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深牢,是黑暗無比的,雖然白知縣去睡覺了,要讨好白知縣,是把一幹犯人往死裏整,當然,沒有得到白知縣的正确意思,典獄長也沒有動太重的手。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典獄長李平之,就早早的去求見白知縣,好讓白知縣驗收這一次的成果,白漸臣這時,正好起床不久,由着婢女奉上茶,侍候着洗漱,一邊接見典獄長李平之。
“大人,這一幹人犯,怎麽處置?”李平之問道。
“怎麽處置,當然是依法處置。”白漸臣相當義正詞嚴的說道,同時壓低的聲音說道:“這件事,具體的,你不用太多去理會,基本上本縣會另外派人去做的。”
“當然,也非是本縣不用你。”白漸臣說道:“老李啊,你絕對是本縣的得力手下,隻是這件事情,由其它人做更好,由你典獄長這個身份去做反而不太方便。”
聽得白漸臣這樣一說,李平之才釋然,是的,官吏這一行上,本來有些事情,是身在其位反而不好做的,以免以後被調查,這件事情可能也是這樣,當然,真實的原因,是因爲白漸臣,壓根兒就沒有把李平之當成是心腹手下,如此而已。
待得李平之退了後,白漸臣輕輕的喝了一聲:“王朝。”
“回大人,卑職在。”黑暗之中,王朝漸漸的現身,說起來。王朝是四人當中地一個另類,他的武功居然是四人之首,一流高手,而非二流高手,他一直裝做二流高手的原因,也是因爲怕自己武功高了。要和其它三位兄弟持平,所以一直隐藏着,若非是周芷仙眼力驚人,一下子就看出王朝不簡單,隻怕大夥兒都被王朝瞞過去。
所以在白漸臣的手下,王朝有着兩個身份,一個是保镖,二是殺手。
現在。就是發揮王朝殺手這個身份的時候了,白漸臣由袖中取出一份紙張來:“王朝,這是一份名單,你到大牢當中去,按照名單上的人名,一個一個地殺過去,記住,天黑後下手,同時,本縣吩咐過了。典獄長李平之會助你成事。”
又是一個相當平淡的白天,入夜,白漸臣并沒有急着睡覺,而是在書房裏面等消息,同時随手翻動着手頭的書卷,書是道德經。修身養性的書,如果在外人看來,像白漸臣這種枭雄般的人物,卻去看這種修身養性的書,很扯淡。
但是實情,白漸臣當然需要看這書,修身養性,實在是大贊的理由。看這書,可以讓白漸臣的心理平和下來,要處理很多事情,更要修身養性。一步一步地慢慢來。
燭火輕燃,書頁緩翻。
白漸臣暫時的放下了書,站了起身,給自己泡了杯茶,然後喝道:“王朝,出來吧。”
黑暗中,王朝已經出現,身上沾染了些血腥的味道,拱手說道:“回大人,名單這的人名,已經全部殺掉,無一漏掉,名單上沒有的人名,一個未殺。”王朝做事,便是殺人也很穩,所以白漸臣喜歡用王朝。
“很好。”白漸臣微笑,要王朝去,是把陸家一些重要的人物,不可收服,或者難以收服的人物給殺掉,這樣自己全盤控制陸家就簡單多了,至于這些人在大牢當中突然死亡的原因。
這邊王朝才退去,一切照着演戲般演的,白漸臣直去大牢,身後跟着一大堆的衙役,此時地白漸臣,面色森寒無比,一看起來,就似乎相當生氣的樣子,聽聲音,白漸臣确實相當生氣。
“話說,怎麽回事,在縣衙的大牢裏,足足有幾十個人突然死亡,這是怎麽回事?”白漸臣怒喝道。
典獄長李平之這時疾時的站出來:“回大人,看樣子,痕迹,似乎是武林高手所爲。”
白漸臣當下怒喝:“不管你什麽武林高手,立即給本縣去查,去追,敢在本縣的大牢當中殺人,便要有被本縣抓到的覺悟。”當真是義正詞嚴,面色肅然,無人敢拂。
餘下地,大牢當中未死的陸家之人,現在被聚到了一起,怕武林高手再來大牢殺人,所以這番,都是聚在一起,重兵把守,以防偷襲,白漸臣帶着兩名衙役,直入陸家犯人當中。
“諸位,本縣和已逝的陸展宗,其實是相當好的朋友啊,這一回,陸兄死亡,已經是一大憾事,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接着出現這種事,陸家這麽多人
本縣心痛啊。”
“本縣其實也不想啊,隻是奈何,宋……”一個宋字才出口,白漸臣當時便頓了頓,一時間極靜,這宋字吐聲并不大,但是卻也有不少陸家的人聽到了這聲音。
白漸臣幹咳一聲:“諸位放心,本縣一定會給你們讨個公道的。”
爾後,白漸臣便離開了大牢,隻是此時的大牢中,陸家的人,坐在相當近地地方,已經開始悄悄的議論,剛才那個宋字可是清清楚楚的,也便是說,是宋昭年派人下的手。
現在陸家人如何不知道,首要大敵就是宋昭年,當年大牢當中,陸家之人,怒氣沖沖,暗道這宋昭年逼人太甚了。
“很好。”在黑夜當中,庭院當中地孤松之下,白漸臣負手對天而笑,自己這一步棋又下下去了,把自己想害的人都借宋昭年的名譽給斬殺掉,然後自己得利,真是痛快啊。
隻可惜,自己的手段,太過陰暗,不想與任何人分享,不然分享得多了,隻怕那分享的人,無論是再親之人,也會認爲自己太過陰沉,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白漸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陸家的事情,到此爲止,基本上就搞定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差最後一步,待得數天,白漸臣開堂再審陸家,這時的陸家,已經得過了一定的忠告,所以把什麽事情,都往死的那幾十号人身上推,本來他們這幾十号,就是相當核心的人物,推在他們身上,也完全合理,甚至于,完全的和實情相符。
—
走過大堂這一步後,陸家的人就全部可以回家,而白漸臣則去找了崇德縣的縣尉,一個被白漸臣壓制得,已經相當聽話的陸展池,白漸臣去找陸展池,陸展池也早就知道其中一部分,見得白漸臣前來,當下心中大喜:“參見白大人。”
“來,白大人進屋,下官是早備了一桌酒宴。”
酒是好酒,菜肴亦做得相當的精緻,這是陸展池特意請名廚去做的,
白漸臣端起酒杯,把玩着酒杯,然後輕輕的喝上一口:“說起來,陸展池,估計這一次本縣的來意,你也差不多清楚了。”
陸展池面帶笑容,确實是心中歡喜:“回大人,大人的意思,下官是基本懂了。”
“很好。”白漸臣抰了口菜,放入嘴中,慢慢的吃着:“沒錯,本縣的意思,就是把你扶持成了陸家的家主,我知道,你這一分支的力量還很弱,根本不強,但是有本縣助你,你要上位,也是不難。”
“多謝大人。”陸展池差點便要翻身拜謝。
白漸臣制止了他:“不過本縣也是個明白人,不說糊塗話,本縣扶持你上位可以,但是相對的,本縣的要求,你也要答應,本縣的要求也不高,陸家的收益,本縣要五成。”
“同時,隻要本縣還在崇德縣當官的時候,你要絕對聽本縣的話。”白漸臣說道:“當然,放心,這個條件你也不吃虧,本縣亦不可能永遠在崇德縣,以後本縣出了崇德縣,日後你我,還可以爲官場互依。”
聽得白漸臣這樣一說,微微的一讨慮,陸展池當下便道:“大人說得極是,大人說的每一樁都對極。”
“很好。”白漸臣與陸展池碰着杯子,兩人互相對視一笑,這個協議算是答成了,兩人各自都得了些好處。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漸臣扶持起了陸展池當陸家家主,同時也讓陸家的收入大多進了自己的腰包,當然,陸家以前的家産,也被白漸臣給搜刮了大部分,當真是賺得極爽。
而且最有趣的是,陸家的人,到是沒有幾個敵視白漸臣的,一個個的以爲白知縣是好人。
這件事情,基本就這樣完了,終于,幕要落了,此時的白漸臣,仍然站在那孤松之下,淡淡的看着頭頂的月色,現在已經是六月份了,離方臘起義,僅僅是四個月。
那個如天神一般的男子。
方臘,就快要到了與你對決的時候了嗎?