騎将軍你此次率軍直逼陳國,嘿嘿,算是在陛下的面前,好好的威武了一番……”
這時,突然從大廳外又跑進來一人。
倒看似是個謀士。
橋蕤當即沒有理會楊弘,對着進來的那人,說道:“曜卿,何故如此驚慌?”
是的,對方看起來很是驚慌的樣子。
曜卿是袁渙的表字,而此刻後者連忙帶着一封書信走了進來,而第一個便交給了橋蕤。
并說道:“車騎将軍……壽春來報,說曹信已然率八萬大軍出動。還讓我等不可輕易出城……”
“曹信?你是說那個淮南侯?”卻是此刻,臉上泛出一絲的冷嘲熱諷,橋蕤道:“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子罷了,又有何驚慌?”
微微怔了怔,袁渙有些不以爲然。“車騎将軍。此人雖年輕,但十八歲時就當上了一方太守,而且戰功赫赫,不可輕視啊……張勳将軍信中還說……”
“哼……”卻是此刻。猛地再冷哼一聲,橋蕤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不屑,“那張勳可是大肆宣揚敵軍的厲害了?哼,真是漲敵士氣滅自己威風,就是你們這些人。把曹信說的神乎其神!我橋蕤才不信此道……”
橋蕤打仗十幾年,雖然武藝一般,但也算是自恃大大小小閱曆無數,此刻,當然對這些傳聞不屑一顧。
在他看來,曹信隻不過是運氣好,得到些虛名而已,比起這個,橋蕤更關心的是打敗曹信之後。倒是可以揚名天下。
“嘿嘿嘿,橋蕤将軍所言極是……那曹信無非是浪得虛名,嘿嘿嘿,我還聽說此人在邺城時就曾經瘋過一陣……不足爲懼爾……”
正當橋蕤信件的時候,一旁的楊弘也滿臉的奸相。大笑起來。
三萬大軍,剛進入陳國境内,此刻曹信還沒有真正的進入壽春,但在這之前。豫州的袁術地盤正是其第一道防線所在。
而橋蕤的這股大軍氣勢正盛,也是遠在壽春張勳的擔心之中。
“啪”的一聲。
此時瞬間将書信狠狠拍在了一旁的草案上。橋蕤此刻着實冷冷的道:“張勳欺我太甚……竟敢小瞧我敵不過一瘋子,說讓本将軍扼守城關即可……放屁!!區區曹信何足懼哉!”
“将軍……你有多少把握?”袁渙當先見此,望着一臉怒氣的橋蕤,忐忑的問道。
“八萬又如何?”卻是冷笑着,橋蕤說道:“曹信又怎樣,好,張勳匹夫,就讓你看看本将軍的厲害!”
眉宇間,閃爍着一股殺機,此刻在橋蕤的眼中,不乏一絲淩厲之氣泛出,手中的信件,也瞬間被揉成了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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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讓橋蕤去試探曹信?怎麽試探?”
此刻,卻是另一邊。
西曲陽大營,中軍帳内。
當閻象如此詢問完畢,張勳獨自來回走在軍帳中,頓時臉上陰晴不定的說道……
“此間天下,曹信剛剛出山,還不知其用兵虛實,曹信是真的如韓信一般……還是一時虛名,就看看橋蕤怎麽應付了……此人向來都不服我……但說實話……橋蕤也算是用兵不俗,想想當年,與曹将樂進大戰于沛國,使得那樂進、李典二人不能進犯分毫,當時陛下還誇獎過他,曹信若真有本事,本将軍就看他怎麽過的了橋蕤這一關……”
閻象此刻突然明白了,“哈哈哈,大将軍之意……是要那曹信去會一會橋蕤?看看前者的虛實?”
“不錯……”如是笑着點了點頭,張勳又道:“曹信若攻打壽春,便必定途徑陳國,橋蕤三萬兵馬東進……已經危害到許昌,這是我軍與那曹信的第一戰,我等就靜觀其變……但希望能得到橋蕤将軍的好消息吧……”
閻象此時豁然開朗,又問道:“那……橋蕤将軍真能抵擋住曹信?”
“希望可以……”
張勳的臉上浮現出一份運籌帷幄般的笑容,而此刻望着案幾上的那布軍圖,頓時停止了來回的步伐。
便是這一刻,再次輕笑一聲。
“陳國地勢易守難攻,那就看看那曹信怎麽破得了橋蕤的三萬大軍……呵呵呵,我們隻等好消息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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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時間回到曹信這邊。
陳國另一邊的汝陰縣城外二十裏。
曹軍大營,八萬大軍依山而落,浩浩蕩蕩的營地軍帳,就仿佛是此刻大地上的蘑菇一般,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便是此刻的軍帳。
曹信平靜的臉龐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坐在中軍大帳的主位上,放眼望去,盡皆是此刻的文武。
而曹信也第一個正色道:“橋蕤一月前殺陳王劉寵于陳縣,現在的汝陰、長社、鄢陵等地也皆爲其附屬……就是現在的沛國。也已經落到了袁術的手裏,沛國……看來要攻打壽春之前……橋蕤是我軍的第一大敵。”
就在這時,曹信右側的文席當中,毛玠當即皺眉起來,“君侯。橋蕤大軍有三萬。又據守城池,縱使我軍有八萬一時也攻不下來呀……那這。”
微微笑了一笑,曹信此時卻沒有立即回答。
在他看來,确實。如毛玠所言,陳國這個地方,雖然橋蕤剛剛東進還沒有完全占領所有地界,但所依靠的都是善守的城池,想要攻進去的确需要廢很大的力氣。
曹信在想。該用什麽方法……
頓時此刻,曹信有意無意的将目光放在了帳内的武将中。
便是下一瞬……
如典韋、許褚、趙雲這些武将紛紛挺起了胸膛來。
“末将請命,願帶本部人馬!三日内攻破陳縣!!!”
豁得一聲,率先奔出來的典韋,猛然沖出了座位,在大帳前自告奮勇起來。
“老典!無需你動手,某許褚,願做這先鋒……”
卻是下一刻,許褚同時不甘落後一般。
“許褚!!分明是我先說的。你不能搶功啊你……”
“管他娘的,老典!每次都是你打先鋒,這次我必須要做這個先鋒!!”
面紅耳赤的二人如此在軍帳中吵鬧着,一時間聲若洪鍾,聲音大到了帳外。
“我的!我要做先鋒……君侯。讓我去吧!!”
“許褚請命,願帶一萬精兵,五日内破城————!!”
“我典韋三日内就能破城!!”
卻是此刻,曹信兀自看着二人的争吵苦笑起來。
“趙雲!!”
突然猛喝一聲。曹信此刻高坐主位,雙眼頓時一眯的道。
“末将在。”
帳内頓時停止了争吵之聲。典韋和許褚此刻剛要扭扯,卻突然不可思議的一同望着現在的這一幕。
曹信兀自含笑道:“允你兩萬精騎,攻打陳縣,一月内佯攻不強攻!不得有違。”
“末将遵命。”當先猛地上前一步,趙雲頓時從曹信的手中接過掌軍的令牌,随即高高興興的領命出帳。
卻是此刻,典韋和許褚扭扯的樣子更加苦逼了。
“高順!”但曹信接着笑道。
“命你率本部陷陣營加上一萬步軍,攻打汝陰!一月内隻佯攻不強攻,不得有違!”
“末将遵命!”
高順同時開心的拿過令牌,大步離去。
“周鲂、賀齊,命你二人掌兵一萬,周鲂爲主将、賀齊爲副将,攻打長社!隻佯攻不強攻,不得有違!”
“哈哈……末将領命!”“末将也領命!!!”
“陳到!裴元紹!周倉!!”
“末将在!!!”三人齊聲出列。
“命陳到爲主将,裴元紹、周倉二人爲副!率一萬大軍攻打鄢陵,隻佯攻不強攻,不得有違。”
“末将遵命!!君侯且看我的!!”“末将遵命哈哈哈哈!!”“嘿嘿,遵命!”
卻是這一刻,帳内竟隻剩下了典韋和許褚二人。
但看樣子……似乎已經都分配完畢了。
直到半晌,曹信也毫無反應,隻是此刻的典韋、許褚一直擺着互相撕扯的狀态,呆若木雞……倒是很滑稽的樣子。
便是到這一刻,帳内一直沒說話的劉翊和毛玠,同時面面相窺,相視一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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