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然是劉備,而另一個人就是曹信了。
原因無他,曹信自掌兵以來,所到之處無一敗績,更是在最初的兖州擊敗過呂布,甚至諸如黃巾和一系列的傳聞,對于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曹信來,關羽自認爲自己還算是對這個人比較好奇的,同時也算是一種别樣的神交。
而這一刻,比起兩年前不同的。
曹信這一次的回歸,驚動的可不知關羽他們,更是百官、更是許都、更是朝廷,乃至于兖州、豫州都盡皆震動。
此刻的豫州自然已經是曹操的囊中之物,雖然曹信自興平元年才嶄露頭角,但在建安二年末的今天,前者的歸來,已經足以讓整個曹營來一次巨大的震蕩了。
自興平二年荒丘一别,孟德月下追曹信的事情天下人盡知,而前者在兖州一地的民心、更是軍中的威望,隻有提高遠沒有落後,先不管曹信在袁營是如何蟄伏,但這一切悄無聲息的成爲了這幾天兖州一地新的熱潮。
成爲每每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是曹信如何設計,如何将袁紹大軍玩弄于鼓掌之中,這一切的一切,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随着袁紹的大病一場,前者回到曹營引發巨大影響讨論,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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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刻,兖州,陳留郡。
比起兩年前,陳留郡沒有過多的變化,但論起商業貿易,卻是領先于兖州乃至天下。
幾乎在短短時間内,靠着李真、毛玠、劉翊等人的促進下,在原來曹信稀奇古怪的發明的基礎中,陳留俨然成爲了天下、除許都、邺城、建業之外,最繁榮的城市。絲毫沒有任何亂世的迹象。
但同時在這段時間,曹昂雖然暫代陳留太守,不過倒也是中規中矩,畢竟曹昂對于曹信來也很敬重,一切有關曹信的東西幾乎沒有碰一下。倒是與典韋這些人相處的不錯。
而就在今日……
“哈哈哈哈……君侯要回來了!!!君侯要回來了!!!哈哈哈哈哈……”
幾騎快馬。在城内乃至郡府狂奔而跑,此時不管是裴元紹、還是周倉,都顯得倍加的興奮。
他們這二人并沒有離開,原本很是愧疚兩年前沒能及時将劉辟的密謀告知。但此時的他們一樣很高興,甚至是欣喜的奔走于城内城外,不斷告知曹信回來的消息。
這一刻,顯然滿城都沉浸在半興奮的狀态。
“快快快!!都讓開——!!”
郡府内,此時。劉翊同時滿臉的喜色,手中捧着一份書簡快速進入郡府當中。
“子相先生……你、你這是怎麽了?”當頭迎面而來的,正是親兵隊長許三,不過此時的他又健壯了許多,不知不覺間,原先的少年這身子骨,竟然也緩緩向着許褚靠攏,頗有一副猛将的意思,倒是在這看似空白的兩年。許三也沒有偷懶。
“哈哈哈哈,許三呐,多久沒注意你,倒是又壯碩了很多呀,要是君侯回來。必定不認得你……”
劉翊顯然這段日子來第一次如此的高興,看着許三還打趣起來。
不過對方的體積卻是壯了很多,至少壯了三十來斤的樣子,可見劉翊的驚訝也不是被高興沖昏了頭。
不禁苦笑一聲。許三此時接道:“先生,自從君侯走了之後。我就沒有荒廢下來,一直按照君侯的方法苦練五禽戲,不過呵呵……我倒沒覺得我有什麽變化……”
撓了撓頭,許三如此說着,但那一看就知道的肌肉身材,任三歲的小孩也看的出來。
“你自己自然是看不出來的,日積月累之下的結果,要是君侯回來了!!呵呵,必定誇獎你……”劉翊捧着書簡當即大笑起來。
“啊?你說什麽?君侯要回來了?”卻是此刻,許三卻猛然眼睛瞪大,連忙上前抓住了劉翊的臂膀……
“哎呦……你輕點許三……疼啊……”
似乎許三的力氣沒把握好,一下子讓這劉翊頓時嘶啞咧嘴起來。
“額……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先生,你倒是快說呀,别急死我……”
當即白眼一瞪,劉翊卻沒有當即回答,反而是拿着書簡,笑道:“先不說這個……去見嫱兒姑娘……”
“額……我不敢去……”
“你倒是快走啊你……”
沒由來的見對方身子一縮,劉翊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這一刻倒是拽着對方,往郡府的演習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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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手再擡高一些!!!昨天教給你們的陣型都忘了嗎!?真是廢物!”
一群娘子軍,此時在演習場的空地中不斷呼喝着。
而奇怪的是,這些女人……一個個頂盔帶甲,手中拿着鐵技營專門制造的鸾刀,輕巧靈便善于突殺,而每一個女的都在十七到三十歲之間,人數大約五百人左右,不過看起來倒還真有點精銳的意思。
然而,如果此刻郡府的知情人看到的話,絕對不會懷疑或者驚訝,隻會……
隻會逃跑。
“我不管你們是女的還是未出深閨的小丫頭!!既然你們都無父無母就應該拿起武器,自己保護自己!!我陳嫱兒就是這麽過來的!”
一個婀娜的女将,是這女狼營的将軍,而她正是陳嫱兒。
這兩年來,自從曹信不在之後,陳嫱兒大病之餘,竟突然萌發爲曹信練兵的想法,不過三番四次被典韋和周鲂這些曹信的心腹給攔了下來,無奈之下陳嫱兒将城内一些因戰亂失去父母的女孩子甚至妓院的女人都弄了過來,組建了一個女狼營,陳嫱兒爲主将,還拉上蔡婷當副将。
在這兩年裏,女狼營的名号可響亮的不能再響亮了,一個個羞滴滴的姑娘,竟然還真就被陳嫱兒訓練的如狼似虎……一個個比男人還彪悍。
而且,但凡靠近女狼營的一切男人都……死無葬身之地……不死也掉下幾塊肉這都不是個事,看看許三剛才的臉色就足以證明一切了。
但是……
很多人都明白。這段時間,陳嫱兒一直将心力傾注在女狼營的身上,其實誰都知道,陳嫱兒的心思。
“嫱兒妹妹……你先休息一下吧,别累壞了你的身子。”
蔡琰一直在一旁看着。每天都如此。時而爲這些女狼營談幾首琴曲,就這麽過去一天,不過蔡琰的臉色就是比起從前也憔悴了許多。
“不了,我、我不累……”将蔡琰遞過來的手絹拿在手裏。陳嫱兒頓時擦了擦額頭上水珠,剛練完一套,然而陳嫱兒卻絲毫不想休息。
“哎呦……我也好累呀……嫱兒姐姐還是休息一下吧。”卻是另一邊,蔡婷同時嘟着嘴,露出一臉‘人家不幹了’的樣子。
“是啊……嫱兒妹妹。先休息一下吧。”蔡琰同時擔心着對方,柔聲囑咐道。
在這兩年裏,陳嫱兒、蔡琰蔡婷三人的關系就像是親姐妹一般,平日裏也很是照顧對方。
猶豫了片刻,陳嫱兒白皙的容貌中閃過一絲呆滞,随即還是輕輕咬了咬牙,“不了姐姐,既然婷兒妹妹累了,你就帶她休息吧…………女狼營都起來。不要趴在地上!!準備訓練——!!”
卻是這一刻,訓練場再次傳來衆女兵的哀嚎聲。
“哈哈哈哈,君侯回來了!!君侯要回來啦——!!!啊哈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訓練場外,卻傳來如此大笑之聲。
嗆啷……
一下……
一個精緻的鸾刀。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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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便是在許都、陳留的交界之處,一個如當年荒丘山坡如出一轍的高地……
但就如同……在易京時面對大峽谷發呆一樣。
曹信等了這一天……好久、好久……
面前雖不是大峽谷,但這一刻,才是曹信真正希望看到的。
希望有一天望着這裏發呆……
似乎山坡向來與曹信有着某種不解之緣。但這兩年來……曹信就喜歡站在高高的地勢,俯瞰着下面。俯瞰着遠方……
這一刻,卻同時有兩個人。
除了曹信,在其身後,正好站着一個八尺七寸高的武将,一身銀甲銀袍,面容俊美散發出一絲的英雄之氣,并且對方的氣質同時給人一種倍加溫暖的感覺。
“子龍……你知道嗎,我等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我突然想問問你……你說?何謂君臣之道?”
坐在一處草皮上,眼睛似乎包含着一切一般,望着前方陳留、許都兩個方向,雖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曹信此刻就這麽看着,一臉的茫然。
突然被前者的話有些問蒙了,便是對方……趙雲如是沉默了下來。
半晌才道:“君臣之道……在于忠義二字,忠其家業,義之恩情,此乃君臣之道。”
趙雲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斟酌着。
“忠其家業,義之恩情……好一個趙子龍……”
曹信突然沉默……
卻是不知過了多久……半晌……半晌……
………………
“是啊……我這兩年來一直在問……我這到底是爲什麽……不過呵呵,我不該有所動搖的……你說得對,忠其家業,義之恩情!”這一刻,喃喃自語着,曹信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愧疚,随即便是如釋重負的笑着……
似乎終于擺脫了一個重重的包袱一般。
然而趙雲在背後,對于曹信的這股莫名其妙變化有些不解的皺眉。
但趙雲不知道的是,曹信的變化是他永遠所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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