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壯見狀,隻好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但還是不放棄的追問道:“那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他?”
沈秘書站在辦公桌邊上,看着老壯說道:“明天吧,他的能力本來就特殊,沒辦法按監測你那種常規方式監測他的情況,正好這次他被打傷了,養傷的同時,我們會有專門的研究員對他進行各項身體恢複數據的統計,按剛才我得到的彙報,今天晚上他的傷應該就能完全恢複,明天白天我會送他回你們的住處,你就在家等着就可以了。”
老壯見到沈秘書什麽也不幹,就看着等他離開,倉促之間也不知道該再問些什麽,隻好告辭出門。
老壯出了沈秘書辦公室後也沒再去别的地方轉悠,而是直接出了研究所,往昨天追到青年劫匪的那條街而去。
老壯到了那附近先随便找了個路邊小餐館,他還記得昨天小輝提醒他的,不要在一個地方吃太多東西,于是随便點了幾個熱菜和些主食,就開始安靜的思考着接下來的安排。
他出了研究所就直奔這裏來,是因爲他需要來确認一下事情,一些剛才聽沈秘書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覺得并不太符合邏輯的事情。
從早上九點開始測試,以及後來和沈秘書的談話,老壯到餐館的時候正好是中午的飯點,吃飯的人挺多,不過菜上的并不慢,不大會功夫,滿滿一桌子菜就擺在了老壯的面前,也許别人都以爲他還有朋友待會過來,所以并沒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都在各自專心的聊天吃飯。
老壯也是心事重重,并沒有挑剔飯菜的味道,而是幾口菜一口飯的迅速的解決了戰鬥。
結完帳出來,老壯站在餐館門口伸了個懶腰,似乎肚子裏有了些東西墊底,人也精神了不少,他兩眼微眯的注視着來往的人群,并且不時的掃視一下兩個方向。
老壯沒想别的事情,他内心正在緊密地盤算着,怎麽才能再次找到昨天晚上那夥劫匪。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老壯往左一拐,整個人就融進了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往前走去。
沒走多遠,老壯就到了一條大馬路的拐角處,正是之前他撲倒青年劫匪的地方,站在原地,可以看到不遠處就是一個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自由市場,而老壯關注的并不是自由市場,而是一個與他所在地相距不過數米的小門臉,那是一家專門賣些香煙零食飲料的小賣部。
低頭沉思了片刻,老壯就轉身進了小賣部,在門口的時候還是皺着的眉頭,在邁步進小賣部的時候就已經舒展開了,語氣輕快的沖櫃台後面一個中年男人說道:“老闆,來一包硬紅玉溪,再來瓶礦泉水。”說完之後,老壯沒等回話,就直接遞過去了一張五十塊錢的鈔票。
小賣部老闆熟練的從櫃台裏面抽出了一盒香煙,扔到了桌子上,之後從下面的錢箱裏翻出了二十五元錢也放到了桌子上,才沖老壯說道:“礦泉水直接從冰櫃裏拿就行了。”
“好的,謝謝老闆。”老壯把桌上的找零收進了褲兜,然後把香煙拿了起來,拆開外面的塑料包裝,直接拿出了兩顆,一邊伸到了老闆的眼前,示意老闆取走一根,一邊沖老闆問道:“老闆,不好意思,再和您打聽個事啊,昨天傍晚這門口有人打架您知道吧?大概八、九點鍾那會,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的人。”
老闆看老壯遞煙是爲了打聽事情,也就沒太客氣,伸手接了過來,并且自己點着,之後也禮貌的讓了一下老壯,老壯接過打火機自己也點着了香煙,等着老闆回話。
“是有這麽回事,就昨天晚上,鬧鬧哄哄的半天,怎麽了?你打聽這個幹什麽?”老闆深吸了口煙,回答道,随着他說話,煙也輕輕地從他的嘴裏飄了出來。
“哦,沒什麽,我想知道其中有一夥人應該就是這附近的,您知道他們是誰嗎?”老壯見老闆回答問題時候的警惕性還挺高,決定幹脆就直接問得了。
“那幫人不就是這……嗯?”老闆聽了老壯的問題,下意識的就要說出來,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一個看熱鬧的人爲什麽會追查打架一方的消息,立刻住口不說,而是開始認真的打量着老壯,并且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麻煩您了,我有點事情需要找他們了解一下,您放心,我不是警察。”老壯一聽小賣部老闆的話,就知道他肯定知道那些人是誰,趕緊解釋道。
“是不是警察我不知道,不過我怎麽越看你越眼熟?”老闆皺着眉頭歪着腦袋看着老壯,明顯是在仔細回憶爲什麽會覺得眼前之人如此眼熟。
突然小賣部老闆激動的一拍面前的香煙櫃子,“啪的一聲”震的櫃子上面的“咣咣”直顫,“是你,嗨,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和他們打架的那個人。我說怎麽看你這麽眼熟呢,要不是你問起他們,我都差點想不起來了。”老闆不錯眼珠地盯着老壯看終于起到了作用,他兩眼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沖着老壯叫道:“那天就顧着看你把球棍打折了這事了,連你長什麽樣都差點給忘了,還好今天又見到了,太厲害了,一個人挑一幫,有念頭沒見過你這麽厲害的人了。來來來,這包煙你拿着……”老闆說着,從櫃台裏面又拿出了一包玉溪要遞給老壯,不過手剛伸出來就又縮了回去,然後嘴不停的繼續說道,“啊不,這條煙你都拿着,你可不知道啊,那幫人可壞着呢,平時在這一片欺行霸市的,而且據說還有後台,連附近派出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可不知道啊,你昨天算是給我們這片的人出了口惡氣啊。”
老壯聽了小賣部老闆的話,頓時感到一陣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無奈,并且連連擺手将老闆遞過來的香煙推了回去,并且解釋道:“您可别這麽客氣的謝我,我那天也說了,是幫一個大姐追被搶的錢,他們也是屬于壞事做盡,活該倒黴被我碰上了,另外啊,他們那棍子是本來就斷了的,打我身上才能被震折了,那要是一根完整的棍子,折的肯定就是我的胳臂了。這煙我就不要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您要是真想謝謝我,您就告訴我他們的據點在哪,成嗎?”
老壯力大,一下将香煙推回到了老闆的懷中,老闆發現自己根本就再難動彈分毫,稍微掙紮了一下也就放棄了,不過他聽了老壯最後的提議後,卻是面露難色的說道:“不是不告訴你呀,我是真不知道,他們平時就是在這附近瞎晃悠,都是外地來的混混,也不是在這一片兒長起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們都住哪。”
老闆說到這裏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麽,探着頭往街對面的自由市場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哦,對了,他們一般白天都會在那邊自由市場裏面轉悠轉悠,你可以上那找找看,找到一個人,就能找到他們所有人……”
老壯聽小賣部老闆說完,剛要道謝出門,老闆卻又繼續說了起來:“不過我勸你還是别去了,昨天你剛打傷了他們一個人,又讓他們當着這麽多人折丢了面子,他們不找你報仇就是謝天謝地了,你再這麽過去找他們,這不是自讨苦吃嗎,他們今天再看到你,絕對不會輕饒了你的,總不能天天都有一個斷了的棍子幫你吓唬人吧。”
老壯聽到老闆似乎是真信了自己剛才搪塞他的理由,“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心想老闆難道就沒有察覺剛才雙方推煙的時候他根本毫無反抗能力嗎,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微笑着說道:“您放心吧,我又不傻,我就遠遠的看看,我找他們也不是爲了報仇什麽的,是有點事情需要問問,如果人多我不會出面的,謝謝您。”
老闆見老壯執意要去,也就沒在說什麽,隻是目送他離開了小賣部,往街對面走去。
小賣部老闆給老壯提供的消息,正是他想要的,人多雜亂的環境下如果能發現對方的蹤迹,比較方便跟蹤,而且也不容易被對方發現,隻要能最終到了他們的據點找到他們的老大,肯定就能獲得自己此行想要的信息。
老壯打定主意後,在自由市場外面的一個小店裏買了一頂棒球帽戴在了頭上,他對着鏡子照了照,感覺除非像小輝那種朝夕相處的熟人,其他隻見過自己一兩面的人肯定是已經認不出自己了,這才向着自由市場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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