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分身雙手輕輕的舞動,在場的七八個修士頓時感覺有一股神秘力量帶着自己在高速的移動,眼睛裏可以看到周圍連成無數平行線條的畫面。
最後,隻覺腳下一重,張恒等人出現在一個充滿荒涼之意的赤色土地之上。
這是一片昏暗的世界,天空中被烏雲籠罩的太陽有氣無力燃燒着。
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裏,你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機,唯一有的,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絕對不是一個适合人類生存的世界!
張恒發現周圍有一圈淡淡的血色光暈把參加試煉的七八名修士保護着。
在遠處,可以看到一座靜靜懸浮于半空中的金黃色山峰,整個山峰有好幾百米高,散發着一股令人壓抑的可怕氣息。
這金黃色山峰表面光滑異常,離的好遠,都可以看到上面反射而來的淡淡光輝。
“最後一關能退出嗎?”
說話的人是王園,他此行進入洞府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并不想參加最後一關的試煉。
血殺分身略有些意外,目光落到了王園的身上,語氣低緩的道:“最後一關留有的寶物才是最珍貴的,難道你不動心。”
王園面色肅然,語氣堅定的道:“我當然很動心,但是我也有自知之明,能得到三顆極品造化丹,我已經滿足了。”
血殺分身略帶贊賞的看了王園一眼,随後輕歎了一口氣:“本來這一關是不允許退出的,但是你能憑借煉氣中期的修爲闖到最後,也是難能可貴的。本座同意你退出。”
在場修士都默然,沒有任何人提出反對的意見。
王園是進入洞府之中修爲最低的人,卻能堅持到最後一關。那些天才修士所不能做到的事卻被他做到了。
此刻他果斷選擇退出,這也是一種無比明智的選擇。
“最後一關的寶物十分的珍貴,即便把整個東雲大陸所有的天材地寶加起來,也不及其十分之一。”
血殺分身以略帶誘惑的語氣說道。
在場所有修士,除了睡的正熟的趙瑞以外,全部都心動不已。
最後一關,也是最終寶物歸屬的争奪。
“選擇退出的現在可以提出。”血殺分身淡漠的道。
“我退出。”王園一咬牙,最後還是決定退出。
“我也退出。”何依秀略顯蒼白的玉臉微微猶豫了一下,最後也選擇退出。
看來在第三關的時候,她已經大傷元氣,已經無力争奪最後的寶物。
張恒見她退出,心裏也松了一口氣,邬陵在臨死前就叮囑自己,希望自己不要傷害此女。
除了王園和何依秀以外,其他人都沒有退出的意思。
“你呢?”血殺分身的手指上射出一道血光,正好擊中深睡中的趙瑞。
趙瑞立刻從沉睡中清醒,略帶疑惑的打量着四周的世界,眼中還帶着幾絲疲倦。
“這是試煉的最後一關,你可願意參加?”血殺分身問道。
“最後一關……我有些累了。”趙瑞的目光落到了張恒的身上。
“大哥,你參加了嗎?我可以幫助你。”
張恒看着此刻成熟很多,臉上盡顯憔悴和疲倦的趙瑞,輕歎一口氣:“二弟,你不用參加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最後一關,我一人足矣。”
說到最後的時候,張恒的語氣裏帶着一股強烈的自信。
一人足矣!
這是何等的氣魄和胸襟?
其他修士一聽此言,神色都微微一變。
在這最後一關,恐怕沒有任何人擁有如此的自信。
或許,他說這話,隻是爲了安慰一下趙瑞。其他修士想道。
“那好……大哥你小心了,我現在很想睡一覺。等你得到了寶物以後,就告訴我……”
“我退出。”趙瑞略有些吃力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血殺分身目光掠過剩餘的這些人:“還有選擇退出的嗎?”
剩餘的幾人是:張恒,南冥,李宏,李鋒。還有碧雪湘雲宗的那名築基期修士。
總共隻有五人!
這五人之中除了張恒以外,其餘幾人修爲全部都達到了築基期。
從一百人到現在的五人,不管是實力、運氣、勇氣、潛力,這五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不死的話,以後的成就将無法估量。
這五人眼中都透露着堅定的神情,都沒有選擇退出。
“好,最後一關有五人參加。至于你們這些沒有參加的三人……”
血殺分身目光淡然的看了這三人一眼:“能走到這一步,已經能證明你們的不凡。本座現在也不忍心傷害你們,就把你們傳出洞府之外吧。”
血殺分身的目光最後在趙瑞的身上停留了一眼,用手一揮,趙瑞三人便消失在這片昏暗的世界裏。
張恒的心裏則有一種感覺,血殺分身或許是看在趙瑞的份上,才安然放這幾人出去。
以血殺分身的個性,似乎很讨厭有任何退縮之意的修士。在開啓神殿的時候是如此,第三關斬首的時候亦是如此。
“最後的寶物,就在遠處的金色山峰之上……”
血殺分身留下最後一句話,身影也消失在衆修士眼前。
随着血殺分身的離開,周圍那層淡淡的血紅色光暈也随之消失。
頓時,空氣裏傳來一股強烈的腐蝕氣息。
在這腐蝕氣息的侵染之下,除了張恒以外,其他五位修士身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衰敗。
“好惡劣的環境。”張恒感覺自己變态的**在這腐蝕氣息的攻擊之下,也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就像被蚊蟲毒蛇咬過一般。
其餘四位修士神色大變,立刻使用靈氣護盾保護自己的身體。
在靈氣護盾的保護之下,那股可怖的腐蝕氣息才被隔絕在外,但還在不停的侵蝕修士們的靈氣護盾,時刻消耗着修士們的法力。
張恒也不敢怠慢,身上籠罩着一層銀色的煉虛靈氣,讓外界的腐蝕氣息不能接近身體分毫。
目标,金色山峰!
碧雪湘雲宗的那名築基期修士第一個準備禦風飛行,但身體還沒有騰空半米,就被一股莫大的力量給壓回了地面。
“這裏是禁飛領域!”這位築基期修士驚呼道。
又是禁飛領域?其餘幾名修士也沒有多做嘗試,全部分散開來,每個人之間都保持着應有的距離。
在這最後一關,即便是同一陣營的人,也不能相信。南冥和碧雪湘雲宗的那位築基期修士也保持着應有的距離。
金色山峰如同沙漠裏的綠洲,散發着緻命的誘惑,讓這些修士們不停的向它走去。
好在,這裏不比血色粘稠路,除了禁飛以外,便沒有其他的限制。
張恒的速度是最快的,他雖然是在行走,但移動速度比其它修士奔跑還要快。
南冥和李宏也不落後,死死的咬在張恒的身後,絕不超過二十米的距離。
在這最後關頭,誰也不敢妄自動手,否則的話,就可能招緻另外幾人的同時攻擊。
懸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山峰,在一點點的接近,張恒也逐漸看清了這金色山峰的全貌。
高約七八百米,形似金字塔,卻懸浮在半空,山底離地面約有十餘米的高度。
在金色山峰的下方,是一個方圓數裏的翻滾着暗紅色岩漿的大坑。
這岩漿坑裏散發出恐怖的火熱氣息,裏面的岩漿正在不停的翻滾冒泡,一旦落入其中,後果将不堪設想。
在岩漿坑之中有許多突出來的暗紅色岩石,上面同樣有不低的溫度。
金字塔般的山峰之上有十條烏黑的鐵鏈,鐵鏈在岩漿坑邊緣來回的蕩漾。
“這裏是禁飛領域,那金色山峰又光滑無比,恐怕隻有從鐵鏈上爬到山峰的頂部。”
張恒心裏思索道。
不一會的功夫,五位修士全部走到了岩漿坑的旁邊,互相之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碧雪湘雲宗的那位築基期修士取出了自己的上品靈器,和其他四人保持百米的距離,随後控制着自己的上品靈器向空中蕩漾的一條鐵鏈斬去。
“叮!”鐵鏈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缺口。
衆修士神色微微一變,這鐵鏈的竟然是可以破壞的,如果全力用靈器斬擊的話,很有可能會把這鐵鏈斬斷。
這樣一來,當你在攀爬鐵索的時候,其他修士可以趁機斬斷鐵鏈,讓你落入下面的岩漿坑。
仙雲宗的李鋒也和其餘修士拉開一段距離,取出一件中品靈器,控制着它去攻擊光滑如鏡的金色山峰。
“叮叮叮……”連續斬擊了十幾下,那金色山峰之上連半點痕迹都沒留下。
看來這金色山峰是無法破壞的,想在上面砸個坑落腳也是行不通的。
在場修士猶豫了一會,每個都很自覺的保持幾十米的距離,選中一條鐵鏈向上攀爬。
張恒也選中了一條鐵鏈,他左邊的人是南冥,右邊的是李鋒。李鋒的右邊是李宏,李宏的右邊則是碧雪湘雲宗的修士,碧雪湘雲宗的那名修士則又和南冥相鄰。
可以說,五人剛好把整個金色山峰給包成了一個圓周,首尾相接,每人的左右都有人。
抓住鐵鏈往上爬了十幾米,張恒的腳踏上了金色山峰光滑的山壁,随後腳下借力,速度加快,開始向上爬去。
左邊的南冥發現張恒的速度超過了自己,也開始瘋狂的加速。右邊的李鋒,速度就要慢一些。
張恒不敢把速度放得太快,那樣的話,就會招緻幾方修士的同時打擊。
但即便如此,張恒的也和南冥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就在這時,山壁的另一方發生了“叮叮叮”的靈器交擊聲。
李宏和碧雪湘雲宗的那位築基期修士打起來了。
“找死,竟然敢壞我的事。”李宏怒罵了一聲,血影幽魔劍裏射出了十幾道血殺劍影,把那名築基期的修士打得沒有招架之力。
“南冥師弟,幫幫我!”碧雪湘雲宗的那名築基期修士呼喊道。
南冥瞥了一眼那位同門師兄,沒有理會的意思,速度不減的向金色山峰之上爬去,死死的咬住張恒。
就在這時,張恒右邊的李鋒突然控制着靈器斬向他自己右邊大占上風的李宏,不是斬擊李宏,而是斬擊李宏上方的鐵鏈。
李宏立刻陷入了被左右兩方夾擊的形式。
見這三人陷入了混戰,張恒和南冥開始飛快的向上爬去。
“噔噔瞪……”手拽鐵鏈,腳下踩着光滑的金色山峰,兩人很快就爬了幾百米的距離,達到了金色山峰的半山腰。
呼!南冥在攀爬的同時,取出了極品靈器碧雪琉焰珠,目光緊緊的盯着張恒。
張恒冷笑,口一張,把靈器月殇給吐了出來。
清冷的銀輝在月殇上閃爍,與金色山峰反射的金輝交相呼應。
“本命靈器……”南冥略有些吃驚的看了月殇一眼。
南冥雖然也能發揮手中碧雪琉焰珠的全部威力,但還沒有把它煉化爲本命靈器,在靈性方面就要差上不少。
而就在這時,下面的李宏發出一聲怒吼,他頭頂的鐵鏈被碧雪湘雲宗的那名修士給斬斷了,整個人從金色山峰上墜落下來。
就算李宏的實力高于普通築基期修士,但在這種情況之下被兩位普通築基期修士夾擊,最終隻有落敗的結局。
嘭!李宏整個人就這麽落到了岩漿之中,随後,他整個人就被暗紅色的岩漿給吞沒。
但随即,那片岩漿區發生劇烈的翻滾,“嘭”的一聲,李宏整個人被耀眼的血光包裹着沖出了岩漿,身體落到了一塊暗紅色的岩石之上。
而這時,金色山峰之上的四人都已經爬上了半山腰之上。
李宏再想重新爬鐵鏈追上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了,眼中閃爍着陰冷的神色。
“今天誰也休想爬上去!”
李宏站在岩石上,身上籠罩着一層血霧。
“嗤嗤嗤嗤……”
他瘋狂的揮舞着手中的血影幽魔劍,幾十道透明的血色劍影向金色山峰上的鐵鏈斬去。
“咻咻咻!”其中有三道血色劍影射向了張恒的頭部上方。
“***!”張恒手握着鐵鏈正在不停的攀爬,即便心念控制着月殇擊落了一道血色劍影,另外還騰出一隻手射出數道銀色鋒芒,但還是被一道血色劍影給擊中了頭頂的鐵鏈。
“咔嚓!”張恒的身體往下方墜落而去。
于此同時,“咔嚓咔嚓咔嚓……”南冥三人也從空中落下來了。
南冥見此情景,連忙開啓了極品防禦靈器。
“嘭嘭嘭……”四人全部落入了岩漿之中。
“啊……”岩漿坑裏傳來兩聲慘叫。
李鋒沒有防禦靈器,是第一個被岩漿給溶化的人。碧雪湘雲宗的那名築基期修士,即便有一件中品防禦靈器,在岩漿裏也就堅持了兩個呼吸的功夫,也被溶化了。
“哈哈哈……”李宏站在岩石上狂笑。
四周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他一個人還站在這裏。
“還剩下了最後一條鐵鏈,這最後的寶物注定将歸我所有。”
李宏的眼睛裏閃爍着貪婪的神色,但還是不放心的注視着不停翻滾冒泡的岩漿坑。但是這岩漿無比的怪異,築基期的神識隻能深入其中半米,就看不到更下面的情況。
“嘭!”就在這時,岩漿裏突然射出了一道人影。
被極品靈器守護着的南冥目光冷峻,落到了一塊暗紅色岩石之上。
“你果然沒有死!”李宏哈哈一笑。
擁有極品防禦靈器的南冥可以說是衆修士之中防禦力最強大的存在,即便是結丹期修士親臨,也不能在短時間内攻破他的防禦。
兩人站在岩石上等候了片刻,時而用神識查探岩漿裏的情景,但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
已經初步确定,岩漿裏已經沒有活人了。就算是穿着極品防禦靈器的南冥,在那岩漿裏也不能呆上這麽長的時間。
南冥的目光在最後一條鐵鏈上瞥了一眼:“隻剩下我們兩人了,做個了結吧”
最後一條鐵鏈,隻能容一人通過。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南冥和李宏兩人注定将會有一場決戰。
“來吧!”李宏周身的血霧開始劇烈的翻滾,血影幽魔劍發出陣陣龍吟之聲,讓南冥的心神微微動搖了一瞬。
“咻嗤——”血影幽魔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血色殘影,狠狠的斬擊在南冥的身前。
“砰!”南冥周身的铠甲虛影流轉着烏光,無比輕松的擋住了這道攻擊。
嗖!在南冥的控制之下,碧雪琉焰珠裏爆發出一團團的碧色火焰,向李宏包裹而去。
李宏沒有想到,自己全力的一擊,竟然破不了對方的防禦。
面對南冥的攻擊,他的身上也浮出一個铠甲虛影,周身血霧附着在铠甲虛影的表面,讓這件下品防禦靈器的防禦靈器提升了一個層次。
緊接着,李宏的身影一分爲二,随後又二分爲四。
四個被血光包裹着的李宏分别站在四個岩石之上,血影幽魔劍就懸浮在四個李宏的上空。
李宏知道,擁有上古極品防禦靈器的南冥,防禦力極爲可怕,普通攻擊根本就破不了對方的防,還不如直接使出自己的壓箱底絕技。
南冥微微一愣,知道對方施展的是一種幻影分身類的法術。
“哼,就算你真的有三個分身又如何?”
南冥不爲所動,碧雪琉焰珠裏的碧色火焰更盛,一團團碧色火焰如幽靈般飄向四個李宏。
而這時,四個李宏的手中開始打出同樣詭異的法訣,并且口中念念有詞,晦澀的咒語在虛空中飄蕩。
“不好……”南冥感覺有些不妙。
“嗡~~”血影幽魔劍上爆發出耀眼的血光,上面隐隐可以見到一條龍形的影子,陣陣龍吟在這片區域降臨。
南冥頓時感覺頭昏目眩,一股緻命的危險在他的心頭産生。
四個李宏合爲一體,臉上帶着勝利者般的笑容,但面色卻蒼白如紙,身體上也凝結着大片的冰晶。
不過,此刻的他已經元氣大損,即便身上不停的湧起血霧,也不能在短時間之内把這些冰晶溶化。
“讓你見識一下這血影幽魔劍裏蘊含的法術——血影幽魔亂舞。”
刷!
這血影幽魔劍裏猛然冒出了一個鬼影,這鬼影和人的形态一般無二,但身體則是半透明的血色。
鬼影的眼睛呈血紅,身體極爲瘦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卻透着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這鬼影眼中陰厲的光芒一閃,在瞬間鎖定了南冥這個目标。
南冥頓時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小心翼翼的看着這個鬼影。
鬼影手一伸,空中的血影幽魔劍就到了他的手中。
刷!如同瞬移一般,他的身形就出現在南冥的身側。
頓時,以這鬼影爲中心,無數道淩厲的血色劍氣在虛空中産生數以千萬道的殘影,整片區域都被這血色劍氣籠罩了個風雨不透。
“嘭嘭嘭……”一連串的淩厲攻擊如同放鞭炮一般斬擊到南冥的周身。
這些血色劍氣斬擊到南冥的周身之時,都會立刻爆裂開來,發出一陣陣轟鳴聲。
南冥深陷其中,完全隻有挨打的份,周身的铠甲虛影也開始微微的顫栗起來。
約莫兩個呼吸的功夫,成千上萬的血色劍氣全部重疊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長達幾丈的巨大血色劍影,湧動着令南冥心生恐懼的威勢。
轟!呈泰山壓頂之勢,巨大的血色劍影狠狠斬擊到南冥的身前。
“咔嚓!”南冥的極品防禦靈器破裂開來,嘴角也溢出了血液。
天空中的碧雪琉焰珠也無力的掉落下來,落入了岩漿之中。
這南冥恐怕已經受了極重的傷勢。
發出了最後那一堪比結丹期頂峰的攻擊以後,血色鬼影“唰”的一下,融入了血影幽魔劍之中。
“哈哈哈!”李宏狂笑不止。
他終于打敗了眼前最後的一位對手,即将成爲血殺洞府裏最後的勝利者。
然後就在這時,李宏身後的岩漿“嘭”的一聲,沖出了一個渾身被銀色火焰包裹的人。
張恒整個人就如同天降戰神一般,全身被銀色火焰籠罩,散發着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壓。
“咻!”張恒手持着被銀色火焰燃燒着的月殇,身體如飛箭一般,狠狠的向李宏沖去。
“是你……”
李宏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手一招,血影幽魔劍回到了他的手中。
“叮叮……”月殇上覆蓋着一片銀焰,狠狠的與血影幽魔劍撞擊在一起。
李宏整個人被撞飛,血影幽魔劍上燃燒着一層可怕的銀焰。
“嘭!”他的身體落入了岩漿之中,暗紅色的岩漿開始入侵他的防禦層。
但他體内猛然爆發出一股本命精氣,整個人被一層如液體般的血光給包裹着,血影幽魔劍上的銀焰也被逼退。
他剛準備從岩漿裏跳出,張恒整個人就從上而下壓迫而來,靈器月殇就如同那死神的鐮刀一般,再一次向他斬擊而來。
在銀焰的加持之下,張恒手中的月殇隐隐間能壓制血影幽魔劍一籌。
“叮叮……砰”
張恒手中的月殇變大了幾分,上面的銀焰跳躍着詭異的光芒,再次和血影幽魔劍撞擊了兩下,李宏虎口被震裂,血影幽魔劍脫手而出。
張恒單手輕輕一揮,靈器月殇在虛空中劃過一道清冷的銀色弧線,終于斬擊到李宏被血霧包裹的防禦靈器。
“砰——咔嚓!”血霧在瞬間被銀焰擊破,防禦靈器被斬破,四分五裂,開始被銀焰快速的吞噬。
沒有靈氣的加持,防禦靈器隻有被銀焰煉化的份。
“啊……”失去靈器保護的李宏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開始在岩漿裏溶化。
就在這時,張恒感覺到儲物袋裏的甯雪蓉發出了一聲幽幽的歎息。
外面搞這麽大的動作,裏面的甯雪蓉自然會有所察覺。
“雪蓉你難道還有不忍之心嗎?”張恒語氣淡漠的問道。
儲物袋裏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張恒伸手在青色儲物袋上點了兩下,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砰!”張恒一腳蹬在李宏的頭部,讓他的整個身體在瞬間被岩漿溶化。
在短短數個呼吸的功夫裏,張恒就以無與倫比的淩厲攻勢,把元氣大傷的李宏給滅殺了。
“啪啪啪……”
就在這時,對面岩石之上的南冥鼓起了掌:
“你很不錯,竟然能在岩漿裏潛藏這麽長時間,也就是你才有此等本領。”
南冥的臉上顯出淡淡笑意,用手抹幹嘴角的血液。
“你的防禦靈器……”張恒臉色一變,他發現南冥身上的極品靈器絲毫無損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呵呵,忘了告訴你們。我這件防禦靈器還具有自動恢複的功能,隻要沒有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它都可以在短時間之内恢複原狀。剛才我趁你們打鬥的時候,又重新鑲嵌了四塊上品晶石。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師尊那裏得到的。”
南冥就如同閑聊一般,和張恒說道。
上品晶石?張恒心裏不禁生出了一股悶氣,身上的銀焰漸漸的消退,眯着眼睛看着對面的南冥。
“我這件上古防禦戰甲鑲嵌了四塊上品晶石以後,就算是結丹期修士親臨,也很難殺死我。”
铠甲虛影上流轉着一層烏光,把南冥整個身體都籠罩着。
“你想怎樣,難道想和我談判?”張恒冷視着南冥。
南冥面色凝重的道:“你我再打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不如就此合作,共謀這最後的寶物。”
“是嗎?”張恒冷冷一笑,手持凄美如殘月般的月殇,手臂上閃爍着銀色的光輝,一層銀色火焰騰的一下,在他整個手臂包括月殇上跳躍着。
單手輕輕一揮,從月殇上斬出一道被銀焰包裹着的月牙刃。
“噗轟!”
月牙刃轟擊到南冥身前的铠甲虛影上,一團火焰開始在流轉着烏光的铠甲虛影之上燃燒。
烏光流轉不息,銀焰一點點的變弱,最後熄滅。
張恒的體内倒是多出了少量的煉虛靈氣。
銀焰也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形态,與其他火焰或者靈氣對碰的過程中,自身也會消耗。如果是單純的在物質上燃燒,别說是一件防禦靈器,就算是一百件,也能被它輕易幹掉。
“呵呵!這鑲嵌了四塊上品晶石的古戰甲,裏面有充足的靈氣儲備,就算你在這裏攻擊幾天幾夜,也休想破得了我的防禦。”
南冥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手上一掐法訣,碧雪琉焰珠頓時從岩漿裏懸浮了出來。
其周身有一層碧色火焰保護着它的本體,使得這件極品靈器在岩漿裏呆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損壞。
“我今天不信這個邪。”張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個身體被熊熊的銀焰包裹着,向南冥疾射而來。
南冥也沒有躲閃,就這麽站在岩石之上,面露笑意,凝望着張恒。
“砰!”月殇狠狠的斬擊在铠甲虛影之上。
南冥整個身體頓時飛出了十幾米遠,落入了岩漿之中。
張恒腳下一用力,身體如離弦之箭,跳到了南冥的上空,然後一腳狠狠的踩在南冥頭部上空的铠甲虛影上。
“嘭”南冥的整個身體都陷入了岩漿之中。
“嗤——”暗紅色的岩漿開始在铠甲虛影之上翻滾,但铠甲虛影表面上流轉的烏光源源不斷,使得南冥絲毫不受傷害。
“你殺不死我的……”南冥的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
張恒幹脆把月殇收了起來,張開雙手,拳頭上燃燒起跳動的銀焰。
“砰砰砰……”
雙拳掄起,一拳一拳打對着南冥猛砸,在這一刻,張恒仿佛化身爲拳皇裏的某個角色,附着銀焰的拳頭如雨點般轟擊到铠甲虛影上。
“砰砰砰……”兩人一起沉入了岩漿之中,很快被岩漿吞沒。
“砰砰砰……”
繼續下沉之中。
最後,隻見岩漿坑的某個位置劇烈的翻滾着,仿佛這裏面有幾條被大捕捉了的大魚,正在竭力的掙紮。
轟!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一身銀焰的張恒從岩漿裏沖了出來,落到了一塊岩石之上,把銀焰熄滅,張恒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随後,南冥也從岩漿裏跳了出來,面色有些疲倦,對張恒道:“怎麽樣,我說過,你殺不死我的。不如我們合作。”
“不行。”張恒的聲音裏帶着幾絲決然。
“好好好!”南冥的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張恒不由一愣,難道這家夥要拼命嗎?
南冥取出了碧雪琉焰珠。
“咻”的一聲,這碧雪琉焰珠就這麽飛向張恒。
“你也殺不死我。”張恒冷笑着的瞥了這極品靈器一眼。
南冥眼中閃爍着殘忍的神色,口中突然念出了一個字:
“爆!”
轟!極品靈器碧雪琉焰珠就這麽在張恒的面前爆炸,漫天的碧藍色火焰頓時把方圓幾十米的範圍都籠罩了。
在眨眼間的功夫裏,方圓幾十米的範圍内都凝結起可怕的冰晶,連附近的岩漿都不例外。
張恒躲之不及,整個身體在瞬間化作了冰雕。
而南冥則吐出了一大口血,整個人就這麽軟倒在地。
“這是你逼我的……”虛弱的說了這麽一句話,但他自己也爬不起來了。
這碧雪琉焰珠本身就是極品靈器中的佼佼者,這麽近距離的爆炸,就算是結丹期修士受此攻擊,不死也會重傷。
但和這靈器神識緊密相連的南冥,心神也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也許會對以後的修煉造成很大的障礙,甚至可能終身難以晉級。
“***,又是冰雕!”整個冰雕的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化,張恒的周身再次騰起了銀色的火焰,宛若欲火重生的戰士,展現在南冥的面前。
“你你……”南冥不敢置信的看着張恒。
張恒用手擦幹了嘴角的血絲,身體輕輕的一躍,便來到了南冥的面前。
“你的防禦能力比我想象之中還要強。”南冥苦笑道,他不明白,張恒的銀焰正好克制了他碧色火焰。
出乎預料的是,張恒沒有立刻向南冥發動攻擊,而是眺望了一下四周陰暗的天空。
“你可有什麽遺言。”張恒淡漠的道,仿佛已經掌握了南冥的生死。
南冥先是一愣,凝望着張恒那種堅毅自信的臉龐,最終神色才微微黯淡下來。
“是該到終結的時候了……”張恒輕歎了一口氣。
整個昏暗的世界裏,僅僅剩下張恒和南冥兩個人。
靜默了一會,南冥才擡頭道:“我感覺自己已經輸給你了,輸給了一個修爲低自己一階的修士手中。”
“你能否告訴我,爲什麽我會輸……我到底有哪一點不如你。”
南冥的眼睛裏還帶着幾絲不甘。
張恒沉默良久,才吐出兩個字:“運氣。”
“運氣……哈哈哈……”南冥放聲大笑了幾句,臉上帶着幾絲無奈和苦澀。
“我終于明悟了血殺分身所說的話……運氣可以讓一個廢靈根之人成爲縱橫東雲的絕世人物……也可以讓你一個平凡人物成爲百位精英修士中……最後的勝利者。”
張恒也靜靜的注視着眼前這個和自己相持到最後的對手,此刻的他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和心神雙重受損的南冥再也難以對他造成任何的威脅。
“不過,有一點我很佩服你……”南冥眼中閃爍着一絲明亮。
“你很能忍……你的實力甚至是所有修士中最強的……但你卻能潛隐在一個末流小門派這麽久……你能忍住火焰橋四周懸浮寶物的誘惑……你能在岩漿裏潛藏那麽長時間……最重要的是——你能忍到最後。”
“你能成爲最後的勝利者,也不僅僅是因爲你的運氣。輸給了你,我南冥雖然很不甘心,但也毫無怨言,最起碼,在忍耐方面,我比你差得多……”
“拿出你最後的底牌吧……看你能否殺死我……”南冥的臉上露出了安然的笑容。
此刻的南冥,身體根本就難以動彈,就算張恒殺不死他,也可以從容得到金山上的寶物。
張恒的心裏甚至生出了一種不忍心殺害對方的念頭,能和這樣的對手交戰,或許也是一種緣分吧。
但張恒很快就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雖然聽到了敵手對自己的誇贊,心裏有些飄飄然,但也不會因此而放過對方一命。
“一切都該結束了……”
張恒感覺血殺洞府裏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夢。
右手輕輕的一伸,虛空中傳來一股特殊的波動,在這一刻,張恒的心裏生出了一種能煉化天地,包容一切的錯覺。
南冥此刻心神受創,連神識都無法動用,他無法看到張恒手中的虛空火焰,但是他的靈魂在這一刻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振顫起來。
張恒輕呼了一口氣,虛空火焰輕輕的向南冥飄蕩而去。
第一次使用虛空火焰作戰,張恒也立刻明白了它的一個缺陷。
那就是速度!虛空火焰的攻擊速度比普通靈器還要慢上一些。
“嗞嗞”透明的虛空火焰終于落到了南冥的身上,古戰甲表面的烏光開始急速的蕩漾,虛空火焰遇到了些阻力。
“噗嗤!”半個呼吸的功夫,這件連結丹期修士都難以攻破的古戰甲被虛空火焰擊破。
铠甲虛影瞬間消失,古戰甲的本體上也出現了一個臉盤般大小的洞口。
而做完這些以後,張恒感覺到一股疲倦之意,這股疲倦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他的靈魂。
看來使用虛空火焰或銀焰也是有限制的,張恒心想。
随後,虛空火焰又開始接觸到南冥的身體。
毫無聲息,南冥的胸口被洞穿,他眼中的神光在瞬間消失。
而就在這時,張恒的身體突然一頓。
在南冥死去的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裏突然多出了一個白色光點。
神識海上空的神秘玉筒發出一股銀輝,那白色光點在瞬間被吸了進去。
在張恒的注視之下,那白色光點随後就進入了古塔一層。
整個古塔一層頓時發出一股耀眼的光華,那白色光點在轉瞬間就形成了一個由靈光組成的男子。
這男子就是南冥!
如此詭異的現象讓張恒驚愕了一瞬。
“這難道是靈魂狀态下的南冥?”
張恒嘗試着用神識去接觸這個由靈光組成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張恒的存在,頓時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
張恒感覺自己和這男子之間似乎有着某種很特殊的關系。
心念一動,張恒發現自己能和對方進行意識交流。
“你是誰?”張恒問道。
那男子臉上略顯錯愕,回答道:“我是南冥……”
“那你記不記得自己生前的記憶?”張恒感覺很怪異。
“記得。”那男子對張恒很是乖巧。
“你和我之間是什麽關系?”張恒問出了這麽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你是我的主人……”這男子身體顫抖着,跪在古塔一層裏。
“原來如此。”張恒心裏也得出了一個結論。
南冥被虛空火焰殺死以後,其靈魂竟然沒有進入天道輪回,反而被吸進了古塔一層,成爲了自己的奴役。
輕吐了一口氣,張恒的目光向四周掃視了一下,發現整個昏暗的世界裏,僅僅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也是最終的勝利者。
一股深深的疲倦之意正開始席卷張恒的大腦。
而懸浮于天空中的金色山峰依舊閃耀着充滿無窮誘惑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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