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本以爲少年聽了他的話,注意力會立刻被吸引過來,開始追着他詢問各種錯過的信息,誰知道少年卻擺手說道:“你先别說那些有的沒的,我記得咱們被抓住之前還有事沒說完呢吧?”
大漢聽少年如此一問,很是不解,撓着頭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什麽,于是出言問道:“你說什麽沒說完的?你不會又失憶了吧?”大漢看着少年思索着,又忽然高聲繼續道,“啊,對了,你每次受傷之後蘇醒過來都會失憶,對不對。”
“你才每次都失憶呢,你别裝傻了,我雖然以前現在或以後都打不過你,但是我必須問清楚,就咱們……嗯,你發現那幾個士兵之前,我問你說,你又不能自我恢複,怎麽會也是在野外蘇醒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就把我的嘴捂上了,現在是不是可以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麽情況?”少年吃完飯後力氣又恢複了不少,已經直起身子坐在了床墊子上,看着少年認真的問道,語氣不容任何質疑。
“嗨,你說這個啊,我還當多大的事呢,我并沒有騙你。”大漢一聽是這個問題,頓感輕松,拽過邊上的椅子,坐在了少年的面前不遠處,“我記得和你說過吧,我雖然力量巨大,但是我每頓飯吃的都特别多,而且需要很多時間休息。”
“嗯……你确實是這麽說過。”少年聽到大漢的解釋,臉色緩和了不少。
“我也是失憶了,不過我最後的記憶是我在一直跑,是充滿恐懼的逃跑,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追我,就是因爲我跑的太快了,所以很快就跑脫力了,導緻我昏迷在了野外。”大漢看見少年開始相信了自己的解釋,也就繼續講道。
少年聽了大漢的解釋,低頭沉思了一會,又問道:“那你失憶前是什麽情況?爲什麽最後的記憶是一直跑呢?我最後的記憶是空白的,出了一些基本的東西,我能記得的最後的情況隻是在野外自己醒過來時候的情形。”
“我都說是失憶前了,哪還有記憶啊,如果還記得那之前的事情,那還叫失憶前啊?”大漢聽了少年弱智的提問,也假裝氣急敗壞的回答。
“哦,好吧,那還說得通,那你給我講講,我暈倒之後都發生了什麽?”少年對大漢的質疑已經基本消除,于是又躺回了床墊上,開始徹底放松身體,好像準備聽故事一樣。
見誤會已經消除,傷勢也都穩定,似乎沒有什麽太多的意外發生,大漢于是從兜裏掏出了從隊長那裏拿回來的剩下的半盒紅塔山,點上一根,本想示意少年問問他要不要,不過似乎是想起了他胸口的傷還不太适合抽煙,身處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少年也沒有在意,舒服的頭枕着雙臂,等着大漢。
大漢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把從少年被當了擋彈牌昏迷不醒之後發生的事情和從隊長那裏獲得的信息幾乎一字不拉的叙述給了少年。
少年一邊認真地聽着,一邊不時的打斷,問一些有時幼稚有時又比較刁鑽的問題,大漢也都一一細心的解答着。
溝通過程一直持續到了大漢的第三支煙,少年才擡起手扇了扇滿屋彌漫的刺鼻的煙味,低頭思索着說道:“那照你這麽說,第三個人也已經出來了,并且就在這附近藏着,然後你我的來處也差不多可以肯定就是那個軍事基地了,再就是你今天還殺了至少三個職業軍人,隻剩下那個隊長,你自己也不确定他死沒死,然後你剛才居然還敢出去那麽久,你就不怕大部隊過來把你給就地解決了?”少年越說越激動,到最後聲音已經提高到和喊差不多了。
“沒你說的那麽邪乎,我剛才去的是縣城,至少我覺得他們不會大張旗鼓的來收拾我們,因爲一旦把咱們逼急了,誰赢誰輸還不一定,而且如果咱們把咱們的秘密公開了的話,他們就會很被動,誰知道咱們這種能力會不會讓老百姓恐慌啊,所以我猜測就算他們知道我殺了那幾個士兵,他們最多也就是再拍些人暗中搜索而已。不過我很好奇一個問題,爲什麽咱們兩個人都記不得那個軍事基地的情況,而第三個人卻能從那裏直接跑出來,他是不是還有關于那裏的記憶,那我們如果能找到他,是不是也就能獲得更多的消息。”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他能跑出來就代表他沒失憶嗎?難道咱倆是從天上掉下來?沒準他現在就在什麽地方正失着憶呢,還是先幹點正事吧,最好能趕在部隊之前找到他,要不就被動了。”少年聽到大漢的推理,忍不住出言奚落,之後開始出謀劃策。
“你以爲我不想?我今天把你送回來之後再出去,就是去的旅館那邊,不過我在門口蹲點了好久,也沒看到紙上那種長相的人進出,就連類似的人都沒一個。”大漢聽了少年的搶白,辯解道。
“那你看見張叔了嗎?你沒偷偷進去看看盒子少沒少?”少年皺着眉頭思索着說道。
“晚上回來之前看見了一次,應該是回去繼續值夜班去了,我本來想進去,但是沒什麽好機會,再說我怎麽能看出盒子少沒少?盒子的編号又不是連着的,我也沒數過一共有多少盒子。”大漢不知道是被少年的問題惹急了,還是面對無法解決的現狀自己有點起急,說完話後就返身出了門。
少年見狀,也無可奈何,隻能躺在床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仔細回憶着大漢給他講的整個經過,努力想梳理一些線索出來。
就在少年似乎有點線索的時候,睡意突然猛烈地襲來,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準備小憩一下之後再思考,結果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少年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刺眼的陽光已經從木屋的縫隙中射了進來,光線下布滿了飛舞的灰塵,似乎光線都變的立體了起來。
少年坐起身,低頭發現胸前的傷終于完全好了,不過這卻并沒有什麽值得開心的,因爲他知道現在的一切死而複生的代價都是在透支以後的生命。
少年下了床,走到屋子外面,發現外面地上堆了一地的雜草,雜草上面鋪了幾件破舊的爛衣服,看樣子應該就是大漢昨晚睡覺的地方了,不過現在卻沒有了一點影子,他前後翻找着,想找點吃的,卻發現除了僅有的半桶清水外,什麽幹貨也沒有。
少年沒有辦法,隻有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待到水下肚之後,他才發現空腹喝水之後讓饑餓感瞬間暴漲,他也沒有再在此地等下去的心思,随便找了件上衣,将有血迹的衣服換下,緩步向縣城走去。
沒有多時,少年就走到了城裏,他本身還有數日前張叔在賓館留給他的吃飯剩下的幾十元錢,本來準備随便找個小食攤先填飽肚子的,不過鬼使神差的他卻跑到了旅館大門外,遠望着裏面前台處一個人也沒有,他很好奇,他就找了個能看到旅館大門的小攤位,随便點了碗米線,準備邊吃邊觀察着附近的情況。
一碗米線剛上來,冒着熱氣,香氣四溢,少年拿起筷子剛要開吃,卻有一隻大手拍上了他的肩膀,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小子吃獨食拉黑屎啊。我吃飯每次都記着你,你倒好,睡醒了一個人出來吃米線,你有錢結帳嗎你?”說話的正是早上沒有找到人影的大漢。
“誰吃獨食了,我找不到你人,還不能出來吃點東西了?你這不是來了嗎,我吃東西你結帳,哈哈。你要不要來一碗。”少年看見大漢突然出現,心情不錯,開玩笑道。
“老闆,麻煩您結下賬,一碗米線八元錢。”旁邊的老闆似乎聽到了大漢和少年的對話,也許是怕他們真的沒錢結賬,突然開口催促他們結賬。
少年聽後,略顯無奈,不過随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張20元錢遞給了米線攤老闆說道:“你真以爲我們沒錢結賬啊,哈哈,麻煩您再來一碗米線,剩的錢别找了,給那碗裏面多下點米線就行了。”
不過少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漢打斷道:“還吃個屁啊,有事,趕緊跟我走。”随後又沖米線攤老闆說道,“麻煩您趕緊找錢,我們有事情要趕緊走了。
大漢接過老闆很不開心的找過來的錢,拉起剛吃了一口米線的少年,少年很不開心道:“什麽事啊,還不能吃完了再走,這米線都花了錢了。”
大漢沒有理會少年的抱怨,駕着他的胳膊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盒子已經打開了,我們要在那人跑掉之前趕緊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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