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問你……”
老壯忍住笑,剛一開口,不想卻被花皮用含混不清的聲音打斷道:“大哥……大哥,咱先商量一下,您問的事情肯定特重要,我這樣說話,估計您也聽不太清楚,求您老高擡貴腳,讓我把嘴先回歸原位,我保證老老實實的,您看這樣成嗎?”
老壯一聽也覺得有理,估計這樣聽着還要費腦子再翻譯一遍,也就把腳一擡,又往後退了一步,才緩緩說道:“哼,那這樣吧,你也把褲子脫了,去給我蹲在那個黃毛旁邊去,老實點,别玩花樣。”
花皮聽了老壯的話,如蒙大赦一般的也不管地上有多髒了,連滾帶爬的就到了黃毛旁邊,二話不說脫了褲子就蹲了下去,蹲下去之後,又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黃毛,一改剛才低三下四的語氣,滿臉兇狠之色的罵了一句道:“你真牛逼,拉個屎都能惹上這麽大的事,還不忘了把我也饒上,你等着,完事我再收拾你。”
“行了,行了,你們倆的事你們倆之後自己解決,别耽誤我時間,我現在要知道的是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在外面綁架了一個人,還有後來究竟又發生了什麽,他是不是已經被人救走了,什麽人救的,怎麽救的,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必須詳細的給我講清楚。”老壯雙手插肩的站在黃毛小子和花皮兩人的面前,居高臨下不怒自威的說道。
花皮警告完黃毛小子之後,立刻又換上了低三下四的讨好表情,并且哈着腦袋看向了老壯。
剛才他一直并沒有和老壯面對面的機會,此刻看清了帽檐下面老壯的面容,才突然大驚的說道:“大哥,您就是昨天傍晚那個一胳臂震碎球棒的大哥啊,哎呦,大哥,當時我正好在……在那個……現場旁觀,完全被您那一下子給吓傻了,哎呦,大哥,您可太厲害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收我當徒弟吧,哦不,當小弟就行,我給您端茶遞水,您這就是傳說中的金鍾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吧……”
“停!别給我廢話,說重點。”老壯聽花皮這一張嘴是越說越離譜,趕緊出言打斷道,并且略有深意的看着他繼續說道:“好好講,如果我聽的不滿意,我不介意拿你當那根球棍,給你現場演示一下我的硬氣功……哼哼。”
花皮似乎真是被昨天老壯的神勇吓到了,一聽這話,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趕緊不再廢話,而是老老實實的講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情況,很湊巧的,昨天發生的幾件老壯不知道的事情,花皮正巧都參與了其中。
昨天傍晚時候,十幾個混混和老壯在街頭的對峙因爲老壯的大發神威,而出乎他們意料的低調收場。
這些混混本就是些欺軟怕硬的貨色,雖然當時都被老壯的勇猛震住,但是等回到了大哥面前彙報情況的時候,又都叫嚣了起來,都說是那小刺頭帶頭撤退的,小刺頭就是當天那兩個青年劫匪裏跑得快的那個。
小刺頭被狠狠訓斥了一頓,并且似乎還被扣了不少該給的提成,總之是心情非常不好,于是當天晚上就帶了一幫人準備去吃點大排檔喝點酒釋放一下胸中的憋悶,不過說來也巧,他們一行七、八個人正往大排檔走着的時候,小刺頭雖然滿腹心事,但是有個優點就是眼尖,遠遠就看見了老壯和小輝兩個人在新疆餐館門口吵嘴的一幕。
他吃過老壯的虧,一認出老壯的長相,立刻吓得腿肚子轉筋,回頭就招呼幾個小哥們兒要往回走,死也不敢過去打照面。
那幾個跟着他出來的小哥們兒,有幾個的是剛才在外圍助拳的,也有幾個是剛才沒來,根本沒見過老壯大發神威的。
也是年輕氣盛,并且之前沒有處在和老壯對抗的第一線,不管見過沒見過的,都起哄着不讓小刺頭回去,說要一塊替他出這口氣,并且解釋說下午雖然場面上并沒占優,但是那時候隻有小刺頭一個人上去了,其他人都隻是圍觀,并沒有上手,現在大家一塊出手,亂拳還能打死老師傅呢,不能因爲他一個人,就壞了大家吃宵夜的心情。
小刺頭确實是不想再惹老壯了,當時那一棍子用了多大的力氣,别人不知道,他可是親身經曆的,并且棍子有多結實,他也是比誰都明白。此刻任這些小哥們兒怎麽起哄,他也并不爲所動,不過緊接着的一幕,讓他覺得似乎是報仇的時刻到了,那就是他看到老壯和小輝兩人似乎是因爲一言不合,居然分道揚镳了。
小刺頭剛才認出老壯的同時,已經回憶了起來,小輝就是他在銀行門口看到的和老壯在一起的那個人。如此看來,這兩人肯定是之前就認識的,那既然找老壯報仇無望,現在這麽多人,收拾一下旁邊那小子應該還是輕而易舉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小刺頭就招呼同伴散開在路邊稍作觀察,在發現老壯和小輝兩人是徹底分開行動之後,才悄悄尾随小輝而去,一直跟到了私人醫院附近,眼見周圍僻靜無人,幾個人才一哄而上,沖了上去。
小刺頭也是謹慎異常,他生怕小輝也和老壯一樣強悍,先是躲在衆人後面并沒有出手,而是做好了随時逃跑的準備,不過眼見幾個人上去一陣拳打腳踢,小輝除了一邊呼喊一邊隻是護住重要部位,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後,這才加入了戰團。
幾個人雖然是一通暴打,但是因爲小輝第一時間就躺在地上團成了一團,所以傷的并不是很重。而且對方沒有反抗,小混混打起來也并沒有太大的成就感,于是漸漸的就都停了手腳。
小刺頭自己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了,才低着頭看了看躺在地上雙手抱緊頭部的小輝,沖身後的小哥們兒說道:“把他弄起來,帶回我住的地方,我表弟的腿今天讓他朋友給打折了,我要回去讓我表弟也出出氣。”小刺頭說着,還沖小輝的臉上“呸”的一聲,啐了一口唾沫,滿臉的小人得志之色。
聽到這裏,老壯臉上的狠戾之色越來越盛,語氣陰沉地沖着花皮問道:“你們當時到底把他打成什麽樣了?
花皮看到老壯的神色不善,也害怕被遷怒,趕緊故作乖巧的解釋道:“并沒有多嚴重,真的,臉上都看不出傷,也就是身上有點皮外傷而已,基本上我們踢得都是屁股大腿這些皮糙肉厚的位置。”
老壯聽了花皮的解釋,又想起沈秘書說小輝的傷又一天才能差不多恢複,頓時覺得事情暫時還是對不上,因爲就算是兩人剛認識時候老壯捅了小輝一刀,也采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恢複的七七八八了,于是眉頭一皺,繼續問道:“那後來呢?你們把他帶走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他的傷應該不止是在外面打的吧?帶回去之後你們是不是又下狠手了?”說到最後,老壯往前挪了一小步,與兩人的距離近了一些,明顯是想給他們一些壓力。
花皮一聽老壯的追問,趕緊忙不疊地解釋道:“回去之後并沒有再打他了,小刺頭抓他回來也是頭腦一熱,後來準備第二天再請示大哥的,不過……不過……”說到這裏,花皮突然停了下來,似乎要說的事情有點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樣子。
“不過什麽?别吞吞吐吐的。”老壯見花皮說話欲言又止的樣子,大聲催促道。
“哦,是……是,後來我們把您朋友抓回去之後,就又出去吃宵夜了,不過小刺頭惦記着他表弟的傷,于是打包了好多說回來吃,結果剛回去還沒多久,就來了一幫人,要把您的朋友帶走,我們開始以爲是來救人的,不過我到現在也沒明白,他們到底是些什麽人,他們确實是把人帶走了,可是帶走之前,他們又把那人給……給痛打了一頓,打的……幾乎都沒人樣了。”花皮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因爲他發現老壯現在的表情讓他感覺到了恐怖的氣息,似乎自己一個說話不到位,就會被狠狠的收拾一頓。
老壯雖然氣憤到了極點,但是并沒有失去理智,他繼續追問着幾個對他至關重要的問題:“那些人是怎麽找到你們的?而且他們繼續打我朋友的時候是怎麽說的?然後……他們有沒有說過他們是什麽人,或者說過類似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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