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微微一怔,對不遠處秀色客餐的少女,笑道:
“你先站起來說話吧。”
他也不忍心看着這麽一個嬌柔的女修跪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洞府主人不出來的話,秀甯便長跪不起。”
秀甯一臉倔強的道,俏眸偷偷瞥了張恒一眼,發現對方不但年輕的過份,而且還擁有元嬰期的修爲,心中暗驚:果然是隐世大神通者,随便一個弟子、仆人便擁有這等強大的實力。
張恒不由錯愕,總算明白是什麽回事了,搞了半天,對方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洞府主人。
難道自己就沒有一丁點隐世高人的氣質嗎?
張恒心中有一點小郁悶。
事實上,秀甯不把張恒當作世外高人看待,也是很正常的。
張恒來到“凡雲島”之後,就隐藏了自己的真實實力,連身上的氣息都收斂了大半。
這種狀态的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元嬰期高手,和秀甯心目中震懾群魔的隐世大神通者,有着天壤之别。
除此之外,張恒過于年輕的外貌,也不太符合隐世大神通者這一條件。在一般人的眼中,真正的隐士高人,哪個不是修煉了好幾千年的老怪物?真正能保持容顔不老的修士,畢竟占少數。
在這種情況下,張恒都不好意思說:我就是你要找的洞主大人。那樣的話,事情就會變得很尴尬了。
心中苦笑,張恒輕歎一口氣,緩緩朝秀甯走去,說道:“洞主大人是不會出來的,秀甯姑娘還是站起來吧,有什麽事完全可以找我談。”
面對緩緩走來的青年,秀甯心中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不知爲何,她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氣質,那是一種她在“凡雲島”任何修士身上,都沒有見到過的。
“請問,前輩您是?”
秀甯依舊沒有站起來,目光好奇的望向張恒,俏臉上略帶一絲敬畏。
“我叫張恒,至于是什麽人,你就不用管了。”
張恒笑眯眯的道,心想:這樣也好,如果以洞府主人的身份和她談判的話,對方就會約束的多,自己還未被對方當成老怪物,接受仰視和崇敬的目光。張恒不喜歡這樣。
秀甯猶豫了一會,咬唇道:“難道‘洞主大人’真的不能出來嗎?我有要事找他相談。”
她的心中疑惑,難道自己一向很靈的預見能力會出錯?
張恒走到離她隻有兩丈的距離,停了下來,眼前有一個陣法,隐隐流轉着一層彩光,是顔紅玉設置的。其目的除了是爲了防止秀甯幹擾張恒的靜修以外,同時也是爲了保護這個上古門派唯一幸存的女修士。
“秀甯姑娘恐怕要失望了,洞主大人正在閉關,不會輕易出來見人的。”
張恒笑道,輕輕一伸手,碰到眼前的陣法。
頓時,彩光閃耀,陣法急轉,顫栗不已。
就聽“嗡”的一下,眼前的陣法突然煙消雲散。
“你……”
秀甯驚呼一聲,發現四周的陣法已經全消,面色頓時煞白。
一旦失去這個陣法的保護,那麽她一個築基期的女修,就無法安然的呆在此地求見隐世高人。可以說,這個陣法是她八年來靜候此地的庇護。
“你怎能這樣做?”秀甯玉臉嬌紅,恬靜的面容上,透着幾絲羞惱:“這個陣法是洞府裏的那位好心姐姐爲我設置的,她說洞府主人在若幹年後,有可能出來見我。”
憤憤不平的望着張恒,秀甯心中對他的印象,頓時差了幾分。
“好心的姐姐?”張恒冷冷一笑:“她不過是這個洞府的仆人而已,有什麽資格在此爲你設置庇護。”
既然不做那高高在上隐世高人,張恒也不用注意什麽風範了,他現在感興趣的是這個靈氣稀薄的島嶼、以及上古門派“星月門”遺留在此的原因。或許,能從這裏面弄到一些好處也不一定。
秀甯頓時被張恒咄咄逼人的語氣給吓住了,但是她也不是那種膽小怕事之人,心中隻對真正的隐士高人尊重。
“既然如此,秀甯便長跪不起,直到洞府中隐世高人現身。”
秀甯索性閉上了秀眸,不去看張恒,無比虔誠的跪拜在原地,對心目中的隐世高人,懷着無限的期冀和崇敬。
張恒輕歎一口氣,沒想到這個看似恬靜柔弱的女子,竟然有這麽一顆倔強的心。這讓他想起了碧雲島的慕靈兒,心想:或許她已經嫁人了吧。
想到這裏,張恒也不忍心繼續去恐吓或者傷害眼前的少女,走到秀甯的面前,輕歎一口氣:“秀甯姑娘……洞府主人常年閉關,百年時光如白駒過隙,即便用你的一生,也未必能換取他一次出關的機會。”
或許是感受到張恒語氣裏的真誠,秀甯睜開了明眸,失望道:“他真的不能出來嗎?但是我的預見告訴我……”
“預見能力?”張恒搖頭苦笑道:“能預見又怎樣?這種靈根天賦雖是上天對于你的恩賜,但萬萬不可将其作爲依靠。”
一聽此言,秀甯明眸一亮,怔怔的望着張恒:“我的師尊也曾這樣對我說過……可惜她在十年前就遭受……”
秀甯的眸子突然又黯淡下來,喃喃低語道:“在十年前,這洞府的隐世高人爲何不殺死那些罪惡之人呢?”
又苦澀的一笑:“這世間高人的行徑也不是我一個小女子能猜測到的。秀甯之所以會找到這裏,不僅僅是因爲我的靈根天賦,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我們‘星月門’是一個特殊的修真門派,修煉的根本是借助星月之力,擁有強大的占蔔和預測能力。”
占蔔和預測。
張恒心中暗驚,沒想到自己竟能遇到這樣一個奇怪的上古門派,看來這其中還有很多秘密可挖掘。
“早在幾十年前,師尊她便消耗極大的代價來占蔔門派的未來,結果是,‘星月門’的轉折會在如今的這個階段。然後,沒想到的是,我們等來的轉折,竟然是遭受滅門之災……”
秀甯低聲傾訴“星月門”的遭遇,柔弱的嬌軀,微顫不停。
張恒沉默半晌,說道:“也就是說,你之所以在此地等候八年之久,不僅僅是因爲你的預見能力,還有‘星月門’占蔔能力的指示?”
秀甯微垂皓首,明眸黯淡,算是默認了。
張恒平淡的道:“既然秀甯小姐如此真誠,那麽張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秀甯好奇的望向張恒,等待他的下文。
“據我所知,師尊他老人家,在百年之内是不可能出關的。在出關之前,他曾把洞府裏的一切事物都交予了張某。像你這樣的小事,張某完全可以自行解決,完全用不着他老人家親自過問。”張恒一臉鄭重的道,忽悠人的時候,氣定神閑,沒有一絲的慚愧和臉紅。
“你是洞府主人的弟子?”
秀甯俏眸一亮,異彩漣漣。
張恒點了點頭:“有什麽事,直接找我商談就行,但若要我平白無故的幫助你,卻不是那麽容易的……”
言下之意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晚餐,我幫助你渡過困難,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憑借秀甯的聰慧,哪還不會明白張恒的意思,卻也不感到意外。
“秀甯明白了。”她心中一歎,說道。
“既然如此,秀甯姑娘請起吧。”
張恒淡然道,他不适應和一個下跪的人談話,何況還是一名絕色少女。
“這……”秀甯有些猶豫,目光怔怔的望着洞府的方向,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張恒索性擡手,把她從地上強行拉起來。
“你……”秀甯俏臉羞紅,把張恒搭在自己香肩上的手給推開,并退開兩步道:
“前輩請自重。”
張恒無語,有這麽嚴重嗎?
秀甯從小是一個守身如玉的女修,很是遵守禮節,從來不會和陌生男子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故而,張恒不過是出于習慣,扶她起來,便引起了對方自然的反彈和抵抗。
對于這種類似中國古代,矜持守禮、潔身如玉的女人,張恒實在沒轍了。
張恒搖了搖頭:“好吧,你有什麽請求,可以提出來。”
秀甯見對方沒有進一步的異動,微微松了一口氣,輕聲道:“我想請前輩爲我辦兩件事,事成之後,必有回報。”
“第一件事是,秀甯請求前輩幫助開啓我‘星月門’在‘凡雲島’上的遺址,尋找那幾件遺落的寶物。這是我師尊生前的遺願,亦是‘星月門’數萬年來的期待。”
“第二件事是,是秀甯的私人恩怨,我希望前輩能爲‘星月門’受辱至死的那些同門報仇,把‘血魔洞’二洞主操永鵬等魔修鏟除。”
“秀甯所求之事,隻有這兩條,一旦前輩答應,遺址中的幾件寶物,除一物之外,皆可以相贈。并且,秀甯将願意終身爲奴,服侍……洞府大人。”
說到最後的時候,秀甯突然改口,俏臉抹過一絲紅暈。
“不知這兩件事,前輩能否辦到?”秀甯恢複平靜,明眸直視張恒,有些猶豫的道:
“據說‘星月遺址’危險非常,非常人可以進入。此外,血魔洞二洞主操永鵬,身爲元嬰後期修士,實力強悍無比,身後更有‘凡雲島’第一魔修‘血魔君’撐腰。如果前輩不行的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readnovel。,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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