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張恒曾有兩次感覺到死亡的接近。
第一次是與歐陽老祖相見的時候,對方揭露了自己奪舍的底細,使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死亡的陰影裏。
第二次是在那峽谷裏,被冰山壓着,身負嚴重的内外傷,陷入了難以回天的死域。
“血洗梵家鎮,赦免生死門。”張恒猛然想起了這麽一句話,從絕望和無奈之中恢複過來了。
就當黑色光柱即将接近張恒的一瞬間,他手中的銀錠突然發出一股血光。
一個男孩模樣的血色影子擋在了張恒的面前。
那是?張恒盯着這男孩的面孔。
黑黑的臉蛋,熟悉的眼睛,不是梵小黑嗎?
梵小黑沖着張恒燦爛一笑:“謝謝大俠幫助我,小黑爲你擋一命。”
夾帶着死亡氣息的黑色光柱頓時把梵小黑給籠罩了。
梵小黑的身影從黑暗一片的空間裏消失了。
張恒手中的銀錠則化爲了粉末,他呆愣了一下,腦海裏還浮現着梵小黑替自己擋出了黑色光柱的情景,那張熟悉的黑臉在張恒的眼前不斷的浮現。
“你還有一次機會。”血色身影的聲音略有些低沉,神色中帶着幾絲回憶。
張恒剛才壓錯了一次,如果不是有梵小黑留下的銀錠,現在恐怕已經被那黑色光柱給抹殺了。
所謂赦免生死門,便是在第二關生死門的時候,比别人多一次機會。
如果其他修士是有二分之一的幾率死亡的話,那麽張恒和趙瑞兩人則有四分之一的死亡概率。
“希望你的運氣不要太差,我能感覺到你的不凡……”血色身影注視着張恒,臉上的表情很淡然。
“最後一次機會了!”
張恒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望着又重新懸浮于空中的兩粒血色骰子,心裏産生了恐懼,緊張,期待等心情。
“還是單!”張恒猛然下定了決心。
兩粒血色骰子又開始不停的旋轉,張恒感覺自己的心在随那骰子的旋轉而劇烈的跳動。
怦怦!怦怦!怦怦!
是生還是死,便在片刻之後。
在張恒的眸子裏,那血色骰子的旋轉速度仿佛變慢了很多,時間在張恒面前,似乎也變得緩慢不已。
“大哥……”趙瑞擔憂的望着張恒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清的面容。
李宏和南冥等人,則面帶喜色,心中盼望接下來的結果,但同時也在爲自己的命運而擔憂。
終于,那骰子開始往下落。
毫無聲響的,兩粒骰子在血色桌面上稍稍滾動了幾下,便顯示出了結果:
9點!單!
南冥李宏等人則顯出遺憾失望的神情。
“呼!”張恒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運氣還沒不算太差。
黑白雕像的一隻眼睛裏射出了一道白色光柱,把張恒的身體給籠罩了。
一股充滿活力的舒适感覺頓時遍布張恒的全身。
經曆了這種生死相間的情景以後,張恒一身輕松,感覺自己的心也變得寬廣了不少:能夠在這世界上活下去,便是一種幸運。
走回了獨天堡的陣營,張恒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邬陵的聲音:“動手!”
目光向邬陵的方向看去,隻見他正在向自己使眼色,眼裏的神情很是複雜。
“恭喜。”何依秀向張恒淺淺一笑,即便隔着一層面紗,張恒也能朦胧中看到她的絕美姿容。
張恒點了點頭:“運氣不算很差。”
“你是通過了,可惜我們都隻有一半的機會。”何依秀的語氣裏透露着一股對未來命運的擔憂。
“下一個,是你!”血殺神帝突然點了一個獨天堡的修士。
何依秀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了。
而就在這時,站于何依秀身前的張恒突然一伸手,卡住了她修長柔美的脖頸。于此同時,如同潮水般的煉虛靈氣頓時把她的全身給鎖住了。
“你你……”何依秀勉強發出了聲音。
“趙雲!你在幹什麽,快放掉何小姐!”旁邊的石磊等人頓時把張恒給圍住了,一個個大聲呵斥道。
“肅靜!”血色身影的目光狠狠的掠過了獨天堡的幾人,對張恒的下手直接無視。
“他怎麽能在這裏下手呢?”石磊不服氣的問道。
血色身影冷漠的道:“在血殺洞府的任何地方都允許厮殺。這一關是生死門,隻要不幹涉我這邊的試煉便可。”
整個血殺洞府便是一個充滿殺戮的地方,張恒的下手便是符合洞府裏的規則。
張恒冷眼看了這獨天堡中修士幾眼,然後向邬陵的方向走去。
“趙雲,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有什麽要求也可以提出來,千萬不要傷害何小姐。”石磊壓低了聲音道。
“借她一用,應該不會傷及她的性命。”張恒的聲音極爲平淡,卻帶有一種不可置疑的意味。
“别怪我趙某沒有警告你們,你們中的任何一人如果敢妄動一下,我便會結束她的性命。”張恒冷冷的眼神掃過這些人。
說完這些,張恒便向邬陵的方向走去。
邬陵對他做了一個手勢,帶着他來到了某個沒有人的角落。
“你們不要跟來!”張恒猛然一回頭,讓那些獨天堡的幾名修士都退回去了。
“你下手還很準的,如果是我的話,就沒那個把握了。”邬陵笑着看了張恒一眼。
張恒面無表情:“我已經把她生擒過來了,你有什麽事快解決。”
“好,時間也不多了。”邬陵的目光瞥向黑白雕像那邊,發現有一名修士正在等待骰子旋轉的結果。
邬陵神色變得凝重,草草的在周圍設下了幾個禁制,最後才讓張恒把卡在何依秀脖頸上的手稍稍松動一下。
“你們想幹什麽……”這是何依秀出口的第一句話。
張恒裝作沒聽到,而邬陵則沒有那麽功夫去理她。
“唰”的一下,邬陵不論分說,把何依秀頭部的面紗給扯了下來。
頓時,一張堪稱沉魚落雁的完美玉容出現在這兩個大男人的面前。
“好美啊!”這是張恒心裏的第一個反應。
在這種足以令人窒息的臉蛋面前,張恒卡着對方脖頸的手險些松開了。
但張恒也不是一個沒有見到美女的人,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的神态。
但是旁邊的邬陵則癡呆的望了何依秀幾眼,過了數秒,才恢複了正常。
何依秀玉臉羞紅,受不了邬陵的那種目光。
張恒不由納悶,邬陵的定力應該是很強的啊,爲什麽會在此刻失态呢?
“真像啊……”邬陵收回了自己留戀的目光,最後才說出了這麽幾個字。
“你的母親是不是叫何清顔?”邬陵又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娘親的名字?”何依秀好奇的問道。
邬陵并沒有立刻回複她的話,便又問道:“無極毒魔對你還好吧?”
“他對我還不錯……”何依秀發現邬陵對自己好像沒有惡意。
“好了,你先睡睡。”邬陵用手在何依秀的頭部輕輕敲擊了一下,讓她陷入了昏迷。
“可能不一會就會輪到我了,誰也不能保證我可以通過生死門。在這之前,我有事情交代給你。”
邬陵的語氣略顯急切,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事件的緊迫。
“我的弟弟……有件事你必須答應我。”邬陵的眼裏帶着複雜難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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