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洪,原來是你……”
缥缈悠遠的聲音,好似從億萬裏之外的遙遠空間傳來,蕩漾在這片無邊海域。
萬物歸複一片死寂。
在張恒的身後,隐隐間顯出一個模糊的身形。
嗡~
一片黑白光芒中,這個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紫皇凝眸一望,隐約間看到了一個身穿黑白道袍、鶴發童顔的老道士。
張恒的神識掠過這片海域,根本就沒有捕捉到任何的異象,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當他回頭的那一瞬,蓦地看到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頓時面露狂喜之色,心頭間的無形壓迫之力,消失一空。
“前……前輩仙駕……”
當紫皇看清這個人的形象之後,頓時吓得魂飛魄散,連忙畢恭畢敬的彎腰行禮,一臉的敬畏。
不用說,來者正是三仙島三仙之一,陰陽散仙。
散仙,站在一界臨界點的無敵存在,相當于大乘期半仙,可享近乎無限的壽命。
在他們的眼中,什麽大修士,府主級,渡劫期,都是笑話,除了同級的存在以外,一切一切都形同蝼蟻。
“晚輩見過前輩,給您惹來麻煩了。”
張恒也向陰陽散仙行了一禮,以示尊重,臉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
陰陽散仙微微點頭:“貧道欠你一個情,自然不會推辭。”
說罷,他展開一雙神秘莫測的眸子,凝望着紫皇。
在那深邃的眸子中,有一個若隐若現的黑白漩渦,透着一股絕強的吸力,亦讓人情不自禁的
臣服。
“前輩……您這是……”
紫皇惶恐難安。
“紫皇,你不呆在自己的‘紫皇府’,爲何跑到這‘魔蛇府’湊熱鬧?”
陰陽散仙淡淡的問道,語氣是那麽的随意,整個人站在那裏,給人一種極爲普通的樣子。
紫皇卻是呼吸急促,心中憋了一口悶氣,壓抑之極。
即便陰陽散仙沒有對他施加任何的威壓,但内心裏的這種緊張心理卻還是自然而然的産生了。
“哼……陰陽老頭,這麽多年未曾見面,你也學會欺負小輩了!”
正在這時,一個穩重如山的聲音,從紫皇的嘴中發出。
嗡~
一片渾厚的土黃色光芒,籠罩着紫皇的全身。
豁然間,“紫皇”身上的氣勢暴漲,四周的空間一陣扭曲,淡淡的空間波紋蕩漾而去。
面對這突然襲來的空間波紋,張恒面色微微一變。
但就在下一刻,這些來勢洶湧的空間波紋,消散一空。
虛空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這堪比府主級巅峰一擊的空間波紋,化爲烏有。
張恒的目光瞥過“陰陽散仙”,發現對方仍舊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異動。
“呵呵,淵洪,我們也算老朋友了,這個人類小友我要帶走了,你不會介意吧?”
陰陽散仙輕描淡寫的道,以一種平視的目光望着紫皇。
此刻,他望向紫皇的目光,仿佛是在看另外一個人。
“什麽老朋友?别給老子攀交情,這個人類修士,我殺定了!”
紫皇的嘴中發出一個霸道之極的聲音,絲毫不講情理。
說完,他還輕輕瞥了張恒一眼。
被他這麽随意的一瞥,張恒頓感身體僵冷不已,如陷冰窖。
無形之中,似乎有一把鋒利冷冽的刀子,在他的咽喉上輕輕抹過。
“我若真要帶他走,你攔得住嗎?現在的‘九幽海域’已經不是你的地盤,你與我‘三仙島’作對,可沒有什麽好下場。”
陰陽散仙的眸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輕輕擡手,一股無形的力量,把張恒和雲易兩人守護在其中。
他話音剛落,異變頓生。
紫皇身上的土黃色光芒全部消失,還原他的本來面目。
于此同時,整片海域,被一層莫大的陰影所籠罩。
轟隆隆!
天空中傳來震撼人心的巨響。
張恒不由擡頭望去,頓時目瞪口呆:“那……那是……”
隻見那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座遮天蓋地的偌大島嶼。
海域上的巨大陰影,就是來自這巨無霸般的島嶼。
一股驚世駭俗,磅礴如億萬重山的力量,壓抑而來,天地間的靈氣動蕩不安起來。
“這不是‘冰火島’嗎……”
張恒的腦海中突然浮現當初在“冰火島”上發生的一切:邂逅慕靈兒,遭遇紫忻,然而進一步引發與‘紫皇府’的矛盾……
此刻,當他與紫皇府主針鋒相對的時候,“冰火島”這座傳說中的禁忌島嶼,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這是冥冥中的安排,還是命運之輪策劃一切因果所留下的蛛絲馬迹?
“淵洪,你連本尊都降臨于此,難道真想動手不逞?”
陰陽散仙面色凝重起來。
“不錯,‘紫皇’與我有一段不淺的淵源,不管對與錯,我都要完成他的心願。”
那無形的大山上,豁然間湧現出一大片的土黃色光芒,漸漸的,它們凝聚成一個身高兩丈的彪悍男子。
當這個男子現身的那一刻,天地變色,方圓百萬裏内的靈氣,時而凝聚,時而壓縮,動蕩不安。
他就如一尊魔神,屹立在那裏,睥睨腳下一切。
一股堪稱恐怖的氣息,彌散開來,震懾一片海域。
這一刻,魔蛇府億萬妖獸,一個個都戰栗起來,發自靈魂的畏懼和不安。
不管是渺小如蝼蟻的低階修士,還是實力不凡的大妖修,都臣服于這無上威能之下。
“陰陽老道,爲了一個小小的人類修士,你何需與我淵洪爲敵,難道嫌你那‘蓬萊島’太安甯了嗎?”
這男子的聲音裏,透着一種威脅的意味。
張恒望着虛空中由土黃色光芒凝聚成的男子,心中生出了一種難以抗衡的錯覺。
“呵呵,貧道欠張小友一次人情,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他。”
陰陽散仙的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拂塵。
一聽他這麽說,張恒心中稍安,陰陽散仙沒有抛下自己不管。
他雙拳捏緊,咯吱作響,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踏上這一界巅峰,不能寄人籬下。
如果陰陽散仙不守承諾,丢下張恒不管的話,那麽他這一次就休養活命。
“那今日一戰,是免不了的了?”
被稱作“淵洪”的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果斷的殺伐,輕輕擡去手,整片空間突然變得忽冷忽熱。
冷時,四周如陷冰窖,空氣中落下無數細小的冰碎。
熱時,空間爲之膨脹,滾燙的海水蒸騰出無數水霧。
在這忽冷忽熱的變化中,張恒隻覺身體欲要爆炸,體内靈氣一陣混亂。
“去!”
陰陽散仙面色悠然,輕輕一揮手中拂塵。
呼!
一陣無形的風力,席卷整片海域,雲朵翻卷,海水洶湧出數十丈的巨濤。
轟!
龐然大物一般的“冰火島”竟然被硬生生的吹出了幾百裏,那土黃色男子一擡手,把“紫皇”攝到身旁,一個瞬移,回到了“冰火島”。
“陰陽老頭,你的實力倒是增長了不少?”
淵洪的臉色略有些難看,身上的土黃色光芒更盛,身後的“冰火島”發出一陣轟然的聲音。
陰陽散仙微笑道:“淵洪老友,你雖然沉睡了如此多年,功力比百萬年前更爲深厚了,如果你現出真正的本尊,貧道可就難以應付了。”
“此事你也就罷了……張小友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陰陽散仙深邃的目光凝望着淵洪,異常的堅持。
“廢話少說,今天我們就來賭戰一場,如果你赢了,帶走那人類修士,我二話不說。可一旦你敗了……這人類修士的命,就得交給我處置。”
淵洪咄咄逼人的盯視着“陰陽散仙”,整個“冰火島”上鼓蕩着一股忽冷忽熱的氣息,天地靈氣激動不安,海水時起時伏,天邊雷電交鳴。
賭戰?
陰陽散仙微微一怔。
兩人都是同級别的一界巅峰強者,如果真正拼命的話,波及可就大了。
如果僅僅是賭戰,那麽情況就不同了
陰陽散仙想了想,把目光投向了張恒。
張恒頓心中頓時怒火洶湧,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竟然成爲了任人主宰的骰子?
如果賭戰赢了,自己尚能苟且偷生;如果賭戰輸了,那麽小命就沒了。
在另外一邊,紫皇則露出了欣喜之色,如果是賭戰的話,自己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置張恒于死地。
“張道友,你有什麽想法?”
陰陽散仙開始征詢張恒的意見。
“随便……”
張恒忍下心頭的怒火。
這一刻,他心中的窩囊氣,憋到了極點。
陰陽散仙當然能了解張恒的心情,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沒有辦法了。
“好,我同意,不知淵洪閣下想賭點什麽?”
他向淵洪淡淡的問道。
淵洪面露喜色,道:“我們賭——”
他的話剛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陰陽散仙也露出了異常之色。
嗤——咔嚓!
正在這時,淵洪和“陰陽散仙”之間的空間,被一股莫名的禁忌力量給撕碎。
一道寬達數百丈的空間裂縫,從天的盡頭延伸到此處。
幽深漆黑的空間裂縫裏,傳來一股恐怖驚悚的力量,席卷這一界。
虛空破碎,一界震蕩。
冥冥中,張恒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太上妖龍皇……熱身結束……我們來一場賭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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