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興平二年,十月。
曹cāo率軍抵洛陽,迎奉獻帝于長樂宮,後宣告,遷都于許昌,軍隊浩浩蕩蕩離開洛陽司隸。
同月,袁紹勢力逐漸囊括冀州、青州、并州三地,坐擁甲士三十餘萬,其勢頭直逼幽州一地,一時間笑傲群雄,成爲當今第一大軍閥,yu有稱霸河北之勢,風頭無倆。
而随即也在這一刻,關系到曆史進程的大事件同時産生,便是被譽爲兖州小韓信之稱的曹信,單人獨騎爲救其父深入袁營,一時震動。
七,冀州邺城。
絡繹不絕的人群,聚焦在此時的冀州都城外,這一刻巨大的南城門周遭俨然成了一個人山人海的地步。
邺城現在可不僅是冀州的首府,也可以說是整個河北貿易最繁榮的地帶,自然可比曾經的洛陽首都。
甚至此刻邺城和洛陽唯一的區别,或許就是沒有和三宮六院了吧。
不過這也變相的證明,袁紹的勢力已經在亂世逐漸的嶄露頭角,更是獨占鳌頭,縱觀三國曆史,前期可以說袁紹無疑是最強大的,不僅僅是前者依托的四世三公的背景,而更是袁紹這群文臣武将的齊心協力爾等結果。
不管後世對于袁紹的評價如何,至少他在官渡之戰前的表現,坐擁青、幽、并、冀、四州之地,幾乎是占據了整個大漢疆土的三分之一,更是幾近占據了整個北方,雖然此時的袁紹還沒有占領幽州之地,但他的勢頭,并不是現在的曹cāo所能比拟的。
坐擁兵甲三十餘萬,這就是現在袁紹的實力,這其不包括十萬jig銳,一共四十萬,何人能敵?。
強大的陣仗,滿城盡皆人頭攢動,這些百姓大概都是被袁紹這群人的陣勢給吓住了,紛紛來圍觀到底是何人能得到袁公這樣的禮遇。
王侯之禮而迎,文臣武将竟然多到有四五百人,從叫得上名字的,也有連城姓都第一次見過的官員,不過他們這幫文武就站在這裏,站在袁紹的後面,一個個神情肅穆。
四、五百人這是什麽概念?四、五百個百姓不算什麽,但是四百多個官吏,甚至是一個軍閥的文臣武将,那就了不得了,可以想見當時流傳的一句話,袁本初、門生故吏遍布……
這一切并不是浪得虛名,而且袁紹早期的強大也不是輕易得來的。這時候的袁紹可想而知,爲什麽曆史上說,早期的袁本初看不起曹cāo了,就是這個道理。
故此曆史上曹cāo迎奉獻帝之後,主動将大将軍的職位拱手讓給袁紹,而自己隻做一個大司馬,并且在很多事情上都予以妥協,其道理,顯然不看也知。
袁紹現在穿的是一件寬大的紫è金邊長袍,穿着很是隆重而嚴肅,但在袁紹的臉上卻布滿了欣喜和高興,身後諸如田豐、沮授、許攸、郭圖、審配、逢紀等等,盡皆衣着得體。
不過有的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就如許攸,有的則是露出一絲谄媚的樣子,如郭圖、審配之流,更是有的眉頭緊鎖,如田豐、沮授二人。
至于顔良、文醜、張颌、高覽、高幹、淳于瓊等将,則是一個個拭目以待,似乎正在等待着誰的到來,并且很是好奇的模樣。
不過,顯然更好奇的還是百姓。
“李兄,這麽大的陣勢……到底是要迎何人?”
邺城的一處英雄樓,坐落在南城的河北最高酒閣木樓,是很多文人士族聚集之地,不過此刻卻異常的聚集了很多的大族子弟們,因爲英雄樓很高,作爲邺城這個首都貿易繁華的地區,能從英雄樓直接看到南城門城外的盛況。
故此很多人在英雄樓的窗子邊注視着,望着城外百官聚集,更是袁紹親自坐鎮,故此這一刻很多文人還是,都在此地邊飲酒,邊讨論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你不知道?”顯然這個被換做李兄的青年很是詫異,看了看詢問的那人,不禁奇怪起來。
不過看對方的樣子确實不知道,見此,姓李的青年倒是不覺議論起來。
“聽說,此次迎接的人,是兖州牧曹cāo的侄子,曹信曹安民,據說袁公仰慕此人已久……”
雖然英雄樓很大,但隻有最高的第七層才能看到城外的陣勢,故此這裏擁擠了很多人,不過顯然前者的話語,得到了很多人的共鳴。
“曹cāo的侄子?那這曹信才年歲幾何?”
“方才弱冠二十……”
“才二十?這……”到是顯然的,唯有那很是覺得詫異,認爲這件事情很荒唐。
不過前者同時在對方的眼出了這種疑惑,不禁看着他,解釋道:“你可不能小看這曹信,此人雖才弱冠之年,但在那曹孟德的帳下屢建功勳,素有韓信之風,便是這諸侯都聽過此人的名聲,若不是袁公抓了此人的父親,恐怕那曹信也不會到邺城來。”
“這……袁公此舉……豈不是讓人诟病?”
“噓——休要胡言,這諸侯,唯袁公兵士最衆,勢力最大,何人敢說一句壞話?你還是老實看着……莫要再胡言了……”
卻是這一聲聲嘈雜的議論聲,在此刻的英雄樓上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不過比起大堂子弟擁擠的場面,另一側英雄樓的小廂房裏,竟是異常的安靜……
“大小姐,你說這曹信到底是何許人……能得到袁公以王侯之禮相待?”
英雄樓的廂房檀香彌漫着一絲沁人心脾的氣味,一個十二、三歲的麗人微微拖着美腮不住的觀望着城下的一切,聽到身旁丫鬟的詢問,當即柳眉輕蹙起來。
這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但是從外表上看,卻出落得美豔清絕,倒像是個十七歲待字閨小家碧玉,不過小家子氣着一絲的靈ig,一絲的婀娜端莊,看來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而如果房間有其他男人在的話,那麽那個男的一定會立刻拜倒在這小姑娘的腳下,雖然對方隻有十二歲。
不過這一年在邺城,此女卻是無人不知,而她的名字就叫做,甄宓(fu)。
甄宓長得很成熟,自小琴棋詩畫俱佳,不過對方出名的倒不是這些,而是甄宓的善心,小小年紀就不斷資助難民,好再其父甄逸是個大富商,是袁紹最倚重的财力之一,故此在河北士人的心目甄宓的美貌和善良牽動了很多人的心思,不過這一切似乎被此時的一幕所打破了。
因爲第一次,邺城對一個人的關注度完全超過了甄宓,以前甄宓走到哪裏都是一個地方的焦點,不過似乎此刻不是,因爲有個叫曹信的人來了,而這也讓小姑娘很是好奇曹信的身份來。
“他來了……”
竟是這一刻,不住望着窗外的甄宓,第一個看到了從南城門外的遠方,一個獨自騎馬二人的人影,而這……也是甄宓今一次所說的話語。
“哈哈哈哈……曹信将軍!!哈哈哈曹信将軍,紹!真是久仰多時了!!”
遠方,随着袁紹的大聲放笑,一個面容淡寞的青年緩緩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當
曹信給衆人第一感覺很簡單,就是普通,意料之外的普通。
戰馬是随處可見的戰馬,衣着也隻是一個輕甲,很是随ig……随ig的就仿佛此刻曹信騎得不是一匹馬,而是一頭驢。
而更加讓人奇怪的是,曹信此時的目光并沒有看着袁紹和其身後的幾百名官員,如此巨大的陣仗也不瞧上一眼……
要知道,若是換做了别的人,一看到袁紹用這麽大的儀式來歡迎他,那麽對方肯定會感激涕零而千裏奔到袁紹的懷可就算是不感動,也會有些受寵若驚一些,至少應該連忙下馬表示恭敬。
不過奇怪的是,曹信此時,既沒有感動的投到袁紹的懷裏,也沒有立刻下馬。
而是冷靜的……無所顧忌的看着周邊的風景,那些石頭,那些花花草草,俨然沒有将袁紹這群人放在眼裏一般。
這一幕,看在所有人的眼裏,盡皆很詫異,并且有些暗暗好奇。
就仿佛,前者是一個看盡了大勢大場的人,一種不羁卻緩慢的騎着馬。曹信就仿佛隻是在簡單的散步,甚至望着袁紹的這股舉動,毫不動容。
這讓想要跑過去歡迎的袁紹也有些尴尬,不過當下袁紹就展現出了禮賢下士的功力,突然在半路上停止不乏,并且靜靜的等待着曹信騎馬到來,因爲袁紹知道,自己應該這麽做……
就像效仿恭迎高人出山一般……這種事情袁紹再拿手不過來了。
可有趣的事情是……袁紹這麽一來,身後的文武大臣就更加不敢動了。
如此這般,竟是此刻在河北首府邺城的南城門就出現了這樣一個有趣的畫面。
在這個當今第一大軍閥袁紹在内,包括第一軍師田豐、沮授、郭圖、審配、逢紀、許攸等等數百餘文臣。武将顔良、文醜、張颌、高覽等又數百武将。
這些人就仿佛靜止一般,在衆多百姓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等待着一個人悠閑的騎馬緩慢而來,等待着曹信來到城門的那一刻。
而前者呢?曹信呢?
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欣賞着沿路的風景,完全将袁紹這些人不放在眼裏,也不知道前者知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底在哪裏,不過對方還是那麽悠閑的騎着馬,走着……
仿佛便是在這一幕,忽然間形成了一個兩極分化的世界……是的,看着很滑稽……
但也很震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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